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滿抓著鬆尾緊握匕首的手腕,使出全身力氣,幾乎都集中到自己這隻手上,猛然把鬆尾的手向身旁的一塊石頭撞去。


    “咚”的一聲,鬆尾握刀的手背,被張小滿重重地磕到了石頭上,發出了悶響。


    “啊……”


    緊接著,鬆尾發出了一聲鬼嚎。


    這一下撞擊,即使沒把鬆尾的手骨撞斷撞裂,也夠它疼的。


    手背劇烈的疼痛,已經讓鬆尾攥不住匕首了,手指也不由自主地鬆開了。


    看著這個滿臉纏著繃帶,卻仍然目露兇光的鬼子,張小滿覺得渾身又充滿了力量。


    “咚”的一聲,張小滿又把鬼子的手背撞向了石頭。


    剛才那一下,隻是讓它鬆開手了,還沒有讓它脫手。


    “啊……”


    隨著鬆尾又發出一聲鬼嚎,這次匕首終於被張小滿給撞得脫手了。


    見鬼子手中的匕首脫手了,張小滿抓著它手腕的手,拽著它就往旁邊滾,要離那把匕首遠點兒,免得再被鬼子抓到手裏。


    但在往旁邊滾的過程中,鬆尾掙脫另一隻手,猛地給張小滿的腮幫子來了一拳。


    這一拳力量不小,挨了這一拳的張小滿,下顎劇痛,耳朵裏,再到腦袋裏都嗡嗡作響,被打得離開了鬆尾的身體。


    把張小滿打得離開自己身體後,鬆尾馬上就伸手,向腰間的另一側去掏手槍。


    但張小滿哪能讓它掏槍,忍著臉上的劇痛,又撲了上去,雙手按住了鬆尾掏槍的手。


    兩個人又滾到了一處,張小滿雙手按在鬆尾腰間的槍套上,同時還按著它的一隻手,就是不讓它掏出手槍來。


    而鬆尾空著的那隻手,也顧不得剛才被撞石頭的疼痛了,攥緊拳頭,一下接一下地猛擊張小滿的頭部,企圖把張小滿打昏。


    張小滿緊閉著眼,緊皺著眉,咬著牙緊繃身上的每寸肌肉,頭上挨了鬆尾好幾拳。


    “不行,再被這個畜生打下去,就要被打昏了。”


    張小滿心中默默念叨著,也快速地想出了對策。


    按著鬆尾腰間槍套和它一隻手的雙手,摸索著把手指伸向了手槍扳機。


    察覺到張小滿這個動作的鬆尾,當然明白張小滿的意圖,那就是扣動手槍扳機,給自己腿上來一槍。


    鬆尾的一隻手,被張小滿按在槍套裏,處於張小滿的雙手和手槍之間,明白了張小滿的想法後,這隻手死死地按著手槍,不讓張小滿的手指接近扳機。


    而另一隻手,則加快了猛擊張小滿頭部的頻率,拳頭如猛烈的冰雹一樣,快速密集地落在張小滿頭上。


    張小滿忍著頭上的劇痛,咬著牙,用肩膀盡量往上頂,去阻擋鬆尾的暴擊,同時,雙手也用力去掰鬆尾護槍的手。


    畢竟是兩隻手對一隻手,張小滿的手終於掰開了鬆尾的手,手指頭伸向手槍扳機。


    但鬆尾也不會讓張小滿就這麽輕易得手。


    雙方廝打這一會兒都冒了汗,鬆尾那隻護槍的手,利用手上的滑膩,又掙脫了張小滿的手,滑向了手槍。


    這一次,鬆尾的手按向了手槍彈匣,企圖把彈匣卸下,沒有彈匣,這把南部十四手槍是開不了槍的。


    張小滿雖然沒看到鬆尾的動作,但也不會再讓它的手接近手槍,一把抓住了它伸向手槍的手。


    另一隻手,快速地扣扳機,卻怎麽也扣不動。


    這時候,張小滿抓著鬆尾伸向槍套的手,怎麽感覺到它往外走呢?


    稍微側過臉一看,原來是鬆尾拿下了手槍彈匣,已經在手槍手柄裏抽出了一半,還在張小滿手抓之下使勁往外抽。


    “狗雜種,我讓你抽彈匣!”


    張小滿一邊罵著,一邊使勁兒地不讓鬆尾把彈匣抽出來,而另一隻手,還在手槍扳機上。


    鬆尾的另一隻手也不打張小滿了,想從兩人之間的空隙穿過去,去幫助另一隻手。


    然而張小滿並不會讓它得逞,一邊使勁兒往裏推彈匣,一邊把身子扭動,帶動著鬆尾又打了幾個滾。


    就在打滾的過程中,張小滿終於把彈匣推進手槍手柄裏了。


    隨著“哢嚓”彈匣被推到底的聲音,張小滿和鬆尾的臉上露出了截然不同的表情。


    兩人都是瞪圓了雙眼,張小滿是為之一振的表情,而鬆尾則是驚恐的表情。


    “砰”一聲槍響。


    張小滿終於在鬆尾的王八盒子槍套裏扣動了扳機。


    “啊……”


    伴隨著槍聲而起的,就是鬆尾的慘叫。


    8毫米的手槍子彈,打進了鬆尾的大腿根部。


    張小滿可不管那麽多,管它鬼嚎不鬼嚎的,管它沾不沾上血,隻管一鼓作氣地繼續扣動扳機。


    “砰”“砰”“砰”……


    彈匣裏全部的八發子彈,都被張小滿打完,一發不落地打進了鬆尾的大腿裏。


    鬆尾也是哀嚎不斷,雙手也無力地攤在了兩邊。


    張小滿還在扣動著扳機,卻隻聽到“哢哢”空響的聲音了。


    這才意識到,手槍裏的子彈已全部打光了。


    趁著鬼子挨了這麽多子彈,疼得還沒緩過勁兒來,張小滿趕緊在它身上起身。


    起來後首先要做的,就是薅下了鬆尾腰間的兩顆手雷,然後把離得近的步槍、匕首什麽的,全都用腳踢遠。


    做完了這些安全措施,張小滿這才站定,盯著躺在地上還在不停哀嚎的鬆尾,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鬆尾的大腿根部,幾乎是同一部位,挨了八發子彈,血如泉湧,躺在地上除了哀嚎就是全身抽搐。


    張小滿的氣息稍微均勻了一些,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也是沾染了不少血跡。


    看著身上的血,張小滿直皺眉:“媽拉個巴子的,沾了這麽多畜生的血。”


    鬆尾的脖子上,雖然還掛著望遠鏡的帶子,但望遠鏡早就歪到一邊去了。


    張小滿走上前,把望遠鏡從鬆尾脖子上拿下來,仔細看了看,除了有些土之外,沒有磕碰壞。


    這望遠鏡可是個好東西,張小滿覺得自己在山裏,就差個望遠鏡了,有了這玩意兒,觀察的範圍會更廣,距離會更遠。


    把望遠鏡放在一邊,頭上的疼痛襲來。


    張小滿伸手一摸,頭上有好幾個被鬆尾打起來的腫包,哪怕是用手輕輕一碰,都疼得要命。


    剛才正是生死攸關的時刻,顧不上疼了,現在則有的是時間,把這種疼痛返還給鬼子。


    “狗日的小鬼子,今天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張小滿一邊咬牙切齒地說著,一邊走向了鬼子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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