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我迴來了。”牙兒剛穿好鳳袍,小扶蘇便衝了進來,“哇,娘親,你好美哦。”

    “娘親真的很美嗎?”牙兒轉了個圈。

    “當然了,娘親在蘇兒的心裏是最美的。”

    一句話惹得牙兒心花怒放,牙兒蹲下身來親了親扶蘇,“還是我的兒子懂事乖巧,呦,去哪玩了,衣服都髒了。”

    “娘親,今天兒子發現了一個秘密。”小扶蘇在牙兒的耳邊悄悄的說道。

    “什麽?有這樣的事?蘇兒沒看錯吧?”牙兒大為震驚。

    扶蘇點點頭,肯求道:“娘親,您去救救他吧,他被打得好可憐哦,可是他很堅強,一點都沒吭聲,但蘇兒看著好心疼。”

    牙兒不語,不是她不想管,而是,她該怎麽管呀?

    “小拂,將鳳袍折好。”牙兒對著一旁打掃的小拂道。

    “夫人要去哪裏嗎?”

    “沒事,我帶蘇兒去散散步。”牙兒對著小拂微微一笑,便拉著扶蘇出去了,就在她們二人出去不久,小拂也緊跟著出了去。

    “就是這嗎??”牙兒指了指地上的狗洞。

    扶蘇點點頭。

    牙兒蹲下身來。

    “娘親,您真的要爬狗洞?”扶蘇困難的吐出這句話。

    “當然,有何不可嗎?”牙兒看著兒子。

    “您是妃子,這有損您的顏麵,而且父王若是知道了,會生氣的。”

    “蘇兒啊,大丈夫能曲能升,做事呢首先要考慮其嚴重性,當事情已經嚴重到必須放下一個人的身段時,我們就必須先把重要的事情做完後再來想其它的,懂嗎?”牙兒輕撫著扶蘇稚嫩的小臉,這孩子像他的母親,有著一張很秀氣的臉,眼晴嘴巴都遺傳了鄭妃的模樣,隻有這鼻子,高而挺,像贏政。

    “兒子懂了。”扶蘇眨眨眼,成熟的道。

    牙兒微微一笑,“那我們就爬吧。”

    “是。”

    與是,母子二人愉快的爬過了狗洞。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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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的模樣與七年前相同,隻是多了份滄桑,淒涼,少了份嬌柔,嫵媚,先前的繁華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敗壞。

    “這裏沒人打理嗎?”牙兒暗附,這麽一個炎熱的夏天,怎麽還能見到冬天的殘花落葉?空氣中甚至有著絲絲的腐蝕味,還有著一些臭氣,那是水溝裏落葉糜爛的味道,一旁已早出了一些新枝綠牙,但整枝樹苗此時已成了一顆參天大樹,這種樹不應該長得如此大,這樣就失去它的觀賞性了,顯然,這裏已經有多年未曾打理了。

    “娘,這邊。”扶蘇拉著牙兒的手走到一處空地上。

    牙兒倒抽一口氣,隻見在那地上,胡亥竟然跪在太陽底下,要知道現在是夏天最熱的氣節,炙熱的太陽照在地麵上,使得地麵仿佛被火烤般熱,更別提赤裸著身軀被太陽毒曬了,不曬成人幹也會去半條命。

    胡亥整個身體已便體通紅,嘴唇幹裂得仿如裂開的泥土地,在其肩上,甚至還能看到因為被太陽曬而皮裂後滲出的微微血絲,更可怕的是,那背上,胸前竟然遍滿了傷痕,有些已結疤,有些還流著血絲,顯然剛傷不久,有些已隻能見著傷痕的影子了,但同樣觸目驚心。

    天哪,牙兒忙跑過去,一把抱起他,便跑到一旁的大樹底下,此時的胡亥已完全沒有力氣,渾身虛脫,隻是用呦黑的眼晴盯著牙兒。

    “蘇兒,站在這裏照顧弟弟,娘去弄些水來。”

    依著自己的模糊記已,牙兒跑到荷花池裏,迅速的摘了幾片荷葉,荷葉裏包了些水,又連忙跑迴來。

    “胡亥,再忍一忍。”牙兒有些哽咽,天,是誰這麽狠心,竟然對著一個才七歲大的孩子下如此重的毒手。

    胡亥靜靜的看著牙兒的一舉一動,當他看見牙兒眼裏滾動的淚花時,黑如寶石的眼裏閃過一絲活氣。

    “蘇兒,你將這些荷葉蓋在弟弟的腿上。”牙兒將幾瓣未盛水的荷葉交給扶蘇,荷葉屬陰,又涼,能去熱,散躁。

    “來,把這個喝了。”牙兒將荷葉中的水遞到胡亥的嘴邊。

    就在這時,隻聽一個尖銳的聲音道:“趙牙兒,你怎麽會在這裏?”

    牙兒轉頭,卻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站在自己的身後,那模樣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牙兒差點嚇得將荷葉中的水打翻了。

    扶蘇一見到她,連忙躲在牙兒的身後。

    “你是誰?”牙兒謹慎的看著她。

    “我?哈哈哈~~~”怎麽,享受了七年的榮華富貴,連原主子都不認識了?”瘋女人扯著嗓門道。

    “什麽?你,你是芝妃?”震驚,不信,牙兒搖搖頭,無法與心中那美貌無倫的趙芝與眼前的像瘋子般的女人混在一起。

    “很吃驚嗎?賤人,本宮現在這副模樣,還不是你一手造成的?”趙芝突然恨恨的道。

    “我?怎麽會?”

    “當然是你,如果不是你告訴大王,本宮是父王派來迷惑大王,崔毀秦國的,大王會這樣待我嗎?賤人,你騙得本宮好苦,虧本宮一直把你當成姐妹,從不當你是丫頭使喚,想不到你竟反咬我一口,你知不知道一個人被困在這裏無法出去的痛苦?”趙芝曆聲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牙兒一臉疑惑,趙芝足不出‘嬌妍宮’,牙兒還以為是她轉了性子,突然覺得到深宮的可怕,開始要過上桃源生活呢,怎麽她講的似乎不是如此。

    “賤人,到現在你還裝傻,要不是大王下令本宮不能出此宮一步,你以為你的日子會那麽好過?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告訴大王這個秘密,是你害苦了我。”趙芝突然激動起來。

    “芝妃,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麽,而且我也根本不知道什麽秘密,更別說對大王說了。”牙兒耐心解釋,此時的她也是一頭霧水,趙芝這些話從何聽來的?再說什麽迷惑大王,崔毀秦國,贏政又不是傻子。

    “賤人,到現在你還狡辯?這都是大王親口說的。”趙芝突然上前拉起牙兒。

    “你幹什麽?”

    “我要殺了你。”說完,趙芝一把掐住了牙兒的頸,力氣之大,差點令牙兒窒息。

    “娘親。”扶蘇大急,卻也愛莫能助。

    胡亥想掙紮的站起來,但因為脫水過久,使不上力。

    一個反扣,一拋,趙芝便被牙兒丟了出去,幸好自己這些年閑來無事,偶偶練習一下21世紀的空手道,對付趙芝倒還不是難事。

    “咳咳~~~”牙兒輕撫喉嚨,喘息的問:“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大王親口說的,大王親口對你說了什麽?”

    “賤人,賤人,賤人,賤人。”趙芝一連叫了四個賤人,雙眼隻是狠狠的盯著牙兒,並不迴答,顯然,她的神智已不太清楚。

    牙兒搖搖頭,揮去因趙芝的話心裏突然出現的不安感,走到胡亥的身邊拿起另一瓣紮得緊緊的荷花葉,戳了個洞。

    “來,快喝了它。”牙兒對著胡亥溫柔的道,便將水湊近他的嘴旁。

    “不準喝,本宮命令你不準喝。”趙芝突然瘋狂大叫:“你若再喝,我就再讓你身上多幾道道鞭痕.。”

    胡亥一聽到趙芝的話,果真緊眠著唇,隻是用他似獵豹般的眼晴緊緊的盯著趙芝.

    “什麽意思?難道這孩子身上的傷是你打的?”牙兒睜大眼直視著趙芝布滿紅絲的雙眼,是她聽錯了嗎?

    “不錯。怎樣?好看吧?瞧這傷痕,一條條的,還瀝著血,嘻~~真好看。”趙芝瘋笑道。

    牙兒雙手緊握,閉上雙眼,再張開,溫柔的對胡亥道:“喝吧,喝了才有力氣哦,下次我再給你講故事聽,好嗎?”

    “講故事?哈哈哈~~~~”一旁的趙芝突然笑道:“你知道他為什麽會跪在這裏嗎?就是因為他昨天偷跑出去聽你講故事,是你,是你害他在這裏受罰,是你,全是你的錯,你搶了我的男人後還要來搶我的兒子嗎?賤人。”

    “閉嘴。趙芝,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你不疼他就算了,竟然還體罰他,你是一個母親呀,你就不會心疼嗎?”牙兒大怒,這女人已經喪心病狂了,她可以不理會她叫她賤人,但是孩子是無辜的,要是她有這麽一個漂亮可愛的兒子,疼都來不及,更別說傷他.

    趙芝一怔,突然失神道:“兒子?有跟沒有一樣,他還是不會到我這裏來,不會來的,不會來的.”

    不理會趙芝的瘋言瘋語,隻是對著胡亥溫柔的道:”好孩子,喝了它,喝了它,身上就不不會覺得痛了,嗯?”

    胡亥不語,隻是雙眼死死的盯著趙芝.

    “他不會喝的,他不會聽你的話,兒子是我的,你搶不走.”趙芝嘿嘿的病態似的笑容在牙兒的眼裏看來隻覺可悲.

    “是嗎?”牙兒看著趙芝半響,在荷葉裏猛的喝了一大口水,便對準胡亥的嘴巴,強硬的頂開他緊閉的牙齒,硬是將水灌入了他的體內。

    胡亥呆呆的眼前放大的臉,感受到她嘴裏的溫暖與濕意,突然間羞紅了臉.

    “娘親,小心。”扶蘇突然大叫,隻見趙芝竟拿舉起了一塊大石頭,正朝牙兒奔來,眼看石頭就要打到自己的頭了,牙兒唯一能做的就是緊抱住胡亥與扶蘇小小的軀體。

    但很久,那石頭也沒落到自己的頭上,牙兒微微睜開眼,竟看到小拂已一手製住了趙芝。

    牙兒吐了一口氣,“小拂,你來得真是及時啊。”

    “夫人,您也太不小心了。”小拂壓住不安的心跳,幸虧她來得是時候,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是啊。真是萬幸。”牙兒拍拍受驚的心髒,突然道:“小拂,我從不知道你的力氣這麽大哦,不到關鍵時刻還真是看不出來。”

    “唔,小拂自己也不知道。嗬~~”小佛的眼神有些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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