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子,天下最毒之人,也是最毒之物。


    在她意識渙散之前,她的身體竟然開始向內收縮。


    緩過神來的韓盧大驚失色:“這個瘋女人!”


    一邊吼著,一邊瘋狂向外奔逃。


    路過月精時,順手將她扛在了肩上。


    土畜雖然執迷於戰鬥,可是玉京子即將要自爆,若是留在原地,難免也會受到波及。


    念及至此,他也隻能盡力向外跑去。


    王孫更不用說,他是第一個逃走之人,還沒看見這些人全部死光,他可不想死。


    山君有金刺護體,舞著虎魄湛銀槍便再次朝男人襲去。


    也在此時,玉京子的身體在收縮到極致後,停頓了一息時間後,陡然間炸了開來。


    黑血混雜著血霧直接殃及方圓五百步的距離!


    所有被黑血沾染上的物體眨眼間便被溶解腐蝕。


    王孫雖然最先逃走,可是他原先就距離玉京子比較近,還未逃出五百步的距離便被血霧炸的向前撲倒。


    不得不說黑血的腐蝕力當真恐怖。


    王孫的霸王真身僅僅撐了不過兩息便被侵蝕了一個大洞。


    血霧隨之湧入而去。


    王孫崩潰大喊。


    他被血霧沾染的肌膚上迅速褪去表皮,向內侵蝕。


    黑色的膿瘡霎時間顆顆凸起,隨後在體表炸開,同樣是黑色的鮮血!


    裸露在外的皮膚,每一寸都在發生著同樣的事。


    王孫痛的滿地打滾,卻無法阻止體表的膿瘡不停再生後自爆。


    “胡髯朗大人,救我!藥!給我藥!求求你!我不想死啊!”


    王孫此刻極其痛恨玉京子這個瘋女人!


    本來他可以苟到最後,可以親眼目睹這些狗眼看人低的蠢貨一一死去,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自己這麽倒黴?


    胡髯朗也是在最後時刻躲過了血霧的殺傷距離,正在暗自慶幸之餘,突聞慘烈的求救聲。


    眼看王孫已經活不成了,而那地麵之上滿是還在扭動掙紮的黑血,他絕不會因為一個王孫而甘願冒險。


    所以,他索性假裝沒聽見。


    新晉王孫,有生之年,他的身份已經達到了不該有的高度。


    當了一輩子狗,剛做了沒幾天人,還沒來得及享受,便早早死去。


    命中有此一劫,就算擁有再強烈的野心,也終究難逃一死。


    而身處爆炸中心的山君二人卻絲毫沒受影響。


    山君有金刺護體,那黑血與血霧的腐蝕力還無法對其造成傷害。


    反觀男人,他僅僅一揮手,那些黑血與血霧像是自動規避了他一般,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這女人有毒吧。”


    男人有些嫌棄的看了看周圍,忍不住一陣哆嗦。


    山君不由一怔,這人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


    方才的穩重呢?


    男人伸了個懶腰,似笑非笑道:“應該差不多了,你們呀,真的還不太行,還好你們的對手是我,若是碰到陸總,他下手沒輕沒重的,估計能把你們打的連爹媽都不認識。”


    “所以,你們其實應該感謝我,是我幫了你們呀。”


    山君眉頭深皺,這話是什麽意思?


    打不過你我認了,方才那個毛頭小子難不成比你還厲害?


    “先生此話怎講?”


    山君將虎魄湛銀槍立於身後,麵色古怪。


    男人哈哈一笑,神秘兮兮道:“我以前還以為你們十二人這個神秘組織很能打,然後我就告訴陸總,千萬要小心你們,還擔心陸總被你們揍呢。”


    “結果今日一番試探,你猜怎麽著?沒一個能打的,是我過於擔心啦。”


    山君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字字不辱人,可卻句句都在辱人。


    你把我們十二人當什麽了?!


    山君還要出手,男人朝著空氣中伸手一握,虎魄湛銀槍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被他吸入手中。


    男人把玩著這柄天下第一槍,銀色的槍身,尾部的虎頭活靈活現,槍尖處充滿了戾氣,槍頭尾部似乎有一雙兇獸之眼,細看之下,令人背脊生涼。


    男人玩膩了,又將虎魄湛銀槍扔了迴去。


    山君不敢大意,竟是用了全力去接。


    結果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對方根本沒使用力道,導致山君不由的身體向前一個趔趄,差點因為用力過猛而摔倒。


    穩住身形後,山君的臉都快皺在了一起。


    這人真特麽不按常理行事!


    “還不錯,就是輕了些,在你手裏還算馬馬虎虎,哎,不對,這柄槍估摸著也就你能玩玩兒了,弱一點的玩不動,強一點的不屑玩。”


    “先生!你不要太過分!”


    “誒誒誒,別生氣嘛,我都饒你們一命了,你再生氣,我就改變主意了哦!”


    男人的眼神兇狠了一些。


    正如他所說的一樣。


    如今截殺陸仁的十人中,飛黃,印忠,王孫,玉京子身死。


    胡髯朗重傷未愈,韓盧中傷,月精重傷。


    子神不見了蹤影,土畜還處於全盛狀態。


    就連山君的心境也在此時有些下墜。


    十個人,死了四個,傷了三個。


    還都是當今天下各個殺力領域的第一人。


    聽男人的口氣,似乎還是他手下留情的結果。


    再打下去,恐怕也沒什麽意義了。


    根本不是對手。


    山君無言,提槍轉身。


    男人在後麵喊著:“我讓你們走了?”


    山君憤然轉迴來,怒道:“你還想怎樣?!”


    “陸總那邊的事兒沒解決,你們誰都不能走,離開我的視線就殺,說到做到。”


    男人悠哉悠哉道,絲毫沒有高人風範。


    山君想要吐血。


    還有天理嗎?


    還有王法嗎?


    你殺也殺了,辱也辱了,還不讓人走了?!


    男人突然朝著遠處坍塌的城牆下點去了一指。


    哎喲一聲。


    一個矮小的身影終於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中。


    是自始至終都在隱藏自己的子神。


    “別耍小聰明,尤其是你這個賊眉鼠眼的家夥。”


    “還有你!你個蠢牛看什麽看?不爽來打我呀,陸總都饒你一命了,你這畜生白眼狼居然臨時反水,要不是看你心境純粹,早一巴掌唿死你了。”


    “那個誰,山羊胡子,留胡子就有個性了?一天天就知道嗑,你咋不把自己嗑死呢?”


    “還有誰來著?”男人巡視了一圈,看見一臉尷尬的韓盧,頓時指著他就開罵:“狗腿子一樣的東西,啥都第二,我要是你就撒泡尿把自己淹死,不思進取的玩意兒!”


    堂堂十二人,此時竟然如同犯了錯的稚童一般,被一個大人給罵的服服帖帖,還不敢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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