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夥同西蠻奸細綁架朕的皇兒,還試圖陷害皇弟妹,讓我北齊江山陷入囹圄!”


    北齊帝憤怒的大喝,說著又是一腳朝剛剛緩過疼痛的齊後胸口踹去。齊後又是一聲慘叫,再次跌在地上。


    齊後一句話也來不及說,猛然一生咳嗽吐出一口鮮血,可見北齊帝這兩腳踹的可不輕。


    北齊帝看著她已經沒有半分憐惜!


    原來夫妻多年,念在她是皇後又給自己生了一個孩子的份上,他對他還有幾分尊重。所以在知道她隱瞞皇長子的身份,故意挑撥他與哥舒璟的兄弟關係。企圖擾亂超綱的時候才沒有將她打入冷宮,隻是幽禁。到如今,得知她居然心狠手辣到為了自己臆想的東西和西蠻人合作,不惜故意綁架哥舒穎,傷害他唯一的子嗣,他感覺已然不認識眼前之人。


    “皇兄,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皇長子吧!”哥舒璟在北齊帝氣的又一腳要踹過去時開口。


    北齊帝這才狠狠瞪了齊後一眼,嗬斥道:“說,穎兒給你這賤婦弄到哪裏去了?西蠻奸細如今的落腳點在哪裏?這宮裏還有哪些人是你的同黨?”


    “臣、臣妾不知道……”齊後顫抖的說道,仿佛已經嚇傻。


    北齊帝聞言眼神一瞪,就覺得齊後狡辯:“你敢說你不知道!”說著又要上去踹人。


    哥舒璟及時攔住北齊帝,怕他控製不住,將人踹出個好歹來,會問不出消息。雖然他心底此時也十分痛恨齊後,但關鍵還是得解決問題再收拾善後。


    “皇嫂不知道,那這信是要寄往何處呢?”哥舒璟跟著問道。


    齊後抬起淚蒙的眼看向哥舒璟,身子幾乎蜷縮成團,好一會兒,在北齊帝發出不耐的聲音,知道事已至此,沒有辦法抵賴,又恨又氣間艱難的道:“自從被仙兒帶走,臣妾就一直以書信與他們聯係,臣妾又怎麽會傷害我兒?”說話的聲音裏都帶著顫抖。


    “皇嫂,你知道臣弟想問的是什麽!你是怎麽和西蠻人聯係上的,又是如何相信西蠻人能不傷害皇長子?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你不惜拿皇長子的生病安全做賭注也要置王妃於死地?你難道忘記,你是北齊人,是北齊的一國之母!”


    哥舒璟淡漠的看著齊後,聲音裏沒有半絲感情。


    齊後被問的眸光閃爍,一時捂著心口,蜷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不想迴答。


    “還不快說,遲了朕的皇兒有個意外,朕定要將你五馬分屍!”北齊帝急罵,耐心也在一點點被磨盡。


    齊後聞言一怔,愕然看向北齊帝:“你,你要將臣妾五馬分屍?”


    “穎兒不是你的親生孩子嗎,你但凡有點人性,就應該羞愧自扇耳光。若他真有個萬一,你覺得你又還有什麽資格臉麵活在這世上?”北齊帝喝罵,忍了又忍才沒有再補一腳上去。


    “臣妾不可能害穎兒的,他是臣妾的命啊!”齊後哭喊道。


    但是,她若不除哥舒璟與殷璃飛,她的心頭肉怕也會被人害死。但這種話,這個時候說出來,根本是找北齊帝的打。類似的話說過太多,北齊帝也已經反感,根本不會信她。


    “皇嫂不必左右而言他,直接迴答臣弟的話便可!”哥舒璟出言道,可不想夫妻二人再這樣繼續吵下去。


    齊後知道躲不過去,這才說道:“我也不清楚,是仙兒主動暴露身份聯係的我!她說能幫我達成心願,我便信了她!”


    “且不說皇嫂的心願是什麽,但皇嫂可不是笨人,憑什麽就相信了一個西蠻奸細?”哥舒璟冷笑,漆黑的眸子上仿佛凍了一層薄薄的寒霜。齊後被這樣犀利的眼神一看,不免心虛。


    “我、我我……”


    “你這個賤婦,還敢企圖隱瞞!”北齊帝見齊後吞吞吐吐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深喘了口氣後怒道:“看來不大刑伺候,你是不會老實招供了!”


    齊後聞言震驚的瞪大眼,似乎根本沒有預料到北齊帝會對自己用大刑。


    “臣妾,臣妾可是先帝欽定的皇後,皇上,你真敢對臣妾用刑?”齊後氣的哆哆嗦嗦的說。


    “欽定卻不等於身懷免死金牌!”哥舒璟冷冷的說,引得齊後愕然開來後,又慢悠悠的說道:“縱使身有免死金牌,也不免謀反之罪。皇嫂你勾結外敵、謀害皇室子嗣,單其中一條,就足以判你謀反罪,斬立決!”


    齊後聞言身子一顫,眼底震驚成驚愕:“你……哥舒璟,你果然是想害死本宮。緊接著就是要害死皇上,再來就可以掌控我兒,挾天子以令諸侯了嗎?”


    哥舒璟聽得這話並無多大感覺,北齊帝卻是聽不下去,終究忍不住猛然朝前一衝再一腳重重踹在齊後的身上。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敢如此置詆毀我皇弟,好,不說是嗎?那朕現在就成全你,順便讓齊家九族給你陪葬!”


    齊後聽見北齊帝這發了狠的話,心頭劇顫,不禁忍著劇痛捂著肚子試圖去拉北齊帝的衣角。


    “來人呐!”北齊帝說做就做,當即揚聲對外喊道。


    宮門便在這時被推開,徐嬤嬤第一個小跑步進來,看見裏麵站著的哥舒璟與北齊帝並不著慌,但看見地上的齊後明顯一驚:“皇後!”說著便忙衝到齊後身邊企圖扶起她。


    “這賤婦沒有資格當皇後!”北齊帝嗬斥,唬的不明所以的徐嬤嬤一怔,就聽北齊帝又喊:“傳朕的聖旨下去即可將齊家一門……”


    “皇上,您不能啊,這和齊家沒有任何關係,臣妾也是為了穎兒著想啊——”不待北齊帝話完,齊後忙推開徐嬤嬤企圖朝北齊帝身邊爬,她已經聽出,北齊帝這可不是在開玩笑。


    北齊帝已經懶得聽她說什麽,趁齊後爬過來的時候又是一腳將其猛然踢開。


    “皇上息怒啊!”徐嬤嬤一怔,忙上前阻攔。


    北齊帝指著齊後罵道:“齊氏勾結西蠻人毒害皇長子,企圖構陷攝政王妃,罪不可赦——”


    “皇上,我說,我說!”齊後越聽越怕,終究在北齊帝最後一句話說出前聲嘶力竭的喊道。


    而徐嬤嬤已然傻掉,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從小帶大的齊後,嘴唇顫抖的說不出話來。雖然北齊帝隻有隻言片語,但是她已經自動猜到,原來是齊後自己自導自演了一出綁架戲。


    “西、西蠻人?”徐嬤嬤怔怔的呢喃。


    “在,在臣妾的床底下有個小匣子,裏麵又快玉佩,是對方給臣妾的信物,臣妾也不是和西蠻人合作的,其實其實是北堂國舅……如今皇兒就在北堂府上!”齊後嚶嚶哭道。


    徐嬤嬤聽得震驚不已,但還好反應過來,趕忙衝進內殿,很快從床底下摸出一個小匣子。摸出東西徐嬤嬤也不敢看,匆忙又迴到外殿遞給北齊帝。


    北齊帝接過打開,赫然看見裏麵躺著一塊通體盈碧的玉佩,玉佩的正麵一個清晰的“北”字刺的他眼睛生疼。


    “這這……”北齊帝震驚震怒。


    哥舒璟順手接過玉佩,隻正反看了一眼,便皺起眉頭道:“這是贗品!”


    “什麽?”此言一出,北齊帝與齊後同時震驚的抬眸看向哥舒璟。隻見哥舒璟修長如玉的指尖輕撚著玉身,在北齊帝眼前掂了掂道:“做工是挺精致,但堂堂國舅爺府的玉牌怎麽會用這麽劣質的材料?”


    北齊帝忙又接過玉牌,仔細一看,還真是。心頭懼震時猛然瞪向齊後:“這種時候了,還不說實話,居然還想拿一個假玉牌來栽贓陷害國舅!”


    “皇嫂是想先害死臣弟與飛兒,然後國舅,最後……嗬,自己垂簾聽政嗎?”哥舒璟這時冷冷笑道。


    齊後已經顧不上爭辯,而後臉色慘白一片:“不會的,不會的,這分明就是國舅的玉牌。仙兒明明說了,要將皇兒送到國舅府上,不可能會出差錯的……”怎麽也不敢不願意誠意,她可能是著了人的道,真害了哥舒穎了。


    哥舒璟注意著齊後的神色,冷凝的道:“皇嫂應該知道臣弟與國舅的幹係勢同水火,真有這機會,臣弟絕不會手軟!隻是,你還真是不願意說實話嗎!”


    一旁的徐嬤嬤端看齊後神色,就感覺事情不對勁。雖然這些年在齊後身邊越來越說不上話,但卻還是了解她的,於是小心翼翼的扯了一下齊後的袖子:“皇後娘娘?”


    齊後這才猛然迴神,下一刻卻嚎啕大哭:“不會的,不會,她明明就說是國舅的人。這玉牌怎麽可能是假的呢,一定是你們騙我……想胡說栽贓害死我,然後再拿著玉牌去害國舅!國舅是真心疼皇長子的,不會騙我的!”


    哥舒璟聽得齊後的邏輯皺眉:“皇嫂,光你之前的舉動齊氏滿門便已經是死罪,從實招供不過給你個全屍而已!”


    北齊帝也已經聽不下去:“你個蠢婦!蠢婦!”心也是氣的想再打人。


    齊後聽罷身子一顫,仿佛終究接受了這個事實,卻承受不住被騙的打擊:“怎麽會,怎麽會?她說是國舅的人,我才信她的……不可能的,絕不可能的!”說著一陣恍惚,又在瞬間猛然朝哥舒璟的方向撲去:“皇弟,我求你,我求求你,你那麽足智多謀,你都能戳穿我的計謀,你也一定知道皇長子在哪裏的對不對?他會沒事的對不對?”


    哥舒璟適時往旁邊一讓,讓齊後撲了一個空,聲音淡漠的道:“雖然臣弟很是擔心皇長子的安危,但人是皇後送走的,臣弟又如何知道人在哪裏?還有,不是皇弟足智,而是皇嫂你確實太蠢!”


    說著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齊後被罵的已經麻木,下意識就猜測他舉動的意思,就聽北齊帝罵道:“你真當所有人跟你一樣蠢,背後被襲,你傷在額頭?也隻有你這蠢驢腦袋是長在背後,看不清眼前的!”


    齊後愕然的說不出話來,不禁頹然趴地。徐嬤嬤聽的膽戰心驚,心理已經隱約感覺,作為皇後的嬤嬤,又聽到這些宮廷秘辛,自己也是必死無疑了。雖然深覺冤枉,但也總算知道冤枉在哪裏了。


    忙就企圖扶起齊後道:“皇後娘娘啊,奴婢的好娘娘,求求你,仔細清醒清醒,攝政王與皇上才是你最親的家人啊,你怎能幫助外人害自己家人?你仔細想想,究竟有何蛛絲馬跡,皇長子的性命不容耽誤啊!”說著已然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我以為她是國舅的人,以為她熟悉宮裏的一切,她是怎麽出去的,我都未曾問……穎兒,穎兒啊……”齊後說著說著白眼一翻,便暈厥了過去。


    “皇後娘娘!”徐嬤嬤大驚。


    哥舒璟與北齊帝看著齊後,統一的無動於衷。對於哥舒璟而言,齊後等同於一個討厭的陌生人。對於北齊帝而言,已經對齊後深惡痛絕。


    “皇弟,你看現在怎麽辦?”北齊帝也不急著喊禦醫,眉頭深鎖的看哥舒璟。


    哥舒璟看了一眼急的抹眼淚又不敢求情的徐嬤嬤道:“看好皇後!”


    “什麽皇後,廢後!”北齊帝糾正。


    哥舒璟聞言眸光閃爍,卻沒有反對:“徐嬤嬤,看好廢後,今天這殿裏沒有發生的事情你知道有人問起該怎麽說嗎?”


    徐嬤嬤神經一怔,忙說道:“皇……我家主子身子不舒坦,老奴一直陪在身邊,從來沒有其他人來過這裏!”


    “算你這老奴才識相!”北齊帝冷哼。


    徐嬤嬤唇瓣微動,想問請禦醫的事情,卻又不大敢。


    哥舒璟這時抬眸朝桌案上走來走去的鴿子看去,眸子裏流光一閃:“皇兄,請把之前的字條給臣弟!”


    北齊帝忙遞上字條,哥舒璟拿著字條便慢步走了過去,一手就將鴿子提起,將字條卷起塞進了鴿子腿上的竹筒裏。


    最後,又走到窗邊,悄悄開了一條縫隙將鴿子放了出去。


    “先扶廢後進殿休息吧!”做好這一切,哥舒璟淡淡的說道,徐嬤嬤心有顧慮,但卻不得不從。徐嬤嬤趕忙應下,不敢有她問。一人吃力的扶起齊後朝殿內走去,好不容易將人安置好,才鬆了口氣,但還是不免擔憂的往外殿瞅。


    這一瞅,不禁一嚇,隻因為剛剛還在的哥舒璟兄弟二人居然已經不見了!


    ——


    陰暗的密道裏,北齊帝緊緊拽著哥舒璟的衣袂,一路上兄弟二人無話,終於看見一絲光亮,哥舒璟手一抬,隻聽吱呀聲響,麵前便豁然開朗。哥舒璟上前一步,側身從開縫的書架擠了出去,北齊帝隨後而出。


    北齊帝一出宮殿,就是一聲沉重的歎息,又是焦急,忙就對哥舒璟道:“皇弟,你剛才把鴿子放出去,做什麽啊?”


    “皇兄,臣弟已經派了人跟著鴿子,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哥舒璟解釋道。


    “派了人?朕怎麽沒有看見?”北齊帝驚訝。


    “臣弟之前推測出廢後會用的方法,所以方才抹了東西在鴿子身上,守在外廷的人那邊會有感應的!”


    “原來如此!”北齊帝點頭,一副了然的模樣。“那,那咱們現在就是等嗎?”


    “先迴禦書房吧!”哥舒璟提議道,沒有正麵迴答這個問題。


    北齊帝雖然木訥,但卻是沒有任何懷疑的相信哥舒璟一定是已經有了辦法,於是趕忙應聲!


    一路上,哥舒璟又安撫了北齊帝注意控製情緒,做了一番交代,二人這才抵達禦書房。


    “皇上!”群臣見兄弟二人迴來,頓時都看了過來。


    “來人呐,將國舅拿下!”哥舒璟一進門,當即下令道。


    這話一出,所有人震驚,又看哥舒璟,又看豎著眉目的北齊帝。


    內廷衛隻愣了一下,立即湧進殿裏拿人!


    北堂辛奇這才從驚愕中迴神,下意識就怒問:“攝政王,你這是什麽意思?”


    哥舒璟淡漠的看了眼北堂辛奇:“國舅,你居然夥同西蠻人綁架皇長子,你該當何罪?”說著,從袖子裏扔出一塊金牌到地上。


    隻聽哐的一聲響,眾人也下意識看去。


    就見一個扁圓的金牌,上麵鐫刻的一個清晰的“北”字!一見那金牌,北堂辛奇的臉色都變了。


    “這是在廚房送泔水的太監那裏搜到的,也就在皇長子失蹤的當夜,這太監送過一次泔水出宮,國舅爺對此難道不需要給出一個解釋嗎?”哥舒璟問道。


    北堂辛奇神色變換一瞬,忙往前撲到哭道:“老臣冤枉啊,請皇上明鑒。這,這是老臣家的最高敕令牌,怎麽可能跑到一個倒泔水的小太監身上。”


    北齊帝看看國舅,又看看哥舒璟,眼底滿是震驚。雖然在來時的路上,哥舒璟已經跟自己打過招唿,但看他拋出一個金牌來,都不免愕然,一時思緒打結。就以為,哥舒璟是不是另外有安排,除了皇後寢宮的玉牌之外,又繳獲了國舅府的金牌?


    “是啊,金牌總不能自己長腳到處亂跑吧!”哥舒璟勾唇冷冷一笑,笑意不達眼底。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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