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偏廳一靜,誰也沒有說話,大家相視了一眼,也不知道過了過久才有人尷尬的嗬嗬笑了兩聲說道:「是我們想得太簡單了,辜負了木小姐的一番好意。不知道我們,我們日後還能不能,能不能來芳容閣美容呢?」


    木槿曦淺淺一笑,真誠的說道:「自然是能的。大家心裏想什麽我能明白,發生了這樣的事大家還願意來芳容閣那就是相信我,我自然是沒有理由拒絕大家的。我也是女子,開了芳容閣隻不過是想看著大家長長久久的美麗下去,還沒有成親的以後能順利找到自己心儀的夫婿,成了親的能牢牢的守住自己夫婿的心。咱們女人一輩子的頭等大事不就是這樣麽?」


    木槿曦這一番話可算是說出了眾多女子的心聲了。


    女子之所以在乎自己的容貌不過是因為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好色的,喜歡美貌的女子,有多少女子因為一副姣好的容顏而獲得了一門好親事,又有多少女子因為容貌上的缺憾而被人嫌棄,隻能嫁給一些低賤之人,別說什麽榮華富貴,幸福終身了,連身為正妻該有的尊嚴可能都沒有辦法擁有。


    又有多少年輕是貌美的妻子在年老色衰之後就失去丈夫寵愛被那些低賤的妾侍爬到頭上作威作福的,侍妾得寵不就是因為年輕貌美膚靚嗎?若果他們這些正妻能保持自己的容貌,皮膚,還怕被那些該死的妾侍奪去寵愛?


    「人的衰老是沒有辦法阻止的,但是完全可以減緩,各位夫人和小姐都是有身份的人,吃穿用都是頂好的,隻要再花點小心思還用擔心自己的容顏早早老去嗎?可能大家都不知道吧,我以前因為生活艱苦,明明是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像是二十多歲婦人……可是現在我也不也是好好的,不也都調養過來了嗎?大家現在都能看到我是什麽樣的狀態了不是嗎?」


    「我是商人沒錯,但是我開這間芳容閣也不全是為了賺錢,我舅舅是丞相,我未來的夫婿是小王爺,我難道還擔心沒有銀子用?芳容閣的存在不過是我想為我們女性同胞做點事情,希望我們女性能活得更加的有尊嚴,更加的驕傲而已!」


    「遲些日子我會另外再開一間鋪子,可以幫大家塑造更好的體型身段,身肢柔軟,皮膚白皙紅潤,容貌光彩奪目,這樣大家還需要擔心其他的嗎?到時候隻怕是各位夫人的夫婿都不會再瞧那些侍妾一眼了。」


    木槿曦的一番話真真是說到了大家的心坎裏了。試想一下走在大街上,或者是去參加宴會,頂著一副姣好的容貌總比頂著一副衰老的容貌更加的讓人有自信,昂首挺胸吧?而且這樣別人看自己的眼光也隻會是羨慕的眼光而不是嘲笑鄙夷的眼光。


    還有那些小妾,有什麽了不起的,她們也會有容顏衰老的一天,但是當她們老去的時候卻不一定能像她們這樣,有機會認識像木槿曦這樣的人,有辦法減緩衰老的速度。看她們到時候還怎麽囂張。木小姐說得對,女人就應該好好的保養自己的容貌,因為這事關自己的終身幸福,不應該兒戲!


    容貌的美醜確實會影響人的信心,好的容貌會讓人活得更加自信張揚,理直氣壯,誰叫這世間的人都喜歡以貌取人呢?


    萬一真的像陶家小姐還有何家小姐那樣就糟糕了,都不知道會不會毀容呢,萬一毀容了如何是好?


    「木小姐你準備新開的鋪子是賣什麽的?是同芳容閣一樣做美容的嗎?」在場的夫人聽了木槿曦的話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現在木槿曦說要開新鋪子,大家下意識的就認定她開的鋪子賣的東西肯定不是尋常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麽新鮮玩意兒呢。


    大家都好奇的望著她,等著她解說一下。


    木槿曦神秘一笑說道:「這個我暫時就賣賣關子吧,隻不過我能肯定的告訴大家的是,到時候大家絕對不會失望的。隻要大家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大家會越來越美麗,越來越氣質出眾。」


    在場的夫人和小姐相視了一眼,眼裏都閃過了興奮之光。自從芳容閣開業之後她們也來過不少次了,所謂的美容效果確實是很令人驚喜的,比起在府裏她們自己想方設法的保養容顏效果要好得多,也明顯得多了,花出去的銀子也是值得的。她們心裏對木槿曦其實也是有了一種莫名的信任,覺得隻要是她做出來的,絕對不會讓她們失望。


    女人在乎的就是這麽幾樣,而這些都離不開一張臉,不管是成親前還是成親後,一張姣好的臉蛋甚至可以決定自己的未來是否幸福,她們能不在乎?在有人比木槿曦更有本事之前,她們都會選擇相信木槿曦的。


    所以現在聽她說她準備開新鋪子了,可以讓她們塑造更好的體型和身段,她們肯定是好奇的,有些人不由得猜測道:「木小姐,你說的莫非是跳舞?」


    跳舞能讓人的身子變得更加柔軟,也更加的婀娜多姿她們是知道的,隻是如果是學跳舞的話那恐怕是不行的。她們這些夫人小姐雖然也學過舞蹈,但絕對不能像那些舞娘一樣的,她們可是大戶人家裏的夫人和小姐,不可能做那些低賤的事。


    在這些夫人小姐眼裏,學跳舞隻是提升自己才藝的一項功課而已,就跟學琴棋書畫一樣,學是學了,但是絕對不會時不時的來上一段,她們隻會在特定的時候才會跳舞,像是需要表演才藝的宴會上,還有就是才藝大賽之類的。即使是在自己府裏也是不會輕易跳舞的。


    在她們看來就有那些舞娘歌姬才會時常在眾人麵前跳舞取樂他人。


    木槿曦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道:「夫人不必擔心,並不是舞蹈,我個人其實也不擅長舞蹈,又如何會開一間和舞蹈有關的鋪子呢?而且到時候我開的鋪子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去的,隻有辦了會員的人才能進去參加裏麵的活動和教程。這樣各位夫人就不用擔心府中的侍妾也能參加了。」


    眾位夫人眼睛一亮,有些甚至迫不及待的就說道:「木小姐,你可得給我留個位置啊!」


    這位夫人話一出,也有好幾位附和的叫著要木槿曦也為自己留個位置的,木槿曦安撫道:「大家別急,我這鋪子還有一段時間才能開起來呢,到時候我會給各位夫人小姐下帖子,邀請大家到新鋪子去看看的。那時候大家再決定要不要辦會員。」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們就等著了,嗬嗬嗬……」


    眼看話題扯遠了,在場的夫人裏有幾個不由得心急了起來,跟陶夫人一樣著急的還有何夫人。


    何夫人的女兒何小姐也是跟陶寶珠差不多,泡了羊奶浴之後不知道為什麽身上就冒出了一些小紅點,紅疹子,又癢又痛的,用了藥也沒有多大的效果,可是把何夫人急得不行。她膝下現在就隻有這麽一個女兒了,大女兒和二女兒都已經嫁出去了,剩下的這一個也及笄了,正議著親事呢,萬一傳出去了,她的親事還怎麽議?


    「木小姐,這件事是我們想岔了,隻是現在都這樣子了不知道有沒有辦法補救?」何夫人急切的問道。


    陶夫人麵上也閃過急切之色,但是嘴巴卻抿得緊緊的,心裏雖然也是極為擔憂自己的女兒,但是又不願意向木槿曦低頭,問她有什麽辦法。羊奶浴是她提出來的,她也知道泡羊奶浴的一些注意事項和可能會出現的問題,那她肯定也知道處理的辦法。但是叫自己向她低頭,自己又覺得不甘心。


    現在何夫人問出來了剛好,她的女兒比起寶珠也好不到哪裏去。


    陶夫人緊張的等著木槿曦說出什麽解決的辦法來。


    誰知道木槿曦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想她們應該是過敏了,過敏沒有什麽快速有效的辦法,隻能慢慢來。想必你們也請過大夫了,就按照大夫說的去走吧,忌辛辣食物,要吃喝清淡一些,多吃蔬果,不嚴重的話幾日的時間便會好了,若果是嚴重一些的,要想好起來,需要花的時間恐怕就要多一些了。」


    頓了頓她又道:「你們放心,這個過敏症狀是不會毀容的,但是盡量不要用手去捉,特別是女子的指甲長,細菌多,如果捉破了身上的皮膚就很有可能會留下印痕,日後想要消去這個印痕就要花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了。」


    在現代過敏也不是多大的事,吃些過敏的藥就能好了,但是這裏是古代,恐怕隻能用一些草藥之類的來治療了,這些相信大夫會比她更清楚,她就不亂說話了。


    聽到木槿曦的話何夫人有些失望,但是轉念又想木槿曦畢竟不是大夫,而且她說的話大夫也曾經說過,那看來是沒有錯的了。


    唉,這件事也隻能怪自己態圖便宜,非要在府裏自己搗弄,現在好了,出事了,如果女兒不能好起來,那她這個做娘的要怎麽麵對她?她的親事可是還沒有定下來的!要是讓她未來的夫家知道了,這門親事很有可能不會成的!


    木槿曦眸光微微一轉,看到何夫人滿臉的擔憂,想到何家這段時間的事心裏也有了想法,說道:「何夫人,你不必擔心,等何小姐過敏症好起來之後你可以帶她來芳容閣,芳容閣最近出了一款新的精油,對去傷疤印痕很有效,相信何小姐的容貌很快就會恢復的。」


    何夫人眼睛一亮,「果真?」


    木槿曦微微一笑:「自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麽。到時候你帶著何小姐過來,我保證何小姐不但會恢復原來的花容月貌,而且能比以前更甚。」


    「好好好,我自然是相信木小姐的,那這件事就先拜託木小姐了。」何夫人這下是徹底鬆一口氣了,既然木槿曦敢這麽說,那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了。


    陶夫人聽了也很是心動,但是她卻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問什麽,隻能暗暗咬了咬牙,在心裏飛快的想著主意。


    木槿曦將目光落在了陶夫人身上,似笑非笑的說道:「陶夫人,現在事情也說清楚了吧,那陶夫人是否可以散了?我這芳容閣還得做生意呢。」


    隨著木槿曦的話大家都將目光落在了陶夫人身上,隻是這目光卻是讓陶夫人羞憤不已,那些人的目光無一不是嘲笑鄙視的,像是在看一個耍戲的猴子一樣,真是要氣死她了!這些人剛開始的不也是對木槿曦有很多怨言的嗎?不然也不會這麽輕易的就答應隨她來芳容閣找木槿曦算帳了不是嗎?


    現在好了,被木槿曦隨便說了幾句話就忘記所有的事了,都是蠢貨,沒骨頭的東西,既然如此又何必裝出一臉氣憤的樣子來芳容閣鬧?如果不是她們也同意了,她一個人也不會來找木槿曦的麻煩,現在好了,丟臉的不是木槿曦這個小蹄子,而是她!


    這段時間她丟的臉還不夠嗎?木槿曦是穆王府未來的小王妃,在身份上還能勉強壓自己一頭,可是她那個娘親,不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農戶之妻,憑什麽那樣羞辱自己?


    陶夫人對那天蕭念蕁在天客居羞辱自己的事是耿耿於懷的,總想找機會報復迴去,蕭念蕁平日幾乎是不出門的,也不交際,就算出來交際也是跟著蕭夫人,她還沒有膽量直接對上丞相夫人,所以也就無從下手報復蕭念蕁了。今天原本是想趁機好好羞辱一番木槿曦的,誰知道,誰知道最後丟臉的還是自己!


    她這是倒了什麽黴?似乎從去年年底開始陶家就一直倒黴事不斷……不對,準確的來說是自從木槿曦來到京城之後他們陶家就沒有過上一天的安樂日子了!一切的起源不過是因為當初木槿曦在進城的時候被寶珠刁難了一下而已,可是蕭家的人卻記恨上了他們陶家,在朝堂上陰了他們老爺一把,真是過分!


    到現在陶夫人也不覺得自己女兒當初做錯了什麽,寶珠當初也不知道木槿曦就是蕭丞相的外甥女,是木槿曦自己沒有表露出身份的,既然如此又怎麽能怪他們?可是蕭家卻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他們陶家身上,還講不講道理了?


    等著瞧,總有一天她會讓木槿曦,讓蕭家木家都吃上一個大虧的!


    想到自己現在處於劣勢,陶夫人不得不將自己心頭上的怒火壓下,僵硬著臉色說道:「木小姐說笑了,這都是誤會,既然現在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我自然是不會再留下來影響到木小姐做生意的。」


    「陶夫人能這麽想是再好不過了,畢竟咱們都在京城裏,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鬧得太僵了,以後見麵就尷尬了不是嗎?陶夫人能想明白就好,希望陶夫人以後可別這麽衝動了,可不是每次就能像今天這樣安然無恙的,我也不是什麽可以隨便欺負的人,我不顧著我自己也得顧著我舅舅還有穆王府的名聲不是嗎?」木槿曦淡淡的話裏滿是威脅之意。


    陶夫人身子一僵,麵色越發的難看了,半響才扯了扯嘴角勉強說道:「自然是的。」


    說完再也待不下去了,帶著自己的婢女狼狽的離開了芳容閣,木槿曦看著陶夫人離開的背影,露出了一抹譏誚的笑容然後才讓秋菊招唿其他的夫人小姐上樓去做美容。


    哎,真是無趣。木槿曦無聲的輕嘆了一口氣也迴到了三樓的雅間,才坐下沒多久秋菊就迴來了。


    「小曦,你剛才說的是怎麽迴事啊?你什麽時候打算又開新鋪子了?」秋菊坐到她身邊奇怪不已的問道。


    她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塑造體形和身段是什麽意思?小曦又說不是跳舞,那到底是什麽?她都非常的好奇了。


    「哦,這個啊,隻是暫時有了一個想法而已,具體的還需要好好的想清楚。」


    秋菊:「……」這不是等於沒說嗎?


    秋菊鼓著腮幫子瞪著木槿曦,表達自己的不滿。


    「秋菊啊,不是我不告訴你,隻是現在告訴你你也聽不懂,解釋你也不會明白的,隻有等事情都準備好了,那個時候你就明白了。」木槿曦雙手一攤,一點也不知道委婉一點,說出來的話直教人氣悶不已。


    秋菊磨了磨牙說道:「小曦,你有時候真是讓人想撲上去揍你一頓!」


    「來呀來呀,看看到底是誰揍誰。」木槿曦挑釁的沖秋菊叫道。


    看到她那囂張的樣子,秋菊頓時氣結不已。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的。」笑鬧完之後木槿曦重色道。


    秋菊先是怔了怔,然後端正了身子道:「你說,我一定替你辦好。」


    「你在芳容閣裏挑選幾個人出來,看看有誰以前練過舞蹈的,身子比較柔軟的,性情比較有耐性的,溫柔一點的,但是卻不能怯弱,要落落大方,有一定的想法和主見。」木槿曦說道。


    秋菊眉頭一皺:「你挑選的這些人是準備放到要開的新鋪子去的?」怎麽要求這麽奇怪。


    木槿曦點頭道:「嗯,芳容閣裏的人起碼已經有一些經驗了,總好過又重新培養一批,調走之後你再找機會慢慢挑選合適的人補上去就是了。」


    秋菊沉吟了一會兒後說道:「這倒不是難事,芳容閣裏的待遇算是好的了,有不少的人都來問過,隻是先前芳容閣裏的人手已經夠了,所以我才都迴絕了她們。如果你要從芳容閣調人手到新開的鋪子,那我就重新招聘吧。」


    招聘這個詞秋菊是從木槿曦嘴裏聽到的,自己也就跟著用了。


    「嗯,你看著辦吧,隻是招聘過來的人一定要查清楚了,別有居心的,身份不明的,品德有缺的就不要招進來了。」她不想到時候惹出什麽麻煩事。


    「嗯,我會注意的。」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秋菊才有些擔心不安的問道:「小曦,你要是開了新鋪子之後是不是就沒什麽時間來芳容閣了?」


    聽出了秋菊語氣裏暗藏著的些許不安,木槿曦睨著她問道:「怎麽了?你在擔心我不過來的話你會照顧不過來?」


    秋菊僵了僵最後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說道:「我雖然做著這芳容閣的管事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但是我還是有很多不懂的,我擔心如果你不過來,萬一有什麽事我處理不了的話怎麽辦?」


    說到底秋菊就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她擔心自己到時候要是得罪了這裏的客人,為小曦招來麻煩的話就不好了。像是今天陶夫人的事,如果讓她自己處理,她可能真的沒有辦法處理好。


    木槿曦有些好笑的看著她說道:「你擔心什麽?我隻是沒辦法過來得那麽頻繁了而已,又不是不會過來,我還是會偶爾過來查看的,所以你不用擔心,如果有什麽處理不了的情況你再讓人去通知我就是了。秋菊,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我覺得你這段時間表現得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


    「別可是了,我將芳容閣交給你打理是信任你,我都相信你了,難道你卻不能相信你自己嗎?別讓我失望了。」


    好吧,她都這麽說,她還能說什麽呢。秋菊沒法接話了,小曦這麽信任她,她再推辭的話就是不識好歹了。


    罷了,罷了,就像小曦說的那樣,她也不是說不過來了,隻是次數少了而已,如果有什麽自己處理不了的事到時候再讓人去通知她就是了。


    「對了,莫小姐和徐小姐在轉角的那間雅間裏做著美容,估計很快就會做完了,她們應該會過來的,我就先出去忙了,有事你再叫我。」秋菊站了起來說道。


    想到那兩個,特別是莫雪蕊,木槿曦頓時覺得有些頭疼了起來,對著秋菊擺了擺手讓她出去了。


    那兩個過來肯定又會是一堆問題的,還有開新店的事被她們兩個聽到了,一定會問個沒完沒了的。哎,她要不要幹脆先離開算了?木槿曦在心裏想著。


    不過一想到如果自己先離開了,徐茉柔還是好說話的,但是莫雪蕊那個丫頭……想到她炸毛的樣子,木槿曦到底還是搖了搖頭,繼續留在了芳容閣。


    兩刻鍾之後雅間的門果然是被人敲了敲,她都還沒有出聲呢,門就被人不客氣的一把推開了,她一看過去,嘴角為微微一抽,不是莫雪蕊又是誰?


    「還有沒有禮貌了?這麽直接推門進來,萬一這裏麵有什麽不方麵的讓你見的人怎麽辦?」


    莫雪蕊嗤道:「你能有什麽不方麵讓我見的人?難不成你還背著玨麟小王爺和其他的男人私會不成?」


    「雪蕊,你怎麽這樣說話呢?讓人聽到就不好了。」徐茉柔臉色變了變,有些緊張的說道,還左右瞧了瞧,見雅間裏除了小曦之外就沒人了才放心的去關上了門。


    「有誰聽到?這裏不就是隻有她一個人嗎?」莫雪蕊才不會在意這些。


    木槿曦也懶得和她在這些事上糾纏了,看著臉上的麵色挑了挑眉說道:「喲,你們兩人是來得越發的勤了,這臉上的皮膚是越來越好了啊,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又滑又嫩,白皙透亮的。」說著還伸手捏了一把剛坐下的徐茉柔,把她驚了一下。


    「小曦!」徐茉柔撅著嘴兒瞪著她。


    「摸摸都不行嗎?」木槿曦很無辜的樣子。


    「你!」徐茉柔本來就不是那種擅長嘴巴皮子功夫的人,每每在和木槿曦鬥嘴的時候都是處於下風的。


    「行了,你就別逗她了,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呢。你是不是應該跟我們說說剛才的事是怎麽迴事啊?」莫雪蕊目無表情的睨著木槿曦。


    徐茉柔被她的話這麽一提醒,立刻就想起了正經事,也盯著木槿曦,要她給一個解釋。


    木槿曦雙手一攤說道:「剛才的事不就是那樣了,你們不都是看見了嗎?還是你替我教訓了一下陶夫人呢。」


    「誰問你這個了,我問的是你說的新鋪子是怎麽迴事?」莫雪蕊咬牙道。


    徐茉柔一怔,不是問陶夫人的事?啊,不過新鋪子的事也是要問清楚的了,小曦什麽時候決定又要開新鋪子了,她們這段時間走得很近啊,都沒有聽小曦說過。小曦這樣也太不夠意思了,雖然她們幫不上什麽大忙,可是,可是一些小忙還是能幫上的吧,誰知道小曦卻瞞得這麽緊,她們是一點消息都不知道的。


    徐茉柔有些傷心了,她以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小曦應該是把她們當朋友了才是的,可是沒有想到可能不是,不然她怎麽連這麽大的事都沒有跟她們提起過。


    木槿曦一看就看穿了徐茉柔心裏的想法,不由得有些好笑,說道:「這件事我才是剛決定下來沒有多久,具體的事情都還沒有想好的,所以就沒有跟你們說了。今天隻不過是看機會來了,所以才趁機在那些夫人和小姐麵前提了一提,為的就是等我那新鋪子開業之後那些夫人和小姐能去光顧一下,我隻是提前做了些宣傳而已。等我將一些具體的事情確定下來之後我肯定會跟你們說的,現在我連店麵都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你讓我怎麽跟你們說?」


    「啊?你連新鋪子都還沒有挑選好在哪裏啊?」徐茉柔有些驚訝的道。


    鋪子都還沒有挑選好,說什麽開業啊?剛才在樓下聽小曦跟那些夫人和小姐那樣說她還以為小曦的新鋪子已經準備可以開業了呢,沒想到……她連鋪子都還沒有挑選好。


    莫雪蕊對此也是無語了。


    「有你這樣的人嗎?鋪子都還沒有挑選好,你說什麽說啊,平白的讓人誤會。」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提前做宣傳啊!」木槿曦覺得自己很無辜,這有什麽錯?不都是這樣的嗎?難道要等到準備開業了才來宣傳,那就太遲了,而且今天這個機會剛剛好,效果翻倍,可遇不可求啊!這還多虧了陶夫人啊!


    「……算了不跟你說這個了,隻是你說的新鋪子到底是賣什麽的?不是像芳容閣這樣的,難道是像鴻運酒樓那樣的?」徐茉柔好奇的問。


    莫雪蕊白了她一眼:「你剛才沒有聽到她說是塑造形體和身段的嗎?那怎麽可能是吃的?」


    「哦,對哦,小曦剛才是這麽說來著。小曦,那到底是要做什麽的?」


    木槿曦想了想說道:「這個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們,隻是跟你們說了你們也聽不懂,那還不如不說呢。」


    徐茉柔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原先還以為你是準備教那些夫人小姐們跳舞呢,還想著說如果是這樣我倒是可以幫上一點忙的,沒想到不是。」


    徐茉柔一直覺得木槿曦是個很厲害的女子,她的厲害不是後院裏的那些女子勾心鬥角的厲害,而是一種多數女子都沒有的睿智和超凡,她和尋常的女子完全不一樣,她很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也敢於冒險,順著自己的心意去活,而不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就像世人覺得商人是低賤的,但凡有一點身份的人都是不屑於和商人為伍的,更不用說是自己去經商了,可是她不但沒有這麽覺得,反而是自己去經商了,一點都沒有因為自己女子的身份就有所顧忌,她也從來不覺得自己這麽做有什麽不對的,她很理直氣壯。


    她其實是很羨慕小曦的,她活得真的是太過恣意自由了,不像她……連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都要受到家裏人的約束。


    聽到徐茉柔的話木槿曦一怔,「你會跳舞?」


    莫雪蕊嗤笑了一笑,很是鄙視的睨著木槿曦說道:「你以為是你呢,琴棋書畫樣樣不精。這京城裏的小姐有哪個是不會這些的?隻是我們學了跳舞不過是為了增加自己的才藝能力罷了。」


    「這麽說你也會?」木槿曦意外甚至是有些不信的瞧著莫雪蕊。橫看豎看她都不像是一個會跳舞的人。


    莫雪蕊柳眉倒豎咬牙道:「你什麽意思?我會跳舞有什麽奇怪的嗎?」


    木槿曦眼珠子一轉,忽然有了注意,笑眯眯的望著兩人說道:「你們不是說想幫忙嗎?那好,現在有機會了,你們都是學過跳舞的,肯定是身肢柔軟的了,正好可以幫到我。」


    「小,小曦,你這樣說,會讓我們有種你想逼良為娼的意思……」徐茉柔小聲的說著。


    木槿曦眉頭一挑:「是嗎?不過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去做什麽你們不能接受的事情的。而且我開的新鋪子接待的客人都會是女性客人,不會有男性客人。」


    「你該不會是讓我們去給你當小二吧?」莫雪蕊嫌棄的說道。


    「我哪裏敢讓你們去給我當小二啊,我是請你們去給我當老師呢!」


    「老師?」徐茉柔對這個詞有些疑問。


    木槿曦擺了擺手說道:「哦,就是夫子的意思,我讓你們到時候就負責教那些會員——」


    「教?教什麽?」徐茉柔和莫雪蕊異口同聲的問道。


    木槿曦神秘一笑:「如果你們想知道,就答應下來,然後抽時間到蕭府找我,我會先教你們,不過要是你們不答應,那我就不會先教你們了,你們要等到我新鋪子開張之後才能知道我到底想要幹嘛。」


    「你!」莫雪蕊和徐茉柔頓時氣結不已,鼓著腮幫子瞪著眼,忿忿的望著木槿曦。


    她這分明就是威脅她們!


    木槿曦很無辜的迴望著她們。


    半響後莫雪蕊首先答應了下來,仰著下巴很是倨傲的說道:「答應你就答應你,有什麽好擔心的,我就不相信你還能賣了我。」


    徐茉柔見莫雪蕊答應了,想了想也豁出去了一般的說道:「嗯,我也是,我也答應你!」


    小曦應該不會害她們的,她要相信小曦!


    見她們兩人答應下來了,木槿曦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說道:「那好,過幾天我會讓人去通知你們到蕭府來找我的,隻是一開始你們恐怕得有一些心理準備,可能不會太好受。」


    「你就不用恐嚇我們了,我們既然已經答應下來就絕對不會反悔的。」莫雪蕊白了木槿曦一眼。徐茉柔也是幽怨的瞧著她。


    輕咳了一聲木槿曦才說道:「為了答謝你們,我就贈送你們兩次美容好了。」


    莫雪蕊和徐茉柔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下次你們過來的時候直接跟秋菊說一聲就可以了。」


    「嗯,那就多謝了,這還差不多。」兩人都高高興興的說道。


    隻是兩人現在還不知道木槿曦叫她們幫忙的事可不是一天兩天,一次兩次就能完事了的,現在她隻是贈送了兩次美容,根本就是小氣吧啦,怎麽的也應該讓她們在芳容閣免費美容一個月,或者是幾個月才是!要不就幹脆送她們一張會員卡!


    不過現在這兩人還不知道,等到日後反應過來想要後悔的時候已經遲了,直唿自己是上了賊船。


    既然已經將話說出去了,木槿曦自然是不能在馬虎應付了事了。本來她是有計劃開這間鋪子的,隻是還沒有將計劃提上日程,想著說等到過完年再來辦,沒想到陶夫人到芳容閣鬧事讓她提前將話說了出去,隻能是將計劃提前了。


    說到開這間鋪子也是偶然聽到舅母說到一件事讓她起了心思的。


    那天舅母和娘親在聊天說到某一戶有個夫人生產時難產,不但沒有將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還連帶自己的命都賠上了。她聽了很是唏噓,女人生孩子本來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就是在現代醫學那麽發達的時候也有不少的人因為生孩子而把命丟了,更不用說這落後的古代了。


    事後她找機會問了舅母才知道在大楚,在京城,時不時就有女子在生產的時候難產的,運氣好一點的話九死一生到底將孩子安然生下來,自己的命也能保住。運氣不好的那就是一屍兩命了。


    她聽了之後覺得古代的難產概率這麽大,醫學條件落後是一個原因,但是跟生產女子的身體也有很大的關係。古代的女子早早就成親懷孕生子,很多女子自己本身就還沒有發育成熟,加之這些小姐夫人從小到大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極少運動,體質當然就不會好到哪裏去。


    而且還有不少女子為了保持好的身材,在飲食方麵也很有問題,長久這樣對身體造成的傷害是很大的,到了懷孕生子的時候撐不過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所以她就想自己是不是能做一些事來改變一下,即使不能完全,根本性的改變這些女子的現狀,但是她覺得隻要堅持,多多少少都能改變一些吧。


    她也不是想學什麽菩薩做好人,隻是覺得自己也是女子,看著自己的同胞受到這樣的苦心裏總是有些不舒服的,畢竟是可以改變的事情,既然可以改變,那為什麽不試試呢?


    想想要是哪個女子難產生下了孩子,自己的命卻保不住,那個一出生就沒有了娘的孩子哪裏還會有什麽好的將來可言?孩子的父親鐵定會娶一個後娘的,這世間上有多少個後娘是好的?就算生產的女子最後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可是如果傷了身子,日後又怎麽繼續得到夫君的寵愛?後宅的女子一旦沒有了丈夫的寵愛,那就跟受活寡差不多了。


    不管是那樣都不會好到哪裏去。所以她就生出了一個念頭,或許她能做點什麽,盡量的用自己綿薄的力量能改變多少就改變多少吧!


    有了這樣的念頭,又將話放出去了,木槿曦接下來的幾天就忙著在京城各街道中轉著,尋找著合適的鋪子,忙得腳不沾地的,讓想悄悄跟她碰個麵的玨麟碰壁了好幾次,整個人都跟著不好了。


    他都整整一個月沒有跟她見過麵了!


    玨麟這一個月過得很是悽苦,心裏很是煩躁,他覺得自己真是沒有辦法等下去,必須得見見自己的心上人,慰籍一下自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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