海洋堡壘號啟航去往休達。經過裏斯本港時,簡植凝視這個小小的碼頭。另一世,這裏是地理大發現的起始之地。這一世,裏斯本可能要失去他的傳說了。


    賈米拉的城堡完工了。高大的城牆厚重堅固,在海風的侵蝕下,城牆的石頭泛出黑色。在休達盤桓一天,簡植得知蕭妍、周月兒正在熱那亞。第二天,海洋堡壘號載著賈米拉、黃桂娘、曹十二前往熱那亞。


    西歐並不大,卻是目前最複雜的地區。這幾個人,需要正式的在一起溝通一次,協調好以後的協作方式。


    定在熱那亞的見麵會,又改到了羅馬。因為徐仙姑身為教皇,不能輕易的遠離聖彼得大教堂。


    在教皇寢宮聖天使堡的一個房間裏,這些女人見麵了。


    李夫人一身宋式便裝。徐仙姑沒有穿教皇袍,穿的是歐洲塑胸翹臀的禮服。賈米拉是輕紗罩麵的穆斯林軟袍。與平日不同的是,黃桂娘下穿深藍馬麵裙,沉香薄衫外穿比甲。比甲的兩肩特意的向外突出,顯得整個人身材高挑、英姿勃發。馬麵裙很長,裙擺下看不到鞋子。簡植猜,黃桂娘穿的肯定是高跟鞋。


    女人的穿著各懷心思,簡植裝作沒看見。


    見麵會足足開了三天。會議期間負責安全的,是施恆寬的教皇護衛隊。在這兩天裏,外人一概不得進入聖天使堡。簡植把這次會議,叫做第一屆世界銀行會議。


    會議結束,簡植就開始沿途送眾人迴到自己的地盤。一個原因是這些人不應該同時在公眾前露麵,另一個原因是女人在一起時間長了,自然會產生矛盾。簡植不想參與其中,協調女人可比協調工作複雜的多。


    在迴程中,簡植特意和蕭妍、周月兒的女衛見了麵。這十個女衛,是從馬天鳳那裏要來的。簡植許給女衛翻倍的月錢,鼓勵女衛盡忠職守。


    徐仙姑的身邊,有兩支教皇衛隊。李夫人身邊是她的紅旗幫屬下。賈米拉身邊是城主府的仆人衛隊。黃桂娘的身邊,是三十名女衛和一萬士兵。蕭妍、周月兒要不時的巡迴各地銀行,身邊卻隻有十名女衛,這讓簡植深感不妥。


    蕭妍、周月兒要在休達搭乘商會海船迴帕斯。簡植寫了兩封信,一封給葛大壯,一封給馬天鳳。


    在葛大壯的信裏,簡植調配一艘蒸汽船給蕭妍、周月兒,作為巡迴乘坐使用。給馬天鳳的信裏,簡植答應讓馬天鳳擴大女衛的訓練規模,費用由商會負責。隻是簡植沒告訴馬天鳳,以後,他會從女衛裏抽調人手外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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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植和黃桂娘迴到敦刻爾克。晚餐時間,黃桂娘見曹十二、王大國都在,執意要迴去房間單獨吃。大明和南洋的傳統,不是親屬,女人是不會上桌吃飯的。熟人和下屬也不行。


    簡植笑著說:“歐洲的伯爵夫人可沒有這種規矩。”


    黃桂娘拒絕,說:“我會改變這種陋習。”


    簡植茫然,真不知道哪一種才是陋習。


    三人吃飯。曹十二試著問簡植,他是不是可以迴到簡植身邊工作了。王大國的手裏捧著一隻大碗,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吃飯。


    簡植:“離開了我,我才發現你能力非凡。商會需要我,這裏需要你!你走不開呀!”


    曹十二手裏捧著碗,說:“我不在你身邊,我真的不放心。”


    王大國甕聲甕氣的說:“你啥意思?憑什麽不放心?”


    曹十二:“就不放心。”


    王大國:“我能替會長擋子彈!而且擋得住。”說完,還看了一眼曹十二消瘦的身體。


    曹十二怒而起:“我不信你!”


    王大國拍桌而起:“我替會長擋過子彈!”


    簡植捧著碗,用筷子敲敲碗邊,說:“坐下,坐下。”然後看著王大國說:“你替我擋過子彈?”


    王大國在桌下兩手攥拳:“我會找機會替你擋子彈!”


    簡植笑得把碗放到桌上,說:“你是不是還要找一個人先朝我發射子彈?”


    王大國瞪著雙眼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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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王借款的事情很重要。在簡植和約翰麵談之後,就不緊急了。約翰隻要動心了,他自己會循著階梯,一步一步自己爬上來的。


    這件事情的發酵還需要時間。趁這個時間,簡植想穿過大西洋,去看看蘇東和趙凱。臨走前,簡植央求曹十二,說歐洲離了你真不行。簡植說,我的事情就你知道的最清楚,你不在,就沒有人能協調這幾個女人之間的關係。


    在曹十二幽怨委屈的眼神中,海洋堡壘號啟航。在船舷邊,簡植遠遠的衝曹十二又是抱拳又是揮手,心裏說:兄弟,替我擔著點。女人的事情,能不露就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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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洲。薑慕看著聖胡安河的入海口,仰天大笑。


    從洪武七年開始,尼加拉瓜運河已經修建四年多了。薑慕動用了二十五萬日本俘虜當做勞工,終於讓他的座艦從太平洋,穿過尼加拉瓜湖和聖胡安河,航行到了加勒比海。


    從太平洋到尼加拉瓜湖的距離不足二十公裏。在開鑿的工程中,這一段勞工的損失並不嚴重。但是,在看似容易的疏通聖胡安河的工程中,勞工的損失量,驚人的超過了一半。薑慕用日本人的血,衝刷開了這條黃金河道。聖胡安河,現在可以勉強通過吃水深度六米的海船。


    海路漫長,通訊不易。這一切,簡植並不知道。就在薑慕仰天大笑的時候,簡植穿過大西洋,來到了亞馬遜河的入海口。


    在河口處,了望手看到了一塊巨石。巨石朝向大海的一麵,刻著‘日月商會領地 新鎮江’。這是趙凱立的標誌,名字也是趙凱取的。從商會船隊規模擴大以後,新地點的命名權,就歸屬了第一個發現它的船長。第一個到達這裏的是蘇東,可是他發現這裏的時候不是船長。命名權的規矩,也還沒有自發形成。


    海洋堡壘號雖然是蒸汽機船,但是吃水深度隻比飛剪船大一點。沿著河道中間,海洋堡壘號逆流而上。亞馬遜河的水情十分複雜,在河流中有數不清的大小島嶼。船長徐清和水手仔細觀察水流,判斷航行方向。等離開時,這裏必須設立巨木航標,讓下一次航行變得安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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