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王霞的說法,五到十一層樓,單數樓層都死過人,也正是因為如此,外麵知情的人都不會來買這裏的單數樓層,所以那些樓層都是空著的。


    “五樓原來住著一個富婆,那真是有錢,她把整個樓層買下來,請了一個保安和一個廚師,她還有一個體弱多病的侄子,一直跟著她住。沒想到後來她被廚師殺死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王霞小心翼翼的說著,女人說起這種事,總會興趣盎然。


    我裝作無所謂的說:“這又怎麽樣,您該不會在富婆死了之後,還見到過她吧?”


    王霞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鐵青,眼神當中帶著一絲驚恐:“你怎麽知道?”


    “啊?不,不會吧?”這次我也感到很吃驚。


    “有一次我坐電梯,本來是去八樓,可是電梯中間就停了,停在了五樓。當時是晚上十點鍾,我想五樓已經沒有人住了,是誰按電梯呢?後來電梯的門開了,外麵沒有人。”王霞在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盯著我。


    孫曉彤在一旁說:“是嗎?我怎麽沒聽你提起過?”


    王霞說:“我給你說過,是你自己忘了。”


    “後來呢,或許是有人按錯了電梯,沒有等下去。”我說出了另外一種可能。


    王霞卻說:“不,我明顯聽到有人走進電梯的聲音,而且還夾雜著一股桂花香水味,那是五樓富婆專門從法國買來的香水,還衝我顯擺過。”


    隻是聽到了聲音,聞到了氣味,卻沒有看到人,那的確很詭異。


    “幸好她沒有害你。”孫曉彤說。


    “又不是我殺了她,她害我做什麽?”王霞還告訴我們:“她死了以後,那個體弱多病的侄子就拿錢走人了,五樓一直空著。這件事鬧得挺大,很多人都知道,所以也沒有人敢買?”


    我問她:“七樓呢,七樓又是怎麽迴事?”


    “七樓住著一個富二代,聽說是某個公司的經理,因為和弟弟爭奪財產,被弟弟殺死了。”王霞選好了布料和顏色:“嗯,就用這個做褲子。”


    孫曉彤連忙拿著皮尺給她量尺寸,又問道:“富二代就住在你家樓下,他被殺的時候,你怎麽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我當時不是出去旅遊了嗎?迴來之後,才知道出了這檔子事。”王霞看了一眼手表說:“不聊了,我要出去買東西了。待會你們見到陳永元,可以問他嘛。”


    孫曉彤給王霞量完了尺寸,王霞很快離開。沒過幾分鍾,六樓的陳永元真就來了,他滿臉通紅,還是渾身的酒氣。孫曉彤主動叫住了他:“陳大哥,昨晚的事,我真該好好謝謝你。”


    陳永元擺了擺手,笑著說:“謝我幹啥,那都是小事。再說,如果我沒喝酒,說不定也沒那膽子。”


    “別隻顧著喝酒,您抽支煙。”我拿出一支煙遞給他,他接過去,我又馬上給他點上。


    他醉眼惺忪的看向牆上:“小吳啊,那個紅色旗袍是你做的?”


    “不是,是祖輩人做的。”我說。


    “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隻會做女裝?很奇怪嘛。”陳永元抽了兩口煙,目光落在了孫曉彤脖子上:“大妹子,你這鑽石項鏈差點把我晃暈啊。”


    孫曉彤笑道:“陳大哥又開玩笑。霞姐剛才和吳路說咱們這座樓很邪乎,他不相信,您快給他說說,這是不是真的。”


    本來陳永元麵帶笑容,一說起這個話題,他整個人都變了臉色,和王霞的反應如出一轍。


    “小吳啊,你還要在這棟樓裏住,以後要是聽到什麽怪異的聲音,看到什麽奇怪的人,你就裝作沒有聽到,沒有看到。”陳永元說。


    “您這叫什麽話,霞姐說七樓死了人,您住六樓,肯定也知道吧?”我問他。


    陳永元點頭說:“七樓死的人是一個富二代,那天夜裏我聽到樓上有很重的腳步聲,好像也聽到了慘叫。可我喝多了,以為樓上在放恐怖片之類的,就沒當迴事。誰知道警察第二天來找我,我才知道樓上的人死了。想想都慚愧,如果我當時跑到樓上去,可能這種事就不會發生。”


    “誰能料到會發生這種事呢,這也怪不得你啊。”我說。


    陳永元卻似乎清醒了一些,猶豫了一下才對我說:“可是,每個月的農曆十五,樓上還是會出現很重的腳步聲和慘叫,你們都不知道吧?”


    我不禁悚然:“您沒有報警嗎?”


    陳永元苦笑道:“警察去樓上看過了,什麽人都沒有。當時富二代死了以後,警察在門上貼了封條,那封條都沒有被撕開過,怎麽會進去人呢?”


    “那你樓上的動靜是怎麽迴事,不會真有鬼吧?”我不免有點緊張。


    陳永元把煙頭按滅,站起身來:“反正咱們沒做過壞事,冤有頭,債有主,找不到咱頭上。”


    他走遠了,卻沒有看到那隻貓頭鷹。現在天沒有黑,貓頭鷹應該正在窩裏睡覺。


    “要不是聽他們說,我都不知道這樓裏發生過那麽多事。”孫曉彤怔怔說道。


    “咱們還不知道九樓和十一樓發生過什麽,說不定更加恐怖。”我說。


    孫曉彤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胳膊:“你快別說了,晚上我都不敢坐電梯了。”


    我看了看牆上的紅色旗袍,想起昨晚“嫿”的出現,長舒了一口氣:“放心,不會有事的。再說,你以前也是一個厲鬼啊,知不知道你滿臉是血的樣子有多可怕?”


    “不一樣的好不好?我活過來是為了報仇,沒找到仇人,如果再被拉去做鬼,那我不是太虧了?”孫曉彤說。


    “你的仇人不是跛子嗎?你隻要去殘疾人協會問問,可能就會有線索。”我幫她出主意。


    孫曉彤卻說:“我早就問過了,縣城裏的幾個跛子應該都不是兇手,警察也早就調查過。當年真正殺死我的人,肯定是外逃了。”


    “那就不好辦嘍。”我說著話,腦子裏忽然想到一件事,猛地拍了一下腦袋:“隻顧著問這樓裏鬧不鬧鬼,卻忘了問王霞的生辰八字。”


    孫曉彤晃了晃手機說:“這還不簡單,我有她的微信,現在就能問。”


    褚胖子拎著鳥籠走進來,兩隻鸚鵡又嘰嘰喳喳叫起來,他滿臉油膩,嬉皮笑臉的對孫曉彤說:“問到她的生辰八字,記得告訴我一聲,我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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