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樓來曆悠久,據說三百年前,當時的大乾皇帝極愛一個貴妃,並修建此玉樓,在此尋歡作樂,宴請群臣,當時的樂天大儒還作了一首詩…………”


    李景陽說起玉樓的曆史,滿是興奮。


    “金屋妝成嬌侍夜,玉樓宴罷醉和春。”


    周辭念道,原來這就是玉樓的來曆,怪不得李景陽有股權在手。


    “對,就是這句,先祖陛下真是吾之楷模啊。”


    李景陽崇拜的說道。


    兩人坐在二樓的雅間,桌上擺著瓜果茶點,在等候詩會的開始,李景陽便開始吹噓玉樓的曆史。


    其熟練程度,顯然不止說過一次。


    當時的白樂天還隻是二品大儒,未成半聖,得邀參加宴會,便寫下這首詩,一步踏進一品大儒境界。


    隻可惜當時這首詩並未作完,後來那位大乾皇帝在蠻天的戰爭中,帶貴妃出征,在一處名叫馬嵬坡的地方香消玉殞,隻留那位皇帝獨自一人,鬱鬱寡終。


    後來白樂天突破半聖,那位皇帝也駕崩,白樂天感慨兩人的愛情,最終補全了這首詩,成為傳世名作。


    而這玉樓,也成為了皇家的產業。


    “啪……”


    “啪……”


    這時,秋月忽然走到大堂中間,拍了兩巴掌,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妾身秋月見過各位儒生,感謝各位能來此參加玉樓詩會,姑娘們,都出來吧。”


    隨著秋月話音落下,一群鶯鶯燕燕瞬間從四麵走出。


    麵帶笑容,環佩鈴鐺,各個都是絕色。


    在大堂走了一圈便各自離去,出現在眾儒生身邊。


    來到周辭這兒的是一個叫做綠荷的姑娘。


    而凝香,則是坐在了大堂中間的高台上,麵前放著一把古琴。


    琴動,音止。


    一曲高山流水,流過心間。


    “凝香姑娘的琴藝真是絕了。”


    有儒生讚歎道。


    “禁言,聽曲。”


    一曲終了,掌聲雷動。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迴聞。”


    張逸安誇讚道。


    “逸安公子謬讚。”


    凝香欠身道謝。


    “有凝香姑娘此曲,今日詩會定有傳世佳作。”


    張逸安大笑道。


    “那定是逸安公子所作。”


    底下有儒生吹捧。


    張逸安笑而不語。


    “秋月掌櫃,聽說詞宗會來,是不是真的?”


    此言一出,眾儒生頓時沸騰了,這很顯然,這個消息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想見柳詞宗,就看你們是不是真的能做出傳世之作了。”


    秋月說道。


    “既如此,那便開始吧。”


    張逸安自信的說道。


    秋月點頭說道:“此次詩會,由我玉樓舉辦,共有三關,第一關嘛,則是飛花令。”


    “還請秋月姐姐出題。”


    底下有儒生迫不及待的說道。


    “這位公子莫急,妾身來說說規則,飛花令考的是諸位公子的詩詞儲備和急智,由妾身出題,之後每人須得在三息之內說出,如若超過三息,便失敗,隻有成功接上的公子才能進入第二關。


    這第一關的飛花,便以妾身的名‘秋月’二字為主。”


    秋月話音剛落,張逸安率先開口:


    “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


    一息過後,便又有人答出。


    “湖光秋月兩相和,潭麵無風鏡未磨。”


    “秋月明如水,岩花忽起予。”


    “秋月春風,隻作渾閑度。”


    …………


    “秋月破夜色,古澗含秋光。”


    此句說出口之後,場麵一時安靜下來,秋月看著諸多公子眉頭緊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單帶秋和月的詩詞很多,但要將秋月組合在一起的很少,而且又必須在三息之內說出來,剛開始還好,越到後麵越難。


    秋月默數三息,輕輕敲響身邊的銅鑼。


    “三息已過,諸位公子,未答上的公子抱歉了。”


    場下頓時議論紛紛。


    “哎呀,我已經想到一句了,怎麽時間就過了。”


    有儒生唉聲歎氣。


    “我想到一句還未說出口就被搶答了,唉。”


    有儒生拍大腿,一臉惋惜。


    “這題看著簡單,沒想到真正答起來卻很難,既要搜尋詩詞,又要防止不能說出重複的。”


    有儒生分析道。


    樓上雅間,周辭十分慶幸。


    還好這個世界沒有話本小說,不然哪還有我的活路。


    他要是上去參加,恐怕比不過這群儒生。


    “當……”


    秋月再次敲響銅鑼,示意眾儒生安靜下來。


    “第一關結束,有請過關的十二位公子上前一步。”


    張逸安等人聞言往前邁了一步。


    秋月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手。


    接著,四個美麗少女出現在秋月身邊,而在她們身手,各拿著一個壺。


    少女分別將壺放在四個方位,接著又拿了一把羽箭,十二個儒生每人得了三隻。


    “這是投壺?”


    有儒生問道。


    秋月點點頭:“確實如劉公子所說,不過這次投壺規則有所改動。”


    “哦,是何改動?”


    有人好奇問道。


    “這四位姑娘乃是我玉樓的大家,想必諸位並不陌生,四位姑娘守四個壺,投進姑娘所投之壺,便由守此壺的姑娘出題,諸位公子便以此題作詩。”


    秋月解釋道。


    張逸安聞言,笑著點點頭:“倒是新穎,那便我先來。”


    不過頓時有人阻攔。


    “慢著,張兄還是晚點再出手吧,給我們留一條活路。”


    剛剛出言的劉公子拱手說道。


    張逸安失笑,點頭退了一步。


    “請。”


    劉公子拿起一支羽箭,深吸一口氣瞄著自己這個方向的壺,眼中泛起青光。


    “哦對了。”


    秋月忽然開口,嚇了劉公子一跳。


    “忘了告訴公子了,不能使用文氣力量。”


    劉公子聞言,頓時一愣,雖有些不願意,隻好收迴文氣。


    沒了文氣的加持,劉公子也不能保證自己能投中。


    瞄準一番後,手中羽箭一拋,完美的


    錯過了。


    “唉!”


    劉公子見狀一聲哀歎。


    “秋月掌櫃,你這壺離的這麽遠,壺口還這麽小,怎麽可能投進嘛。”


    劉公子不滿的說道。


    “那便看公子的實力了。”


    秋月笑道,絲毫沒有改口的打算。


    “我開。”


    又一人開口說道。


    羽箭從壺口劃過,再次錯過。


    “唉……”


    眾人歎息。


    “不會都投不中吧。”


    “我不信了。”


    劉公子咬牙,再次一投。


    進了!


    “好耶!”


    守在壺邊的姑娘名為俞小漁,行了一禮,輕聲開口說道:


    “公子選中小漁所守之壺,眼下天氣愈發熱了起來,便請公子以夏季為題作詩如何?”


    劉公子點點頭,走到一旁的書桌上,上麵已經鋪開一張宣紙,墨已研好。


    劉公子思慮了片刻,提筆寫詩:


    【不牧白雲不念佛,青磐石上曬魚蓑。


    一竿風月難消暑,還借鬆陰涼意多。】


    筆落,詩成,一道青光閃過,又消失不見。


    這是天道在鑒定。


    不過青光隻是一閃而逝,說明天道看不上這首詩。


    眾人見狀,皆有些失望。


    “想要寫出天道認可的好詩,可真難。”


    劉公子歎道。


    “雖未得天道認可,確也不錯了,符合小漁姑娘的主題。”


    秋月安慰道。


    隨後其他人也投中了幾次,寫出來的詩詞和劉公子的並無二致,甚至有人寫了兩首,但依舊平平無奇,到最後天道連看都不看了。


    儒道發展至今,這種大路貨一樣的詩詞,天道已經看不上眼了。


    “張公子,你還沒有來呢?”


    秋月最後看著張逸安。


    張逸安露出自信的笑容,站在原地直接投出羽箭,穩穩的進入壺中。


    張逸安所選的壺,乃是霜雪姑娘所守,而她的題目,則是“情思”二字。


    前麵也有人寫過這詩,並不出眾。


    看著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張逸安毫不怯場,提起手中的筆便寫了下去:


    【江城誰寄小蠻??半闕清詞訴舊年。


    梅子拋時含笑語,東風好處在秋千。


    關情徒剩悲歡曲,追憶還如合散煙。


    春月不知人事改,又移花影到窗前。】


    筆落,詩成,忽地,一道青光卷起三尺高,一隻青雀憑空出現,繞著青光飛舞,最後化作一道青光,鑽入張逸安眉心,引的眾人驚唿。


    “三尺才氣,竟是一首驚雀之作。”


    儒生若是寫出好詩,得到天道認可,天道便會落下獎勵,這隻青雀便對張逸安的獎勵,一點純粹的浩然正氣,能永久增長一絲儒道力量。


    當然,驚雀之作隻是天道落下獎勵的最低標準,並不豐厚。


    在詩詞繁榮的今天,能做出驚雀之作,已經是不錯了。


    至少這是到現在為止最好的一首詩了。


    李景陽撇了撇嘴:“又讓他裝到了。”


    “逸安公子不愧是汴梁四大才子之一,隨便就是一首驚雀之作,情思二字詮釋的十分完美。”


    秋月誇讚道。


    “秋月掌櫃,不知這一關的晉級規則是什麽?”


    張逸安表示這都是基本操作,開口問起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是啊掌櫃的,不會需要達到驚雀之作才能晉級吧,那豈不是隻有逸安公子晉級?”


    其他人也詢問道。


    秋月擺了擺手,開口說道:“確實如此,此關晉級的最低標準,便是做出一首驚雀之作,各位公子手中的羽箭已經投完,眼下似乎隻有逸安公子一人晉級。”


    秋月也很無奈,搞了半天,隻出了一首驚雀之作,這樣的詩會,在汴梁根本沒用。


    原本還想借此詩會宣傳一下玉樓,眼下看來快要沒戲了。


    早知道就不聽張逸安的話了,把另外三個才子也邀請過來。


    眼下說什麽都晚了,隻能希望張逸安真能做出傳世之作。


    秋月隱晦的看了一眼樓上,心裏犯愁。


    柳詞宗來是來了,但就這水平,柳詞宗恐怕不會現身啊。


    秋月心裏明白,以張逸安的水平,能寫出傳世之作的幾率恐怕十分之一都不到。


    樓上另一個雅間,一個氣質風流的中年男子搖了搖頭。


    “無趣,這玉樓是愈來愈無趣了。”


    周辭看了一眼李景陽:“世子不參加?你剛剛不是說要拜柳詞宗為師嗎,做不出傳世之作,可是請不出柳詞宗的。”


    李景陽攤手:“我不會啊,原來我想著他們能做出來,我好趁機去見柳詞宗………”


    周辭服了,感情你想空手套白狼。


    “秋月掌櫃,這第三關的題目是什麽?”


    張逸安喚迴走神的秋月,開口問道,並向秋月眨了眨眼睛。


    秋月收起眼底的愁意,掛著笑容說道:“這最後一關的題目,依舊是情思二字,妾身提醒一下公子,若想見到詞宗,公子須做出一首傳世之作。”


    傳世之作,顧名思義,就是能流傳於世人的作品。


    如詞宗的《雨霖鈴》。


    接著秋月又看向其他人:“諸位公子也可以寫下詩詞。”


    這次詩會並不是什麽比試,所以規則並不嚴格。


    秋月這也是想著能多一分希望。


    三百年玉樓,早已不負盛名,早已沒多少記得《長恨歌》中的玉樓是這個地方,若再不打出名頭,在汴梁就快沒有一席之地了。


    “何謂情思,傾慕與相思,傾慕愛人,相思可思,青蓮劍仙曾有詩: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王維曾有: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有此兩位詩中大能在,想要超越何其艱難。”


    有人不看好張逸安,搖頭說道。


    “又不是要超越,隻要能做出傳世之作就行。”


    有人反駁,傳世之作在於其中的韻,能流傳百世。


    不求達到《秋風詞》和《相思》的程度,隻要有最低標準的韻產生,也算傳世之作。


    “公子,你說這張逸安能作出傳世之作嗎?”


    李景陽看著冥思苦想的張逸安,心中已經不抱期望了。


    周辭表示不知道,我對張逸安又不熟。


    “唉,我就說秋月姐有些急促了,傳世之作豈是那麽容易作出的。”


    李景陽歎氣。


    “你們為何不多請幾個有才名的儒生?”


    周辭好奇問道。


    “沒錢啊。”


    李景陽攤手,“玉樓雖往日榮光,但近百年來,愈發不景氣,沒有一個花魁是出自玉樓的,久而久之,名氣流失,到如今已是苟延殘喘了,如今玉樓,除了凝香,再也沒有能撐起玉樓的大家了。”


    周辭驚了,你不是皇家產業嗎,皇宮不給予支持?


    “玉樓如今是我康王府的產業,經營的好或者是壞皇家都不會管,如果經營不下去,隻能破產咯。”


    李景陽解釋道,接著李景陽眼睛一亮,看著周辭:“先生,要不你參加一下?”


    周辭聞言立馬搖頭。


    李景陽忽然有個強烈的感覺,周辭一定有這個能力,於是李景陽立馬站起來,朝著周辭深深鞠了一躬:


    “先生,還請救救玉樓,隻要先生做出一首傳世之作,玉樓願出價三千兩。”


    “三千兩?”


    周辭心中震撼。


    自從他們搬到汴梁後,深感汴梁物價之高,臨安伯府雖然不用他們出錢,但裏麵的家具都是自己添置的,再加上一大家子人要養,特別是他們修行武道之後,特能吃,周家都快揭不開鍋了。


    周辭也有所察覺,最近幾日在想有什麽賺錢的法子。


    眼下李景陽開出三千兩的價碼,讓周辭頗為心動。


    雖然他不會作詩,但他會抄啊。


    在記憶中,宋之後的朝代也有不少出色的詩詞,是這個世界沒有的。


    李景陽看著周辭沉默不語,以為是周辭不願意,咬咬牙,再次說道:


    “若先生答應,玉樓願意給二成股份於先生。”


    周辭瞬間眼睛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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