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


    獨孤玉燕聽她這麽一說,頓時起了好奇心:“是有多奇葩?”


    蘇晴萱目光隨之一低,聲音也小了幾分:“想要進入司妙坊,首先要淨身。”


    “嘶~”獨孤玉燕倒吸一口涼氣,“然後呢?”


    “然後好像要光著身子在鹽水裏,泡十天還是半個月不死,才有資格加入司妙坊,反正挺殘忍的。”


    確實殘忍!


    聽她說完,獨孤玉燕隻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就這入門條件,誰加入誰腦子有坑!


    許是看出了他心中想法,蘇晴萱微微一笑:“他們招收弟子,從來都不是秉承著自願的原則。”


    “啥意思?”獨孤玉燕心中一驚,“難不成還帶強迫性的?”


    “嗯。”蘇晴萱點了點頭,“一般都是抓那些無門無派的迴去,然後……你懂的。”


    “太變態了!”


    “可不是嘛,所以,你可要小心了!最好是盡快離開北域,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謝謝你的提醒。”不用她說,獨孤玉燕也不想在這裏多待下去,她站起身來,“你餓了吧?我去找點吃的迴來。”


    “那麻煩你了。”


    等到獨孤玉燕尋找食物歸來時,破廟裏已經沒了蘇晴萱的人影。


    地上留了一張字條,上麵寫著幾行娟秀的小字:


    蒙君照顧,感激涕零,他日再見,必當重謝,望君珍重。


    落款——蘇晴萱。


    獨孤玉燕順勢將字條丟進火堆,單手撐著腦袋,開始尋思接下來的計劃。


    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獨孤玉燕喬裝打扮一番,徒步來到了最近的一處城鎮。


    興許是遇上趕集,鎮裏熱鬧非凡。


    “糖葫蘆,正宗冰糖葫蘆!”


    “來,這位公子,麻煩讓一下。”


    “求求你們,行行好,給點吃的吧!小老兒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好久沒感受過這等氛圍了,獨孤玉燕很快便融入其中。


    沒走幾步,便見有人在牆上貼著什麽。


    本想湊過去看看,結果人太多,壓根擠不進去。


    隻聽見有人在讀紙上的內容:“賊徒王霸天,殘害本幫長老牛二爺,若有人發現行蹤,可向天乞幫匯報,定有重賞。”


    聽完之後,獨孤玉燕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牛二爺竟然死了!


    死就死吧,黑鍋還扣我身上!簡直是豈有此理!


    但她又找不到地方伸冤,隻得將鬥笠往下壓了壓,專挑人少的地方走,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用牛二爺留下的遺產買了些幹糧,租了一匹快馬,第一時間離開了小鎮。


    殊不知,就在她走出鎮子的那一刻,就已經被人盯上。


    一口氣跑了約莫十幾裏路,來到一處涼亭歇腳。


    吃飽喝足,正靠著柱子打盹,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襲來。


    等她睜開眼時,已經被數條大漢圍住。


    從幾人的打扮不難判斷,他們正是那天乞幫的人。


    不是吧?這就落網了?我要不要這麽倒黴?


    獨孤玉燕強作鎮定地站起身來:“幾位這是做什麽?在下貌似沒得罪你們吧?”


    “你就是王霸天?”其中一莽漢拿著手中的畫像不停比對。


    “不是。”獨孤玉燕腦袋直甩,她又不傻,自然不可能主動承認。


    “還想蒙我?這明顯就是你!”莽漢啪一聲將手中畫像甩到對方臉上,抱著膀子冷笑,“我在村裏是出了名的機智,別想糊弄過關!”


    盡管被認出,獨孤玉燕依舊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指著畫像強辯道:“這哪裏是我?你看,我是雙眼皮,這上麵的人是單眼皮,還有……”


    “放屁!”那人明顯不信她的鬼話,一把將手中畫像扯得稀爛,跳腳道,“你要不是王霸天,我老鐵倒立吃翔!現拉現吃!”


    他旁邊那老鐵脾氣明顯有些暴躁,手中長劍一揮,不耐煩地道:“和她囉嗦什麽?管她是不是,先拿了再說!”


    “等等,你們真的認錯人了!”獨孤玉燕一邊往後退,一邊解釋,“雖然我可能是和畫像上的人長得像了點,但那真不是我!我可以對天發誓!”


    “那我不管,反正你今天別想跑!哥幾個,上!”


    幾人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發聲喊一擁而上。


    “這可是你們逼我的!”獨孤玉燕語氣一沉,把手緩緩伸進了懷裏。


    “當心,這廝怕是有暗器!”


    聽莽漢這麽一說,幾人立馬放緩了腳步。


    “呔~”獨孤玉燕右手一揮,丟出幾個熱乎的燒餅,轉身拔腿便跑。


    圓圓的東西迎麵而來,幾人同時抱頭蹲了下去。


    當看清楚腳邊那玩意兒真實麵目後,莽漢怒不可遏,跳腳大叫:“給我追!”


    她跑,他們追。


    她插翅也難飛。


    眼看前麵是一條大河,後麵人追得又急。


    獨孤玉燕心中著急萬分。


    恰在此時,一道倩影,劃著小舟從蘆葦中出現。


    獨孤玉燕大喜,都懶得和人家商量,直接施展輕功上船。


    她一錠大銀遞了過去,語氣焦急道:“姑娘,麻煩你快些劃,有壞人追我。”


    “好啊!”那人接過銀子,在手裏掂了掂,陰惻惻一笑,手中竹篙奮力一撐,小船朝著河中心而去。


    看著遠去的小船,莽漢氣惱地一跺腳:“真是晦氣!竟然讓他跑了!”


    “大哥,要不要下水去捉?”一小弟擼起褲腳躍躍欲試。


    “瘋了你!”莽漢把眼一瞪,“對岸是誰的地盤,心裏沒數是吧?撤!”


    眼瞅幾人悻悻離去,獨孤玉燕頓時鬆了口氣。


    她朝那撐船之人甜甜一笑:“謝了啊,你可真是個好人。”


    “嘿嘿,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必感謝我,這是你的機緣。”


    這聲音……怎麽聽起來有些陰陽怪氣的呢?


    獨孤玉燕皺了皺眉,沒再多問。


    到了對岸,立馬有人迎上來朝那船家打招唿:“嘿,又來貨了呀?這次這個還挺俊!”


    不好!


    上了賊船!


    獨孤玉燕當即反應過來,她沒有絲毫猶豫,縱身便要跳河。


    卻不想那船家早有準備,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將她罩了個實在。


    “還想跑?跑得脫我是你生的!”幾人一起動手,將獨孤玉燕捉到了岸上。


    “你們……你們什麽人?為何要這麽對我?”獨孤玉燕奮力撕扯著漁網,可惜無濟於事。


    其中一漢子翹著蘭花指,在他胸口輕輕一點:“嘿嘿,我們是為你好,帶你去享福!”


    獨孤玉燕猛然想到,之前蘇晴萱提到過的司妙坊,一顆心霎時涼了半截。


    雖然說這身體不是自己的,但要變成太監,屬實是接受不了。


    她奮力掙紮起來:“你們放開我!我不想享福!”


    “你以為由得你?帶走!”


    或許是嫌他鬧騰,某人一掌將其打暈過去。


    等到獨孤玉燕醒來時,已經身處一間幽暗的房間裏。


    看著手腳上的鐐銬,她的心有些崩潰了。


    自己好歹也算是這世界的半個創世神,結果就這待遇?誰接受得了?


    “進去!”就在她尋思如何破局時,又有一人被推了進來。


    那人一個狗吃屎撲到獨孤玉燕腳邊,他顧不得疼痛,朝著外麵人齜牙咆哮:“都給我等著,你們要是敢動我!有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同是天涯淪落人,獨孤玉燕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別喊了,人已經走了。”


    “馬幣!”那人狠狠朝著旁邊牆壁踹了一腳,挨著獨孤玉燕坐下。


    沉默片刻,獨孤玉燕主動上前搭話:“你也是被他們強行抓來當弟子的?”


    “不是。”那人搖了搖頭道,“我是來刺殺他們那個變態坊主的,結果失手被抓起來了,過兩天就要殺頭。”


    說到這裏,他看了獨孤玉燕兩眼:“說實話,我挺羨慕你的。”


    “羨慕我?”


    獨孤玉燕被他這話整不會了,羨慕我什麽?羨慕我能當上太監?你這倒是挺有追求的哈!


    “不過是區區半寸之物,切了就切了,有什麽大不了的?隻要能保住命,比什麽都……”他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直勾勾地看著對方。


    獨孤玉燕被他這眼神看得心裏發毛,往後縮了縮身子:“你這眼神多少讓我感覺有點心慌。”


    “不是,老弟,我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你想不想聽聽?”


    “越獄嗎?”獨孤玉燕眼睛一亮,拚命點頭,“你說,我聽著。”


    “越獄?”那人腦袋直甩,“開什麽玩笑,別說這地牢咱們出不去,就算出去了,外麵也有幾十號人等著,想都別想。”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的意思是,你看,我倆身材差不多,你反正也不想成為太監是吧?要不我倆換換。”


    “什麽意思?”獨孤玉燕有點沒聽懂。


    “哎呀!很簡單,你替我去死,我替你成為太監!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獨孤玉燕瞬間沒了興趣,心不在焉道:“隨便吧。”


    “那就這麽說定了!來,我倆把衣服換一下。老弟,我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的,要不,我先給你磕兩個?”


    “行了,你別說了,我換給你還不行嗎?”


    於是兩人愉快地對換了衣裳。


    完事兒之後,那人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以後你就是親兄弟,逢年過節頭香都是你的,紙錢什麽的,絕對管夠!”


    嗬嗬,說得我都有點感動了。獨孤玉燕撇了撇嘴沒有作答。


    “對了,老弟,你叫什麽名字?一會兒別穿幫了,我叫項條苟。”


    “嘶~”獨孤玉燕身子往後一仰,看著他的眼睛問,“你認真的?”


    “肯定啊!井井有條,一絲不苟。這寓意沒毛病吧?”


    確實沒毛病,不過和你那姓湊在一起,多少是有些草率了。


    獨孤玉燕點了點頭:“我叫王霸天。”


    “好兄弟!要不我倆義結金蘭吧!”


    “沒必要了吧?”獨孤玉燕有些無語,“我這都快了領盒飯了。”


    “哎呀,走個流程嘛!下輩子說不定咱還能成兄弟呢?”


    於是拉著獨孤玉燕簡單地磕了一個,連誓言都省了,算是禮成(畢竟同年同月同日死這種話,說出來多少有些尷尬)。


    很快便到了夜間。


    一穿得花裏胡哨,打扮得跟個太監總管的人走了進來,隔著牢門瞅了一眼,尖著聲音問:“誰是王霸天?”


    “我我!”項條苟生怕獨孤玉燕反悔,率先站了起來。


    “很好,把他帶出來!”


    隨著太監總管一聲令下,牢門被人打開,兩名油頭粉麵的小廝上前,架起項條苟走了出去。


    臨行前,項條苟還不忘轉過身捶了捶胸口,指了指雙方,意思很明顯:好兄弟,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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