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逼近(v)(下)之喜峰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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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傑讓陳成出發之時,陳成也看到了喜峰的信報,當時並不覺得事態會如此嚴重。且有九少跟著,又有幾個人敢動唐家的少奶奶。故而雖然領命而來,並不擔心。隻是想著將軍擔心夫人,他作為部下,為將軍分憂,給將軍一個安心就好。然而當他看到被圍困夫人和九少難於支持時,後脖頸覺得涼颼颼的,幸虧將軍有先見之明。


    常青所拌的邱誌誠,看到陳成出現,眼神一眯,手下一頓,便被新野搶了先手,一拳正中他胸前。若不是他有五十年精深的內功護體,此刻就趴下了,即便如此,也頓時讓他覺得血氣翻湧。常青的性格卻不是願意認輸的人:“唐家老九果然不錯,有兩下子,很會把握時機。”他一邊忍著痛還一邊說:“隻是若不是你常爺爺分了神,你小子也得不了手。”


    新野並不理他,繼續將常青逼著站到一顆大樹下,退無可退。常青突然笑出來:“小子,你別得寸進尺。老夫看著你是陳碧顏的孫子,沒下狠手,你別不懂事。我不想傷你性命,你各自走開,我隻要將那女人留下。這裏的事跟你無關。”


    新野一聲嗤笑:“那是我嫂子,你找我嫂子麻煩,怎麽叫跟我無關。”


    常青撇撇嘴:“你們家老三兒都娶了別人了。你就別跟著瞎摻和了。”


    “哦?!”新野諷刺地看著他:“你倒是消息靈通,在喜峰也沒白呆著。你們這麽關注我三哥的婚事,難道這次逼迫我嫂子的事兒,你們五毒門也參了一腳?逼走我嫂子富大龍想要的是玉門,你們五毒門又圖啥?”


    常青冷哼一聲:“年輕人,不要問太多,跟你不想幹的事,不要多問。你趕緊走,免得爺我下殺手。”


    新野知道自己在內力上跟常青還是有差距,硬碰硬確實沒有好處:“除非我們雙方都罷手,你們不能傷我嫂子分毫,否則麵談。”


    常青有點不耐煩,雖然自己在功力上略有優勢,但是安全拿下,也不是十分有把握:“爺我勸你別管閑事,趕緊走。你哥都娶新人了,他都不管這個女人了,你何必在這裏搭上自己。”


    新野笑道:“常青,你明明已經認出那是我三哥派來的人幫忙了,卻還堅持說我三哥不管嫂子,是你掩耳盜鈴,還是你覺得我們傻?”


    常青不耐煩道:“九少,我們不想與唐門為敵,也不想為難你,今天我隻是受人之托要留下周晚凝這個女人,跟其他事無關。”


    新野覺得很奇怪:“你們為什麽一定要留下我嫂子?”


    “這不關你的事。”


    “難道是我嫂子在喜峰看到了你們什麽秘密?但是她看到的都告訴我了,為什麽能放我走,不讓我嫂子走?”


    常青雖然被新野不斷攻擊,背靠著大樹也不好施展,但是畢竟內功深厚,並無大礙,此時看看陳成那邊對付他帶來的人占了優勢,他隻想速戰速決,但是也真不想跟唐門結了死敵,便著急道:“喜峰的事,九少知道了傳出去是遲早的,老夫無意為此留難你。喜峰隻是老夫落腳的地方,沒有了可以再換。但是這個女人,老夫一定要留下她。”說話時,他早已在右手集聚力量,為了避免新野察覺,隻是慢慢地將手腕靠近新野:“至於留下她的原因,老夫不便告知。總之,她一定要留下,今天無論......”說話間,他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根細長的銀針,帶著他集聚的內力,向著離他手腕隻有三寸的新野的胸前急速刺去。若是這一針紮入心脈,不是重傷,也會散去功力。眼看銀針離新野胸膛隻有半寸之處,新野一側身讓過,同時抬起右腳踢向他拿銀針的手。常青沒想到新野察覺到他的目的,先出了手,隻是這一腳還沒落定,常青覺得自己的後背幾個穴位一麻,手腳立時不聽使喚,僵硬在當地。


    新野見狀搖搖頭:“蓮姐姐,你的銀針是拿來救人的,這種傷人的事,還是留給我來做,省得髒了你的手。”


    晚凝並沒有跟他調侃,而是直接問常青:“為什麽要我留下來?”


    常青臉上顯出古怪的微笑,並不說話。


    晚凝看著他奇怪的臉色:“你中毒了?”


    常青一愣,隨即點點頭:“果然是周氏的傳人,眼力不俗。”


    晚凝一聲輕笑:“你現在還有心情評價別人?”


    常青出了口氣,笑道:“小丫頭,果然出手不凡,你不說,我還沒覺察到你這幾根針已經封住了我的五髒,若是你不出手取出來,隻怕老夫再過一個時辰就要變得半身不遂了。”


    “既然知道厲害了,就趕緊說吧,為什麽要留下我?”晚凝冷冷地問:“你們根本就不在乎關於喜峰的事傳到京裏,或者是說別的人在乎,但是你常青並不在乎?”


    “鬼丫頭確實聰明,確實是他們在乎,老夫不是那麽在意。這裏既然已經讓你跑過來查看了,暴露隻是遲早的事,我也不能在這裏繼續安穩呆下去了。更何況我頂著這麽一張跟你有深仇大恨的臉,別人能放過我,你隻怕也不會讓我在這裏安寧度日。”常青無耐地搖搖頭:“邱誌誠當年帶人殺了周家和顏家的人,我雖然隻是頂著他的臉,隻怕你心裏還是恨不得殺了我。”


    這事當年朝中不少人知道,但是常青是一個江湖人,卻也知道。晚凝正在疑惑就聽常青繼續說:“我和邱誌誠很早就認識,我們當年一起進的五毒教,後來教主想讓一批弟子進入朝廷,就讓我們去參加武舉。我和邱誌誠都是同一批從江南進京考武舉的。但是進京之後的一些經曆,讓我確認我不適合官場,即便考上,也不適合為教主辦事,所以教主就讓我迴了江南。邱誌誠那時年幼,在教門中也沒學太深,本來隻是跟來湊數的,哪知他跟當年的一名主考官拉上了關係,就順利進了軍營。卻一直留下來在朝廷做事。隻是教主當年為了將這些弟子深埋在朝廷,多年並不曾吩咐他們有所動作。直到後來五毒教被江湖絞殺,教主神仙,跟這些埋在朝中的弟子就斷了聯係。但是我跟邱誌誠一直有來往,當年他駐守江南的時候跟我其實有不少事是一起做的,跟我也算是多年的老熟人。”


    “就是因為是老熟人,你了解他的行為舉止,所以才會被你殺了,然後你頂替他的身份活到現在?”新野挑眉問道。


    “殺他?”常青搖搖頭笑道:“我沒有殺他,是他自己主動要求的。他厭倦了他的身份,他說他想帶著他喜歡的女人離開,不願意再侍候他那惡心的主子,想要一份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找了一個跟他身材差不多的人殺死後,偽裝成他自己是被江湖仇家所殺,然後讓人報到他主子麵前。在那之前他就跟我商量過,他在喜峰的位置對他主子會很有用,如果他消失,我出現,會讓主子接受的。當時我正好被江湖數派的人追殺,見不得天日,所以他主子也理所當然地認為給我這個位置我會接受。這樣他就有了自由,我也有一個地方安定下來。”


    “所以這些年你一直頂替邱誌誠為他主子辦事,他主子是誰?”


    常青也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我隻見過他本人一次,但是他從頭到腳都遮住,我看不出相貌。從那以後,都是他派人拿著黑金令牌的信物來找我,吩咐我做事。而且他知道我是假的邱誌誠,一直不怎麽相信我,吩咐我做的事並不多。直到最近這七八年,才將一些軍中重要的線人給我,然後零零星星地為他做點事。”


    “那今天要留下我嫂子的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你那主子吩咐的?”


    常青看了一眼晚凝:“是另外有人給我開的條件。這幾年來喜峰探查的人越來越多,而邱誌誠的主子要我們做的事越來越明目張膽,這裏遲早會出事,我早就在另謀出路。對方估計也是看出了我的顧慮,答應我在嶺南給我一個領地,不受朝廷和江湖幹擾,自由自在地過日子。他們的交換條件就是要周晚凝本人,而且是活著的。”


    “對方是誰?”


    “我不大確認,隻是知道是在朝廷很有地位的。因為讓我幫他們做了幾件事,都是暗中前去京城暗殺高官,”說著他看了一眼陳成:“我隻負責動手,動手之後都有人能把那些人的死抹平,所以我相信他們在朝廷的勢力不一般。”


    “你殺過哪些人?”陳成這時也走過來,他不是沒有注意到這人總是掃向他的眼光。


    常青微微一笑:“我曾經要殺你的前任將軍,隻是沒得手,因為有人比我快了一步,但是卻被人把線索引導我這邊。”


    陳成停頓了一下:“所以現在他們又讓你綁架現任的玉台將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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