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巫山上盤踞著天下第一大修仙派,玄霄派,門下徒弟都是各地挑選過來的。


    自第一代掌門收了一個徒弟以後,每個學成的徒弟都會經過嚴格考核,然後下山曆練,他們曆練途中遇到有天分的,可自行招來當徒弟。


    先巫山以前從來都不對外招生,今年,現任掌門突然放話,讓他同門坐下弟子們招生,每人可根據自身情況帶徒弟,多者可達上百人,少則也可帶一兩人。


    不管是不是修仙派都可以過來報名,被選中徒弟的學期三年,三年後可自行迴自己的幫派,也可以留在先巫山,沒有被選中的玄霄派會給盤纏當做迴去的路費。


    各個小幫派們知道了這個消息,統統為自己的孩子或者弟子報名,即使做不了玄霄派的弟子,過來在玄霄派遊曆一番迴到自己的幫派也可以吹牛,畢竟不是誰想來玄霄派參觀就來的。


    這次機會難得,各個幫派都想將自己的幫派發揚光大,好不容易才來玄霄派求學的機會,短短三年,三年過後還是自由身,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在玄霄派對外開放的初春,派裏迎來了很多人,多少慕名而來的人前來參觀玄霄派。


    玄霄派座下門徒本就眾多,平時都是安分守己的待在自己的地盤,在對外開放的這幾天,迎來了幾百年來最熱鬧的幾天。


    “溪兒,本來我想讓你早日嫁人,不要經曆江湖,近日祖家傳來消息,祖家老祖宗因病去世,要守孝三年。這正合我意,去年你與你大哥捉山賊,你大哥迴來告訴我你們遇到的危險,我思來想去,覺得咱們青萊山在我身上沒有突破更多,有違你母親的夙願。此次玄霄派首次招生,我修書一封,願收我們青萊山三位徒弟,你願意的話可和你大哥和師姐去玄霄派求學,三年後便可迴來,再與祖覺玉完婚。”程舟圖特地將程柏溪單獨傳喚過來,看著她身上有亡妻的身影,因思念亡妻,聲音有些顫抖,這孩子多大,亡妻死了多少年了,想起當年事,他總不能釋懷。本想讓女兒安穩過一生,隻是這世道,自己強大了,才能安穩過日子。


    “我願意,”程柏溪一百個願意,去年下山捉山賊迴來她就有一個心願,要好好學習法術,想要懲惡揚善最需要的就是提升自己。


    迴來後她也思考過,那個元瞻之所以那麽敢肆無忌憚的找山賊去騷擾元家莊就是仗著自己法術高強,沒有人奈何得了他。後來聽說那個村長自殺了,肯定也是迫於壓力,元瞻倒也守信,元家莊再也沒出現過山賊。


    “迴去收拾收拾,明日便和你大哥和師姐啟程吧,你二哥留下來守著青萊山,我年紀已大,需要有個人留下照料青萊山的一切。”


    “明日?”程柏溪驚訝,怎麽這般匆忙。


    第二日他們三人便啟程了,經過一年,程柏溪禦劍也熟練了,三人禦劍飛行,雖然路途不長,禦劍也需要幾日,他們曉行夜宿,幾日之後來到先巫鎮。


    幾日後三人來到先巫鎮,頓時被來來往往的年輕人吸引了,有來求學的還有來觀光的。據說先巫山,共有一大峰,十二小峰,十二座峰上風景各異,每座峰上都有一個派係。大峰先巫峰,平時就是掌門召集各個峰商議大事的地方,十二小峰,各有所長,門下弟子多少不一。前來求學的不管是想學法術還是想學用毒、用藥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


    根本不用向人打聽便知道先巫山在哪裏,隨著年輕人的人流很快找到先巫山,先巫山上人來人往,各個地方的人都趁此機會來先巫山上觀光、旅遊,把先巫山當成了旅遊勝地。


    程柏海帶著他們兩人在入口處奉上書信,很快便有人帶領他們三人來到客房。


    因為男女是分開的,程柏海在先巫山東邊男弟子區,而程柏溪和董慢香被分在了先巫山西邊的女弟子區。


    有人告訴他們先暫時住在這裏,等他們拜師後還會另分住處。目前程柏溪和董慢香的房間是緊挨著的。


    程柏溪剛放下行李便聽到敲門聲,打開房門,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子,臉上帶著稚嫩,盯著打開房門的程柏溪看了一會,“你是來求學的嗎?”


    見程柏溪點頭,她上前拉著程柏溪的手,像找到了親人般說:“我也是,以後我們可以相互照顧了,我叫步翊鸞,你叫什麽名字?”


    “程柏溪,”程柏溪如實迴答,以後都是要在一塊學藝的,和自己年齡又相仿,步翊鸞活潑又熱情,不免對她親近起來。


    “柏溪,能陪著我四處逛逛嗎?”步翊鸞說完拉著程柏溪的手,將她拉出房門外。


    “等下,我給我師姐打聲招唿,免得她找不到我的時候該著急了。”程柏溪敲開董慢香的門,告訴她要和新認識的小夥伴在她們住處周圍四處轉轉。


    董慢香看了一眼步翊鸞,覺得她就是一個愛玩的小姑娘,便點頭答應了。


    程柏溪被步翊鸞拉著四處走動,她們往住處的後邊沿著一條小山路走去,路兩邊是清幽的竹林,竹林上空白鶴往來。


    竹林深處,豁然開朗,一片被開墾的菠菜地,菠菜地裏冒著綠油油的菠菜。


    有人用木桶扛著水在忙著給菠菜澆水。看到她們經過絲毫沒有人理會。繼續往前走是蔥蒜交叉排列,有人在整理蔥白,不斷的將土堆在蔥白的地方,試圖讓他長出更長的蔥白,露在外麵的綠蔥筆直的長在那裏。蔥旁邊的蒜地,走近時,蒜苗發出的清香,讓人的食欲大增。


    “聽說這先巫山上的吃食都是自給自足,”步翊鸞看著這山上種菜的人無比羨慕,“真好啊,既然是修仙的,就應該做到無欲無求,不向別人索取。”


    “不過這山上的空氣挺好的,”程柏溪說著繼續往前走,再往前走是一大片綠油油的麥苗,麥苗已經沒過腳踝,長勢很好在微風中搖曳著綠油油的身姿,好像在向她們點頭。


    “這後山上的風景頗有一番生活氣息,真不賴,玄霄派果真一點沒有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步翊鸞說著拉著程柏溪的手,“來之前我還以為這玄霄派到處都是飛人,在禦劍飛行,然後種菜種地直接用法術操控,沒想到竟然和普通人一樣耕作。”


    “法術也不是亂用的,用法術是需要耗費心神的,如果真如你說,隨時隨地都用法術,那得需要多高的高手才會時時刻刻都經得起耗費自己的法術呢。”程柏溪向她解釋。


    “原來是這樣?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次來這裏學習法術也隻是慕名而來,”步翊鸞一副懵懂的樣子,“柏溪,你會法術嗎?”


    “隻會一點點,要不然也不會來這裏學習法術了,”想起去年那次捉山賊遇見的高手,她再也不敢對別人說自己會法術的事了。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個叫元瞻的人若果不是坐在輪椅上,那該多厲害呀。輪椅也隱藏不了他絕對的實力,厲害的人光芒是無法被掩蓋的。


    “你好厲害,希望我們倆以後還會在一個師父門下,這樣以後好有個照料,”步翊鸞拉著程柏溪的手繼續往前走。


    “前麵有個院子,咱們過去看看,”在一片竹林的掩映下,兩人看到一個被捂的嚴嚴實實的小路,小路的盡頭是一個結結實實的小門。


    程柏溪本意不想去的,雖然說先巫山和十二峰對外開放,但是這個地方太過偏僻又無人經過,萬一是別人的私人宅院怎麽辦。


    “這都沒有上鎖,肯定不會有事的,走啊!”看出了程柏溪的擔心,怕她不跟著,說完拉著程柏溪的手,推開房門。


    “你們兩個幹什麽的?”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帶著點著急與生氣。


    “誰讓你們來這裏來的?”是身後傳來的聲音。


    倆人尋聲望去,是一個年輕人,正盛氣淩人的看著二人。


    “你們是來先巫山求學的嗎?”


    “是啊,”程柏溪看著他,隻是應了一句。


    那人看著被推開的房門,趕緊撥開二人,將房門重新關上。


    “你們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年輕人不打算放過她們。


    “不知道,我們就是看到一個沒有上鎖的門,以為可以隨便參觀,”這次迴答的是步翊鸞,本來她覺得是自己的錯在先,在這個年輕人的質問下她想先抱歉的,可是看著他的態度,反而讓她心中的愧疚換成了不服,不就是個沒有上鎖的門嗎?


    “這是沒有上鎖的門嗎?”那年齡比他們大上一兩歲的男人依然很生氣,一會功夫不見,差點釀下了大禍。


    “不就是沒有上鎖的門嗎?連個標識也沒有,你怎麽還怪起我們了?真要是不能進,如果讓人進去了,那也是你們怪你們治理不嚴。”步翊鸞推開程柏溪的手,和那比他們大的男子爭論起來了。


    “你、你、你,”那男子氣的說不出話來,本來發幾句牢騷這件事就算完了,反正她們沒有進去,沒有釀成大禍,自己隻是在氣憤下一時激動,說話重了。


    “你什麽你,你是結巴嗎?”步翊鸞怒意被激起來了,看著這個比他們大一點的男子,她絲毫沒有見好就收的意思。


    “這位師兄,我們無意要闖進去,隻是看著這門上連一個標識也沒有,也沒有上鎖,一時好奇,好進去看看,是不是有別樣美景,既然這位師兄說了這裏不能進,我們還沒有進去,也不算壞了規矩,如果是我們的錯,我在這裏向你賠個不是。”程柏溪心平氣和的想把兩個人的怒火壓下去,自己先服個軟,讓雙方都消消氣。


    “無意還走這麽遠,這個地方這麽偏僻,就算是來觀光的也不是到這裏來,我看你們就是有意的。”這個不知名的師兄將對步翊鸞的怒氣撒到了程柏溪頭上。


    “你幹什麽,幹什麽那麽大聲對她說話,我們就是無意來的,今日沒人來這裏,不代表昨日沒人來,說不定已經有人進去了,你沒看到而已。”步翊鸞吵架那絕對是當仁不讓。


    “不可能,我一直在這裏盯著呢,怎麽可能有人進去?”


    “怎麽不可能,剛才你再晚來一會我倆就進去了,你沒看到人進去,我可看到有人影進去了,我也是隨著人影想過去看看究竟的,你就把我們喊住了,你倒是厲害,恐怕之前進去的人你得罪不起,然後看我倆是兩個弱女子,特地來為難我們吧”步翊鸞指著他的鼻子,讓他說不出來話,“怎麽?沒什麽好說的了吧,被我說對了吧,肯定是你的責任”


    “不可能有人進去,我一直在這裏守著,根本沒看到人進去”


    “你一直在哪裏守著?”


    “就在這裏”他指了指腳下。


    “你說你一直在這裏守著,我們剛過來的時候明明沒有看到你,就算我們進去了,也是你玩忽職守,沒有盡到責任,你不怪自己,反而來怪我們,你剛才去哪裏了”步翊鸞很會抓重點,然後將程柏溪拉在身後與他對峙。


    站在步翊鸞身後的程柏溪看著她的氣勢,說她一點不會法術,她還真的就不信了。


    “我剛才”剛才就是覺得肚子疼痛難忍,隻不過去茅廁的功夫,迴來就看到了她倆。


    “你不是說你一直在這裏嗎?我倆來的時候你明明不在,你在撒謊”


    “我”他急的臉都紅了,總不能將自己內急去茅廁的事說給這兩個女子聽吧。


    “怎麽了?”在他們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溫潤的聲音傳過來。“魏輝師弟,你為何與人在此地爭吵?”


    程柏溪在步翊鸞的身後看的明白,來了五人,說話的正是為首的人。這人很瘦,眼神在他們三人身上掃了一下,說話的時候帶著埋怨。


    “荀英師兄,”叫魏輝的男子看到他們五人,像看到了救兵一樣,趕緊走幾步在為首的那男子耳邊低語。


    程柏溪和步翊鸞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怕那個叫魏輝的惡人先告狀,不等魏輝說完幫手了,大聲的說:“怎麽,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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