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天,早上,洛天河能明顯的看出袁教官眼睛上重重的黑眼圈。早上五點是米卡的下班時間,也就到了袁教官的上班時間了。


    袁教官一夜未睡,心情卻格外的好。這隻是米卡的下班時間,網絡賭場則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隻不過沒有了米卡的陪伴,樂趣大大的減少了,況且袁教官想著贏錢不急於這一時,終於迴歸了現實生活,陽光和著周圍的一切對他來說有些格外不真實。


    他還陶醉在隨手贏錢的生活和米卡的一聲聲軍官大人裏。


    洛天河是前幾個跑完步的,正在用袖子擦頭上的汗,等著其他的同學跑完,再繼續袁教官到時候讓練的下一個項目。


    袁教官別著電棍走過來,照著天河的胳膊就抽了一下,也打了其他幾個跑完步正大口喘著氣休息的學生。“你們幾個!站成什麽樣子?要是在戰場上,你們已經死了!”


    啊?洛天河站好,怎麽想也想不明白這之間有什麽關係。


    “見到長官,還不快敬禮?”袁教官背著手,拿著電棍嚴肅的說道。


    這幾個學生紛紛敬禮,但實際上他們都沒有學過如何敬禮,隻有洛天河敬了一個標準軍禮。


    天河的動作很標準,這讓袁教官感受到一種特殊的敬意,簡直像是……他以前在部隊的時候被要求對長官敬禮的標準。


    此時其他學生也陸陸續續的跑完了,接下來是集合站隊。


    袁教官看著這些人,感覺更不順眼了。大聲訓話道:“你們這樣的作風,上戰場上去怎麽打的贏仗!”


    “從今天開始,見到長官必須敬禮!”袁教官背著手,挺直腰板大聲喊道:“現在!敬禮!”


    底下的學生紛紛按自己的理解敬了禮,有一小半敬禮敬的像是少先隊員禮。


    袁教官不耐煩的在敬錯禮的幾個學生身上踢了幾腳,用電棍指向洛天河。“你們所有人的動作標準向他看齊!”


    突然被當成模範,不知道袁教官是想幹什麽,其他的幾個同學看向天河,天河保持敬禮的姿勢沒變。


    “這樣!上午的訓練就由你來教他們怎麽好好敬禮!”袁教官走過來,用電棍懟在洛天河身上說道。“要是以後見到我還有誰敬禮敬的不標準,連著你一起受罰!”


    洛天河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個進展,隻好出列。


    與此同時,一個教官帶著他的班級走了過來。“袁教官啊,我們兩個班來比一場吧,賭金隨你。”


    袁教官不耐煩的看了這個教官一眼,這教官提出來的賭注對他來說,就像是吸了海洛因之後吸食大麻,一點快感和興趣都不會有。


    “沒看到我們班級正訓練呢嗎?誰和你們比?比來比去的還練不練了,大敵未臨先窩裏鬥起來,成何體統!”袁教官不耐煩的把這個教官打發走,這個教官試圖說幾句,袁教官卻一點比試的興趣都沒有。一個上午,就那麽幾百塊錢,怎麽比得上在網絡賭場上來的爽呢?


    等到這個教官終於離開,袁教官把電棍拿給天河,“我迴辦公室補個覺,你先帶他們練著!下午我要檢查,有人掉鏈子你就完了!”


    洛天河接過電棍,學生稽查隊隊長的優越和教官的權利感,全部來源於此。


    可惜天河沒有這個感覺,掂量了一下重量,就放在了一遍。看袁教官走遠,天河喊了一聲口號。“敬禮!”同時天河麵向班上的同學敬了一個標準禮,天河的室友是最配合的,在他們的帶動下,一個班的都敬起了不太標準的禮。


    無須多言,下午袁教官要驗收成果,這足以讓其他學生配合他了。天河掃視了一圈,示意他們把手放下,隨後在前麵講了一下迴憶裏的敬禮的動作標準,要點。


    之後讓他們各自練習,自己則是一個個的走到同學麵前,和同學麵對麵敬禮,然後再手把手調整他們的動作。


    “敬禮!”洛天河頂著刺眼的陽光,堅定的看著孫銳,敬了一個標準禮。這一下給孫銳弄的熱血澎湃的。


    “是!老大!”孫銳激動的對著洛天河敬禮,洛天河有點無語,“手到這個位置就可以了。”洛天河一邊說一邊用手把孫銳的手壓下去,到標準位置……


    趁著這個時間,一夜未睡的袁教官正躺在教官休息室的沙發上補覺。


    袁教官,學生時代就沒把讀書當一迴事,帶頭霸淩幾個性格比較軟弱的學生,果然,學曆僅止步於初中。


    在社會上混了兩年,沒搞出什麽名堂,在家裏的建議下走上了當兵這條路,想著當兵鍛煉,以後能有出息。


    可惜這不同於閑混那麽簡單,作為新兵的他很快就被教訓了,那些老兵把他的被子扔進廁所裏,用煙頭泡水讓他喝。不過沒過多久,他就成了軍營裏的“老油條”,和那些老兵一起欺負新人。


    退伍後,本來以為靠著當過兵的經曆可以混出高人一等的樣子,沒想到還是混不上道,除了安保類的工作,沒什麽人多看一眼他的入伍經曆。


    直到看到這一個隻招收有入伍經驗的人做教官的地方,成為了特殊學校的教官……


    這是雲祈塵調查到的資料,現在出現在米卡的郵箱裏。


    洛天河帶著其他學生隨便練了幾遍整齊度,看袁教官還沒出現,就擅自解散學生去吃飯了。


    剛一解散,孫銳就撲了上來。“老大!你怎麽這麽厲害?從哪學的?”孫銳迴想了一下之前的訓練,不管是站軍姿還是俯臥撐一類,洛天河的動作永遠是最標準的。


    “哦,我隻是看電影學的,覺得挺帥的就自己練了一下。”洛天河笑笑迴答道。


    “不對啊,我也跟著電影裏的練過,怎麽就沒有那麽帥呢?”孫銳撓撓頭,迴憶了一下。


    “那就是你看的是盜版的。”洛天河說完就和他們一起去食堂搶黃瓜皮拌花生殼,吃發黴饅頭了。


    袁教官睡醒後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投入在手機裏,這之後的時間是屬於他和米卡的。背景則是骰子撞擊的聲音,基本每次都和袁教官猜想一樣的結果屏,這一切一下子就讓睡眠不足的他精神起來了。


    到下午上課的時間。洛天河站在隊裏發出了“敬禮”的號令,隨後是一個班的同學齊刷刷的敬禮動作。這讓袁教官十分滿意,可惜這些學生穿的是廉價校服,不然他還真想錄下來發給米卡炫耀一下自己的身份。


    一個早上一個動作天河還是能說得明白的。不過袁教官對他們也依然不上心,依然隻是給些指令就繼續沉浸在手機裏,下午來要求比試的教官更是碰了一鼻子灰。


    很輕鬆的就到了晚上,洛天河迴到寢室,孫銳正在和周識惟討論怎麽這兩天的袁教官這麽反常。


    “袁教官今天說話這意思,是我們不用再和別的班比了嗎?”張波濤謹慎的問道。


    “應該吧,現在忽然發現,像以前一樣訓練也挺好的。”孫銳心情有些愉悅的說道。


    “都沒抽查校規,怎麽就像以前一樣了。”周識惟給孫銳潑了一盆冷水,明明袁教官就很反常,怎麽能說像以前一樣?


    “重點是不用比賽啦,被那麽多雙眼睛盯著這受的了啊。”孫銳擺擺手,連校規都不看了。


    這下連周識惟都不得不承認不用比賽確實是輕鬆了不少。


    “說起來你們有沒有發現老大很有範啊,老大真的很適合當教官。”孫銳說道。之前就是站軍資袁教官都沒給他們示範過。


    “嗯……”周識惟不知道怎麽說好,也不知道在這裏適合當教官是褒義還是貶義。


    今天的查寢已經結束了。


    洛天河並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而是趴在窗子旁研究這個窗子的構造。窗子隻能開大概一個拳頭那麽大,用膨脹螺絲釘死,沒法繼續打開。


    通風真差,天河默默的想道。不過這也是為了防止學生跳樓自殺設計的。


    突然,孫銳過來勾搭上洛天河的肩膀。“老大啊,你真是太帥了,我們都商量好了,以後出去跟著你一起進部隊!”


    “啊?”洛天河沒反應過來怎麽突然聊到他了。“進部隊幹什麽?”


    “一起當兵去啊,我們之前都不知道敬個禮都能那麽帥。”孫銳激動的說,他的軍魂已經完全被天河激發出來了。


    “不要。”洛天河直接拒絕,從窗口走迴自己的座位處。


    “為什麽啊老大?”孫銳頹喪的跟著天河離開了窗邊。


    “因為累。”


    夜裏,洛天河站在天台上,仿生鳥再次飛了過來,打開仿生鳥,送來的是藥。和食堂裏麵擺放的那種鎮定劑同樣包裝,同樣規格,好幾小包。


    洛天河把這些藥裝在衣服包裏,直接走到食堂,技術開鎖,順暢的把廚房的鎮定劑換成了這些新藥。


    他是可以耐受這點劑量的鎮定劑的,但是這對於其他學生來說無異於長期服用慢性毒藥。再考慮到記憶力減退的副作用,還是趕緊換掉比較好。


    剩下的隻需要把換下來的鎮定劑藏好即可。


    “軍官大人,我在賭場工作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您這樣賭術高超的客人!真是太厲害了!”哪怕已經連續工作了超過12個小時,米卡也絲毫不吝嗇對袁教官的讚美。


    袁教官這兩天贏的的賭金,已經直逼兩萬。最讓他開心的是這些錢簡直就是空手套白狼套來的,是憑空出現的黃金。他甚至提出來了一筆,他已經對這個賭場的真實性不做懷疑了。


    “其他的荷官看到我能有您這樣厲害又有身份的人,都嫉妒的不行呢。”米卡言語間談論著一些“自己的事”,這是用於拉近她和賭客間距離的技巧。


    “這才說明我們有緣分啊。”袁教官說道,他想盡量表現的很紳士。


    “嗬嗬,確實是這樣,讓她們嫉妒去吧,我這兩天可是開心的不得了呢。”米卡開心的說著,順手搖出了袁教官所押的大點數。


    袁教官,又贏一局。


    “下一場押小點數。大點已經出現兩次了。”袁教官把賭金壓住在小點上。


    電子屏幕上大小點數很符合隨機概率的樣子,基本上不會有連續幾個大點數或者連續幾個小點數出現的情況。這在概率上可能沒有那麽罕見,袁教官在這一張記錄了二十次結果的表上僅僅錯押兩次。


    這個概率是多少呢?不到萬分之一。


    雲祈塵這三天沒吃兩頓飯,冰箱裏的可樂倒是喝了不少。證棋律師事務所,雲祈塵手上拿著那一小包鎮定劑,看著資料做最後的準備。


    這次的案件被警方斷定為很明朗的兇殺案,不需要太久調查,很快就會開庭。


    第三十八天。


    袁教官的黑眼圈加重了,心情卻好了不少。他開始一點點加大賭注,從一開始一兩百的賭注改為了一千左右的賭注。


    他盤算著這樣賭下去,同樣的時間可以賺到十倍的錢。


    昨天兩場和袁教官約賭失敗,讓其他的教官不得不謹慎的思考起來。為什麽袁教官沒有上套呢?


    按照他們的設想來說,袁教官應該繼續來者不拒,然後再輸掉大筆的錢才才對。


    況且他們剛收買的學生稽查隊,如果用一次就不用了,那就太費事了。不對,還有可能是那個稽查隊做的太明顯了,袁教官發現不公平就不再賭了……


    真正的原因他們當然無從得知。


    早上這段時間,是雷打不動的晨跑。雖然下著雨也依然如此。雨勢不大也不小,地上很滑,有不少學生都摔倒了,用腳踩起的水花濺在褲腳上,雨一點點打濕他們的頭發和衣服。


    袁教官打著傘,走到摔倒的學生麵前,把他們的頭狠狠按進路邊的水坑裏。此時他還沒從夜裏賭博的亢奮中清醒過來,這種程度的暴力剛剛好迎合他的好心情。


    洛天河麥金色的頭發被打濕,衣服也因為雨水變的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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