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畜在一旁攥著衣角,有些扭捏道:“你,你這人說話也忒難聽了……”


    “我?!”男人頓時恨鐵不成鋼道:“我說話難聽?!你說你是不是頭蠢牛吧?我有沒有說錯?我有沒有?你說!”


    土畜不知為啥,就是有些緊張。


    撓了撓頭,又耷拉著腦袋,不敢頂嘴。


    韓盧之前叫的最歡,山君落敗後,也是他組織的進攻,男人沒找他麻煩,他覺得有些奇怪。


    胡髯朗斷去的手臂竟然在緩慢的生筋出骨,想來那生骨丹的藥力當真神奇。


    男人罵他,他都不帶生氣的。


    罵一罵,又不是要了自己的命,那有啥。


    方才要不是對方手下留情,就取了自己一條手臂而已,否則恐怕早就沒了命。


    想一想,還得感謝人家不殺之恩呢。


    城牆廢墟下的子神直接被摘花劍指給戳中了後心,雖然沒死,可是也暈死了過去,短時間內恐怕無法清醒。


    月精大難不死,可是內傷頗重,就算恢複過來,估計也無法達到巔峰時期,怕是這輩子都無望之前的高度。


    隻因男人的一個念頭,她便跌至了深淵。


    天底下,恐怕隻有雲螭大人能與首領一戰了吧?


    月精默默地想著,心中雖萬般不甘,卻也無能為力。


    男人大手一揮,朗聲道:“都給我老實點兒的,過來排成一排,等候消息,別讓我催,那個矮子,五尺下半寸的那個,別特麽裝死,給我過來!”


    子神都給整不會了,你特麽是怎麽看出來我在裝暈的?


    心髒長在右邊的他,其實一直在假裝暈死的狀態,就是想趁男人不注意,悄悄溜走。


    此時他萬念俱灰,隻得老老實實的原路返迴。


    拓北城外,十二人中還活著的六人排成了一排。


    極具戲劇性的一幕,還好沒有旁觀者。


    ——————


    大扶萬京城。


    陸仁步入城內。


    往日喧囂的京城,此時也少了些味道。


    城門處兩排整齊的中央軍夾道迎接。


    看來陸仁的行蹤還是被查找到了,否則怎會有軍隊相迎?


    冥魂組織一直都在暗處,即便是有了亡國之危,他們依然是朝廷的忠實走狗。


    一道倩影從軍隊盡頭處奔來。


    後麵幾個太監總管連忙追來,聲音焦急而又尖細:“陛下,當心呐!”


    幾年不見,薑沉魚生的越發美豔。


    那清純溫婉的氣質在她坐上龍椅後便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明豔高貴的麵龐。


    坐上皇位,不知死了多少人。


    她的心也不知死了多少次。


    很多決定都無法由她決定。


    可是,當一個坐上皇位的女人開始發狠時,那那些膽敢唱反調,膽敢擾亂朝綱,膽敢在背後說三道四的人,便隻能成為死人。


    薑沉魚的雷霆手段直接震懾了整座朝廷上下,就連一向視她為仇敵的薑冷霜都不由對她高看了一眼。


    身穿金色龍袍,本就端莊威嚴,那股上位者的氣息撲麵而來。


    這位鐵血女帝,如今的模樣猶如一位鄰家姑娘。


    臉蛋微紅,氣息不均,眸子中滿是霧氣,遮掩了她那誘人的黑瞳。


    她一把撲進了陸仁懷裏。


    陸仁本來是雙手抱著狹刀,當薑沉魚撲來時,他竟然意外的將雙手攤開。


    看的烏鴉頭子一愣一愣的。


    陸公子居然還有紅顏知己,還這麽主動的讓人家撲進懷裏?


    烏鴉頭子氣的不行!


    人家長的不比她好看?不比她騷麽?


    腿有人家長麽?胸有人家大麽?


    怎麽自己投懷送抱,你愛搭不理,這個女人不過是一國之君,除了這,她還有啥?!


    誰也想不到,一個活了近三百歲的女人,此時竟然跟一位芳華之齡的少女慪氣。


    其實她想多了,陸仁之所以張開雙手,是因為他不想讓狹刀傷到了薑沉魚。


    僅此而已。


    薑沉魚這位小姑娘,按照陸總的眼光來看,還是挺不錯的。


    她沒有得罪自己,也不會拖自己後腿,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向自己……表白?


    很奇怪,陸仁覺得自己就不該是個會被人表白的人。


    甚至他認為當時的薑沉魚或許是太過年幼的原因,一時對自己出現了某種不知名的情愫。


    這種情愫定然會隨著時間流逝與無法見麵而消失殆盡。


    沒曾想,幾年未見,這個小妮子長大了,成熟了,出落的更水靈了,像是個熟透的蘋果。


    陸仁不由自主的聞著懷裏佳人的芳香,感受著那柔軟溫熱的軀體。


    這一刻,他覺得人,好像不都是冰冷的屍體。


    也有人是有溫度的。


    例如薑沉魚。


    薑沉魚久久無法從陸仁的懷裏脫身。


    她等這一刻等的太久了。


    在她情竇初開的年紀,那一天,是陸仁帶著她一路殺出重圍。


    那消瘦又高大的背影,自始至終都占據她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從未移動過分毫。


    她說過,要給陸仁蓋一座大大的宅子,這樣自己就能住進去了。


    三年前,她就蓋了一座名為仁心殿的大宮殿。


    所有人都不清楚這位女帝到底是為何如此大費周章的蓋一座莫名其妙的大宮殿。


    隻有薑沉魚自己知曉。


    當然,薑冷霜也猜到了一二。


    畢竟當初落子驛外,還是柴小妮的薑沉魚與陸仁的那番對話,她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薑沉魚呢喃道:“你迴來了?你沒事就好!渴不渴?餓不餓?你不是說你家宅子小麽?我給你蓋了間大的,肯定能住下我!“


    “我們……我們去大宅子裏好不好?”


    陸仁瞪大了眼睛。


    這情況,有些不對。


    一旁突然又走出一道倩影,身姿高挑,是妝容高雅冷豔的薑冷霜。


    “陛下真有閑情逸致,國難當頭,還在兒女私情,當真不害臊!”


    薑冷霜身為一字並肩王,名義上與女帝的身份一般高,實際上還是矮了一頭。


    可是她卻並沒有將薑沉魚當迴事,該懟的還得懟,該鬥的還得鬥。


    至於為什麽?


    我得不到的,你個死丫頭也別想得到!


    烏鴉頭子又是一愣。


    怎的還有一個跟老娘搶男人?


    一旁夾道迎接的還有一些達官貴人。


    這些人都是被女帝的陣仗給吸引來的,


    所有公子哥見此一幕,直接當場吐血的都有。


    女帝上位,所有人都擠破了腦袋想要成為她的男人。


    結果……結果女帝居然愛上了一個被十二人全天下通緝的通緝犯!


    這怎麽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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