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木槿曦已經提前跟玨麟說了家裏人對他的打算,可是也奈何時間不夠,事情緊急,玨麟還沒有想到什麽好的辦法,第二天就被人請到蕭府了,果然就是如同槿兒對他說的那樣,不管是木家的人還是蕭家的人的意思都是一樣:在大婚前兩人不要見麵了,都冷靜下來好好的想想,想清楚了才好繼續成婚。


    玨麟氣悶不已,很想說自己不用想了,他已經想得很清楚,很明白了,大婚是肯定要繼續的,不管有什麽樣的原因都阻擋不了他要娶槿兒的決心。但是這些話他最後隻能默默的咽迴肚子裏去,誰讓自己在這件事理虧呢?如果不順著這些人,都不知道將來他們會給自己下多少絆子,自己還沒有娶到槿兒呢,槿兒又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她是絕對不會因為自己而忤逆自己的家人的,更別說自己還有前科。


    掙紮著交涉了許久,木家和蕭家的人還是絲毫不肯鬆口,玨麟隻能滿心悲憤的接受了這個所謂的懲罰,但是心裏卻是已經打起了小主意,他們隻是說自己不能主動來找槿兒,可沒有說萬一在街上「偶遇」到自己不能見。


    既然如此,那以後自己就不偷偷溜來蕭府了,多些在外麵製造一些偶遇的機會好了,他就不相信這條路徹底的堵死了,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總有其他的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的,他可是沒有辦法忍受在大婚前都不見槿兒和小寶的。


    而且就算他可以忍,祖母和皇上也忍不了啊,他們是肯定要見小寶的,隻要他們見了,自己還能見不到?


    木家和蕭家的人也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玨麟心裏的小九九呢?或許知道了,但是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想的。


    玨麟自以為已經想好了後路,可是很快他就知道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他想來個偶遇,可是不管是槿兒還是小寶,出門的次數都變少了!而且每次出門身邊都有人陪著,不是木夫人,就是木槿樺,再不然就是蕭鈺,還有蕭夫人,甚至是他的嶽父都出動了!絕對不會讓槿兒落單,單獨一個人!這樣的情況讓他怎麽偶遇?


    這個時候玨麟才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狠狠的擺了一道!但是他卻是敢怒不敢言,有苦隻能往肚子裏咽,誰叫是自己對不住槿兒在先?


    如此幾次之後玨麟是徹底放棄了在私底下偶遇的想法。


    老王妃一開始還隻是奇怪,奇怪孫兒似乎很久沒有帶槿兒和小寶過來玩了,一問才知道他幹了這麽些好事,頓時就把老王妃給氣笑了。她還真是不知道他居然幹了這麽一件蠢事,一開始就是錯了,知道了真相不但沒有及時補救,還錯上加錯?木家和蕭家沒有當場鬧到皇上那裏去要求取笑婚事都是他走大運了!現在這樣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的懲罰,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要是再敢在私底下搞什麽小動作,惹惱了木家和蕭家的人,想娶媳婦,等幾年吧!


    老王妃當場就將玨麟給狠狠的臭罵了一頓,然後親自到蕭府給木家夫妻賠禮道歉了,嚇得木安康和蕭念蕁差點就算堅持不住自己的立場了,好在蕭夫人及時出現穩住了他們。隻是老王妃這麽一做倒是真的讓他們心裏的那點怨氣消散了不少,老王妃是什麽身份啊,她還能親自給他們賠禮道歉,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其實他們也是明白的,玨麟的身份,即使他做了多過分的事在世人的眼裏也不算過分,要是被人知道了,那些人大概會覺得這是小曦的福分,他們一來不是什麽世族大家,二來也不是當官的,隻是一戶再普通不過的農戶,能在機緣巧合之下救了大楚唯一的一位異性王爺,是祖上積下來的福了。


    如果玨麟是那種常見的貴人,頂多就是給木家一大筆銀子作為報答就算了,至於他們的女兒,用自己的清白來救了玨麟一命,頂多就是接進王府當一名姨娘,侍妾,當王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即使她已經為玨麟生下了一個兒子,但是她的身份是不可能做王妃的。


    但是現在她不但能做王妃,而且兩人的婚事還是皇上親自賜婚的,還有什麽不能滿足的?應該感恩戴德了!


    這些木家的人都明白,隻是明白是一迴事,接受又是另外一迴事,他們一家都不是那種喜歡攀龍附鳳的人,他們隻是想為自己的女兒討迴一點公道,為她出一口氣而已。


    現在老王妃親自上門賠禮道歉,這深深的震撼了他們,心裏也不由得有些愧疚心虛了起來,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他們敢這麽做不過也是仗著知道玨麟對小曦的心意,所以他們才這麽大膽,有恃無恐……


    老王妃知道了他們的想法很是嚴肅的說他們沒有錯,玨麟做出這麽過分的事就是要受到應有的懲罰,不能因為他身份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這對槿兒不公平。還讓他們放心,她不會偏幫玨麟的,他們覺得應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她現在是當槿兒是自己的親孫女一樣的,將來成親之後才是孫媳婦呢。


    老王妃這麽一說,木安康和蕭念蕁就更加的不好意思,覺得是自己太過矯情了,心裏也暗暗想著是不是應該給玨麟減減刑罰?


    不過心裏是這麽想著,嘴上到底是控製住了沒有說出來,兩人都沒有注意到老王妃離開前眼裏閃過的一絲得逞之色。


    蕭老太爺知道老王妃親自登門賠禮道歉之後嗤笑了一聲,自己的女兒和女婿不知道,但是他是明白的,老王妃這麽做不過是為了玨麟,她是長輩,又是老王妃,如今卻能親自上門為了玨麟的事跟身份比自己低了不知道多少的女兒和女婿說對不起,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但是她做了。


    這樣的結果就是順順利利的幫玨麟扭轉了在女兒和女婿心目中的形象,他們兩個老實巴交的估計心裏對玨麟的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吧,隻怕是差點就當場說讓玨麟和小曦在大婚前不得見麵的事就此作罷了!


    不得不說,還是老王妃聰明狡猾一點,來了這麽一招示弱的招數,鐵定是讓自己那個心軟的女兒和女婿中招的。蕭老太爺這麽想著。


    果然如同蕭老太爺想的那樣,沒多久木槿曦身邊就沒有再時刻的跟著人了,有時候也會是木槿曦一個人出門去鴻運酒樓或者是芳容閣,玨麟終於找到機會見上佳人一麵了,不過這都已經是過年前了。


    芳容閣引進了羊奶之後造成了巨大的轟動,讓那些小姐夫人們趨之若狂,紛紛跑到芳容閣裏購買這個項目,導致一段時間裏芳容閣的羊奶供不應求,讓木槿曦不得不出台了一些限製的條件才穩住了這種狂亂的局麵。


    但是羊奶浴價格算得上是昂貴了,讓不少人心裏都覺得芳容閣太過分了,覺得這是在明擺著敲詐她們呢,羊奶而已,又不是什麽稀罕的東西,以往扔了都沒人要呢,怎麽到了芳容閣這裏就變成如此珍貴的東西了呢?


    所以有不少人看到芳容閣這樣也想著趁機撈一筆,在芳容閣附近居然也開了不少這樣的鋪子,也有不少夫人小姐覺得娶芳容閣泡羊奶浴花費太過厲害了一些,既然是羊奶浴,那她們自行購買羊奶迴家泡不一樣也可以,何必到芳容閣去?


    一開始到芳容閣試過幾次覺得效果不錯的夫人和小姐見到木槿曦之後就試探的問過她。木槿曦自然是知道這些人心裏打的是什麽主意了,也沒有覺得生氣,反而老老實實的跟她們說了,她們確實是可以在家裏自行購買羊奶泡浴,但是效果就沒有在芳容閣裏那麽好了,而且可能會出現一些其他的問題,畢竟芳容閣裏的羊奶運迴來是另外做過處理之後才給客人用的。再有就是一不小心可以會過敏也不說不定。


    聽了木槿曦的話大家半信半疑,有些人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試試在家裏泡,除了效果沒有在芳容閣裏那麽好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問題,大家頓時就覺得當初木槿曦說的過敏什麽的根本就是危言聳聽了,紛紛效仿了起來,自己命下人到牧場買迴來了羊奶就在府裏泡了。


    誰知道沒有多久就出事了。


    這天木槿曦剛到芳容閣就被秋菊急急忙忙的叫住了。


    「小曦,你都知道了嗎?」


    木槿曦一邊走,一問不明所以的問道:「知道什麽?」


    「就是有人用羊奶泡浴出事了!」秋菊急道。


    相比秋菊的急躁,木槿曦就淡定多了,說道:「哦,隻要不是在咱們芳容閣出事的就好,別人在家裏泡浴出事了,關我們什麽事?」


    她早就想到會有這個可能了,一開始她就已經跟那些人說了,是那些人自己不把她的話當一迴事,非要在家裏自己搗弄,現在出事了,跟她可是完全沒有關係的,該說的她都已經說過了。


    聽到木槿曦這麽一說,秋菊怔了怔,似乎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


    木槿曦瞥了眼秋菊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秋菊張了張嘴吶吶的說道:「小曦,你不擔心這件事會影響到芳容閣嗎?雖然說是她們自行在府裏購買了羊奶泡的,可是,可是不管怎麽說都是我們芳容閣首先推出了這個泡浴的,那些夫人和小姐又都是有身份的……」


    萬一到時候她們將事情賴在芳容閣頭上,那就麻煩了。


    木槿曦腳步不停,不急不緩的往樓上走去,邊走邊說道:「這有什麽好擔心的,要是真的有人因此賴上我芳容閣,我自然是有辦法處理的。這件事你就當不知道吧,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她都這麽說了,秋菊自然是不會有什麽意見了,她之所以緊張也是擔心會影響到芳容閣,既然小曦說不會影響到她們芳容閣,那就不管了。


    哼,那些人就是小人之心,她們芳容閣可是正正經經打開大門做生意的,又不是欺世盜名之輩,想要哄騙她們的銀子,說她們芳容閣裏的東西太貴了……什麽嘛,又想保住自己的容顏,又不想付出一點什麽東西,這怎麽可能啊,而且隻是多花了一些銀子而已,那些個夫人小姐哪裏會缺銀子了?小氣吧啦的,活該她們倒黴!


    也不想想她們將羊奶運迴來之後還要加工多少程序才能給她們用,這些都是要花費精力的,都是要成本的!


    秋菊心裏對這些夫人小姐很是瞧不起的,來到京城,在芳容閣裏也待這麽久了,見識也廣了,她知道京城裏的這些夫人小姐個個都是有身份的,即使不是那些百年世家,大官,就是尋常的普通官員家裏也是不缺銀子的,不然那些夫人小姐身上穿的綾羅綢緞,頭上的金釵銀釵是哪裏來的?


    嘖嘖嘖,為了這些花費大把大把的銀子就願意,為了自己的容顏就不願意了,都不知道是怎麽想的。


    要是以前的話,秋菊也肯定會那些心疼銀子的夫人和小姐一樣的,來芳容閣泡一次羊奶浴就好二百兩銀子,尋常人家二百兩銀子都夠一家人幾年的開銷了!可是現在她看得多了,京城裏的貴族們都是花錢如流水一般的,二百兩銀子對她們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所以秋菊很是瞧不起那些為了省銀子要在家裏弄羊奶浴的人,現在出了事她也不覺得有什麽好同情的。現在既然小曦都說不用理會了,那她就不理會吧,還是去忙別的事吧,她可是芳容閣的管事呢,要忙的事多著呢。


    跟木槿曦迴報了一下芳容閣最近的情況之後秋菊就去忙了,而木槿曦則是留在三樓的雅間裏翻閱著帳本,現在是月初,上個月的帳剛整理出來不久,她今天才有空過來瞧瞧。


    隻是就在她快要翻閱完帳本的時候秋菊卻是陰沉著臉敲門進來了。


    看到秋菊陰沉著的臉色,木槿曦有些訝異,問道:「怎麽了?」


    秋菊這人的脾氣是很好的,也很少見她真正的發怒,而且作為這裏的管事,做人必須要圓滑一點,就更加的不能隨便的發火了,這樣會給來這裏的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不管是對她本人還是對芳容閣都沒有好處,所以秋菊就更加的控製自己的脾氣了,絕不輕易動怒。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麽才過一會兒就黑著臉進來了?


    「小曦,樓下有人來鬧事了。」秋菊悶悶的說道。


    真是氣死她了,還沒有見過這麽無恥的人呢!


    「鬧事?怎麽會?」木槿曦有些意外。


    芳容閣開張到現在也有幾個月的時間了,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麽不妥的事,可能是自己的身份惹人忌憚,所以即使有人看自己不順眼,眼紅芳容閣的生意紅火,但卻沒有人敢直接上門來找茬的。


    秋菊撇了撇嘴,有些鄙夷的說道:「不就是那些非要在自己府上泡羊奶浴的夫人和小姐。」


    秋菊這麽一說,木槿曦就明白過來了。敢情是出了事的夫人或者是小姐心裏不忿,所以鬧到了芳容閣?


    想到這木槿曦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知道秋菊鐵定是因為處理不好了所以才上來驚動她的。


    「行了,我隨你下去看看吧。」木槿曦站了起來,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個府上的夫人和小姐。


    才下到二樓就能隱約聽到樓下接待客人的休息區域傳來了吵雜聲,像是有人在爭執著什麽,木槿曦也不急,慢慢的從樓上走了下去,秋菊先她一步。


    「各種夫人和小姐不必再次吵鬧不休,既然你們非要說是我們芳容閣的責任,那我們東家隻好親自出麵來跟你們說了,看看到底是誰的責任,也免得你們攀咬上我們芳容閣!」秋菊板著臉毫不客氣的說道。


    「你是什麽東西,敢這樣跟本夫人說話?」


    秋菊不卑不亢的說道:「我不是什麽東西,我是芳容閣裏的管事。」


    說完還直直的盯著說話的夫人,顯然是一點都沒有因為她的身份就膽怯。


    秋菊這樣的態度看得那位夫人心裏更加的來氣了,不由得將還沒有出現的木槿曦也罵上了。


    果然是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下人,木槿曦就一直都是一個猖狂,目中無人的,連帶她的下人都是這個樣子!哼,遲早有一天木槿曦也會倒黴的,她就要看看她能好運到什麽時候!


    「這不是陶夫人嗎?怎麽了?是芳容閣沒有好好的為陶夫人服務所以才惹得陶夫人發這麽大的怒火?」


    木槿曦獨有的淡定平和的聲調傳來,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知道芳容閣是木槿曦開的,她就是老闆,出了事,老闆出麵解決的話總比讓一個管事來解決的要好。


    先前和秋菊說話的人正是陶夫人,也算得上是木槿曦或者說是木家的對頭了。


    事情是這樣的,陶大人和陶大公子都覺得可以讓陶寶珠嫁給木槿樺,加上陶寶珠自己也是願意的,如果能和木家結親也是好事一件,所以就讓陶夫人有時間的話就到蕭府去和木夫人套下關係,或者是在府上辦宴會的時候邀請木夫人來一趟,結交一下,或許親事的事就能更加的順利了。


    陶夫人心裏雖然是不太願意,但也不是沒有腦子的,和木家結親的好處她是知道的,所以陶府辦了幾次大大小小的宴會她都給木夫人和蕭夫人下帖子了,可是誰知道這兩個人竟然是一次都沒有參加過,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臉!讓她成為了各種夫人之間的一個笑話!


    她心裏自然是有氣的,然後有一次和幾個關係好的夫人在天客居品茶的時候一時沒忍住,就跟同行的人抱怨了起來,這也就罷了,偏偏她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把木家的人還有木槿曦都踩了一遍,還拿木槿曦未婚生子的事來說事。誰也沒有想到幾乎是不出門的木夫人這天正巧出來了,把陶夫人的話聽了個正著,當場就氣歪了臉,將陶夫人臭罵了一頓才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天客居。


    陶夫人也是傻愣住了,臉上既怒又羞。背後說人壞話被捉了個正著本來就是一件非常令人羞窘丟臉的事,偏偏主角還當著眾人的麵毫不客氣的將她臭罵了一頓,讓她麵子裏子都丟光了。


    雖然是她在背後說人壞話,是不對,可是蕭念蕁是個什麽東西,自己好歹也是二品官員的妻子,恭人,蕭念蕁一個什麽都不是的破落戶,農戶妻子居然敢當眾辱罵她,簡直就是沒有將她和陶家放在眼內!她怎麽能夠不氣?蕭念蕁的身份根本就不配罵她!


    陶夫人被罵之後也是生氣不已,整張臉都黑了,茶也不品了,直接坐上自己的轎子迴府去了。誰知道這件事還沒完,不知道怎麽的她在天客居發生的事被陶大人知道了,陶大人迴府之後又將她罵了一頓,說她糊塗,頭髮長見識短,成事不足敗事,罵得陶夫人委屈不已。心裏自然是更加的怨恨蕭念蕁和木槿曦了。


    剛好出了羊奶浴的事,陶夫人心裏有怨氣,想了想就覺得要是她鼓吹大家不要到芳容閣去泡羊奶浴,直接讓府裏的下人將羊奶買迴去,在府裏也能泡,何必花銀子到芳容閣泡呢?要知道二百兩銀子可是能買到很多羊奶,可以泡很多迴了!所以她就極力的鼓吹那些夫人小姐。


    一來可以為自己出口氣,二來也能噁心一下木槿曦,要是她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想出來的新鮮主意被人用了,她花費了這麽多的起來,結果卻是吃力不討好,她肯定會不高興的,木槿曦不高興,她就高興了。


    其實一開始她是有些擔心和不安的,生怕木槿曦知道是自己搞的事,會用她背後的靠山來做文章,阻止大家,可是沒有想到她非但沒有阻止,反而將其中的厲害關係跟她們說了,看樣子是一點都不擔心,隻是她說的過敏什麽的她們是有些怕的,不過後來她豁出去的試了試,發現並沒有木槿曦說的過敏什麽的,心裏頓時就鄙視了,覺得肯定是木槿曦故意想恐嚇她們才這麽說的。


    她不說還好,這下原本還有些遲疑的夫人和小姐都不再猶豫了,紛紛在自己府裏就泡起了羊奶浴,搞得京城附近牧場的羊奶都變得珍貴了起來,購買的價格也貴了不止一倍。


    那些牧場的人在私底下還說這得感謝未來的穆王府小王妃,要不是她想出了這麽一個羊奶浴什麽的,這些羊奶還得像垃圾一樣被倒掉呢。


    隻是好景不長,出事了!


    出事的還是陶夫人自己府上的,而且是她的寶貝女兒陶寶珠!


    陶寶珠一開始是沒有在府裏自己泡羊奶浴的,她都是到芳容閣去,目的就是希望能在芳容閣遇上木槿樺,然後能趁機和他增進一下感情,可是後來木槿樺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沒有再去芳容閣了,陶寶珠也就懶得再去芳容閣花銀子了,隨著自己的娘親在府裏自己泡了,可是誰知道她沒泡多幾次就出問題了!


    前幾天她有用新鮮剛運迴來的羊奶泡了澡,可是泡著泡著她就渾身都不舒服起來了,從澡桶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身上居然起了不少的紅點,又癢又痛的,把她嚇得當場就尖叫了起來。


    陶夫人趕過去一看,差點沒給自己女兒一身紅點的樣子給嚇暈。


    陶寶珠知道羊奶可以美白皮膚,所以不但用來泡澡,而且還用來洗臉,這次也不例外,結果她臉上也遭殃了,冒出了不少紅點。


    陶夫人趕忙叫人去請了大夫,大夫也開了藥,可是吃了,擦了藥卻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了,陶寶珠見自己變成了這樣子,整天在自己的院子裏哭天喊地的,惹得整個陶府的人都知道了,陶老夫人一向疼愛陶寶珠,見她這樣子自然是心疼不已,問了問,逕自就將過錯推到了木槿曦身上,說是她想著了這麽一個害人的點子,還讓陶夫人他們去找她算帳。


    陶夫人心裏也是又痛又氣,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就跑到了芳容閣,想要利用這次的事讓芳容閣名聲掃地。


    此時見到木槿曦身穿著銀線繡白梅上襦,淺藍勾金絲落梅圖百褶裙,頭上雖然隻是梳著最簡單不過的髮髻,也沒有戴多少髮飾,可是奈何她麵上肌膚瑩白透亮,麵色紅潤,粉中帶白,隻是淺淺的抹了一層胭脂,卻讓她清麗的容貌更加的出眾了幾分,神采奕奕,紅唇一如既往的微翹著,似笑非笑。


    看到木槿曦這樣子,再想想此時躲在府裏不敢見人的寶貝女兒,陶夫人陰沉的盯著她,怪聲怪氣的說道:「木小姐倒是心寬,出了這樣的事還能無動於衷,也難怪芳容閣的生意是越做越好了。」


    木槿曦像是沒有聽懂陶夫人話裏的諷刺,笑道:「多謝陶夫人誇讚。隻是不知道陶夫人今日是為何要在芳容閣鬧,我記得陶夫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來芳容閣了呢。」


    她這話暗含著的意思就是說陶夫人這是在無端生事了,既然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來芳容閣了,那今天她這麽一副吃了大虧的樣子又是為何?


    陶夫人麵容微微扭曲著,扯了扯手上的帕子咬牙說道:「我雖然是沒有來芳容閣了,可是現下的這件事卻是和你芳容閣脫不了關係的!」


    「哦?願聞其詳。」木槿曦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雖然她們是在接待客人的休息區,但是這麽多人聚在一起,還是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陶夫人掃了一眼四周,眼裏閃過惡毒的光芒,才揚著聲音說道:「羊奶浴是芳容閣最先開始的,也是你跟大家說用羊奶泡澡洗臉可以讓皮膚更滑嫩,更白,可是現在我們用羊奶泡澡去出事了,不是變得更好,而是,而是差點就毀容了,難道這件事不關你們芳容閣事嗎?」


    「什麽?毀容?陶夫人,這是怎麽迴事啊?」旁邊一些正準備來芳容閣泡羊奶的人一聽立刻就緊張起來了。


    陶夫人麵色一變,悲戚的將自己女兒身上發生的事說了出來,末了還不忘說明一下自己也是被逼急了,見到女兒痛苦的樣子,忍無可忍才想著說來找木槿曦問個清楚的,當初說羊奶泡澡好的人是她不是嗎?如果不是她,她們又怎麽會想到用羊奶這樣的東西來泡澡?


    可憐的人總是容易博取到別人的同情,陶夫人將陶寶珠的情況說得極為可憐,加上她又是用母親的身份想為自己的女兒討個說法的,可憐天下父母心,大家頓時就對她充滿了同情,不少夫人都柔聲的安慰起她來了。


    木槿曦看得唇角一勾。


    「木小姐,按照陶夫人這麽一說,那羊奶竟然有可能會讓人生出滿身的紅點來,這還真是毀容了,哪裏是變美了呢?」


    「是啊,當初木小姐你不是說泡羊奶可以讓皮膚變得滑嫩,白皙嘛?現在又是怎麽迴事?咱們女子的容貌可是開不得玩笑的啊!」


    「是啊,木小姐,你,你還是跟我們說說吧,不然我們哪裏還敢泡啊是吧?」


    聽陶夫人的話那陶寶珠是渾身都出了紅疹子了,別說是這麽嚴重了,平時就是一些小小的傷口都足夠讓她們擔心了,女子的容貌,身體上的皮膚那都是不能有一點瑕疵的!那陶寶珠要是好不了,那這輩子豈不是毀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問著,有些心急和擔心,木槿曦始終麵帶微笑的聽著大家的話,不生氣,也急著解釋。


    陶夫人見她這樣子心裏的一把火一下子就燒了起來,這段日子憋在心裏的怨氣當下就找到機會發泄了。


    「木槿曦,你別以為是背後有丞相府和穆王府撐腰你就可以這樣有恃無恐的拿我們來作踐,我們可不是那些低賤的貓狗,可以讓你隨便拿捏的,你這樣兒戲,當我們是什麽?」陶夫人無比氣憤的說道。


    陶夫人這話分明就是說木槿曦拿她們這些夫人小姐當玩物一般了,絲毫沒有考慮到她們的安全,一個勁兒的利用她們想美麗的心來拚命賺錢,卻不顧及到其他,如果真是這樣那以後她們哪裏還敢來芳容閣?萬一到時候美容不成變毀容怎麽辦?


    在場的夫人和小姐臉色都不太好看了。


    「喲,陶夫人你自己倒黴做什麽拉上別人?你是不是希望在場的小姐也跟你那個寶貝女兒一樣毀容算了?」一道嘲諷的聲音從圍觀的人後麵傳來,大家扭頭一看,就看見穿著鵝黃上襦,腰係蔥綠百褶裙,身披著暗紅狐毛繡落英披風,頭梳雙環髻的莫雪蕊走了過來,身邊跟著徐家的小姐,徐茉柔。徐茉柔穿著淡粉色的上衫,下身著一條散花銀線百褶裙,身後披著銀白色繡紅梅披風,和莫雪蕊一個是火焰般明媚亮眼,一個如月光辦清淡動人。


    莫雪蕊明亮的雙眼裏燃著兩束火苗,走過來輕蔑的睨著陶夫人冷嗤道:「陶夫人你可真是有夠搞笑的,你們自己貪小便宜非要在自己府裏泡什麽羊奶,現在出事了,卻想賴上芳容閣?打的如意算盤還真是響。陶大人不過是降了一級的官,怎麽連帶你們陶府的作風都掉了好幾級?」


    「莫小姐,請你說話注意分寸!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何必摻和進來?別以為你是莫國公府上的小姐就能如此失禮的去插手管別人的家事,別說是你,就算是你母親也是沒有這個資格的!你別為了幫木槿曦就把你莫國公府的臉都丟了!」陶夫人被莫雪蕊的話說得麵色一陣青黑交替。


    老爺被無端降職的事是他們全府人都不想提的事,因為實在是太憋屈了,可是現在莫雪蕊這個小兒居然這麽大剌剌的說出來諷刺他們陶府,當陶府不行了是不是?老爺好歹也是二品官員,哪裏輪得到莫雪蕊這個小娃說三道四的。


    「陶夫人你也別惱羞成怒了,我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說句公道話而已。你說陶寶珠現在這樣子是芳容閣,是木槿曦害的,這不是胡攪蠻纏嗎?你們泡羊奶浴是在你們府上泡的,又不是在芳容閣泡的,你怎麽好意思賴在芳容閣和小曦身上?」莫雪蕊搖著頭,但是臉上卻是笑眯眯的說道,隻不過這笑容一看就知道是嘲諷的笑容,讓人看到了徒生一肚子的氣。


    陶夫人就是,她被莫雪蕊的話說得一噎,張了張嘴,半響才說道:「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羊奶浴這事不管怎麽說都是木槿曦掀起的,也是她說無礙的,現在出事了,不怪她怪誰?」


    莫雪蕊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卻被木槿曦攔住了,她疑惑的看著她,木槿曦對她笑了笑才對陶夫人說道:「陶夫人,你說的話也對,確實是我掀起的羊奶浴風潮,也是我說過用羊奶泡澡無礙的。」


    陶夫人麵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正要說話,木槿曦卻接著說道:「隻是我記得在你們想要在府裏自行購買羊奶迴去泡澡之前問過我,我跟你們說過這樣確實是可以,但是有風險,處理不當的話很有可能會導致過敏。陶夫人現在還年輕,記性應該不差,還記得我是這麽說過的吧?」


    陶夫人麵色微微一變。


    她當然沒有忘記,隻是,隻是那個時候大家都以為這是木槿曦在故意恐嚇大家說的謊話,哪裏會相信?而且她們也已經泡過好幾次了,都沒有事啊,隻是比在芳容閣泡的效果差了一點而已,所以她們就更加的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了。


    不隻是陶夫人這麽想,在場有試過在府裏自己泡羊奶浴的人也是這麽想的,但是現在聽木槿曦的話,那個時候她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她當初真的是好心提醒她們?


    木槿曦視線在某些人身上轉了一圈才又說道:「當日我好心提醒你們,結果你們卻以為我是嚇唬你們,想你們來芳容閣使的手段,現在出事了,怎麽能怪在我頭上呢?而且當初芳容閣推出羊奶浴的時候我就已經說過了,芳容閣使用的羊奶不是剛擠出來的羊奶,是經過處理的,所以你們用了才不會出事。而你們卻是直接將羊奶買迴去就用了……我這麽說你們明白問題出在哪裏了嗎?」


    大家麵麵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因為確實是像她說的那樣,隻是她們誰都沒有放在心上……


    「木槿曦,你這是在狡辯!既然是處理過的羊奶,你為什麽沒有告訴我們,任由我們直接將買迴去的羊奶用來泡澡?」陶夫人質問道。


    木槿曦掀了掀唇,眼裏滿是嘲諷之色,笑道:「陶夫人,你這是在說笑嗎?你見過哪家做生意的會將自己的秘密告訴別人的?」


    她將需要注意的事情告訴了她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而且一開始她就提醒過她們可能會出現的情況,這還不夠仁善?要是換做是前世,她才懶得理會,她沒有添油加醋就已經很好了。


    做人不能得寸進尺啊!


    她是商人,又不是菩薩,嗟!


    「你!」陶夫人氣得一口氣沒提上來,憋在胸口,差點把自己憋暈過去,身子微微的晃了晃。


    「我早早就說過了,隻不過是二百兩銀子,各位又何必自尋麻煩的要在府裏搗弄呢?麻煩不說,又不安全,現在好了,你們為了節省那一點銀子,搞壞了好不容易養起來的皮膚,想要再養迴去隻怕是要花更多的銀子和心思了,這不是得不償失嗎?」木槿曦輕嘆了一聲,有些憐憫的說道。


    那些個在府裏自己搗弄的夫人和小姐聽了她的話不禁麵色一紅,然後有些遷怒的瞪了陶夫人一眼。


    都是她的錯,當初要不是她極力鼓動她們,她們也不會想著說要在府裏自己弄,現在好了,恰得其反。


    沒有在府裏自己弄過的就慶幸不已,暗道以後要是又有什麽新玩意兒出來了,還是老老實實的花銀子好了,別沒事找事的,她們也不缺一點銀子不是?免得最後像陶夫人這樣就不好了。


    陶夫人這樣得罪了木槿曦,都不知道木槿曦以後還願不願意讓陶夫人他們家裏的人來芳容閣呢,雖然是做生意的沒有將客人往外推的道理,可是按照芳容閣現在的情況還真是不缺這幾個客人。


    要是木槿曦不接待陶家的夫人小姐,那就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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