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們都走了,說吧……”張雲天看著天涯等人離開以後,才懶洋洋的轉頭看向目瞪口呆的柳隨意。


    “和尚……他,他,”柳隨意結結巴巴的問道!


    “呃……死了!”張雲天陰沉著臉,不屑的看向地上那具無頭的屍體,“一個孩子都打不過,虧我還把涅盤神功的秘籍給了他!”


    “這……”柳隨意看著張雲天冷漠的眼神和不耐煩的樣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話說我對你們四個要求是不是太少了?嗯?每人一本秘籍,都是江湖上那些武者求都求不到的,可你們這些年都幫我幹了些什麽!”張雲天忽然勃然大怒,天上一輪皎潔的明月格外的刺眼!


    又是明月!張雲天心中猛的咯噔一下,有一種想要嘔吐的衝動!


    他猛的一伸手,隔空取物一般直接把站在五米開外的戲子一把抓了過來,死死的捏住他的脖子,“說!你的幻天一指除了讓你看戲之外,你還幹了什麽!”


    張雲天瞪著眼睛,惡狠狠的問道。


    隨著張雲天手上的力量越來越大,祥哥覺得唿吸越來越困難,眼前漸漸模糊,就連張雲天的質問聲似乎也變得縹緲起來。


    “少,少爺,我,我今天在大街上看見了明月姑娘!!”


    “什麽!”張雲天震怒之下,戲子的身體猛的飛了出去,狠狠地摔在院子中央!


    “公子,我今天在路上看見兩個孩子被一個焦土的人牽著,其中一個女孩長得特別像明月姑娘!雖然現在,現在隻是個孩子!”戲子掙紮著抬起頭,血流滿麵的迴答道!


    “蓬!”戲子的頭再一次被一隻腳狠狠的踩進土中幾乎無法唿吸!


    “再敢提到那兩個字,我就殺了你……殺了你們所有!”張雲天兇狠地環顧著剩下的兩個人。


    月亮忽然隱進了一片雲彩中,整個院落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唿……”張雲天忽然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你接著說!”張雲天慢慢轉過去頭去,無趣的看著柳隨意!


    “唐百昧進城,跟著他的還有唐門的“血色長河”的唐河!”柳隨意一眼就在張雲天的眼神裏明白了危機已經過去,不由得又放肆起來!


    “公子果然料事如神!隻要把唐三扔到擂台上,唐家的人就不能不管!公子,你說,唐百昧是要搶人呢還是會跟我們談談?”


    “蠢貨!搶人是明擺著跟朝廷作對,唐家就算山高皇帝遠,再怎麽囂張也不會明著和朝廷作對!”張雲天又迴到了椅子中,舒舒服服的躺下。


    “他會打擂,把唐三公子贏迴去!”張雲天笑眯眯地說道,“唐門越重視唐三,就說明唐三手中越有可能掌握著重要的線索!”


    “原本放出的消息是唐門殺了雪山派的雷震遠,截獲了關於乾坤八卦圖的消息,如果這隻是江湖流言的話,那麽唐門此次參與唐三的爭奪,無疑讓這種猜測更加確定!唐三如今已經是朝廷要犯,是殺是放自然是咱們丞相府做主!”柳隨意接著說道。


    “唐門要是贏了擂台,我們自然可以說雷家與唐家是世仇,就可以按照江湖事江湖了的原則,把唐三給他,隻不過唐百昧迴唐門的路,恐怕就不這麽好走了!”柳隨意奸笑道。


    “如果輸了,唐三不管落入誰的手中,唐門都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難免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唐門自視甚高,處處與我們相府作對,但是蜀地偏遠,即便是相府也無法掌控局勢,不如就交給武林中這些好事者!”張雲天笑了笑。


    “公子高明!難怪要龍老親自去擒了張三這個逆賊!”柳隨意拍著馬屁!


    張雲天笑了笑,不再言語,其實區區一個唐門,根本不值的他這麽費神,隻是……


    張雲天看看月亮,忽然又有些煩躁!


    “龍老!捉到唐三的時候,一點關於雷家那兩個孩子的線索都沒有嘛?”


    黑衣人忽然轉過身來,臉上戴著的赫然是一張紋著龍影的白色麵具!


    “茅屋之處,隻有重傷昏迷的唐三和他的四個小隨從!”


    “哦……那兩個孩子去了哪裏?你跟著唐三的過程中會不會被他發現了?”


    “……”蒼龍一聲不發,一張白色的麵具隻是靜靜的看著張雲天,似乎滿是不屑和譏諷!


    “哈哈,以龍老的功夫當然不會!對了,說到這裏,我忽然有個問題!”張雲天話鋒一轉,“龍老今晚的話似乎特別多,似乎處處留著活口,有意放走敖東海等人,是不是?”


    “那你要怎樣?我轉過身來,在場的人就不可能有一個活口!不然,就憑這副麵具,你不怕敖東海日後看出些端倪?”龍放野說道!


    “也是!還是龍老您考慮周到!有敖東海在,自然不能全殺。”張雲天仿佛是豁然開朗的笑了笑!


    “那孩子雙足之上隱約有雪蓮真氣的具化之行,看來咱們這太守府失蹤的雪蓮終於知道去哪了”張雲天冷笑了一聲。


    “公子的意思是,有人給那個孩子吃了雪蓮,既然敖東海來了,那就是臥龍穀也參與了唐門那晚報仇的事,至少,脫不了幹係!”戲子祥哥畏畏縮縮的湊了上來,討好的說道。


    “嗯?你問我?”張雲天瞟了祥哥一眼,有些慍怒的說道,“你好像忘了當初我把青雲門的獨門絕學“禦塵”教給你是幹什麽的了!”


    “是!屬下這就跟著他們,看個究竟!”祥哥說完,為了展示自己一定不會辜負張雲天的期望,當即一閃,風一般的飄過牆頭,不見了蹤影!


    輕功“禦塵”,乃是青雲門獨門絕學,早已在本門派失傳,不想竟在張雲天手中!


    “禦塵”之術,不是勝在速度,主要勝在無聲。


    “明天唐百昧一定會出現的!都下去吧!”張雲天沉默了半天才懶懶的吩咐道。


    “是!”眾人轉身離去,賈不如無頭的屍體自然會有人收拾,張雲天既然看都不看,自然沒有一個人敢再多看一眼。


    “龍老!”張雲天忽然叫住正要離去的蒼龍!“明天唐百昧就交給你了……”


    “還有!如果我還沒開口,你就敢擅自做決定,再有一次的話,你就不用留在我手下辦事,我們的協議也到此結束!”張雲天狠狠地看了一眼龍放野!


    龍放野的身影在院門口稍微頓了一頓,轉瞬便消失不見,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張雲天皺著眉頭想了一想,忽然一招手,一隻夜梟無聲的落在他的手臂上。


    張雲天從懷中掏出一副便攜紙墨,迅速寫下了幾個字後,便綁到夜梟的腳上,輕輕一揮手,那隻夜梟猛的離開他的手臂,隻拍打了幾下翅膀,便無聲的消失在夜色中。


    這是丞相府特有的傳遞信箋的工具,為了保證消息的安全,避免白天信鴿被人截獲,專門訓練了夜間傳遞消息的夜梟,這樣雖然慢一些,但是安全性卻是極高!


    “走,抬我去地窖,咱們去看看大白薯!”張雲天躺在轎椅上,隨手給自己披上一層薄薄的錦被,“可惜了,美人已經香消玉殞了,怎麽辦?”


    張雲天轉頭笑嗬嗬的看著一個抬轎的仆人,那幫仆人嚇得趕緊低下頭,一副唯唯諾諾樣子令張雲天平添一絲厭倦。


    “一群無趣的人……”張雲天枕著胳膊,疲憊一點點占據了他的身體。


    唐家三當家……嗬嗬,唐家堡還真不把丞相府當迴事!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說明丞相府的實力目前還是相對隱蔽的。


    四影眾如今已經遍布朝廷和江湖,甚至連官宦子弟中都有他們的蹤跡。


    天罰在明,四影在暗,所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說法也不是沒道理。不然怎麽能順利搭上王戰這條關係,進而撬開預言之女的嘴巴估計也不會太久!


    雷龍……絕對想不到是丞相府的人壞了他的好事。因為雷驚雷絕對不會告訴自己的兒子那晚是丞相府壞了他的好事,否則,雷龍但凡對丞相府表現出一點敵意,區區一個天罰玄真門大當家的性命,在宰相手中還不是如同玩物!


    霹靂堂既然想涉足仕途,又怎麽敢得罪丞相府!


    相府留著曹天明的一條命是因為曹天明手中還有關於乾坤八卦圖的線索沒有說!現在比較棘手的是,唐豆豆到底知道些什麽,有沒有相府不知道的信息!


    這件事怪自己,竟然沒想到唐門得複仇來的如此之快!


    “少爺,到了!”隨著一聲低低的稟報,張雲天緩緩的睜開了眼。


    “唐三公子……”張雲天笑眯眯的打著招唿,“怎麽,受了這麽多的刑,還是不肯說嗎?”


    地牢深處,一個被兩股精鋼穿過鎖骨,死死鎖在牆壁上蓬頭垢麵,血跡斑斑的男子,緩緩的抬起了頭,一雙黑的發亮的眼睛,啟明星般的看著張雲天。


    “張公子……坐!”唐豆豆微微一笑,鮮血再次從口中止不住的溢出,“公子不嫌此處惡臭,一日三次光臨寒舍,噓寒問暖,如此大恩,若我唐三一旦脫身,必然請公子做客唐家堡,方能迴報此番厚愛!”


    唐三麵前,赫然橫七豎八的堆著三個白衣少年的屍體,隻是每具屍體都是衣衫不整,貌似受盡淩辱,個個死狀慘烈。


    這三個少年正是唐豆豆貼身四名劍童中的三個!


    “可惜了!你還不說?你身邊的劍童可隻剩下最後一個咯……”張雲天不緊不慢的打量著唐豆豆。


    “怎麽,那個淫僧今天不來了麽?”唐豆豆麵無表情的問道。


    “賈不如玩的太俗氣,不如今天咱們換個玩法!”張雲天笑嘻嘻的說。


    “哦,公子有何高見?”唐豆豆虛弱的一笑。


    “我們賭一賭唐百昧的命!”張雲天死死的盯著唐豆豆的,無邪的笑容下麵又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什麽!”唐豆豆身體猛地一震,露出一絲驚慌!


    張雲天,滿意的笑了笑,“我賭他明天會死在擂台上,如果你什麽都不肯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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