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孫斌兩個人來到了一個房間,房間裏隻有我和他,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如果這樣做的話,我想你應該會看到事情的真相。”我很認真的對孫斌說。


    孫斌想了想,麵容冷峻:“好,我信你一次。要是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樣,被抓走的人可能會是你。”


    “身正不怕影子斜,哪怕我被警察抓走,警察也會還我一個清白。”我說。


    我們兩個人走出房間,再次見到錢慧麗和張媽。錢慧麗已經換了一套衣服,身上不再是那件仿製的旗袍,她輕蔑看著我說:“我現在很討厭旗袍,更討厭你!”


    “就讓這姓吳的在房子裏多住一夜,明天讓警察來,看他還有什麽話說。”孫斌狠狠瞪了我一眼。


    錢慧麗似乎不大情願:“有這個必要嗎?”


    孫斌看向她:“要不然,現在報警?”


    “算了吧,那麽晚了,警察昨天才來過一次,要是今天再來,別人還以為咱們家發生什麽大事了。”錢慧麗說。


    孫斌又指著我說:“告訴你,晚上不要亂走,老老實實呆著,不然我可不客氣!”


    我聳聳肩說:“我隻等著明天警察來調查清楚,當然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眾人各自迴房,我始終沒有睡,耳朵幾乎趴在門上,聽著門外的動靜。


    我聽到了有人輕微開門的聲音,躡手躡腳,好像要離開這座房子。聲音太小了,我無法確定,猶豫著要不要開門。


    “妙,妙……”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淒厲的貓叫聲,我迅速打開門,衝了出去。


    一個人站在院子裏,黑貓從她腳邊竄過。我叫住了她:“張媽,這麽晚了,你這是要去哪裏?”


    孫斌和錢慧麗也跑了出來,張媽手裏拿著一個包裹,神情驚慌——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會緊張。


    “是啊,張媽,你半夜出門,有事嗎?”孫斌走上前問道:“手裏拿的什麽?”


    對於我的話,張媽可以充耳不聞,但是麵對孫斌的詢問,張媽不得不迴答了。


    “哦,錢小姐讓我把旗袍丟掉,我想現在把它扔出去。”張媽的聲音很小,不像平時那樣理直氣壯。


    孫斌皺眉道:“剛做的旗袍,為什麽要扔掉呢?”


    錢慧麗說:“這是小偷給我做的衣服,我才不會留著。阿斌,這點小事,你就別問了,咱們快上樓睡覺吧。”


    我一步跨到張媽身前,伸手將她手裏的包裹搶了過來。張媽驚叫一聲,還沒等她做出反應,我便把包裹裏的東西抖落在地上。


    包裹中的確是我給錢慧麗做的旗袍,隻是旗袍裏麵還夾帶著一件東西。


    正是那幅油畫!


    孫斌一眼就認出了油畫,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張媽,這是怎麽迴事?”


    “孫先生,我,我……”張媽無法解釋,趕緊看向錢慧麗。


    錢慧麗有說了一句讓我吃驚的話:“張媽,原來你和吳路一夥的,我們對你不薄,你怎麽能吃裏扒外?!”


    張媽瞪大了眼睛,身體都在發抖,她指著錢慧麗說:“你,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分明是你讓我偷走油畫去賣錢……”


    “你這個死老太婆,竟然血口噴人,到底還有沒有良心?阿斌,你快把她趕出去!”錢慧麗生氣的說。


    孫斌說話的語氣很冰冷:“看來吳路說的沒錯,你和張媽設個套,想要打我古董的主意。沒想到,最後還是被識破了。”


    “阿斌,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啊?”錢慧麗嘴上這樣說,臉色卻變得慘白。


    “錢小姐,事到如今,你還在裝蒜。你和張媽趁著孫先生不在家,想要謀奪他的古董,可是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你就假借做衣服把我找來,讓我當替罪羊。你故意對我做出親密的動作,就是為了讓孫先生以為我對你圖謀不軌。張媽之所以今晚要把古董帶出去,那是因為孫先生說明天要報警,要是警察查清了事實,你們非但得不到古董,還會被抓進去。”我笑了笑說:“這幅油畫就是物證,張媽就是人證,她手裏有儲藏室鑰匙,想要拿走油畫,再栽贓到我一個外人的頭上,確實很容易。”


    錢慧麗眼神驚恐,卻還是不肯承認:“胡說,你全都是胡說。阿斌,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那樣做。”


    張媽卻說:“孫先生,吳路沒說錯,確實像他說的那樣。我老糊塗,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讓警察把我抓走吧。”


    “我不明白,我把你從老家請來,讓你盯著這個女人,就是對她不放心。為什麽你要和她一起騙我?”孫斌沒有理會錢慧麗,隻是去問張媽。


    張媽低下了頭,言語中帶著慚愧:“是我太貪心,錢慧麗收買我,讓我背著你賣出古董,得到的錢我們兩個人平分,那樣的話,我可以得到更多的錢。孫先生,這是我第一次做這種事,主意全都是錢慧麗出的啊。”


    孫斌看了一眼錢慧麗:“警察很快就會來,你去樓上換件衣服吧,有什麽話可以跟警察去說。”


    “吳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會懷疑都我們頭上。”錢慧麗看上去不大甘心。


    “因為你告訴過我,張媽有個習慣,她會在孫先生每次迴來之前做好晚飯。奇怪的是,這次到了晚飯的時間,張媽沒有提前做好,像是知道孫先生肯定會晚一點迴來一樣。孫先生的手機沒電,沒有提前打電話迴來,張媽卻能事先知道,很可能是她放了摩托車裏的汽油,然後在我給你修補旗袍的時候,她偷走了油畫,事後再誣陷我。現在看來,我的猜測並沒有錯。”我歎了口氣。


    錢慧麗苦笑一聲,沒再說話,轉身向樓上走去,她的步伐顯得緩慢而沉重,好像雙腳灌了鉛。


    過了一會兒,警察來到了門口,他們先是把張媽帶上了警車。可錢慧麗一直沒有下來,換衣服的時間也太長了一些。


    警察正要上樓去找她,隻見一道紅色的人影從樓上跳下。


    砰!


    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我當時被嚇了一跳,等我迴過神來去看,隻看到一個身穿紅色旗袍的女人趴在地上,鮮血殷殷漫延開來……


    死的人是錢慧麗!


    孫斌也是呆立在原地,估計沒有想到錢慧麗會這樣做。警察跑過來,抬頭看了一眼:“從二樓跳下來,怎麽可能會摔死?”


    仿製的旗袍被扔掉了,那麽錢慧麗身上穿的這件紅色旗袍,莫非是……


    我跑到屋子裏,打開密碼包,紅色旗袍果然沒有在裏麵!


    錢慧麗為什麽要穿上和她八字不合的旗袍,按照她的性格,她絕沒有膽量尋死。還是說,這件旗袍主動套在了她身上,使她身不由己,隻能跳樓?


    正常人從二樓跳下,自然摔不死,可她身上穿著那件紅色旗袍,就會變得不正常。


    後來警察認定錢慧麗是自殺,而我很清楚,真正的兇手是紅色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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