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項條苟被架走,獨孤玉燕內心毫無波瀾。


    正準備合眼休息片刻。


    隻聽得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夜空。


    那聲音讓她不由打了個寒顫,很明顯是那位兄弟正在遭受宮刑。


    不多時,項條苟又被人架迴了牢房。


    看著對方麵色慘白,腿間還沾上了幾滴鮮血,獨孤玉燕知道,他已經成為了無根之人。


    “進去!”負責帶他迴來的人相當沒有人性,奮力一推,本就傷得不輕的項條苟撲倒在地,當場磕斷了兩顆門牙。


    獨孤玉燕當即起身,對其斥責道:“喂,你們太過分了吧!他都已經這樣了,還這般對人家?”


    “咋啦?想打抱不平啊?你覺得你還有那個機會嗎你?告訴你,明日就是你的死期!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光吧!”


    “算……算了……”項條苟扯著她的褲腳,不停搖頭,示意她不要多事。


    待到那二人走後,項條苟哆嗦著嘴唇,可憐兮兮地看著獨孤玉燕:“老……老弟,我好……好冷啊!你能不能……”


    “拿去穿吧。”獨孤玉燕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毫不吝嗇地脫下了外衣,給他披在身上。


    項條苟忙不迭朝她投去感激的目光:“真的,我謝謝你!你是個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是啊!


    好人明天就要殺頭了!


    這就是好報唄。


    獨孤玉燕點了點頭,幫他把衣服裹緊,安慰道:“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


    “說得是,我屬實有些乏了。”項條苟合上雙眼,但那鑽心的疼痛,實在讓他難以入睡。


    不得已,隻得再次朝獨孤玉燕求助:“老弟,要不你把我打暈過去?這實在是太痛了點。”


    “你別告訴我是硬嘎的?”


    “不然你以為?”項條苟咬牙切齒地說,“那些牲口,都不給我準備的時間,揪住一刀切了過來!你是不知道,那刀還有點鈍,嘎得老子生疼……”


    “你別說了!”獨孤玉燕不敢去想象那痛苦,抓住他的頭發,朝著牆壁上奮力一撞。


    項條苟悶哼一聲,翻白眼倒在了地上。


    一連三天下來,項條苟都是在獨孤玉燕的幫助下,才能入睡。


    直到第四天,五更時分,獨孤玉燕還在睡夢中,牢房門再次被人打開。


    兩名穿著花衣裳不男不女的人走了進來,瞅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兩個人,對視一眼,架起項條苟便走了出去。


    ……


    “嘩啦”一瓢冷水潑在臉上,項條苟打了個寒顫猛然驚醒。


    他睜開迷茫的雙眼看向四周,又望了一眼身旁在磨刀的劊子手,訥訥道:“你們這是幾個意思?”


    “送你上路。”那劊子手語氣冷淡地道。


    “啊?”項條苟大驚失色,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刑場。


    “啊什麽啊,放心,我這刀是出了名的快,不會讓你感覺到痛苦的。”


    “不是!”項條苟急了,他掙紮著想要站起,卻被劊子手一把按了迴去。


    “你們搞錯了!我不是要砍頭的那個,牢房裏那個才是!真的,你們相信我。”


    “你這廝,還想抵賴?”之前那負責閹割的老太監輕笑一聲道,“那一夜我看得分明,你這衣裳,分明就是砍頭那人穿的!準備行刑!”


    “等等!”眼看劊子手舉起了大刀,項條苟記得眼淚都留了出來,他嘶聲力竭地解釋道,“這衣裳是他給我穿上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對了,你們要是不信,可以扒開我褲子看看,我昨晚才被動了刑!這總做不了假吧?”


    “行,那就扒開看看。”老太監朝那劊子手點了點頭,示意讓他動手。


    劊子手將大刀往地下一擱,伸手便摸了進去。


    “嘶~你輕點啊!”這貨手勁兒不是一般的大,項條苟被捏得臉都變形了。


    “確實沒有。”劊子手倒是沒有說謊,經過一番摸索,確實什麽都沒摸到,反而沾了一手血。


    “這……這下相信了吧?”項條苟顫顫巍巍地道。


    “嗯~我知道了。”老太監摸著下巴沉思片刻,忽然將桌子一拍,冷笑起來,“一定是你為了活命,自己割掉的!這等拙劣的把戲,還想騙過咋家?笑話!”


    “什麽?你……”


    “吉時已到,動刀!”


    老太監沒再給他辯解的機會,直接下令斬首。


    “喀嚓”,快刀落下,項條苟的人頭跟著落地。


    致死,他的一對眼睛都瞪得老大。


    他很是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和那姓王的換身份?到頭來,所有的痛苦都讓自己承受完了!


    項條苟已經伏誅,一小廝湊到老太監耳邊,一臉恭敬地問:“大公,牢房裏那個怎麽處理?”


    “先關著吧,過幾日再給他行晉升禮,這段時間先讓他好好養著。”


    此刻的獨孤玉燕完,全不知道已經有人替她抗下了所有,醒來時,牢房裏已經隻剩下她一人。


    想來那位應該是被帶出去泡鹽水去了吧!嘶~想想都疼。


    “哎,也不知道有沒有人來救我。”


    她盤腿坐在地上,單手撐著腦袋,一臉煩悶地望著頭頂的鐵窗。


    “開飯了。”不知過了多久,一名送飯的小廝拍響了牢門。


    接過飯菜,獨孤玉燕順口問道:“我那位朋友什麽時候迴來?”


    “迴來?”那小廝側目看了她一眼,“他頭七可能會迴來,就問你怕不怕。”


    頭七?


    什麽意思?


    見獨孤玉燕一臉霧水,小廝也沒隱瞞:“管好你自己吧,他已經伏誅,腦袋都搬家了。”


    說完小廝頭也不迴地離開。


    被閹的是他,砍頭的還是他。


    看著手裏的飯菜,獨孤玉燕像是明白了什麽。


    她重重地將胸膛一拍,做出了和項條苟被閹割前的相同動作:好兄弟,在心中!


    沒得說,就這份恩情,我要是不幫你把這個仇報了,我真的寢食難安!


    飯菜還算可口,有肉有蔬菜,搭配相當均衡。


    幾天下來,除了那小廝按時來送飯,再無任何事情發生。


    獨孤玉燕吃了睡,睡了吃,反倒還長了幾斤肉。


    眨眼已經快過去十天,一天夜裏,獨孤玉燕還在熟睡中,忽然聽得牢門外鐵鏈子嘩啦啦作響。


    等她坐起身時,牢門已經被人打開,幾名黑衣人不由分說,一把架起獨孤玉燕便往外走。


    “誰啊,你們是?”


    “奉命來救你的。”黑衣人簡短迴答。


    “奉命?奉誰的命?”獨孤玉燕腦子裏滿是問號。


    難不成是蘇晴萱派來的人?不應該啊!她怎麽會知道自己被抓到這裏來了?


    “行了,一會兒見了麵你什麽都知道了,跟我們走!”黑衣人明顯有些不耐煩,拽著她奔出地牢。


    沒走兩步,便見四麵八方來人。


    尖銳的嗓音傳來:“給我把他們抓住!一個都不能跑了!”


    “老幺,你先帶著他走!這裏交給我們。”黑衣人一把將獨孤玉燕推向另外一人,提著刀子衝了上去。


    “走!”趁著其他幾人攔住追兵,老幺一把抓住獨孤玉燕的肩頭,縱身飛上牆頭,消失在黑暗中。


    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甩掉了追兵。


    這位老幺迴頭看了看,不見另外幾名黑衣人迴來,於是對她說道:“你自個兒迴萬罪門吧,我迴去看看。”


    迴萬罪門?


    我迴萬罪門幹啥?


    這夥人該不是救錯了人吧?獨孤玉燕在心裏暗想。


    老幺沒走兩步,便見兩名黑衣人相互攙扶著飛奔而來。


    “唿唿~你們怎麽還在這兒,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於是,又被架著跑了不知道多遠。


    “馬幣,這迴虧大了!”領頭的黑衣人拽下麵巾,露出一張滿是刀疤,猙獰無比的臉來。


    另一人跟著附和:“可不是嘛!折損了這麽多兄弟!”


    “還好,任務算是完……”老幺的話還沒說完,看清獨孤玉燕麵容的那一刻,不由得一愣,“臥槽,你踏馬誰啊?”


    另外兩人齊刷刷看過去,這才發現,救出來的人壓根兒就不認識。


    “呃……”獨孤玉燕撓了撓腦門,尷尬一笑,“你們希望我是誰?”


    “不是……我們救的是萬罪門少門主,你跟著湊什麽熱鬧?”


    “喂,從頭到尾,都是你們拉著我在跑,給過我說話的機會嗎?”獨孤玉燕很是無辜地攤手。


    幾人一陣無語,但事情已經做出來了,總不能又把他送迴去吧?


    老幺率先開口:“咋整?難不成再迴去一趟?”


    “不行!且不說我們人手不夠,這時候對方絕對有了防備,再去怕是隻有送菜的份。”


    “沃日!那意思白忙活了?還死了這麽多兄弟!”老幺心中惱火無比,一拳將旁邊小樹捶成了兩截。


    老大轉頭看向獨孤玉燕,上前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關在少門主的牢房裏?”


    “這……冒昧的問一句,你們口中說的那少門主,是不是叫項條苟?”


    幾人一起點頭。


    “好吧,那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他已經沒了。”


    “怎麽會?”老幺第一個跳出來反駁,“他前些日子還暗中傳出消息,說是和一個犯人互換了身份,隻是被閹了,不會有性命之憂。”


    “事情是這樣。”獨孤玉燕索性把發生在二人身上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這……”聽完之後,三人麵麵相覷。


    這少門主還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褲襠挨了一刀不說,連腦袋都搬了家。


    哎,慘呐!


    也不知道該說麵前這小子命好,還是那少門主點背。


    “那……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獨孤玉燕小心地往旁邊挪動著腳步。


    “等等,你不能走!”老幺一把將其拽了迴來,拉長了臉道,“你要是走了,我們拿什麽領賞去?”


    “可關鍵我也不是目標人物,你帶著我也同樣領不了賞錢啊!”獨孤玉燕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隻想讓他們放開自己,那什麽萬罪門,她可不想去。


    她說的不無道理,思索片刻後,老大開口道:“那要不然這樣,我們救了你,你剛才也看到了,可折損了不少兄弟。”


    “本來救出少門主,可以領到兩千兩的賞錢,我們哥幾個給你打個對折,收你一千兩,不算過分吧?隻要你拿錢,馬上就可以走人。”


    “對!”老幺跟著點頭,“我們隻一千兩就行,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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