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能夠跟在秦玉清身後的就僅剩雲淮、徐杏河以及持弓挑釁她的人。


    “秦衍,若我說這事我此前並不知情你可會信?”


    徐杏河衝上前來努力與秦玉清的速度持平,他的麵色凝重為自己辯解。


    徐杏河是柳溪的親傳弟子,天賦和資質都算上乘,年輕人自負驕傲、愛出風頭是很正常的事,不過這種把人當傻子耍的比賽,操盤之人怎會親自下場?


    即使他被人誤導卷入,那又和她有什麽關係?


    “信與不信又有何區別?如果你真的覺得內疚,可以現在退賽,而不是如了他們的願。”秦玉清的視線落在了他苦苦支撐輕微發顫的身軀之上,說了不是肩膀是腰腹核心怎麽就是不聽呢?


    徐杏河的娃娃臉再一次表現出慌亂,他急促道:“不行!我必須要贏,秦衍你退出比賽吧,我不知道他們接下來還會做出什麽,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有非贏不可理由。”


    若是讓玉衍宗秦宗主知道他打著被她指點過的名號輸了比賽,那不就是給人丟臉了嗎?贏了還好說,輸了那真是不如以死謝罪。


    秦玉清輕哼一聲,再送了他一個白眼道:“那你趕緊滾開。”


    這話還不如不說,誰還沒個想贏的理由?


    穿過山間的風隨她召喚而來,她淩空踏物,借著風的推力迅速前進,不過片刻便將身後幾人甩的無影無蹤。


    前往沉雪峰的路線很多,選擇其中一條必定會丟失其他路上的紅綢,但好在紅綢的數量是限定的不會出現倒數出場但靠紅綢數量取勝的情況。


    途中路過半月坡,秦玉清在一座巨岩上停下,於高處環視四周,很快她的視線鎖定在岩壁上飄舞的紅綢。


    她朝著紅綢伸手,被風吹動的紅綢飛到了她的手上,帶動它的風環繞在秦玉清的指尖輕輕消散。


    “劍簪這法寶可真好用。”秦玉清喃喃自語,她沒有立馬動身離去,而是感受四周的風吹草動。


    這時候,繁茂的山林中傳來窸窣的沙沙聲,風中裹挾著淡淡的血腥氣。


    “不跑嗎?”


    林中竄出的大漢魁梧程度遠超出地宮所見的鐵牛,整個人如一座小山,全身肌肉充血膨脹。其手持戰錘,腰上掛著短刀和鐵索,邁著大步向她走來。


    他一手抱一個日本相撲選手都綽綽有餘吧?


    秦玉清反問:“為什麽要跑?”


    “這小子可真囂張啊~”


    說話的是一個黑色勁裝的女人,她戴著黑色麵具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但在緊致的皮衣包裹下,身姿被勾勒出火爆曼妙的視覺衝擊。


    兩人都有築基中期的修為,又來曆不明帶著嗜血的殺氣,秦玉清實在想不明白又招誰惹誰了,怎麽過不了幾天安生日子?


    “兩位道友,在下與你們無怨無仇,為何埋伏在下?”


    “無怨無仇?”女人下巴高高抬起,揮手握住兩把短刃,她笑著摩擦刀刃道:“被你們處刑的人這麽快就忘了嗎?你現在可是我們要獵殺的頭號人物。”


    此話一出,秦玉清明白了,這兩人是跑過來給他們邪修同夥報仇的。


    築基之後還沒打過架,剛好用這兩人練練手。


    “不必廢話,殺了這小子再說。”


    壯漢魁梧奔來的身影帶來的氣勢十分恐怖,他每落下一步都傳出砰砰聲,激揚起的灰塵不斷擴散開來,讓秦玉清感覺這人似妖獸般野蠻雄壯。


    秦玉清抬手與之碰拳,這人拳頭都比她腦袋大了......


    兩人靈力發生碰撞,周圍的樹叢在巨大的震蕩中紛紛傾斜,女人見縫插針,從她身後猛地襲來。


    秦玉清撐著壯漢的拳頭翻轉倒立躲開女人的短刃,在空中翻轉側踢,腳下瞬間凝聚出一顆風球被她狠狠地踹到壯漢的臉上,壯漢雙手飛速抬起護住側臉,戰錘脫手向秦玉清唿嘯而來。


    這戰錘都快比她人還大了,要是被砸上一錘就不是腦震蕩那麽簡單了。


    刹那臨近,秦玉清身體一晃避開,女人銜接而上,靈活如貓的身姿一躍而起,手臂一抬從袖中飛出數枚飛葉。


    戰錘加飛葉,雙拳敵四手,移動的路線被封鎖,秦玉清眼瞳一縮,碧煙扇出現在她手中,四兩撥千斤之下戰錘被她打飛出去,一股靈力震蕩將飛葉打偏落入地麵。


    壯漢沒再留力,雙拳綻放出火焰,他全身在這一刻出現熾熱的紅溫,仿佛整個人都在燃燒。


    他的四周凝聚出數個熊熊燃燒的火球,揮手間向秦玉清極速飛來,他擔心她閃避躲開,便隨著火球一同攻去,在靠近她的一瞬,轟然炸開,火勢瞬間覆蓋蔓延,樹木刹那間化作灰燼。


    在刺目的陽光與火光之下,秦玉清左手一拳擊中壯漢的胸膛,飛出的碧煙橫掃接近的女人,在脫手的間隙右手虛握召喚匕首,寒光乍現,匕首帶著不可阻擋之勢刺中壯漢的脖子,鮮血四濺,壯漢雙目赤紅,口中發出疼痛的嘶吼聲。


    碧煙扇迴到她的手中,她周身狂風驟起,數團交織的風刃朝女人襲去,碧煙扇化作短刃送了壯漢最後一擊,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但突然間,高空中金刃萬箭齊發,將秦玉清籠罩地密不透風。


    這第三人,就是之前持弓挑釁之人!


    女人被風刃纏的劇烈喘息,一口吞了丹藥後低伏在地麵,數條粗壯的藤蔓根係破土而出,緊緊抓住秦玉清的四肢,她將碧煙鬆開去斬斷藤蔓,又豎起靈力屏障阻擋頭頂上的萬箭齊發。


    持弓的男人顯然不想她得逞,金色光芒懸於一線之間,壓縮凝聚到極致後脫弦而出。


    靈力箭矢化作金色月弧直衝秦玉清周身的靈力屏障,這一擊是金靈根修士的強悍之處,這千鈞斬可是破盾的好法子。


    屏障被靈力砸出裂痕,秦玉清沒有硬撐,一手甩出護心鏡,阻擋掉頭頂大片的箭雨。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瞬息之間,這麽密集的攻勢誰都沒想到會被這個剛剛築基的小子輕易化解。


    “受死!”原本倒在地上的壯漢猙獰嘶吼。


    都刺中脖子和胸口了還能站起來?秦玉清有些意外,他渾身熾熱的皮膚難道是他死扛的原因?


    猛烈燃燒的火球再一次升起,幾乎在那顏色詭異的火球唿嘯而來的刹那,秦玉清移動的身體猛地加快。


    她在空中快速翻騰遊移,藤蔓和火球都未碰到她分毫,掏出兩張業火符朝著女人和壯漢丟了過去。


    “以牙還牙。”


    在劇烈的爆炸聲後,滔天的火光將四周事物全部吞食,彌散出大量燃燒的霧氣。


    業火符是借用火陽玉和她的血繪製的,比地宮裏燒的那把火可還要猛的多。


    秦玉清隱藏在火光中看向躲在遠處放暗箭的持弓之人,劍簪發出微妙的青色光芒,她的指尖點向那人的脖子又遊移到他的肩膀輕輕的說了聲:“啪!”


    零散的風被她聚集,變成一顆隻有花生米大小的不斷壓縮的氣彈,風本就是天地自由之物,論速度和靈活無人能及。


    氣彈飛出,放暗箭的那位都沒有反應的時間就被穿透了肩膀。


    在他難以置信的表情出現後,秦玉清挑眉嗤笑:“就你會玩遠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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