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安王世子傅黃治這是打定主意要和傅元銘一較高低了,卻不知道這樣隻會讓自己變成一個笑話,更會成為傅元銘壓製皇室宗親的一個靶子。


    沒過幾日,傅黃治突然安靜了下來,也不在朝堂上替自己或者叔伯兄弟討要賞賜了,連傅元銘在朝上幾番訓斥都忍讓了,和平日裏的他實在不一樣,不得不讓人側目。


    傅元銘可不認為這是傅黃治學乖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這位堂兄的性子了,若非他是皇帝,怕是當場就能舉著拳頭朝他打來。


    沒有傅黃治的挑釁,傅元銘在朝堂上也是懶得理會,朝堂上就這樣詭異的安靜了兩日,忽然一天夜裏,傅元銘派兵包圍了襄安王府,不等襄安王上殿辯證,直接下令處死了襄安王世子傅黃治,罪名就是意圖謀反。


    當天在襄安王府中還一並抓到了不少大臣,這些都是日常和傅黃治走的近的大臣,大晚上的不在自己府上好好待著,跑到襄安王府中聚在一起密謀,不用想都知道是同謀。


    繼襄安王世子被殺後,長安城中又處置了不少大臣,幾乎每天都有一個大臣府上被抄家,每日街上都有來來往往的士兵,鬧得長安城中人人自危。


    而處死了襄安王世子之後,傅元銘仿佛又重新開啟了殘暴弑殺的狀態,不論是誰,大臣也好,身邊的內侍也好,可能上一秒還在好好說著話,下一秒就不知道哪裏觸動到了傅元銘的神經,被拖出去處死了。


    今日已經接連有不少內侍,還有宮中的太醫,都在問話的時候說錯了話,為此送了命。


    因為傅元銘最近的暴戾行為,身為輔政大臣之一的太傅實在看不過眼,便上奏要求傅元銘收斂性子,修身養性,不然再這麽下去,朝中遲早會大亂。


    太傅的這番言辭,最後被傅元銘看做是妖言惑眾,意圖動搖江山根本,被判抄家。


    傅元銘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舉動,在朝中引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即便不是漢人,也知道要尊師重道,傅元銘連同自己的恩師都能隨意處置,怎能不叫人心驚?


    剩下的幾位輔政大臣也顧不上自身安危了,紛紛出麵替太傅求情,可惜不論是誰出麵,傅元銘都沒有打算放過太傅,倒是有兩個輔政大臣因為言辭激烈,一並被傅元銘給處置了。


    此次先皇留給傅元銘的輔政大臣十不存一,隻有最後兩位了,隻是不知道這兩人又能留下多久?傅元銘又會不會放過他們呢?


    這一日,聶安朝迴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陪著聶纓白說著外麵發生的趣事時,也有些心不在焉的,聶纓白隻能扯了扯聶安朝的袖子,“哥哥,你臉色不太好,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聶安朝本不欲與妹妹說外麵那些事的,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也沒什麽事,就是哥哥今天在外麵,碰到陛下微服私訪。”


    “就是那天宴會上長得很俊美的那個嗎?”聶纓白話還沒說完,就被聶安朝捂住了嘴。


    聶安朝此刻仍然心有餘悸,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不會有人聽見,這才低聲跟聶纓白說話,“小祖宗唉,你怎麽敢光天化日之下,就對陛下評頭論足的?你知不知道這要是讓人聽見了,會引來殺身之禍的。 ”


    聶纓白不以為意,反而覺得聶安朝有點小題大做了,“那又怎麽了?咱們不是在自己家嗎?在家裏也要這麽小心翼翼的嗎?”


    “你知不知道有個詞叫隔牆有耳。”聶安朝決定好好教育教育自家小妹,“你知不知道,今天在街上,我怎麽發現的陛下?因為有一對兄妹,就在自家家門口隨意閑談,言語間提到了陛下,用詞有些輕蔑,正好被陛下給聽到了,你猜猜,人家現在怎麽樣了?”


    聶纓白深吸一口冷氣,不用說,這對兄妹的下場肯定不好,“死,死了?”


    “何止,兄妹兩個被當場斬殺,父母則是直接被扔出了長安城,就因為一句閑談!”聶安朝看聶纓白嚇白了一張小臉又有些不忍心了。


    “你瞧瞧,人家兄妹也是在自己家裏閑談,就是這麽湊巧,正好被陛下給聽到了,他們也沒有想到啊,結果自己丟了性命不說,還連累了父母,你說說,是不是應該要說話注意?”


    聶纓白連忙點頭,“哥哥放心,以後說這種話的時候,我一定小心謹慎,確定隻有哥哥能夠聽見,要是有旁人在場,那我一定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聶安朝到沒有想著讓妹妹這麽小心,隻是讓她知道一下事情的嚴重性,免得哪天真的害了自己的性命罷了,“好了好了,也不用這麽小心,哥哥會替你注意著的。”


    聶纓白鄭重的點了點頭,“那哥哥出門也要當心,最近還要時常去拜見王道長嗎?”


    聶安朝自從那次由傅衡時帶著拜見過王蠡後,就時常前去拜訪討教,如今也算是有半師之誼了,王蠡對聶安朝也一向是傾囊相授,隻看聶安朝自己能領會多少了,如今每日在街上觀察人生百態,也是王蠡布置的課業之一。


    “去拜見道長乃是禮數,自然不能缺,再說了,哥哥一個人在外行走,自然是小心謹慎的,你不用擔心。”聶安朝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頭。


    聶纓白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反正說了也沒用,哥哥還是會照常出門的。


    這對兄妹倆的事,在長安城中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水花,隻是之後不知道是從哪裏傳出來的童謠,讓不少人有些在意。


    南陽大魚化為龍,男皆為王女為公。


    童謠不知道什麽時候傳進了傅元銘的耳中,這讓他有些心驚,正巧最近他也做了個夢,夢見江河中有一條大魚,在他麵前,從漫天的金光中變成了龍,之後這條龍就打碎了地麵朝天而去,而他則跟著地麵一路下跌。


    如今又有童謠印證,魚化成龍,那是不是說有人要做天子了?而他卻不是這條龍,這不就是說可能要人要取而代之?


    傅元銘開始在身邊一層層盤算,又暗中派人去打探童謠的來曆,但是這首童謠就像是忽然之間冒出來的一樣,不論怎麽派人去打探,都沒有查出來童謠的來曆。


    傅元銘隻能把目光都放在身邊的人身後,一個個排查下去,這一排查倒是發現不少問題,有好幾個兄弟私下裏都在和朝中的大臣們往來,這些大臣看似都是他的臣子,可實際上心裏未必是幫著他的。


    傅元銘也不管真假,著手就開始肅清朝堂,凡是被他發現和哪個王爺郡王來往過密的,一概處置了,而若是哪個王爺想要倚靠朝臣有謀反之心的,傅元銘也不講究什麽兄弟情分,直接殺了了事。


    朝中如今人人自危,深怕傅元銘的到什麽時候就落到了自己頭上。


    朝中也不是沒有人想過要阻攔傅元銘的,但是一來傅元銘能拿得出證據,即便解釋有些牽強,但也不是沒有道理;二來就是傅元銘暴戾的名聲在外,他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殺,隻在乎自己是不是把人除掉了。


    僅剩的兩個輔政大臣實在看不過眼,聯名上書要求傅元銘停止這場屠殺,但是殺紅了眼的傅元銘哪裏會在乎他們的勸誡,照常吩咐人去查抄大臣或者王府。


    等傅元銘迴過頭來就能發現,如今朝中的大臣,幾乎有一大半都已經讓他給殺了,就連皇室宗親,如今都是閉門謝客,深怕被牽連其中。


    長安城再次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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