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石長老,秦衍在龍源江打人了!”


    “不好了!石長老,鶴山被炸了,秦衍被邪修抓走了!”


    “不好了!石長老,秦衍在沉雪峰和梁師兄打起來了!”


    秦衍進宗不到兩個月,接二連三的破事兒都跟他有關,石長老一聽到這兩個字額頭上的青筋就突突的直跳,這戒律堂哪裏是在管宗門戒律的壓根就是他秦衍的活動報告地!


    別說他天天氣得吹胡子瞪眼不近人情,本來能好好擱著屋裏坐著誰願意天天三天兩頭給這小兔崽子收拾殘局?


    這小子還一見他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笑嗬嗬,他現在見到他心裏都堵得慌,這小子還是別來戒律堂了,他無福消受這樣的弟子,真是待久了都怕折了壽。


    秦玉清掛上招牌微笑行禮:“石長老!”


    石長老看了秦玉清一眼,不太想搭理她,同門鬥毆這事兒他之前就罰過她,一點記性都不長,他一點好臉色都擺不出來。


    “石長老。”


    梁嘉樂擦掉下巴上的鮮血,垂首對石長老行禮,胸腔急促的起伏暴露出他的心情遠沒有麵上那般平靜。


    “此事我來之前聽了個大概,現在,你們好好給我講講,到底所為何事要大打出手!”


    梁嘉樂所做之事他並非全然不知,但他是丹羽真人的親傳弟子,不看僧麵看佛麵,他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主動管但也不會一點不管,這下碰到秦衍這個不省油的燈鬧得局麵難堪也是自找的。


    “石長老,請讓弟子來講述全部經過。”雲淮飛身上前朝石長老行了一禮,石長老的視線在他身上停了一會兒,心中納悶怎麽性子冷冰冰的又偏愛湊熱鬧?


    罷了罷了,他無奈擺手,雲淮見石長老抬手示意他便繼續道:“事情起因還要從徐師兄在新入宗的弟子前說的一句話說起,他曾說如果有人與他比試贏了,便將柳大長老的神行丹拱手相讓。”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眾人屏息凝神仔細聽著事件的詳細始末。


    “這本是徐師兄與我們幾位師弟師妹之間的玩笑,但被有心之人利用,梁師兄將我們抓來,強迫我們參加此次遁術比賽,無論是否參賽都必須上交靈石,並在望月樓設下大額賭局以供玩樂。”


    雲淮掃了一眼梁嘉樂,無視了他眼中仿佛要將他瞪出洞來的目光,繼續雲淡風輕地陳述。


    “梁師兄先派人挑釁拖延,後在紅綢數量上使詐,故意操縱比賽結果榨取同門錢財,秦衍因暫位第一便屢次遭人挑釁威脅,梁師兄與徐師兄秘密協商用非參賽場中的紅綢以假亂真誆騙眾人,於是弟子便尋黃欣兒清掃場中所有紅綢揭穿此事,沒想到梁師兄見事態對他不利,便銷毀了證據。”


    雲淮朝秦玉清抬手,示意她將那未來得及燒毀的破碎紅綢拿出來,秦玉清心想他倒是眼尖的,那麽點大的東西也能發現在她手裏。她上前將破碎紅綢遞給石長老並解釋道:“紅綢上麵還有梁師兄的靈力殘留。”


    石長老接過紅綢仔細端詳,眼神鎖定在了垂首的梁嘉樂身上。


    梁嘉樂情緒煩躁,但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他盯著雲淮和秦玉清兩人慢慢用假笑將惡意的情緒覆蓋。


    “秦衍出手情有可原,大家都是年輕氣盛之人,怎受得了同門用如此下作醃臢的手段愚弄?況且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梁師兄此法有悖眾願。”


    雲淮平靜從容,語言卻十分有力,一直被蒙在鼓裏的吃瓜群眾被他說動了情緒,個個義憤填膺想向梁嘉樂討個說法。


    石長老不悅的眼神落到一直沉默不語的梁嘉樂身上,看在丹羽真人的份上他的語氣還算平和。


    “梁嘉樂,你有何需要辯白的嗎?”


    梁嘉樂眉眼掛著十分不耐的假笑,堪堪維持將碎不碎的體麵,他斟酌再三選擇以退為進:“實在對不住各位,因我個人的疏漏導致師弟遭到不公平待遇,是我們做師兄的沒維護好本該有的秩序,但惡意操縱比賽的說法實在太過荒謬,我一煉器出身哪有那樣的威嚴和權柄,雲師弟,這罪名我可擔不起。”


    “而且,你帶來的紅綢是假的,我銷毀又有何不可?”


    雲淮見他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便將留影珠拿了出來,對著梁嘉樂漠然道:“我跟了徐師兄一路,在衡連峰底你們的談話我聽得一清二楚,留影珠再此,要給大家看看嗎?”


    留影珠!徐杏河大驚失色,他竟然完全沒有發現雲淮跟了他一路!


    梁嘉樂的臉部肌肉輕微抽動,唇縫抿成一條直線,他正在竭力克製情緒,看向徐杏河的眼神有些煩躁,也不知道心裏在盤算著什麽。


    “不必!”徐杏河一聲大喊,衝了過來。


    他的眼眶中盛滿了淚水,整個人慌張無措地跪在石長老的麵前,他再也承受不住這種違背良知的折磨,開始一股腦地懺悔自己所做的醜事。


    “弟子有愧,愧對同門,愧對師長,都是因我...我太想贏了,之前傳聞我受玉衍宗秦宗主指點是假,原是我喝酒說了胡話大家卻又都信以為真,後來...後來被大家捧得洋洋得意,一時自負才立下賭約,我從未預料到自己會輸給新弟子,有失顏麵,不甘心不服氣的情緒一股腦的衝進我的腦袋,若是帶著秦宗主指點過的頭銜輸掉,真的...真的比殺了我還難受!”


    徐杏河的淚水一點一滴的落了下來,哭紅的鼻尖和皺起來的圓臉讓他看起來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秦玉清一聽他不想輸的原因隻覺得好笑,她從未真正怪罪過徐杏河,在她眼裏他是比長風還要小許多的小輩,她並不會對這樣的“小朋友”不依不饒。


    “秦師弟的第一實至名歸,黃師妹拿到的都是真的,我其實隻拿到了十二條紅綢,其餘的...都是假的。”


    徐杏河低垂著腦袋一邊哭一邊抹掉眼淚,在眾人麵前坦白自己做過的錯讓他羞愧地紅了臉,但心中的壓抑與窒息卻徹底消散了,他終於能大口唿吸,終於能不再慌亂。


    【係統023:恭喜宿主在遁術比試中成功奪冠!所有人對你的印象都發生了改變,請再接再厲!】


    【任務獎勵:合歡宗秘術《養元術》;1500逆襲值已發放!】


    梁嘉樂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裝作痛惜的樣子說道:“杏河,你知錯就好,我...唉!怪我,都怪我。”


    梁嘉樂向雲淮投去一個眼神,眼裏有幾分探究的意味,見他沒有動作,梁嘉樂了然,他沒有留影珠。


    站在一旁的秦玉清愣了一下,等等,什麽東西?合歡宗?合歡宗秘術?她默默關掉係統彈窗,明明這麽嚴肅的場麵就因為這玩意兒她現在有點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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