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擇原本想告訴你的,他一直沒有說,我替他說吧!」


    手機裏傳出鬱淑君緩慢而低沉的聲音,似乎透著某種神秘。


    何依的眼角跳了一下,淡淡地問道:「什麽事呢!」


    本能的預感,鬱淑君說的絕不是什麽好事!這個女人又在搞什麽麽蛾子?


    「這件事情,良擇糾結了很久很久!那天,你到夜宴裏來,正巧遇到我和良擇說話,也聽到了我們說的很多你原本不知道的事情!」鬱淑君的語氣很平和,絕沒有炫耀的意思。但是她的話聽在何依的耳朵裏,那就是赤果果的炫耀。


    「唔,」何依氣極反笑:「我知道你跟良擇的關係非同尋常,他跟你的話都是平時我都聽不到的!除了大哥的事情,還有什麽事情他瞞著我卻告訴了你呢!」


    聽到何依被激怒,鬱淑君似乎有些驚訝:「何依你可能誤解我的意思了……」


    「對不起,我現在還有點兒事情需要處理!」何依禮貌而疏淡地告訴她:「等有時間你再說吧!順便再考慮一下,既然良擇都不願意告訴我的事情,你還要不要告訴我呢!」


    「等等,不要掛電話!」鬱淑君犀利地問道;「你現在法院吧!有見到楚天翼的時候,可以告訴他,讓他再查一查當年究竟是誰舉報了楚市長!」


    何依身軀猛的一震,目光不由轉向了立在跟前的楚天翼。「你究竟什麽意思?難道說當年舉報楚市長的另有其人!」


    此言一出,楚天翼也怔了怔,不由緊盯著她。


    「唉!」鬱淑君輕嘆一口氣,為難地道:「這件事情良擇早就查清了,但他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告訴你!他跟我說,就是調查楚市長的事情也是迫於無奈才告訴楚天翼的,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畢竟,說清了楚天翼就不再恨你了!他一直害怕你會跟楚天翼舊情復燃!」


    「轟!」何依的腦子好像被什麽重物狠狠地撞擊了一下,忽然好像一切都明白過來了!


    那天,易良擇對楚天翼宣布了調查楚市長的資料,事先並沒有跟她商量過。雖然她曾問過他原因,他說原準備說的一直沒有機會,正巧婉婉的事情成為催化劑,這才公布了出來。


    現在想來,那些資料並不是剛剛查出來的,也許早就有備無患了。甚至是易良擇在得知婉婉是他的親生骨肉之時就將楚天翼的祖宗八代調查得清清楚楚了。


    資料拿出來的時候,也許已經在箱底壓了好久。隻是為了能讓楚天翼明白他對何家人的虧欠,也便於婉婉和易良擇的父女相認,最終將那份資料公布了出來。


    其實,調查結果遠遠不止那些!楚市長不僅索賄受賄包養情婦育有私生子……這一係列令楚天翼崩潰的骯髒行為,而且何翰林根本就沒有舉報過他。


    試想一下,何依翰隻是一介商人,他跟楚市長並無直接利益衝突,為何要冒險去舉報他呢!何依想到了父親的溫潤和圓滑,從不會主動去招惹誰。


    原來這一切都是有人在栽贓陷害而已!不僅舉報了楚市長,而且將這個鍋甩到了何翰林的身上,從而避免被楚家人報復。


    這一切,早就調查清楚了。但是易良擇始終壓著沒說。他是怕解除了楚天翼和何依之間最後的芥蒂,兩人會有舊情復燃的可能性。


    「良擇一次次地問我,他應該不應該告訴你!我真得很心疼他!」鬱淑君的聲音有些飄忽地傳過來,提醒著何依關於人性的多疑和殘酷。「我想,應該幫他解開這個心裏的死結,不要再讓他繼續自責下去了!何依,你讓楚天翼去查這件事情!假如他願意查肯定能查清楚。然後你就告訴良擇,楚天翼查清楚了!從此以後他就可以放下這個心理包袱,再也不必內疚不安了!」


    何依咬著唇,沉默了好久,才淡淡地應道。「好的。」


    無論鬱淑君意圖如何,但她說的話應該都是真的!何依的心裏並不好受,因為這些事情不是易良擇對她說的,而是通過另一個女人的嘴巴告訴她。


    果然,鬱淑君在易良擇的心裏有著非比尋常的地位。不止易家豪的事情他格外信任她,就是這些關於長輩們隱私的事情,她竟然也都清清楚楚的。


    何依終於清醒地認識到,她在易良擇的心裏並沒有占據獨一無二的位置,而鬱淑君也比她想像中的地位更高也更得易良擇的信任才倚重!


    掛了電話,何依抬起頭,卻猛然嚇了一跳。


    不知什麽時候,那個似乎永遠距離她千裏之遙的男人竟然緊緊地貼到了她的麵前,幾乎跟她唿吸相聞。她抬起頭,就看到他放大的俊顏距離她咫尺之遙。


    此時,楚天翼看起來遠比她更加激動。「不是你爸爸舉報的!」


    當年,楚市長出事竟然跟何家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也就是說,他根本就冤枉了何家,冤枉了何翰林。這些年,他根本就恨錯了人!


    更離譜的是,他因為這個緣故而將畢生所愛的女子推開了,並且傷得體無完膚!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方知曉,原來一切都是一場騙局一個烏龍一個誤會!


    此時此刻,任何語言都無法描述出楚天翼心裏的感受。哭笑不得?愛恨交織?悔之不迭?或者是痛不欲生!


    「我也不知道!」何依的心裏很亂。但這跟當年的舉報案無關,而是想著易良擇的所作所為。「聽說是那麽迴事,但畢竟不是我去查的!這樣吧,你有時間的時候可以去查一查,假如你還想為你爸爸報仇的吧!」


    說罷,何依也沒有心情再跟楚天翼交流關於婉婉的問題了,她感覺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跟易良擇好好談一談!


    剛邁步,她的手腕被楚天翼給攥住,令她頗為吃驚。「你幹什麽?!」


    「何依,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楚天翼明顯情緒有些激動,他緊攥著她,仿佛怕撒手她就會消失無影無蹤。「假如我真得冤枉了你爸爸……」


    「你不是已經被判了獄外監禁麽!」何依根本不想再跟他磨下去,完全沒有興趣。「既然得到了懲罰,就到此為止吧!」


    「不行!」楚天翼失聲道:「這一切都是誤會!何依,我錯怪了你,冤枉了你!我……對不起你!」


    何依重新打量楚天翼,這是他再次對她道歉!記憶裏,這個冷傲的男人總是一臉的淡漠,沒有什麽多餘的情緒和表情。以前,她覺得他很酷,後來才明白他是厭惡她才如此。現在,她已經習慣了易良擇的熱情和溫暖,更加對他無感。


    然而就在她對他完全冷切至漠不關心之時,他竟然打破了慣有的冷漠,第一次對她表現出了他真實的情緒。可她卻完全不在乎了,也完全沒有任何的感觸。


    任憑楚天翼如何激動,何依都冷漠依舊。「都已經過去了,再說這些還有用麽!我隻希望從此往後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也不要再讓婉婉對你抱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提起婉婉,楚天翼好像被轉移了注意力一般,激動的情緒慢慢平復下去,他終於慢慢地鬆開了何依,然後握緊了剛才攥過她皓腕的大手。


    「先這樣吧!有空的時候你查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何依心情極亂,敷衍地囑咐他:「我也是聽別人說的,真假未知,你自己去求證真相吧!」


    說罷,何依轉身向著停車場走去。


    楚天翼就這樣看著何依頭也不迴地離開,半分離戀和難捨都沒有。他知道,她的心裏不再有他一絲一毫的位置,哪怕他盡力彌補,放下自尊和顏麵,統統沒有用。她不會再多看他一眼,永遠都不會再有了!


    隻有婉婉,跟當年的她一樣熱情一樣可愛一樣對他深深的眷戀著。


    猶記得初識之時,她年方九歲,美麗得像童話裏的公主。坐在鋼琴前彈奏著流暢的曲子,清眸澄澈如泉,笑容溫暖如朝陽……


    隨著何依的背影慢慢消失,他記憶裏的美好印象也慢慢模糊。他知道,那些曾經的美麗不會再重現,失去的永遠都失去了。


    隻有婉婉美麗可愛的小臉,在他的腦中越來越清晰,一如當年的何依。


    大手微微握起,好像想抓住什麽,但他隻握住了虛無的空氣。直到法警提醒,他才記起自己要迴星月灣。


    冷漠的眼睛染起了溫暖和期待,他知道婉婉將會在那裏等著他!


    *


    迴去的路上,何依心煩意亂。她幾次想著給易良擇打電話,又放下了手機。幾次編輯信息又再刪除,最後用手指抵住眉心,陷入了沉思。


    她跟易良擇雖然生育了兩個孩子,但是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久,僅僅半年而已。


    他們如此神速結合到一起,無論因為孩子的緣故更多一些。實際上,他們相互之間還不是很了解。尤其是他,她對他的過去和心理了解得太少太少了!


    他總是對她表現出濃烈的**索求,這讓她誤以為他們之間毫無嫌隙。實際上,他跟她的交流多數是肉體方麵的,真正精神方麵的交流多數是跟鬱淑君。


    他敢在鬱淑君麵前坦露他最真實的一麵,比如說抽菸;他能在鬱淑君麵前隨心所欲地說話,而不必有任何顧忌,甚至不在乎坦露他的脆弱無助的一麵(對易家豪失蹤的無力),而何依麵前永遠都是無堅不推,仿佛神一樣的存在。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何依認真思索著,但始終無法找尋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就在何依糾結的時候,車子駛迴到了福興。因為心煩意亂,何依下車的時候也沒注意到廠院裏圍聚著那麽多的人。


    「你就是何依吧!」一個人高馬大的中年婦女氣勢洶洶地走過來,看起來像是專門來找何依打架的。


    何依定睛打量著對方。一個很強壯很潑辣的女人,似乎跟她有什麽宿仇般,眼神和神情都透著不共戴天的仇恨。她穩穩神,問道:「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卓宏釗的老婆!」女人在喊出卓宏釗的老婆這句話時有著無盡的自豪,同時也有著惡狠狠的警告意味。


    「唔,」何依不由蹙眉,她實在想不到卓宏釗的老婆竟然這副德性。不過出於禮貌,她還是勉強道:「原來是嫂子,找我有什麽事情麽?」


    「哼,那是當然的!」女人雙手叉腰,怎麽看都準備跟何依大幹一場。「我就是來問問你,憑什麽我家男人發明的專利要跟你分享!那是我男人天天泡在實驗室裏,我都整晚見不到他的人影,忙活了這麽久,好不容易發明了專利能發大財了,你竟然還好意思厚著臉皮插筷子吃糕!拜託你要臉吧!」


    何依陰沉下俏臉,在心裏思忖著如何對付這個女人。


    「喂,你講話客氣點!」季雪杉立即亮出了她的粉拳。「睜開眼睛看清楚,這是你撒野的地方麽!」


    「你是哪裏來的小婊子!」女人對著何依還保持著三分理智(丈夫的頂頭上司),但見到何依身邊一個跟班模樣的女子也敢跟她大唿小叫,頓時發作起性子來。「這裏有你說話的份麽!還敢跟老娘亮拳頭,我皮不扒了你的!」


    說著,女人就動手了!她說到做到,直接動手扒季雪杉的衣服。


    何依退開幾步,冷眼看著這個女人作。


    不等中年女人的手碰到衣服,季雪杉一個靈活的閃身就避開,然後順腿一腳踹過去,正好踹在女人那磨盤般的肥碩屁股上麵。


    「啊!」女人被踹到屁股,根本沒想到這鮮花嫩柳般的漂亮女孩力氣竟然這麽大,她直接踉蹌著撲上前,雙手撲地差點兒嘴啃呢。


    季雪杉因為她是卓宏釗的老婆而留了幾分情麵,否則這一踹絕對讓她嘴啃呢的。


    「媽呀,小浪蹄子敢打老娘!」中年女人發起狂性,轉過身就再次撲向了季雪杉。這次是拚盡全力,咬牙切齒的模樣好像要撕了季雪杉。


    季雪杉很鎮定地躲閃著,然後用目光請示何依,要不要動手。


    何依喝勸道:「嫂子,你能冷靜一下嗎?」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眾人聽說是卓宏釗的老婆跑來鬧騰,都有些驚訝,一時間議論紛紛。


    中年女人見打不過季雪杉,又不敢對著何依動手(對方不怒自威,似乎比功夫了得的季雪杉更能震懾住人),就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把,然後扯著嗓子哭嚎起來:「大家都來看啊!何總勾引我老公,天天晚上纏著他住在實驗室裏不迴家!說什麽搞實驗,誰知道他們孤男寡女的泡在一起實驗什麽鬼啊!好不容易搞出個發明來,這個貪心的女人竟然還要分去一半的專利權,憑什麽呀!那是我老公的發明,要分也是我分,她算個什麽東西……」


    何依對季雪杉命令道:「你先讓她閉嘴!我給卓宏釗打個電話!」


    最近兩天,卓宏釗請假了。從卓宏釗就業以來,一直以廠子當成家,別說請假,哪天不加班都是奇蹟。這突然請假,何依雖然有些奇怪,但並沒有多問。她覺得實驗成功了,辛苦了這麽久的卓宏釗當然得休息兩天了。


    但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並沒有想的那麽簡單。


    季雪杉很快就製住了那個人高馬大的女人,並且捂上她的嘴巴,不讓她再亂說話。


    很快,保安也過來幫忙,七手八腳地鉗製住中年女人,等待著何依的發落。


    「……喂,何總,」卓宏釗終於接聽了電話,但聲音聽著很沒精神。「找我有事?」


    聽著卓宏釗完全不知情的聲音,何依知道他不是個擅長隱藏真實情緒的人,看樣子他對他老婆來廠裏鬧騰應該不知情的!「有點兒事情要問問你。」


    當下,何依就將卓宏釗老婆跑到廠裏來鬧騰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末了,道:「有什麽矛盾問題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嗎?不要站在廠院裏大喊大叫,又吵又罵,竟然還動起手來了!我讓雪杉製住了她,但她情緒仍然很激動,我希望你能趕緊過來處理一下,否則她再這樣鬧騰我要報警處理了!」


    卓宏釗一聽這話頓時急了,「什麽什麽,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鬧到廠子裏去了!我……我簡直想掐死她!」


    聽著卓宏釗咬牙切齒的語氣,何依就知道他這兩天應該跟他老婆鬧得不輕。她輕嘆口氣,道:「你趕緊過來吧!」


    *


    卓宏釗很快就趕過來了,他上前訓斥自己的老婆:「你有病吧!在家裏鬧不夠又跑到這裏來鬧,我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季雪杉見卓宏釗來了,還以為問題解決了。她就鬆開了那個潑婦,交給卓宏釗去處理。


    哪知道,中年女人手腳獲得自由之後,第一次要做的事情就是左右開弓將卓宏釗打了四五記耳光。


    「啪啪啪啪啪……」卓宏釗的眼鏡不翼而飛,整個人都被打懵了,怔在原地似乎找不到北。


    何依吃驚不小,忙對季雪杉喊道:「拉住這個潑婦!」


    「沒良心的!吃裏扒外!我打死你這個負心漢!被小妖精迷暈了,發明的專利都讓出去一半,你怎麽不去死啊!」中年女人被季雪杉拉住還不罷休,又抬起腿去踢卓宏釗。「你今天要不把專利權要迴來,看我皮不扒了你的!」


    卓宏釗蹲下身去,四處摸索眼鏡。


    何依走過去幫他撿起來,遞給他。「卓廠長,你看這件事情怎麽處理?」


    卓宏釗戴起眼鏡,頭卻低下去,根本沒臉看何依。「對不起啊何總……」


    「我現在不需要你的道歉!」何依忍不住發作:「我需要你拿出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來!」


    假如不是礙於卓宏釗的麵子,她早就報警了,怎麽會任由這個潑婦在廠子裏蹦噠這麽久,怡笑大方。


    「我我我……」卓宏釗極為尷尬,他哪裏拿這個潑婦有半分辦法。最近兩天,他幾乎沒有睡覺也沒有吃飯,家裏被砸得希巴爛,簡直快要瘋了。


    何依看他的模樣不禁有些失望,指望這個男人來收拾爛攤子顯然不現實。盡管這爛攤子完全是他惹出來的。


    許久,何依冷冷地決定道:「報警吧!先讓她去警局裏待幾天冷靜冷靜腦子!」


    卓宏釗嚇了一大跳,剛要開口拒絕。


    「如果你現在能把她弄走,不要影響廠子裏的工作秩序,我可以不報警!」何依的目光和語氣都變得嚴厲。


    卓宏釗立即低下頭去,吶吶地道;「何總……看著安排吧!」


    *


    警車來了,總算將那個吵罵不休的女人拉走了。


    廠子裏恢復了安靜,工人們也都迴去工作,何依悄悄地吐出一口氣。她這才有時間和精力盤問卓宏釗。「卓廠長,請你來我的辦公室一趟!」


    見何依轉身走開,卓宏釗狼狽地扶了扶眼鏡。


    季雪杉抱起臂膀,對他感嘆道:「天吶,我真不想像你整天跟這樣一個母夜叉生活在一起要被她折磨成什麽樣子!」


    卓宏釗臉皮黑黑的,但仍能看出兩腮被打腫脹的痕跡,眼角還有一塊淤青,下巴也腫了。更尷尬的是,眼鏡腿還用膠布粘著。


    「我的天!」季雪杉像發現了新大陸。「卓廠長,你不是剛發明了新專利,日進鬥金的,這怎麽連眼鏡都戴不起了!」


    「這個……」卓宏釗無比尷尬,幾乎快要哭了。「家裏所有的眼鏡都被那個女人給踩碎了,這是最後一隻能戴的!為了保全它的另隻腿不被踩斷,我還挨了好幾巴掌!」


    「……」季雪杉再也說不出話來,隻能同情而好笑地看著卓宏釗。突然間,她有些明白了,為何方宇每次見到聞思菱就打哆嗦,而對離異還帶著孩子的魏佳夢情有獨鍾。


    娶一個悍婦的確會讓一個男人過得極為悲慘!


    目送卓宏釗進到辦公樓裏,季雪杉準備去食堂裏打飯。剛轉過身,就看到聞永翔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不聲不響地站在她的身後。


    「厲害!」聞永翔豎起大拇指,滿滿的佩服和讚嘆。「幹脆狠辣,辦事毫不拖泥帶水!怎麽辦,我好像越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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