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德殿,後寢宮。


    薑承乾剛出生一天,就已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本該皺巴巴的嬰兒皮膚,赫然已經變得白皙紅潤,甚至還有幾分瑩白如玉的光華。


    好似粉雕玉琢的瓷娃娃,煞是惹人憐愛。


    更驚人的是他的體型,竟是已如滿歲的小孩一般。


    猶如傳說中的先天神靈,以天為年,一日一長。


    而他的體魄更是強得嚇人,小小的身體裏,蘊藏著生撕虎豹、搏殺蛟龍的恐怖力量。


    這就是天生金剛境的豪橫之處,猶如般的體魄,簡直就是非人的存在。


    而這,僅僅隻是開始而已!


    隨著年齡的增長,薑承乾的體魄會變得越來越恐怖。


    虯筋板肋和純陽道體、龍虎交征等命數的加持,讓他真如幼年一般,剛誕生就掌控了恐怖的力量。


    “不過這也太嚇人了吧?”


    薑承乾心念轉動,身體哢擦哢擦變化,恢複到了接近滿月的體型。


    不是他不想恢複到初生嬰兒的模樣,而是薑承乾故意為之。


    他非常清楚自己能得帝乙如此看重,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自己降生時的異象,以及監天司正孟天機的判命讖言。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表現出異於常人的神異,屬實是非常有必要,且必須要表現出來的。


    如果他出生在尋常人家,表現得過於異常,或許會被當成妖孽。


    但他降生於帝王之家,又得帝乙看重,卻毋須有這方麵的擔憂。


    天家自有大秦氣運庇護,任何妖孽都無法靠近,否則必將迎來大秦龍氣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薑承乾表現得越是神異,就越能證實他是“紫微降世”、“天命帝主”的傳言。


    畢竟這也不是什麽“謠言”,本就是事情。


    薑承乾隻是加快了這一進程,讓自己更能得到帝乙的重視與偏寵而已。


    更何況,什麽叫“謠言?”


    謠言就是遙遙領先的預言!


    最重要的是:天命加持的氣運主角,也不是沒有劫數的。


    孟天機的小心思,以及帝乙的“嫉恨”,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數之一。


    事實上,天命主角非但會有劫數,而且劫數比常人還要更多、更大。


    隻是天命主角的劫數,往往都能遇難成祥。


    而且還能給他帶來莫大的好處與機緣。


    對此,薑承乾可謂是看得透徹、深有體會。


    而他的策略就是:有劫數就應,沒劫數製造劫數也得形。


    多應劫多撈好處,一言蔽之:加速。


    就這樣,他這一世的母親宣德夫人,一轉身去安排宮務、防禦,順便接收數百黑冰台內衛迴來,看到薑承乾的變化,瞬間被嚇得花容失色。


    她此刻的心情,就好比哪吒他娘懷胎三年,發現自己生下一個男球一樣。


    “是誰換走了我的孩兒?”


    宣德夫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的孩子,被人“狸貓換太子”了。


    但是下一秒,她仔細端詳著薑承乾,卻又變成了另外一個想法。


    “壞了!我孩兒變成妖孽了!”


    在這種想法的基礎下,宣德夫人的下意識反應,就是掐死薑承乾。


    然後想辦法找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冒充自己的親生兒子。


    反正小孩剛出生的時候都差不多,想必也看不太出來。


    至於以後怎麽辦,先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吧。


    宣德夫人能成功上位,為帝乙誕下“麟兒”,自然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諸如“杖斃宮人”,“今年的楓葉還不夠紅”之類的操作,在她眼裏也隻不過是信手拈來的基本操作。


    但是當她把手伸到薑承乾的脖子下的時候,卻不由自主地變成了輕柔的撫摸。


    隻見她輕輕婆娑著薑承乾的小臉蛋,卻是越看越歡喜。


    心中的想法也不知不覺中變了。


    “聽聞上古聖王,出生前後皆有異於常人之表現。”


    “人文初祖伏羲應天而生,更是以日為年,出生半個月就成為了部族領袖。”


    “我兒如此神異,出生時有種種天象加持,或許就是當代聖王之姿!”


    念及於此,宣德夫人不由得心生狂喜。


    “怪不得陛下對我兒寄予厚望,特賜恩典、以君為名。”


    “看來我兒果真是紫微降世,天生就不同凡俗。”


    宣德夫人心裏美滋滋地想著,連忙遣人向帝乙“報喜”。


    至於說辭嘛!自然是向“聖王之姿”、“天生祥瑞”之類的方向靠攏啦。


    而隨著宣德夫人的心態轉變,薑承乾明顯能感覺到自身的氣數,又變得深厚了幾分。


    這就是“天命主角”、“曆劫破局”的好處。


    與此同時,宣德夫人不知道的是:她倚為心腹的宮人首領、統禦宣德殿的常侍章遠,此刻心裏卻在轉動著種種惡毒的念頭。


    隻見他表麵上向宣德夫人道喜,低垂的頭顱下,眼眸中卻遍布陰霾。


    “好一個公子君!好一個天生聖王!”


    “區區九嬪子裔,也敢與帝後所出的嫡長公子爭位?”


    “帝主如此偏寵此子,以後宣德夫人豈不是要母以子貴,威脅帝後尊位?”


    “如此下去,國將不國,我深受帝後大恩,又得嫡長公子看重,必須要為國效命、為帝後盡忠才行。”


    常侍章遠在心裏暗道:“什麽天生聖王,我看此寮分明就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孽。”


    “我必須想個辦法除掉他,為此何惜此身?”


    “我雖位卑,卻片刻未敢忘憂國,殘缺之人,何懼以命換命?”


    這樣想著。


    常侍章遠就不由得心生森寒殺機。


    而就在這時,薑承乾卻是心血來潮,忽然從定境中警醒。


    當即放出一絲神念,將整個宣德殿都映入心中。


    “好大的狗膽,竟敢在我麵前生出殺機?”


    下一秒,薑承乾不驚反喜,“劫數這不就來了嘛!”


    “這種毒蛇,絕不能留在母妃身邊,必須想辦法弄死他才行。”


    “不過我也得想個法子,不能引起別人的懷疑。”


    薑承乾眼簾微闔,遮掩住自己淡漠的眸光。


    但是在他心裏,卻是早已給常侍章遠,以及他身後之人判了死刑。


    各種誅十族的套餐,早已經開始琢磨著怎麽安排上了。


    對於薑承乾來說,他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弄死章遠這個常侍,更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難的是如何再不引起懷疑的情況下,盡可能地擴大打擊麵,將他背後的人也拖下水。


    以及如何趁此機會,給自己撈取更多的好處。


    領先半步是天才,領先一步是瘋子嘛!


    章遠作為統禦宣德殿的常侍,自然也不是尋常人物。


    對方身具上三品的修為,放到哪裏都算得上是一個人物。


    入朝堂則為砥柱,入軍中則為大將,入江湖則為豪強。


    就算是走了捷徑的速成三品,也有坐鎮一方的資本。


    但是對於薑承乾來說,章的實力反而是最不需要在意的。


    他乃天生金剛境,相當於當世一品,殺個三品高手,豈不是跟成年壯漢毆打小學生一樣?


    別說是三品,就算是號為“小宗師”的二品強者,甚至於號為“當世宗師”的一品大佬。


    隻要薑承乾不怕驚世駭俗,同樣能憑借著一身命數的加持,將其搏殺當場。


    但是他絕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去冒被當成“妖孽轉世”的風險。


    不過轉念一想,薑承乾卻又覺得自己有點太鑽牛角尖了!


    他是誰?堂堂的大秦帝子,帝眷深厚的公子君,被帝乙視為最佳繼承人的天潢貴胄。


    他殺人,需要自己動手嗎?他的身邊,缺少強者護衛嗎?


    真以為黑冰台數百內衛的部曲都是擺設?


    別的暫且不說,每一位黑冰台內衛的百人將,最低都有頂尖三品的實力。


    而他們如今理論上來說,都是薑承乾的私兵,隻聽從他的調遣。


    如果薑承乾是成年公子的話,甚至可以命令他們向帝乙出手,他們都不會有半點猶豫。


    畢竟,當他們被帝乙賜給薑承乾的時候,身份就已經完成了轉變。


    他們效忠的唯一“君上”,就是薑承乾。


    帝乙隻是他們“君上”的父親,除此之外,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隻要薑承乾一聲令下,章遠下一秒就會被黑冰台內衛圍殺身亡。


    當然啦,這一切都是理論上的。


    薑承乾心裏那些“父辭子孝”的大逆不道暫且不說。


    光隻是眼下的局麵,薑承乾能開口嗎?


    甚至於,哪怕薑承乾現在有一歲大,他都不需要如此顧忌重重。


    一歲能言確實有些驚人,但也不是不能接受,還屬於“領先半步”的範疇。


    實在不行,還可以“遇事不決、天生聖王”嘛!


    反正以薑承乾如今的本質,再如何被吹噓都是當得起的。


    但是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裏:他才剛出生,連周歲都還沒有。


    一出生就能說話,還能明辨忠奸,有明察秋毫之能,揪出了隱藏極深的“內奸”。


    這就太踏馬嚇人了!


    就算帝乙再被“降智光環”籠罩,也很難不懷疑他不是什麽“蓋世老妖”轉世,專門來顛覆大秦江山的陰謀。


    最重要的是:區區一條老狗而已,還不值得薑承乾為此冒險。


    但是章遠不除的話,薑承乾卻也是“我心難安”。


    畢竟他可是統禦宣德殿的常侍,掌握著他們母子的諸多隱秘、日常事務和護衛工作。


    薑承乾本人倒是並不懼怕,躺平讓他殺,估計都不能破防。


    但是他的母妃宣德夫人,可是將章遠視為心腹的呀。


    這踏馬可就太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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