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這時候暗叫一聲糟,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的到來,隻不過沒想到來的這麽早而已。


    “爹爹,楊師弟他……”


    “珊兒,用過飯就去演武堂練劍,楊帆不思進取,偷上思過崖禁地,我必須要嚴懲他,任何人不得插手!”


    嶽不群厲聲喝道,震得眾人耳朵嗡嗡響,就連嶽靈珊這時候都不敢多說什麽,隻能在離開的時候偷偷地看了一眼楊帆,那眼神之中蘊含著的深情讓楊帆也是心中一暖。


    不一會兒功夫,華山眾弟子已經走得幹幹淨淨,偌大的飯堂隻剩下楊帆和嶽不群二人。


    “楊帆,你可知道自己錯了?”


    “是,弟子不應該私自上後山與大師兄一起喝酒,荒廢了時間……”楊帆這時候一本正經的迴答,神色恭敬而嚴肅。


    他知道在自己有與嶽不群相當的實力之前,絕對不能與他正麵相抗。


    “嗯,念在你與衝兒相交甚篤的情麵上,你上後山與他共同探討武功原本也無可厚非,也可以理解,但是記得一定不能荒廢了武功……”


    “咦,這偽君子果然虛偽啊,剛才說的那麽義正詞嚴,現在又……”


    楊帆還沒有腹誹完,就聽到嶽不群說道:“來,將我前些日子教給你的招式從頭到尾打一遍,我要看看你這段時間到底有沒有練功!”


    “我擦,難道是我的打開方式不對麽?”楊帆自打進入華山派的山門以來,都不曾得到過嶽不群的好臉色,嶽不群這次和聲和氣的說話卻讓楊帆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是!”


    楊帆一把抽出長劍,就在飯堂的一小塊空地上將幾招華山劍法使了出來,一時間飯堂內風聲凜凜,刀光劍影將這片空間映照的分外明亮。


    武道一途,殊途同歸,這兩天楊帆都在鑽研刻在思過崖密洞之中的五嶽派劍法,就連原本修煉上的桎梏也漸漸疏通開來。


    嶽不群看著楊帆的劍法雖然嘴巴上並沒有說什麽,但是心中卻是驚訝於他的天賦異常。


    這一段時間以來,嶽不群也似乎是有意怠慢楊帆,對他的指點可謂寥寥無幾,但是沒想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他竟然將這套劍法練到如此地步,其天賦之高,甚至已經超越了當年的令狐衝。


    嶽不群這時候麵上忽然閃現了一絲猶豫,但是隻是眨眼間,他的臉色就恢複如初,抽出寶劍就像楊帆攻了過去。


    楊帆也沒有料到嶽不群竟然如此大膽,竟然在這裏就對自己下殺手,蹬蹬蹬倒退了幾步才堪堪閃過嶽不群的劍。


    “師父,你這是做什麽?”


    “我看你的劍法用的已經很純熟,一時技癢,就跟你互相切磋一下,增加一下你的實戰經驗!”嶽不群說著,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一招有鳳來儀便向著楊帆的胸口刺去!


    楊帆這時候已經考到了牆壁上,再也退無可退,隻好硬著頭皮舉劍格擋,這時候隻聽到嘡啷一聲就飛了出去,楊帆的手腕酸麻異常,就好像要斷掉一樣毫無知覺。


    這時候,嶽不群手中的長劍也已經架到了楊帆的脖子上,楊帆在進入係統後,也終於第一次體會到了死亡的味道。


    “你那天使出的劍法是什麽劍法?”嶽不群這時候臉色鐵青著,目光中隱隱流露出一絲殺氣。


    “師父,你說的是哪一天啊,我使出什麽劍法啦?”


    嶽不群冰冷的眸子盯著楊帆,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別跟我裝傻,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馬上撿起你的劍,用你入門那天曾使出的劍法與我過招,這一次我手下絕對不會留情!”


    “嗨,師父,我那天使出的劍招不就是林師弟家傳的辟邪劍法嘛,我當時沒有學到過任何武功,隻在福州的時候看到過林師弟出手,而我的記性又很好,就囫圇給記了下來,要不然我再給你打一遍?”


    楊帆自然知道嶽不群之所以會把他和曲非煙留在華山,一大半的原因就是為了那天他所使出的辟邪劍法,但是他更加清楚如果現在吐露出任何關於葵花寶典心法的事情,嶽不群一定會把他當場擊殺,所以他也隻有裝傻充愣起來。


    嶽不群聽到楊帆如此大方的承認下來那天所用的劍法是林家的辟邪劍法,也不由得一愣,聽到他如此說,竟然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說倒:“既然如此,那你就把你所記下來的辟邪劍法打一遍。”


    楊帆這才將地麵上的長劍撿起來,如同行雲流水般地將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打了一遍。


    嶽不群早就已經讓林平之完完整整的將辟邪劍法打過一遍,看到楊帆的辟邪劍法也不由得暗暗心驚,他的辟邪劍法竟然比林平之用的還要純熟!


    莫非,這個意外收下的徒弟還真的是一個不世出的天才?


    嶽不群的臉色變了幾次之後,才露出一副笑容,他走近了拍了拍楊帆的肩膀說道:“嗬嗬,楊帆,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的資質之好確實乃為師生平所僅見,對你如此嚴苛,你能夠明白為師的苦心吧?”


    楊帆當即露出一個狂喜的笑容,強忍著一股作嘔的欲望跪了下來,恭敬地說道:“承蒙師父看重,弟子一定勤加練習我華山派的劍法,並將之發揚光大!”


    “嗯,好了,你去演武堂練習劍法吧,有什麽不懂的地方直接來找我就行了!”


    嶽不群說完這句話,看著楊帆離開的背影,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睛緩緩說道:“不對啊,剛才他使出來的招式的確跟林平之的劍招絲毫不差,甚至跟師父留給我的殘招也並無軒輊,可是我明明記得那天他的劍招威力極大……”


    說到這兒,嶽不群又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罷了,這殘招的事情還是要著落在林平之身上,楊帆麽,我華山又多了一位天才弟子,嗬嗬,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當楊帆走出飯堂後隻發覺背後一身冷汗濕涔涔的,被風一吹,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他當然不知道嶽不群這時候隻是將他當做一個天賦絕佳的弟子,行事也越發的小心謹慎起來,一連幾個月的時間他都在精心鑽研思過崖秘洞上石壁的武功,誠可謂是受益良多。


    這幾個月的生活楊帆也過得很愜意,平時跟著師兄弟練劍,閑下來的時候就給嶽靈珊、曲非煙等人講故事,一旦嶽不群夫婦下山之後,他就跑到後山的思過崖找令狐衝喝酒,日子過得也是很瀟灑。


    隻不過,山下忽然傳來的一個消息,完全將他平靜的生活打亂了——田伯光突然出現在華山方圓百裏內,並做下了幾件大案!


    剛一得到這個消息,楊帆也是不由得一愣,心說令狐衝與儀琳小尼姑之間的聯係已經被自己切斷,這廝怎麽還會在這個時候前來華山呢?


    “我艸!這家夥難道是來抓我的不成?”


    楊帆愣了一會兒,突然意識到田伯光很有可能是衝著他來的!


    他太了解儀琳這個小尼姑了,他自信在衡陽城中給儀琳留下的印象絕不比小說中令狐衝做得差,想必這位可愛的小尼姑對自己也是這般茶飯不思了?


    這件事情若是讓不戒和尚知道了,依這便宜老丈人的火爆脾氣,肯定會找到田伯光,然後讓他到華山抓自己下山。


    楊帆也清楚當初能與田伯光對攻數十招,也僅僅是依靠辟邪劍法的詭異,如今他也已經決定放棄修煉葵花寶典,再與田伯光鬥,是否還能不落下風?


    楊帆雖然已經將五嶽派那些已經失傳的劍招練得純熟,但是一想到田伯光那快如鬼魅的刀法,還是不禁一陣後怕。


    揚帆正在神思不屬,突然感到一雙小手抓住了他的袖子,輕輕搖晃著說道:“楊師弟,我爹爹叫咱們去思過崖看望大師兄呢!”


    楊帆陡然驚醒,連忙跟上了嶽靈珊的腳步走向了後山。


    令狐衝這時候正坐在思過崖的石頭上看著天空的白雲發呆,一看到嶽不群率領眾弟子前來,當即從石頭上跳起來,大禮參拜嶽不群夫婦。


    嶽不群在令狐衝的臉上掃了幾眼之後說道:“根明昨天從長安來,說道田伯光在長安做了好幾件大案。”


    “長安城就在我華山腳下,這田伯光竟然敢在長安城作案,顯然沒有把我華山放在眼裏,可惜我功夫不到家,否則一定會下山親手誅殺此獠!”


    “哼,你要是真有那個本事,我自當準你下山,將功贖罪,你現在將你師娘傳給你的那招無雙無對,寧氏一劍演來瞧瞧。”


    令狐衝一聽這話,臉色驀地發白,楊帆一見之後立刻暗叫了一聲糟糕,顯然知道令狐衝這時候一定是受到秘洞石壁上的破解招式的影響,消極不願練功了。


    嶽不群見到令狐衝神色古怪,說道:“這一招你沒練嗎,那也不打緊,你現在內功底子不夠,即便是學會了,之隻能學一個花架子,等日後你修煉了華山的的紫霞神功,自然可以補足你內功上的缺陷……”


    寧中則一聽這話,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驚喜的笑容,悄悄地推了令狐衝一把:“還不快謝謝你師父!”


    令狐衝急忙道謝,臉上剛露出一絲笑容,卻聽到嶽不群說道:“去和你師娘過過招,我看你這麽長時間到底有沒有什麽進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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