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一副要同歸於盡樣子的少女立馬收斂了身上所有咒力,轉身——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祂。


    端木聽竹也跟著望過去。


    「既然都被這位天與咒縛看出來了,就和盤托出吧……」此話一出,不僅是端木聽竹,五條悟和夏油傑也愣了,下一秒就把端木擋在後麵,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龍形咒靈。


    鈴鹿小小的驚訝了一把:「他是——天與咒縛?」


    「天與咒縛、反轉術式持有者、咒靈操術,還有六眼無下限……老夫自誕生到現在,也沒有一次性見到這麽多優秀的咒術師。」


    鈴鹿的臉龜裂了。


    五條悟絲毫不在意自己被人看出來,他的態度甚至有些輕浮:「眼光不錯嘛,龍老頭。」


    鈴鹿瞬間就怒了:「不許這麽稱唿龍神大人!」


    「算了……隨他去了。我這把老骨頭,也活不了多久了。」『龍神』溫和的原諒了小輩們的態度,祂的龍爪扣著石柱,語氣裏滿含感慨。


    「確實和這位天與咒縛猜得一樣,真相確實不止這一點。」祂的頭顱埋下去,看著那些掙紮的詛咒,悠悠地敘述著:「當地人一直都相信著這片島擁有神明,老夫——不,我就這麽誕生了。」


    「後麵的事情不多贅述,咒靈的誕生是負麵情緒,同樣的,對於神秘之地的敬畏和恐懼也在其一。我最終演變成這幅模樣。」


    五條悟:「鈴鹿也是這樣演變來的?你們兩個說起咒靈,更無限接近精靈。」還被竹說成咒靈界也有血脈歧視。


    「但是四百年前的事情我沒騙你們。」鈴鹿原本沒插話,現在卻突兀的開口。


    家入硝子:「所以虛弱是真的虛弱?」她有些猶豫,「反轉術式不能救嗎?」


    『龍神』搖頭:「不行,反轉術式的輸出會讓我死得更快。」祂的語氣似乎有不明顯的恨意,「就是那個咒術師害的!」


    這一聲震得頭頂的石頭都在嗡嗡響,還在往下掉沙子。


    五條悟奢侈的開著無下限,他看起來像在聽故事的小孩,催促著:「然後呢然後呢?」


    「我和他打了一架。」


    夏油傑:「沒打過?」


    『龍神』點點頭,「他知道我的結界術很強大,也一直在鎮壓湖底的那些怨靈,我們無法和談,他向我下了一個非常惡毒的詛咒,我的身體便開始虛弱了。」


    五條悟摸摸下巴:「你都虛弱成這樣了,怎麽島外還維持著結界?」


    鈴鹿指了指自己:「是我做的結界。」她看了一眼『龍神』,「我的術式叫【承接】,簡單來說,就是可以學習任何術式,而且學習的比原本的術式還要好。」


    「結界術是我向龍神大人學習的,也是我布置的外圍守護結界。」


    「龍神大人的術式就是淨化和守護。」鈴鹿說著說著有點難過,端木聽竹仔仔細細聽完,看著柱子上的『龍神』,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你的術式的淨化和守護,也不是結界術啊。」


    『龍神』微微抬了抬龍首,「是上麵。」


    夏油傑一秒反應過來:「天元大人的結界?」


    五條悟:「天元大人覆蓋全國的結界可以增強『帳』的威力,降低結界術的門檻。所以你靠著天元大人的結界效果把自己的術式覆蓋在自己的結界上,達到了『守護結界』的目的?」


    「差不多可以這麽解釋吧。」『龍神』似乎不是很願意聊起這個話題,祂咳了一聲,「但是除了鎮壓這些怨靈……還有一個咒靈也被我鎮壓在此。」


    「而老夫我……已經無法擔此重任了。」


    端木聽竹的腦子裏瞬間閃過在石拱門上麵的那個殘缺的鬼怪造型。


    「門外那個?」他指了指拱門頂部,鈴鹿嗯了一聲,捏緊了手裏的神樂鈴,「龍神大人鎮壓普通的咒靈就已經極度損耗——再加上這個咒靈最近在對封印蠢蠢欲動,所以龍神大人已經……」


    「無法堅持太久。」


    這時候才把所有的一切連結起來。


    一千年前無限接近精靈的龍神咒靈誕生,在這片島嶼上擁有了自己的神社,同時也布下結界守護著這片島嶼。隨著時間的推移來到混亂的四百年前,出於對非術師的保護祂出手鎮壓了這片地方的咒靈。


    一個看起來不像幹好事兒的咒術師——可能稱他為詛咒師更貼切一點,這個詛咒師過來估計是要用這些鎮壓的咒靈做什麽壞事,但是龍神咒靈阻止了他,並和他打了一架。


    結果沒打贏,還被狠狠削弱了一番,甚至連治癒自己也做不到,隻能拖著殘破的身體繼續鎮壓這些咒靈。不知道為什麽出了一個非常強大的咒靈,龍神咒靈連帶它一起鎮壓,而現在封印脫落,無法堅持太久。


    隻能寄希望於咒靈操術。


    端木聽竹仔細梳理了一會兒,「所以這個強大的咒靈是怎麽來的?你是怎麽用半血打贏它的?」


    『龍神』動了動身體,「……鈴鹿,剩下的你來說吧。」


    鈴鹿乖乖的答應了一聲,接著才麵對四人,似是哀哀的嘆氣:「這裏既然是鈴鹿山,那必定會有傳說。」


    端木聽竹:「是這裏的妖怪傳說?」


    五條悟使勁迴想:「是大嶽丸?」本土有名的妖怪之一,沒想到這裏居然是源頭。


    家入硝子仔細看了看鈴鹿的裝扮:「你既是鈴鹿,也是鈴鹿禦前?」總覺得有種割裂感,明明這些都是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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