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英之所以選擇在書房中處理杜淹的事情,就是怕有人會反對他對杜淹的安排。
可讓楊英沒想到的是,向來都是老好人的房玄齡竟然會第一站出來反對,於是一臉詫異的看向房玄齡,
“玄齡對杜淹的安排有何異義,不妨說說看!!!”
房玄齡向杜如晦微微頷首表示歉意,開口道:“暗魅乃是陛下親自組建,且前統領沈光並無任何越軌之處,陛下如此處置恐怕人心不服!!!”
聽房玄齡提到沈光,楊英怒上心頭,沒好氣道:“既然玄齡提到沈光,朕有些話也是憋在心中許久,不吐不快。”
“朕知道官員之間難免人情往來,私下諸位如何朕不管不問,然涉及公事,諸位還是那套人情往來的做派,朕覺得便是惰政。”
“就拿沈光一事來說,暗魅是朝廷的諜報組織,商人把持南北二市的事情因為牽扯到朝中三位重臣,沈光怕得罪重臣竟然隱而不報,致使朕對此一無所知,朕還要它何用。”
“再者,今日沈光怕得罪人,敢隱匿不報,他日為掩蓋真相就敢視人命如草芥。暗魅乃是一把雙刃劍,用好了傷人,用不好就傷己。”
“朕之所以讓杜淹來掌控暗魅,為得就是要重新整頓暗魅,但凡事到臨頭先想進退之人,一律予以剔除暗魅的人隊伍。”
“杜淹的能力不用朕多說,來到洛陽短短一月,不僅盜取了火藥和槍炮,還滲透朝廷的各部衙門,暗魅更是被滲透的千瘡百孔。而且杜淹在秦王府本就是負責諜探,如今投靠朝廷,朕正好借此機會重新整頓一番。”
聞言,房玄齡眉頭緊皺,自打楊英免除沈光暗魅統領一職,朝中的官員就一直想將暗魅的控製權控製在兵部手中,說白了就是掌握在他們的手中,從而解除懸在頭上的利劍。
“陛下,暗魅雖為諜報組織,實在也是軍隊,軍隊曆來應當受兵部轄製,由兵部擬出條呈逐級管理。”
聞言,楊英有些詫異的看向房玄齡,朝中官員多次向楊英建議將暗魅納入兵部管理,都被楊英以各種理由拒絕,沒想到房玄齡今天竟然當眾提出,而且理由也很充分。這一時讓楊英有些為難。
“玄齡,朕問你,這是所有官員的意思,還是你一個人意思?”
房玄齡看出楊英隱隱有些不快,不過想到李靖臨行前的囑托,心下一橫,
“陛下,暗魅的職責是負責打探軍情,從其職責來說於戰爭更有利,而監察百官自由禦史台,陛下又何須讓暗魅來做此事。”
“嗯,玄齡說的是,禦史台監察百官,然禦史台又由誰來監察?難道是朕嗎?”
“這......”
見房玄齡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楊英繼續道:“官員的權利是需要監督的,而這監督權不能單一化。官場為官講究的就是人情世故,一旦單一化,監察權就會成為空談。”
聞言,房玄齡點點表示默認,繼續開口道:“縱然如此,陛下組建暗魅監察百官,因其直屬陛下,朝廷各部無法鉗製,難免導致暗魅權力過大,陛下英明神武,暗魅必然不會生出事端,倘若.....”
說到此處房玄齡閉口不言。
楊英那還不知道房玄齡的意思,於是替他說出:“倘若朕一日歸天,後世子孫不知其中厲害,不加以限製,便會讓冤假錯案無數,官員人人自危!!!”
房玄齡的一番話,不得不讓楊英佩服房玄齡的政治的敏銳感,他所說的這些事情在後世的大明就發生過。不過楊英覺得不能因噎廢食,
“玄齡的擔憂確有道理......”楊英沉吟一會,繼續道,“玄齡,你看這樣如何,沈光繼續出任暗魅的統領,暗魅也劃歸兵部統轄。不過你們也不能讓朕在皇宮中變成聾子、瞎子。”
房玄齡見楊英已經同意將暗魅劃歸兵部,鬆了一口氣,
“陛下過慮了,朝中大事自會在朝堂決斷,地方官員也會奏疏呈奏陛下,陛下如何會變成聾子和瞎子呢?”
“欺上瞞下之事古已有之,玄齡又如何保證官員不會如此做???”
“這....人心叵測,微臣不敢保證!”
“既然玄齡不敢保證,又如何說朕不會困在深宮之中不成聾子、瞎子??”
此時,雙腿跪地酸麻的杜淹,開口插話道:“陛下,草民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聞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杜淹,神情冷淡地說道:“起來說話!”
杜淹因為跪在地上太久,向站起來奈何雙腿酸麻用不上一點力,最後陳內侍扶了一把這才站起來,說道:“房玄齡大人擔心陛下組建內衛親軍監察百官權力過大,會有尾大不掉之勢,陛下則是擔心百官失去監察欺上瞞下糊弄陛下。其實在草民看來這兩個擔憂並不衝突。”
“而此事症結所在不過是權力結構的問題,陛下的親軍內衛權力過大,陛下可以在組建之初限製其權力,如禦史台一般隻有參奏之權,沒有執法審判之權。”
杜淹此話一出,書房中的眾人齊刷刷地怒視杜淹,心中五味雜陳,他們何嚐不知道楊英是想重建暗魅。隻是大家好不容易摘掉懸在頭上的劍,你一個新降之人竟然又鼓動陛下組建親軍內衛,這不是又在大家的頭上懸了一把劍。
杜淹才不管眾人如何看待,他現在想的是如何取得楊英的信任,在他看來楊英組建內衛親軍,總要有人來負責管理,而他無疑最合適的人選。
楊英聽到杜淹的話,心中一喜,這個杜淹終於說出自己不好說的話,至少說明這個杜淹很會來事,是一個做奸臣或者孤臣的好料子。
楊英也不知道從哪裏聽到過這一句話:對於古代帝王來說,奸臣往往比忠臣更忠於帝王,奸臣認為他的權利來自於帝王的信任,忠臣則是認為他們的權力是來自於與身俱來的使命感,往往會更忠於所謂的江山社稷。而現在楊英需要的忠於自己的人。
“諸位愛卿,杜淹的話以為如何?”
眾人見讓杜淹如此一攪合,楊英更是鐵了心要組建親軍內衛,也隻好捏著鼻子默認,於是楊英開口道:“杜淹你先配合麥孟才將軍掃清洛陽城中的暗探,待事情完成之後,負責組建朕的親軍內衛,負責監察百官。”
聞言,杜淹心中一喜,急忙行禮謝恩道:“草民謝過陛下隆恩,定不辜負陛下重托!!!!”
可讓楊英沒想到的是,向來都是老好人的房玄齡竟然會第一站出來反對,於是一臉詫異的看向房玄齡,
“玄齡對杜淹的安排有何異義,不妨說說看!!!”
房玄齡向杜如晦微微頷首表示歉意,開口道:“暗魅乃是陛下親自組建,且前統領沈光並無任何越軌之處,陛下如此處置恐怕人心不服!!!”
聽房玄齡提到沈光,楊英怒上心頭,沒好氣道:“既然玄齡提到沈光,朕有些話也是憋在心中許久,不吐不快。”
“朕知道官員之間難免人情往來,私下諸位如何朕不管不問,然涉及公事,諸位還是那套人情往來的做派,朕覺得便是惰政。”
“就拿沈光一事來說,暗魅是朝廷的諜報組織,商人把持南北二市的事情因為牽扯到朝中三位重臣,沈光怕得罪重臣竟然隱而不報,致使朕對此一無所知,朕還要它何用。”
“再者,今日沈光怕得罪人,敢隱匿不報,他日為掩蓋真相就敢視人命如草芥。暗魅乃是一把雙刃劍,用好了傷人,用不好就傷己。”
“朕之所以讓杜淹來掌控暗魅,為得就是要重新整頓暗魅,但凡事到臨頭先想進退之人,一律予以剔除暗魅的人隊伍。”
“杜淹的能力不用朕多說,來到洛陽短短一月,不僅盜取了火藥和槍炮,還滲透朝廷的各部衙門,暗魅更是被滲透的千瘡百孔。而且杜淹在秦王府本就是負責諜探,如今投靠朝廷,朕正好借此機會重新整頓一番。”
聞言,房玄齡眉頭緊皺,自打楊英免除沈光暗魅統領一職,朝中的官員就一直想將暗魅的控製權控製在兵部手中,說白了就是掌握在他們的手中,從而解除懸在頭上的利劍。
“陛下,暗魅雖為諜報組織,實在也是軍隊,軍隊曆來應當受兵部轄製,由兵部擬出條呈逐級管理。”
聞言,楊英有些詫異的看向房玄齡,朝中官員多次向楊英建議將暗魅納入兵部管理,都被楊英以各種理由拒絕,沒想到房玄齡今天竟然當眾提出,而且理由也很充分。這一時讓楊英有些為難。
“玄齡,朕問你,這是所有官員的意思,還是你一個人意思?”
房玄齡看出楊英隱隱有些不快,不過想到李靖臨行前的囑托,心下一橫,
“陛下,暗魅的職責是負責打探軍情,從其職責來說於戰爭更有利,而監察百官自由禦史台,陛下又何須讓暗魅來做此事。”
“嗯,玄齡說的是,禦史台監察百官,然禦史台又由誰來監察?難道是朕嗎?”
“這......”
見房玄齡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楊英繼續道:“官員的權利是需要監督的,而這監督權不能單一化。官場為官講究的就是人情世故,一旦單一化,監察權就會成為空談。”
聞言,房玄齡點點表示默認,繼續開口道:“縱然如此,陛下組建暗魅監察百官,因其直屬陛下,朝廷各部無法鉗製,難免導致暗魅權力過大,陛下英明神武,暗魅必然不會生出事端,倘若.....”
說到此處房玄齡閉口不言。
楊英那還不知道房玄齡的意思,於是替他說出:“倘若朕一日歸天,後世子孫不知其中厲害,不加以限製,便會讓冤假錯案無數,官員人人自危!!!”
房玄齡的一番話,不得不讓楊英佩服房玄齡的政治的敏銳感,他所說的這些事情在後世的大明就發生過。不過楊英覺得不能因噎廢食,
“玄齡的擔憂確有道理......”楊英沉吟一會,繼續道,“玄齡,你看這樣如何,沈光繼續出任暗魅的統領,暗魅也劃歸兵部統轄。不過你們也不能讓朕在皇宮中變成聾子、瞎子。”
房玄齡見楊英已經同意將暗魅劃歸兵部,鬆了一口氣,
“陛下過慮了,朝中大事自會在朝堂決斷,地方官員也會奏疏呈奏陛下,陛下如何會變成聾子和瞎子呢?”
“欺上瞞下之事古已有之,玄齡又如何保證官員不會如此做???”
“這....人心叵測,微臣不敢保證!”
“既然玄齡不敢保證,又如何說朕不會困在深宮之中不成聾子、瞎子??”
此時,雙腿跪地酸麻的杜淹,開口插話道:“陛下,草民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聞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杜淹,神情冷淡地說道:“起來說話!”
杜淹因為跪在地上太久,向站起來奈何雙腿酸麻用不上一點力,最後陳內侍扶了一把這才站起來,說道:“房玄齡大人擔心陛下組建內衛親軍監察百官權力過大,會有尾大不掉之勢,陛下則是擔心百官失去監察欺上瞞下糊弄陛下。其實在草民看來這兩個擔憂並不衝突。”
“而此事症結所在不過是權力結構的問題,陛下的親軍內衛權力過大,陛下可以在組建之初限製其權力,如禦史台一般隻有參奏之權,沒有執法審判之權。”
杜淹此話一出,書房中的眾人齊刷刷地怒視杜淹,心中五味雜陳,他們何嚐不知道楊英是想重建暗魅。隻是大家好不容易摘掉懸在頭上的劍,你一個新降之人竟然又鼓動陛下組建親軍內衛,這不是又在大家的頭上懸了一把劍。
杜淹才不管眾人如何看待,他現在想的是如何取得楊英的信任,在他看來楊英組建內衛親軍,總要有人來負責管理,而他無疑最合適的人選。
楊英聽到杜淹的話,心中一喜,這個杜淹終於說出自己不好說的話,至少說明這個杜淹很會來事,是一個做奸臣或者孤臣的好料子。
楊英也不知道從哪裏聽到過這一句話:對於古代帝王來說,奸臣往往比忠臣更忠於帝王,奸臣認為他的權利來自於帝王的信任,忠臣則是認為他們的權力是來自於與身俱來的使命感,往往會更忠於所謂的江山社稷。而現在楊英需要的忠於自己的人。
“諸位愛卿,杜淹的話以為如何?”
眾人見讓杜淹如此一攪合,楊英更是鐵了心要組建親軍內衛,也隻好捏著鼻子默認,於是楊英開口道:“杜淹你先配合麥孟才將軍掃清洛陽城中的暗探,待事情完成之後,負責組建朕的親軍內衛,負責監察百官。”
聞言,杜淹心中一喜,急忙行禮謝恩道:“草民謝過陛下隆恩,定不辜負陛下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