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岑鬱漱完口,開始和文景曜算賬,“你衣服錢為什麽也要我出?”


    “你把衣服拿起來看看。”文景曜說。


    岑鬱低頭看著浴室裏的洗衣籃,“這裏?”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對方,“……你做什麽了?”


    “你擔心我在裏麵塞炸彈埋伏你呢?”文景曜走過去,直接在岑鬱麵前把衣服掏了出來……隻見襯衫上都是血跡,“廢了已經。”


    岑鬱指著衣服,又指著自己,“你在我睡著的時候,被誰偷偷打了一頓?”


    文景曜把衣服團起來又扔迴洗衣籃裏,“被你對象。”他看著岑鬱,“我從夢裏醒來之後……”


    文景曜承認自己是有挑釁的意圖,隻是沒想到裴樂筠的攻擊性那麽強,在他說完那句挑釁的話後,他的腦袋就是炸裂一樣的疼痛,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仿佛被什麽東西占據了身體……等他迴過神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拚命拿頭撞牆,鮮血湧出他的鼻腔,身上的襯衫就這麽廢了,甚至岑鬱臥室的地上,還有他流出來的血。


    “你去看牆上,說不定還能看到我灑上去的血。”文景曜說,他撩開了自己額頭前的發絲,向岑鬱展示著他額頭上的淤青和腫脹,“力氣再大點,腦花都要搖勻了。”


    岑鬱:“……”


    “他在夢裏和我說……”


    “說什麽。”文景曜沒好氣地問。


    “說之前出現在裴家夢境裏的不是他。”岑鬱倒也不是給裴樂筠找借口,隻是他總覺得整件事有點不對勁——不隻是裴樂筠本人,還有裴柏峻和整個裴家,仿佛在裴父說的真相後麵,還隱藏著別的秘密。


    老太太是迷信沒錯,但岑鬱始終有一件事沒想明白……老太太生裴柏峻的時候年紀不小了,對方明明已經有了裴父這麽一個繼承人,為什麽還要生下一個年齡差20歲的小兒子。


    倆人說話間,岑鬱聽到門鈴響了。


    他以為是裴衡等人迴來,便立即走到門邊,文景曜跟在他的身後,想順便和裴衡等人說下自己昨晚入夢的結果。


    “哢。”岑鬱打開房門。


    “剛剛好路過……”孟蘊秋話說到一半,突然卡住。


    他看著站在岑鬱身後的文景曜,還有岑鬱這一副剛剛睡醒,還穿著家居服的模樣,頓時覺得有點不妙。


    “你們這是……”孟蘊秋下意識想問岑鬱,你後麵那個男人是誰?


    又覺得自己這樣詢問實在不妥。


    最後隻能克製地道,“我正好路過,想著你最近沒來上班,順便和你交代一下工作上的安排。”


    岑鬱:“……”


    他覺得孟蘊秋要是哪天被吊路燈絕對不冤,都這情況了還想著工作上的安排?!


    “你好,我是岑鬱的上司。”孟蘊秋伸出手,對文景曜道。


    文景曜點點頭,也伸出手,“文景曜,他請來驅鬼的。”


    “驅鬼?”孟蘊秋剛想問你驅誰……然後頓時就想起對方好像剛剛才死了結婚對象。


    岑鬱看著孟蘊秋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才打開門道,“進來說吧。”他正好要讓孟蘊秋看到裴樂筠的照片。


    ……


    孟蘊秋剛剛換好鞋子進入客廳,就看見了岑鬱與裴樂筠的合照。


    他坐在沙發上,正在思考自己的工作安排如何開口,便聽到岑鬱問,“喝茶嗎?”


    孟蘊秋想說不用,岑鬱就“砰”地一聲,把一杯奶茶放到了他的麵前。


    “?”孟蘊秋抬頭。


    “喝吧。”岑鬱說,“奶茶,好喝的。”


    文景曜在一旁看著沒說話,他好像沒什麽要在別人談公事的時候迴避的意識,直到孟蘊秋說,“我有些工作上的時候,要和岑鬱聊。”


    “你們聊。”文景曜掏出手機,“我打遊戲。”


    孟蘊秋納悶,這人聽不懂人話?


    但文景曜不是他的下屬,他也確實管不著人家坐哪兒,他隻能看向岑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聊嗎?”


    岑鬱看向書房,“那兒?”


    “可以。”孟蘊秋拿著奶茶,就要站起來,然後就發現原本玩手機的文景曜,立即收起手機,一副他也要跟過去的樣子。


    “文先生。”孟蘊秋提醒,“我們想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沒不讓你們聊啊。”文景曜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最好不要有外人在場。”


    “那不行。”文景曜指著岑鬱,“他是我客戶,我擔心他一不小心就被鬼殺了。”


    “況且他還沒給我報銷呢,他可不能死。”


    孟蘊秋從小在母親家裏長大,多多少少了解過這方麵的事情,他本人也有點天生的陰陽眼,隻不過多年不用之後,也逐漸淡忘了這些過往。


    想到這兒,他又看向了客廳裏的那些合照。


    合照上除了岑鬱本人,便是他的那位結婚對象……對於這個人,孟蘊秋隻知道他是裴家那位的養子,對他的長相卻不了解,聽說岑鬱的結婚對象是這位,他在知道的最初,心底也有些詫異。


    他母親家族對這方麵有所涉獵,父親那邊卻是完全的商人。


    他不怎麽迴家,所以也是在得知岑鬱的結婚對象去世之後,他才從自己父親那邊,知道了裴樂筠去世的一些細節——他的父親也是那天去吊唁的人之一。


    “說是淹死的,但這件事也很蹊蹺。”


    孟蘊秋還記得自己的父親是這麽說的,“聽說裴家那位的結婚對象,是個小地方來的鳳凰男,當時小島上隻有兩個人,誰知道怎麽迴事?”


    孟蘊秋聽到這話,心底有些不舒服,在他看來,岑鬱這人雖然每天都想著上班摸魚,哪天喜提大禮包走人,但也不至於幹出這種謀財害命的事情。


    “張大師都覺得棘手的事情。”他的母親在餐桌上意味深長道,“能不奇怪嗎?”


    “張大師?”孟父是生意人,當然對張大師有所耳聞,“……說起來,我當時看了他的黑白照片。”


    “明明照片上是笑著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心底有些發毛。”孟父說這話的時候,似乎還能迴憶起當時靈堂上的一切。


    穿著黑色西裝吊唁的,理應是裴樂筠丈夫的男人,對方的臉上有疲憊,也有哀傷。


    天生的冷白色肌膚,黑色的西裝與深色的發絲……從孟父的角度隻能看見岑鬱挺直的腰背,以及放空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角度問題,還是什麽。


    從孟父的位置看過去,他總感覺遺照裏的裴樂筠,正深情款款地看著黑發青年,仿佛極為滿意他為自己傷心憔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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