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溫為出售土地站台之日,張可秀也突然盛裝現身。


    南陵溫當然知道對方是來替自己把握,高興之餘,一直笑嘻嘻的與其對視。


    為了完成承諾,兩人破天荒的跟在鄧綰和秦京身後與商人代表們交流。


    一陣例行公事的寒暄後,終於有位商人開始直言不諱的說:


    “本來我們還擔心購買此地有占便宜嫌疑,現在接連有樞密使大人以及太子和太後身邊的紅人站台,哪怕買的再貴一點,也心裏踏實了!”


    南陵溫趕緊迴應:


    “那可不行啊,諸位都是我大宋強盛的象征,對於京城貨物補給以及物價的穩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不管和誰交易,都要自願公平,絕不能再說寧願買貴一點,一切都要合情合理!”


    鄧綰也開口說:“一切的前提都是自願和公平,可千萬別帶有其他目的呀!”


    那位商人做出一副輕打嘴巴之樣,跟著笑嘻嘻的說:


    “大人們所言極是!是鄙人口無遮攔了!”


    隨後,秦京親自講述了朝廷賣地資金的去向:居養院、安濟坊、澤漏園的設計理念。


    秦京說:“我認為人最重要的是:生時有吃飯吃、生病有藥醫以及死後有尊嚴。


    因此隻等新政施行,讓國庫充盈後,就要慢慢推行這一套方案到大宋每一個地方,讓宋人都有保障!”


    如此兼濟天下的理念,連南陵溫和張可秀也不得不認同,張可秀還小聲的說:


    “人的命運真是不好說,我以前和齊巧雲說過,若是秦京出身好一些,或者很早就遇見我,也許他不會有這樣媚上的心態了!”


    南陵溫心裏很是認同此話,但轉念想到張可秀似乎又欣賞起對方,因此陰陽怪氣的說:


    “這個小子,說的永遠比唱的好聽,他們把我喊來,固然有穩定人心作用,但最大的可能也許是轉移火力或者找個替罪羊,說不定已經開始在私相授受了!”


    張可秀眼睛睜大,她難以相信南陵溫會有如此不冷靜的一麵,因此故意迴應:


    “要不我們查一查,我現在可以很輕鬆的麵對秦京,套他話也簡單,不如就今晚在你那裏擺上宴席,再叫上蘇大哥他們!”


    南陵溫以為是開玩笑,況且他心裏還有氣,於是斬釘截鐵的迴答:


    “那就定了,等下我就去孫羊客棧喊上一隻羊腿,而且還讓趙仲明多帶些胡椒,以示隆重!”


    張可秀笑著說:“求之不得,我們分頭行動吧!你也知道今天我就是來幫你把關的,看來真有收獲。”


    南陵溫口裏迴應的是一連串的:“嗯!嗯!”


    但心裏想的卻是:“你今天是來看秦京的吧!這小子如此油膩,也就是有點骨相,但那裏有我智慧了,真沒得眼光!”


    隨後,南陵溫假裝和眾人熱火朝天的交流,實則是在用餘光看著一對談笑風生的男女。


    他看到秦京和張可秀的距離隻有半米,心裏滿是不耐煩,還故意帶商人穿梭兩人眼前,發表高談闊論,如此一直持續到散會。


    趙仲明這邊,應該是收到了張可秀的消息,隻等南陵溫迴屋後,他就立馬出現。


    趙仲明走入後院,看見坐在石凳上發呆的南陵溫,他笑著說:


    “晚上要宴請客人,你怎麽還不去操辦?是要我安排下人去拿來羊肉?”


    南陵溫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迴答:


    “吃什麽羊肉,給他來碗砒霜,你去叫一個丫環過來,等下由她端給秦京一碗藥,毒死他!”


    趙仲明知道是氣話,已笑的合不攏嘴,趕緊迴答:


    “太殘暴了!就在這裏下手,官府一查便知是情殺啊!”


    南陵溫聽到“情殺”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他笑著說:


    “剛才是做了個夢,夢見我老家的一處戲:叫做潘金蓮給武大郎上藥!


    你別當真!現在就叫下人去孫羊客棧吧!今日把龍門陣擺起來!”


    趙仲明繼續笑著迴應:“你家鄉真是才人輩出!”


    臨近夜晚,張可秀和秦京似乎是約好,兩人一前一後到達,接著“最大牌”的蘇子瞻踩點而來。


    他一下馬車,南陵溫便聞到一股酒味,看來之前已經盡興過了。


    眾人一起移步到後院,這是個極其袖珍的院子,但裏麵假山鬆柏之類的應有盡有,也別有一番情調。


    最讓人意外的是一張木桌,因為上麵的擺設極其有氣勢。


    張可秀注意到這木桌上,一邊是已經烤好的羊腿,另一邊則是整整齊齊的七七四九個碗。


    每個碗都已經裝滿了黃酒,從氣味來判斷,肯定是非常的烈。


    秦京一臉疑惑的說:“平日裏,各位大人都是這麽個飲法嗎?我能說一句有點瘋狂嗎?”


    南陵溫一板一眼的說:“這都是為了今天的稀客啊!難道來一次,定要讓你終身難忘!”


    秦京笑著說:“氣勢上有點嚇人了!我最怕酒後失態,譬如李白那樣的詩仙才越喝越有才思,我若多喝今天就無法與你們交流了!”


    這時候,蘇子瞻也因為和秦京略微熟絡,幫腔說:


    “今日不勸酒,盡興就好!我知道大家多少有些誤會在先,等下喝開後解釋一番,以後勉強算的個朋友吧!”


    南陵溫知道蘇子瞻的性格,這話肯定是出自內心,他擔心於秦京以後會利用蘇大哥的性格,於是迴應:


    “蘇大哥放心,隻要秦大人當我們是朋友,大家便是了!我們都知道,朋友是要兩方都認可的!”


    秦京迴應:“我肯定是求之不得!”


    不過,蘇子瞻這裏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皆因為他心事重重。


    除了南陵溫們外,蘇子瞻的一眾朋友和師傅們內心都是對新政有怨言的,但因為看到社稷大勢必須進行改革,因此都暫時隱忍。


    到了他這裏,便是想方設法的調和兩派之間矛盾,盡量不要讓衝突鬧大。


    今天來之前,蘇子瞻才與歐陽永叔和韓稚圭一起把酒,這兩人在談吐間已明確告訴他:


    “都反對新政,但因為拿不出更好的辦法,隻得先觀望!”


    他們還要蘇子瞻給南陵溫們轉達,不可放任王介甫自己用人,還要盯住鄧綰等借機斂財。


    蘇子瞻是打算後麵再單獨告訴南陵溫,此刻他是想讓秦京此人部分融入這個圈子。


    之前他隻是在文學愛好上與此人意氣相投,但當對方提出想趁新政時機,搞澤漏園等後,他便決定一定助一臂之力。


    到現在,除了南陵溫因此吃醋原因,還對秦京設防外,包括說要調查的張可秀在內,至少都不覺得秦京還有自己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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