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心疾首,是神光的教育,是比圖特勒爾的無能為力。那日的比圖特勒爾剛經曆過花火節,星黎說想要去看看神光的長安城。星曌帶著星黎走在大雁塔下的大街。兩側的裝飾有大唐的色彩,也有漢人的豪邁。


    大唐還是那個大唐,可悲的是,神光還是那個神光。


    此次前行,又恰好遇到了林·尤梅尼卡和他的說是秘書也不算秘書,說是對象又稱不上是對象的十二級同學蕭笙夢在洛陽與北方聯盟會談。雙方相逢於洛陽這座千年古城,恰好兩人也已經忙完了事務,準備在合道逗留一晚便返程。


    “喲吼,難得首相能閑下來欣賞這江山美色啊。這位是?”


    “嗷,這位是我的秘書,蕭笙夢,也是我的同學。”


    “噢!姑娘您好!”


    要不說星曌這個人通透呢,閉著眼睛就知道怎麽一迴事了:這個女生的身上嗅不到一絲的檔案氣,反而是有些淡淡的花香和香水的味道。沒有官方報道的會談,不過是文明領袖的私下見麵罷了。什麽會談,隻是幌子,隻是林想和他的同學來看看這壯美山河罷了!


    丘比特從上空經過。幾人安靜了一瞬,星曌說:“哦吼吼,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是我的妹妹星黎。”


    “你好!”


    “這恰好呢,我們要去這個長安城。我呢,又恰好包了商務座,要不然我們一起?”


    “好呀好呀,我們也有想去西安的想法!”沒等林說出口,蕭笙夢便已經叫好了。正合林的意,哪裏有什麽該不該說話的事情呢?


    從千年古都到千年古都,坐高鐵需要一個小時,這比起來幾百年前,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步。進步都在地下的快速膠囊,高鐵的升級已經點滿了。


    此番前行,沒有神光聯盟的高層向他們介紹他們的基建有多麽的優秀,倒有乘務員貼心的服務。這讓他們都感到十分舒適。實不相瞞,星黎還是第一次感受這種商務座。也實不相瞞,比圖特勒爾的電車、軌道車、地鐵、電磁膠囊、真空膠囊,也都是站著的時刻居多。文明的發展有沒有帶來更多的座位,更多的享受呢?沒有,隻是讓人們從一種逃避更快的進入到另一種逃避裏罷了。


    商務座,應當就是為數不多的人間清淨吧。


    “哎呀,攢那麽多黃金,鈔票,工時又何必呢,花也花不完,隻想著造福後代去了。哪個不是被剝奪了。真正的意義,也就是這‘電氣化軟皮沙發’啊!”


    “哈哈哈哈。”


    星黎在一旁試探各種按鈕的作用。


    “喲,還有按摩?”星黎超小聲的對星曌說。


    “是呀,還有茶水捏!”星曌超小聲的迴答他,然後按了電子屏上的茶水。從前方座椅後背伸出的兩隻機械臂很快為他沏了一杯熱茶,清香四溢,沾滿了客廂所有的空氣。


    “不怕灑嗎?那麽燙!”星黎超小聲。


    “老穩了,以後哥多帶你坐。”星曌也超小聲,然後將硬幣立在窗沿。高鐵開了一路,硬幣也還是立著。


    落地,是西安。迎麵,是他的曆史底蘊。乘坐小舟來到燈盞下,幾人看著跨在河上的燈籠起了興趣。星曌停止了靈力驅動,小舟來到燈籠下,林捏起字條看。


    “丘山認父,打一字。”


    “你還認識中文?”


    “認識一點。”


    林一點也不傻,丘山,說的就是嶽了,隻是他不知道這個嶽和父親有什麽聯係,就隻能求助奧拉。奧拉說就是嶽,至於為什麽,就隻是丘山。


    林問星曌,星曌說在中文裏,妻子的父親便是丈夫的嶽父。


    “嗷!原來是這樣。”


    小舟繼續往前,來到長安城下。幾人遊樂一番,品了李白的茶,品了杜甫的詩,嚐了將進的酒,誦了大唐的詩。看到許許多多的古風衣著的孩子,林來了興趣。


    “花火節的漢服就是來自這裏麽?”


    “對。”


    幾人來到了漢服店內,欣賞著,隻聽見母親訓斥孩子。


    “隻知道玩兒,不知道學,玩兒吧,去玩兒吧,一輩子你都沒出息!你就不會有出息,你就隻會給你老娘氣死!”


    星瞾和林感到詫異。這裏本就是遊玩的地方,卻又為何充斥著這樣的聲音呢?他們一同詫異的看了看時間,今天是周四,是夜晚,是休息的日子。


    “作業一點兒都不寫,我看你就不用好好學了,跟著我,跟著你爸一輩子幹這沒出息的活!”


    兩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說什麽。離開了店鋪,又來到大街上。人們嬉笑玩樂,孩子們打鬧。又不難聽到哇……


    “今天,迴去,給你的作業給我寫完。明天,去見你二舅。”


    “我不想去。”


    “我管你想不想去?你可以不想去,但是這你決定不了。今晚早點睡,明天早點起來,八點就得出門。”


    “但是本來都和同學說好了出去玩兒嘞!”


    “你和你那同學可以以後再約。”


    “媽你這樣我就交不到朋友了。”


    “你這個年齡段就不是交朋友的時候,你應該好好學習。你就學不好,那就去你二舅那廠,給你說個工作,餓不死就中,不用管你媽。以後我餓死了,隻要你過得好,我也謬遺憾了。”


    一旦說不過,母親總是會拿出自己的生命來說些什麽。這種陋習從上個千紀延續至今,也不知道應當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誒,你覺得這是母愛麽?”林問蕭笙夢,蕭笙夢搖搖頭,她說她也不知道。


    在一旁,一個大學模樣的學生正在和父母抱怨交不到朋友。合道雖然不比圖特勒爾進行了社統和教育的改革,但人口基數太大,尤其是像神光這樣的聯盟,極難將春風真正的刮向青山。學業水平教育已經普及很久,但在眾多的學校裏,初中就是初中,高中就是高中,大學就是大學。看著天空閃爍的流星,是艦船在向合道搬運物資。像是比圖特勒爾一樣,文化在科技麵前顯得如此落後。


    “你現在不是談對象的時候。”;“你大舅的孩子,都抱上娃了!”;“你明姐的孩子,現在在一中,你呢,在十中。你多跟人家比比,多跟人家學學,你才能變得更好。”;“我這樣是為了你好。”……


    就這樣,今天就這樣。很奇怪,整座長安城裏沒有人們欣賞美景的歡樂。或許對於他們來說,歡樂常常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因此就被衝散了。耳邊的風,眼前的景色,已經不能給予他們新鮮感了。今天的神光和往常不一樣,不應當會聽得到這麽多的聲音,也不知是墨菲定律還是有人刻意安排在他們的身邊。或者,是他們剛來的時候先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所以就變得更加敏感了起來。


    神光什麽時候能完成他的改革呢?


    “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黨委處的門前寫著論衡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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