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這發癲,會不會講人話?”


    秦玉清壓製住體內異常躁動的春藥後睜開眼,朝著花旦露出一副兇狠地表情。


    雲淮見秦玉清發紅的麵頰恢複如常後才稍稍放心,抵著花旦咽喉的劍刃冒著絲絲寒氣。


    “你們拿活人煉製邪種,又用他們的血煉噬血珠到底有什麽目的?”


    花旦撩過耳旁的發絲,嘻嘻一笑:“為了給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添堵啊。”


    邪種和噬血珠的用途和危害遠不止他所說的“添堵”,他根本不想說實話,即使他處於下風仍偏偏要先戲弄雲淮和秦玉清一番。


    秦玉清深感這人腦袋有點毛病,“噌”地一下站起身來,“先把解藥交出來,不然你這上下所有的骨頭零件我全幫你拆了。”


    這人不知道使了什麽花招,使出的春藥不僅一直無法逼出體外,還越反抗越興奮,她隻能暫時把那股翻湧的熱浪壓製在體內。


    “縛情散,與人春宵一度便可解了。”花旦衝著秦玉清笑,目光停在她的胯下,雙手撐在地上朝她爬了兩步。


    雲淮眉頭一皺,手中的流光劍瞬間釘在花旦麵前的地板上,劍刃距離他的臉不過半寸距離。


    秦玉清:“......”


    人才。


    死到臨頭還有心情想著爽一發。


    雲淮冷漠的像個沒有七情六欲的大冰山,麵上的表情平靜無波,“儲物袋拿出來。”


    花旦的笑容有點維持不住,在雲淮充滿危險的注視下慢吞吞地將儲物袋拿了出來,儲物袋一到手,秦玉清便把袋子翻了個底朝天。


    一些功法、靈石、丹藥倒還好,那一箱奇形怪狀的玩具是怎麽迴事?


    秦玉清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當了兩百多年三好學生,就算沒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這些玩具的新奇程度一下子刷新了秦玉清的認知。


    長見識了,但辣眼睛。


    雲淮的表情毫無波瀾,似乎隻有輕顫的眼睫能顯示出一絲他的情緒。


    兩人仔細翻找後,都確認過沒有縛情散的解藥,雲淮翻看起儲物袋中留藏的信件。


    信件的數量並不多,最有價值的便是其中記錄的邪種和噬血珠的煉製方法。


    “誰給你的?”


    花旦神色微動,注視著前方的流光劍,眼神空洞,顯然陷入了沉思。


    “是主人給我的。”


    她語氣中的散漫收斂了不少,難得正色嚴肅地問道:“你主人是誰?”


    “他是這個世間最強大的人,無人與他比擬!”


    秦玉清腦門上的青筋直跳,媽的,這妖人又來了,真就講不了人話了是吧。


    秦玉清:“我問你他叫什麽名字。”


    “你們這些正道臭蟲也配知道主人名諱?”花旦癲狂地笑出聲來。


    “我今天不打他一頓我真不舒坦。”秦玉清對著腦海中的係統說道。


    秦玉清單手握拳高舉,靈力在拳頭上凝聚,流動的風吹動了她肩上的發絲,按照平時這拳早就落到敵人的臉上了,但偏偏在這時候被人打斷施法。


    拳頭並沒有和花旦那張欠揍的臉親密接觸,她被雲淮按住了手臂,兩人不過半臂的距離,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耳邊沉穩的嗓音和清冽的氣息。


    “他一心求死,不必為他動用靈力,穩住心神。”


    秦玉清內心爆發出一聲土撥鼠尖叫, 不管之前穩不穩,現在絕對是不穩了。


    就這樣輕微的觸碰,卻讓秦玉清徹底僵硬在原地,她掃了眼雲淮內斂沉穩的側臉,快速收迴拳頭後和雲淮至少保持了一臂的距離。


    那種肌膚相貼的渴望不斷蔓延,剛剛壓製住的熱浪差點衝破壓製直衝天靈蓋。


    這天命之子怕不是有點萬人迷光環在身上吧?就中了點春藥,她居然差點原地出櫃。


    “統哥,這縛情散到底要怎麽解?”秦玉清一臉菜色,要是一直這種狀態他怎麽和雲淮正常相處?


    【係統023:最快的方法是找人爽一次。】


    秦玉清:“!!!”


    “你能不能靠譜點?”


    【係統023:迴太衡宗後找個醫術不錯的醫修給你紮幾針,運功逼出來就可以了,從現在開始封心鎖愛,清心寡欲,它就對你沒有任何影響。】


    “是我不想清心寡欲嗎?這麽大個帥哥在我旁邊杵著,我還能心如止水,我明天就能入無情道得道飛升。”


    秦玉清如鯁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針氈。


    她心裏是真的後悔,就不該把雲淮牽扯進來,她兩百年了獨來獨往,即使修為降低一個人單挑一群邪修不是沒有勝算,就算暴露身份也能喂那幾個師弟師妹吃忘塵丹。


    這下好了,為了求穩拉來的大腿成了最大隱患。


    毫不知情、毫無察覺的雲淮還在和花旦對峙,根本沒有想到有個人在他身後上演著自我拉扯。


    “太衡宗的圖騰和仿照天水壇的祭壇是怎麽迴事?”


    花旦發髻散亂,幾縷發絲貼著麵頰,珠釵歪斜,下巴上殘留的血液和血紅的唇連在一起,這讓他看起來像鬼片裏張著血盆大口的女鬼。


    “我不能說,但你們可以親自去看看。”


    他再一次露出瘮人的笑容,指了指戲台後那麵石刻的牆麵。牆麵上刻著秦玉清從未見過的圖騰紋路,但潛意識告訴她這是不好的訊息。


    雲淮與秦玉清對視一眼,都在想是否又是一場“請君入甕”的戲碼。


    這次不等秦玉清有動作,也怕她莽撞,雲淮率性開口:“秦衍你帶著師弟師妹們先出去,然後去稟報宗門長老。”


    這些邪修還是交給他處理更好。


    正合我意!剛剛還在愁怎麽樣才能守身如玉不化作惡狼撲食,這下好了,順著台階下就行。


    秦玉清一挑眉,假模假樣的捂著胸口輕咳了兩聲說道:“那我先帶他們迴去,雲淮你要小心。”


    雲淮點點頭,又對花旦說:“解除他們的控製。”


    被綁在椅子上充當觀眾的八個人,此時正垂頭耷腦一副昏死過去的模樣。


    “瘋了?我為什麽要放跑大哥的食物?不放是死,放了也是死,我情願死在你們手裏。”花旦再一次朝秦玉清拋了個媚眼。


    放跑了大哥的食物們,他就要變成食物被吸幹修為後痛苦死掉,還不如被這兩個正派修士一刀了解了。


    秦玉清嫌惡地皺眉,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兩步,再看這妖人兩眼她都感覺自己要被精神汙染了。


    怎麽,和雲淮相比她看起來更像意誌不堅定的那個?這不男不女的臭邪修總不能是看上自己了吧?


    “啊!晦氣!”秦玉清下了戲台,走到被綁著的八個人身前,將他們身上環繞的紫色靈索破開。


    中了幻術不能輕易從外破解,強行將人從幻術中拉出很可能造成失心瘋或者走火入魔,而從外輔助破解需要時間,但她此時可沒功夫跟他們耗。八個人被她捆成一團,她抓住捆仙索最粗的位置將八人舉了起來。


    “我先走啦!”秦玉清神態自若的舉著一團人向雲淮打招唿。


    單手舉起八個人,這大概就叫——力拔山兮氣蓋世。


    想著她要這樣把人舉迴宗門,模樣實在有些滑稽。


    “好了,快走吧。”


    雲淮被她逗笑了,他言語柔和,花旦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笑意。


    “滋——滋!”


    一股強烈且尖銳的噪音直擊雲淮和秦玉清的耳膜,還好她吃一塹長一智,在噪音響起的那一瞬立即開啟了靈力屏障,大大削減了古怪噪音的侵擾。


    “什麽時候我這成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了?”


    還沒來得及走出第三層的秦玉清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拉扯住,雙腿上環繞的黑氣不斷往上攀附,她不得不把捆成一團的八人放下,手裏捏著法訣朝那麵石刻牆麵打出一擊。


    牆麵分毫未動,反而從石縫中發出紫色的強光。


    那人嗤笑:“嗬,無知小兒。”


    花旦在黑氣中穿梭自如,早沒有剛剛跪坐在地上任人宰割的模樣,他手中淬毒的匕首猛地刺向秦玉清。


    “去死!”


    雲淮距離牆麵更近,受到黑氣的襲擊自然最多,但他的身形移動仍然流暢。流光劃破詭譎的黑霧破開一束光,冰刃迅速飛出打飛了花旦手中的匕首。


    但再一眨眼,他們都被吸入了牆壁內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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