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抹紅色,徐杏河隻覺得眼前一黑,心驚膽戰地下意識看向梁嘉樂,然而梁嘉樂並沒有分他一絲眼神。


    黃欣兒從飛劍上跳下,拿著她地毯式搜刮來的紅綢來到眾人麵前道:“這是賽場中剩餘的六條紅綢。”


    這勞什子的遁術比賽她原本不打算參加的,雲淮說讓她在賽道逛一逛找一找沒人撿的紅綢,然後比賽結束後他會支付一百五十中品靈石給她,想著至少能保本她就欣然接受了。


    沒想到最後還引來三個人追著她交出紅綢,她生怕小命不保就立馬用了傳訊符通知雲淮,那三人見雲淮趕來心存忌憚,生怕引火燒身就直接跑了。


    “總共五十條紅綢,怎麽多六條?”


    “這紅綢可是梁師兄那邊準備的,他在幫徐師兄作弊!”


    “難怪徐師兄能拿出那麽多紅綢!能拿那麽多紅綢哪有時間趕路啊!”


    此舉一出,徹底將此前的事態推翻,眾生嘩然。


    “各位安靜一下。”梁嘉樂敲動鳴鍾,一股沉悶的聲音帶著靈力波動向人群中緩緩震蕩開來,鳴鍾靜音,嘈雜之聲瞬間停止,見大家都安靜下來他才繼續說道:“這位師妹,能否給我看看你所拿的紅綢?”


    梁嘉樂並沒有表現出計劃敗露的慌張,反而禮貌溫和,仿佛在商量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


    “你為何要看?”秦玉清朝前走了一步,擋在了黃欣兒身前。


    黃欣兒站在秦玉清的身後,看著她寬闊的後背,剛剛因梁嘉樂的問話而提起的心又落了迴去,她拽了拽秦玉清的衣袖小聲問道:“秦衍,你脖子上的傷......”


    秦玉清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迴道:“無事。”


    “秦師弟別這麽緊張,我雖然是主辦人,但我對此事毫不知情,如果我手下真有這種作弊行為我肯定嚴懲不貸!紅綢既然是我的人準備的當然要由我來辨別真偽吧?”梁嘉樂的語氣還算和氣,他的提問在眾人看來確實合情合理,一時也沒有人出言反駁。


    他再次試圖挽迴局勢:“有別有用心之人以假亂真的事並不少見,是真是假,看過才知道吧?”


    “確實有道理,萬一有人故意用假的來使詐呢?我讚成一辯真偽!”


    “我也讚成!我相信徐師兄是清白的!他遁術可是大名鼎鼎的秦宗主指點過的,比賽中拿了十八個紅綢也是有可能的!”


    “是啊是啊!給梁師兄看看真偽吧!”


    秦玉清差點直唿好家夥,這穩定局勢扭轉乾坤的功夫確實有一手,此人心智成熟臨危不亂,也會根據局勢臨時更改舉措,就是可惜心思沒用在正道上。


    雲淮看著梁嘉樂神色如常,隻是他的眼眸深邃,深不見底的黑色之中不知道在醞釀著什麽。


    前世這場遁術比賽他沒有參加過,但略有耳聞,徐杏河斬獲第一但有流言說是因為他的朋友梁嘉樂暗地裏使了醃臢手段才讓他拿了第一。到底是無中生有還是無風不起浪?抱著這樣的疑惑他跟了徐杏河一路,也了解到了的事件的全貌。


    雖然他帶黃欣兒來戳穿梁嘉樂的詭計看起來是為了保持比賽的公平,但他的目的從不是為了幫秦衍或徐杏河任何一人。


    “給他吧。”一如既往的平淡腔調。


    原本秦玉清還在猶豫,雲淮一開口,這事仿佛被一錘定音。


    梁嘉樂咧嘴一笑,拿走了黃欣兒手中的六條紅綢,禮貌說道:“謝雲師弟配合。”


    他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那六條紅綢,麵色從平和的微笑變成陰沉的冷笑,他大手一揮,六條紅綢瞬間燃起熊熊火焰!


    他要消滅證物!


    秦玉清見到紅綢燃起的那一刻心中便警鈴大作,她猛地操控風流吹滅火光,縱使她身手再快卻也沒有火焰燒的快!


    殘留的碎布被微風卷起迴到秦玉清的手中,她捏著還不到掌心大小的紅綢對著梁嘉樂怒目而視。


    “好啊!你們幾人敢拿假東西來鬧事!來人!全給我拿下!”


    梁嘉樂先發製人,一聲怒吼後寶匣中發出金光,一麵陣旗在沉雪峰頂端展開,將眾人都困在其中。梁嘉樂原本在外圍的幾人聞言趕來將秦玉清、雲淮、黃欣兒三人團團圍住。


    沉雪峰頂的人亂做一團,他們不過就是吃瓜群眾,現在這種混亂的局麵他們為什麽還要近距離強製觀看啊!遠一點看不行嗎!


    徐杏河站在喬大喇叭身旁幾度欲言又止,他頻頻看向秦玉清和雲淮,想要坦白的話堵在咽喉之中怎麽也說不出口。


    梁嘉樂這時才將眼神放到了徐杏河的身上,冷漠的眸光閃著警告的意味。他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徐杏河要是敢頭腦發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那麽他就隻能棄車保帥了。


    “還不由你說了算!”


    秦玉清緊皺的眉表示這次她是真的動怒了。


    很少有人敢這般張狂地愚弄她,從一開始的強迫參賽,到賽中出手傷人,控製結果,再到現在的抵死不認還要把人當傻子耍,這一樁樁一件件,她都不知道有多少個大比兜想甩到他臉上!


    她麵容冷寒,一步跨越如仙人登天,碧煙如飛花環繞,氣勢如虹。


    圍住她的那些小卡拉米根本追不上她步伐,若是有眼界的人便能看出這才是真正的玉雲功。


    雲淮四周支起冰棱,冷若冰霜的模樣無人敢靠近他半步。若說他的心思有十份,那麽隻有兩份放在梁嘉樂的那些手下身上,其餘八份全放在了第一個衝上前的秦玉清身上。


    風拳直衝梁嘉樂的麵門,這一拳是秦玉清的全力一擊,然而梁嘉樂到底是親傳弟子,又是築基後期,身體來不及避開但寶匣隨他心緒而動擋在了他的麵前,接下了秦玉清的風拳。


    “嘭!”


    接觸到金屬的撞擊聲響起,外泄的靈力擊中他體外形成的靈力屏障,寸寸碎裂,穿透的拳風以不可阻擋之勢擊中梁嘉樂的身體。


    碧煙橫掃,梁嘉樂臉色巨變,身體極速倒退,目露憤怒之火。


    “這是你自找的!”


    寶匣中的長劍、短刀、破雲槍等藏器飛出,右手抬起時長槍出現,隨手一揮槍身攜著火光飛出,順勢就要刺入秦玉清的胸膛,但下一瞬她目露寒芒,風刃與碧煙同時飛出,俯身衝擊的風拳再一次臨麵而來。


    人群中傳來驚唿,紛紛向遠處移動生怕被兩人波及。


    “鐺”的一聲,金刃阻擋了秦玉清的風刃,長槍挑飛了碧煙,梁嘉樂帶著怒火要接下秦玉清的一拳。


    身法如幻影掠過,那一拳卻不是真正的進攻動作,秦玉清躍起直踢,帶著瞬間爆發的靈力狠狠地踩到了梁嘉樂的臉上。


    “噗!”


    梁嘉樂被秦玉清踢的趔趄後退,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這...”觀望的弟子見狀都紛紛浮現震驚之色,他們從未想過剛剛築基的後生竟然能在幾招之下打的一位親傳弟子口吐鮮血。


    荒唐、震驚、難以置信,眼前的一幕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


    “住手!全給我住手!”


    金丹修者的靈力猛地襲來,沉雪峰上的陣法被直接擊破,被鎖在其中的弟子終於獲得了自由,紛紛跑遠了卻沒有真的離開。


    這一聲怒吼和在龍源江時如出一轍,秦玉清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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