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月壓著眸子心裏歎道,能把皇嗣平安生下來,再養大的人,果真都不簡單。


    她又看向靜昭儀和蘭修容,倆人平時做事看似低調,話都很少,卻沒有哪一個是能讓人小瞧的。


    林兮月突然想到一句話“大智若愚。”


    元睿帝初聽到雲才人有孕的事,也愣怔了一會兒,突然想起好像宮裏很久沒有這樣的喜訊了,帝王個都在意子嗣。


    這天處理完朝政,親自去看望了雲才人。


    從雲才人宮裏出去,元睿帝坐上龍輦。


    高公公問了一句:“皇上迴紫宸殿嗎?”


    元睿帝愣了一下,吩咐:“海棠苑。”


    他已經二十多天沒進後宮了,貴妃、麗妃就連宋婕妤和明美人都往紫宸殿遞了吃食,以表關心。隻有那個人沒有一點動靜,也不知是故意裝的,還是真的沒記起他。


    龍輦剛走到海棠苑門口就聽到裏麵傳出咯咯銀鈴般的女子笑聲。


    “雲兮,雲兮,你看我蕩得高嗎?”


    元睿帝的臉色沉了下去,自己一段時間沒進後宮,沒見人,心裏還時常惦記呢,敢情人家沒有任何感覺,還蠻開心呢。


    龍輦停,元睿帝製止了要通傳的內侍,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站在門口聽。


    “美人你小心些,萬一摔了呢”,是蘇嬤嬤的聲音。


    “沒事,雲兮你再推高一些。”林兮月的聲音。


    高公公側眸打量了一下主子,麵色越發沉。


    心裏也搞不懂,主子剛剛來的時候興頭還挺大,這突然就不高興了,人都沒見到呢,林美人也沒惹他啊。


    元睿帝開始邁步往裏走。


    幾人都看著秋千上的人,沒人注意到進門站在院裏的人。


    元睿帝站了幾息,發現竟然沒個人理。


    朝身側的高公公怒道:“越來越不像話,把這個秋千給朕拆了去。”


    院裏的幾個人,迴頭一看是皇上,立馬跪了下去,林兮月的秋千還在晃著,她就想鬆手下去。


    “你幹什麽?秋千沒停穩呢?”元睿帝看到人冒失的動作,急忙往前走了幾步。


    林兮月不敢動了。


    雲兮這才想起主子還在秋千上,趕緊過去扶。


    林兮月被元睿帝莫名的怒氣嚇愣怔了,進來就要拆她的秋千,這可是他命人給自己搭建的。


    林兮月從秋千上下去,站在那好一會兒,心裏在想皇上為什麽生氣。


    元睿帝見人傻愣愣地杵在那,睨了一眼,沉著臉往房裏走。


    蘇嬤嬤上前悄悄推了一下主子的胳膊,示意她跟過去。


    林兮月往前走時,到高公公跟前小聲問:“皇上怎麽了?”


    高公公悄悄搖了搖頭。


    林兮月遇事愛觀察,她跟進房先站在門口,繼續看著元睿帝。


    元睿帝進房已經在榻上落座,帶著些氣惱睨了門口的人一眼,視線就移開落在小幾上放的一本書上,是一本遊記。


    蘇嬤嬤端著一盞茶在門口。


    林兮月接過茶,唇角蘊著笑走到元睿帝跟前,殷勤地把茶盞往前遞。


    元睿帝沒接。


    她就那樣笑盈盈端著。


    不急不躁,笑容不變,端了一會兒,元睿帝才睨著她沉臉接過茶。


    林兮月開始試探:“皇上可是這幾日朝務繁忙累著了?”


    轉著彎問原因,但是不能把皇上的不愉歸結到自己身上。


    元睿帝聽她那話,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那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什麽也不懂的。


    元睿帝沉聲問:“這些日子你很忙?”


    “不忙,”林兮月被問愣了,“嬪妾能有什麽忙的。”


    話說完發現元睿帝的臉又沉了一些。


    林兮月立馬警醒,這是生自己氣呢,雖不知道原因,可她知道諂媚,這個時候說好聽話一定沒錯。


    “嬪妾閑來無事也就繡繡花,想著皇上待嬪妾好,這幾日繡了一隻荷包準備送給皇上呢。”


    元睿帝的眸子閃了一下,這小丫頭一準哄他呢,能記得給他繡荷包:“你拿來朕瞧瞧。”


    林兮月立馬往門口走,吩咐雲兮:“去把我為皇上繡的荷包拿來。”


    雲兮一愣,不知道主子什麽時候為皇上繡荷包了,蘇嬤嬤反應快,轉身過去取。


    前段時間林兮月繡了一隻竹紋荷包,沒說給誰繡的,所以雲兮那個直腸子沒反應過來。


    荷包拿來了,林兮月拿著呈到元睿帝跟前:“竹經冬不凋,且自成美景,剛直、謙遜、不亢不卑、瀟灑處世,嬪妾覺得與皇上最配。”


    元睿帝伸臂把人攬到自己懷裏,接過荷包,壓著眸子看,針腳細膩,構圖配色雅致,是用了心繡的,薄唇彎了彎。


    林兮月瞧出皇上的怒氣消了:“嬪妾女紅一般,皇上平時用的都是繡娘精繡出來的,擔心皇上看不上,不過這也是嬪妾的一點心意,嬪妾還想著再為皇上縫一雙襪子呢,裏麵的物件,即使手藝差一些,皇上也可以將就著用。”


    這幾句話說得皇上像是被喂了蜜,把手裏的荷包遞給林兮月:“嫋嫋為朕戴上吧。”


    林兮月接過荷包給元睿帝係在腰間。


    現在她明白皇上為什麽生氣了,身子軟軟的往他懷裏靠,揚起小臉,小嘴繼續討巧:“些許日子沒見皇上,嬪妾這幾日都吃不下飯了呢,皇上你瞧瞧嬪妾是不是都瘦了。”


    元睿帝自然不信她的話,心想這小丫頭又在裝模作樣。


    視線還是落幹淨如玉的小臉,上麵沒有任何脂粉,如清水芙蓉。


    眉眼皆長在他的心上,扣人心弦。


    元睿帝粗糲的指腹按在柔軟的唇上,眸色深深:“朕怎沒瞧出瘦了,反觀著麵色紅潤得很。”


    小臉又抬起一點:“皇上你仔細瞧瞧,定然是瘦了,至於麵色紅潤是見到皇上欣喜呢。”


    薄唇壓了下去,堵住了那張騙人的小嘴。


    光透過窗,浮光掠影。


    衣裳一件件被丟棄在地上,如開在地下崴蕤。


    林兮月纖細玉白的手被粗糙的大掌捉住,放在口中,細細啃|咬。


    感覺指尖酥麻微卷。


    帝王的有磁性的聲音蠱惑著:“朕要驗一下嫋嫋想朕這話是真是假。”


    林兮月勾唇一笑,眸子裏閃著細碎的光,跪他他腿上直起身子,抱著他脖頸,在他耳邊哈著氣:“錯了,皇上,是嬪妾要懲罰你,這麽些天沒來理嬪妾。”


    帝王喉結滾動:“嫋嫋想怎麽懲罰?”


    櫻唇輕啟咬~耳垂


    然後放開:“嬪妾要把皇上弄哭”


    帝王唿吸一沉:“你讓朕哭,那朕等著嫋嫋是想把朕咬哭,還是準備把朕給要哭?”


    “這個,嘛……”


    小手勾住他的白玉龍腰封。


    帝王哪能受這個“氣”


    手一揮把榻上小幾上的東西全掃到地上。


    把人按在幾案上,報仇,他要看看最後是誰在哭。


    到後來林兮月不成聲調的哀求也不起作用。


    ……


    床上的帳幔低垂,上麵懸掛的福字玉結,不時搖晃。


    重重帷幔,似有若無的低泣,斷斷續續。


    元睿帝在海棠苑待了一下午,用晚膳時讓林兮月坐著他的龍輦,一起迴到紫宸殿用的晚膳,自然晚上還是林兮月侍寢。


    林兮月坐著龍輦去紫宸殿的事,被人傳成了皇上親自到海棠苑去接林美人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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