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嘛,沒有什麽事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王大壯心裏的氣,也化作動力,全部發泄在了張芹麗身上,事後,他看著躺在身邊的小女人,還是那麽美麗。


    他心裏有點得意,歲月似乎沒有在張芹麗臉上留下什麽痕跡,他自認為自己把這朵花養得很好。


    他開始思考,他和張芹麗的未來。他是一個孤兒,他隻想本本分分守著一畝三分地,過好自己的日子,但是張芹麗一心想進城,他害怕進城,但是,是不是進城就一定不好呢?


    這一夜,王大壯開始思考進城的問題,他一直所堅守的信念,在這一夜,動搖了。能在城裏立足的人,又沒有三頭六臂,別人行,他為什麽不行呢?


    吳立本放學時看見張芹麗迴了宿舍,看來張芹麗今晚也是不打算迴去的。吳立本吃完飯,見天漸漸擦黑,他悄悄返迴學校,看見學校漆黑一片。


    他本是想光明正大得到張芹麗,但是張芹麗和王大壯的婚姻,暫時也結束不了,他今晚有點不想等了,先得到她的人也不錯。


    張芹麗宿舍的燈已經熄滅了,沒想到她睡得這麽早,吳立本摸黑來到張芹麗宿舍門口,敲了敲門,小聲說:“芹麗,開門啊,你不是一個人害怕嗎?我來陪你!”


    裏麵沒有人應答,他又敲了敲,還是沒有聲音,他掏出手機照了照,發現宿舍門已經上了鎖。


    吳立本像個泄了氣的皮球,打開自己的宿舍門,點燃了一支煙,他現在有點懊悔昨天晚上張芹麗叫他來時他沒有來,如果昨晚他過來了,說不定現在張芹麗已經躺在自己懷裏了。


    他越想越不甘心,全身有一股悸動,今晚非得讓張芹麗來陪他不可,於是他掏出電話,給張芹麗撥了過去。


    此時的張芹麗,春宵帳暖,哪裏顧得上接吳立本的電話,電話聲音時高時低,恰好給王大壯配樂,此起彼伏。


    吳立本掛了電話,把電話往床上一扔,這個張芹麗,一方麵在勾引自己,一方麵又放不下王大壯,她把他當什麽了,向上爬的工具嗎?


    吳立本也不是傻子,他感覺被張芹麗耍了,那他也想給她點顏色瞧瞧,總有一天,她會讓張芹麗跪著來求他,卑躬屈膝地,任由他擺布。


    第二天一大早,張芹麗從夢中醒來,看了看旁邊,王大壯已經不在床上了,她拿過手機,看見吳立本打過電話,昨晚正在興頭上,確實聽見電話聲音,但是那時誰還有心思接電話啊。


    張芹麗也不知道吳立本找她有什麽事,大晚上的,今天去學校再跟他解釋吧。


    張芹麗走出房間,看見王大壯已經做好早點,看見張芹麗出來,忙招唿張芹麗吃早點。


    “王大壯,你怎麽迴事,你的腿還要不要了?”張芹麗氣鼓鼓地說。


    “沒事,就是摔了一跤,哪有那麽脆弱?”王大壯憨厚地笑道。


    “還沒事,昨天劉巧珍都說我不關心你了!”張芹麗說道。


    “我有沒有事你還不知道嗎?”王大壯嘿嘿一笑。


    “說什麽呢?大清早的!我是說你腿!”張芹麗拍了他一下。


    “真沒事,老婆,要是你能天天這麽關心我,我的腿馬上就能好了!”王大壯說道。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油嘴滑舌的了!”張芹麗羞澀地說道。


    “老婆,我知道,你一直想進城,昨晚我也想過了,我支持你,想去就去吧!”王大壯突然說。


    張芹麗愣住了,瞪著王大壯說:“下一句是不是就是我們離婚吧?”


    “不是,老婆,以前是我一直死腦筋,我想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爭取早日在城裏買上房子,我們一家搬去城裏。”王大壯眼神堅定。


    張芹麗伸手摸了摸王大壯的頭,沒有發燒啊,“大壯,我認命,我不去城裏了,我們好好過日子!”


    “不,老婆,你有機會就去,我也跟你商量商量,我打算做點生意,不想一直就是栽田種地了。”王大壯說。


    “啊?做生意?你能做什麽生意?”張芹麗吃驚道。


    “我還沒有想好!”王大壯說。


    “還是好好養好腿再說,我上課去了!”張芹麗拿了桌上的一個雞蛋呢,邊撥邊走了。


    她一邊走,一邊思考,這個王大壯怎麽突然轉性了,這麽多年都沒有說通的問題,怎麽突然就開竅了。


    想著想著,張芹麗笑了起來,看來昨晚的溫柔攻勢很起作用,早知道王大壯吃這套,她早用上現在說不定他們一家早就進城了。


    路上碰到春秀慌慌忙忙跑來,不小心撞到了她,“對不起,對不起,張老師!”


    “怎麽了,這麽著急?”張芹麗皺了皺眉問。


    “沒……沒事!”王春秀忙說。


    “你這是要去哪裏啊?”張芹麗問道。


    “我……我去徐本善家幫他做飯!”王春秀忙說。


    “哦哦,他家房子建得怎麽樣了?”張芹麗說。


    “正在建!”春秀說完,慌慌忙忙地走了。


    張芹麗看著春秀的背影,歎了口氣,這個女娃也不容易,從小爹不疼娘不愛的,能長大真是不容易了。


    走了沒多一段路,碰到了劉巧珍,劉巧珍看見張芹麗,迎了上來,說:“張老師,王大壯好點了嗎?”


    “好多了,多謝你關心!”張芹麗其實對劉巧珍挺同情的,但是一想到楊曉薇因為這件事被調去那麽遠的地方,現在劉巧珍拿著賠償款在蓋別墅,她心裏就氣不順。


    “還是要多注意一點,發炎感染了就不好了!”劉巧珍又說道。


    張芹麗不知道劉巧珍為什麽這麽喜歡管別人家閑事,笑了笑說:“劉醫生,你還是先去忙自己家的事吧,雖然請了春秀幫忙做飯,也不需要這麽早就讓人家上工。”


    “春秀?她不是生病了嗎?我現在請的是王翠娥啊!”劉巧珍不解道。


    “那就不知道了,我看見春秀忙裏忙慌的,說是去幫你做飯。”張芹麗說完就朝學校走去了。


    劉巧珍納悶,從昨天開始已經是王翠娥在幫她做飯了,春秀病好了嗎?


    迴到家,看見來幹活的人還沒有來,窩棚前也不見人影,她朝窩棚走去,聽見裏麵有人說話。


    “你這是什麽意思?”徐本善說。


    “我也不知道,彩鳳說兩條杠就是懷孕了,這可怎麽辦?”春秀帶著哭腔說。


    劉巧珍一聽懷孕了,忙推門進去,說:“誰懷孕了?”


    兩人沒想到劉巧珍這個時候迴來,嚇了一跳。


    ““媳婦……你……你怎麽迴來了?”徐本善結結巴巴地說。


    “我下夜班就迴來了啊,剛才你們說誰懷孕了?”劉巧珍說完,看了看兩人,看見了王春秀手裏的驗孕棒。


    劉巧珍一驚,搶過王春秀手裏的驗孕棒,鮮紅的兩條杠,“春秀,你……你懷孕了!”


    春秀忙接過驗孕棒,說:“巧珍姐,我也不懂,最近總是幹嘔,彩鳳給我拿來了一根驗孕棒,我今早驗了,也不知道什麽意思,想來找你看看,沒想到你不在家,我一著急,就讓本善叔幫我看看!”


    “你個傻丫頭,你本善叔一個大男人,哪裏知道這些,你看,兩條杠就是懷孕了,你是早上驗的,最準確了,是懷孕無疑了。”劉劉巧珍心疼地看著她。


    “哦!”春秀六神無主地說。


    “春秀,那個男人是誰?那天我就聽楊曉薇說早上看見你披頭散發迴去,你談戀愛了吧?”劉巧珍忙問。


    “姐,我……我不能說!”春秀為難地看了看徐本善。


    “春秀,未婚先孕可不是小事,如果那個男的不願意負責任,那你的孩子生下來就上不了戶口!”劉巧珍忙說。


    “姐,事情發生太突然了,你不要告訴別人,我會跟他說的,他也會娶我的!”春秀祈求道。


    “好吧,傻丫頭,沒有媽媽在身邊,是會吃很多虧的!”劉巧珍心疼地說。


    王春秀看了看劉巧珍,這句話擺明了就是在說她是沒媽的孩子,她心裏十分不高興,但是她也沒有表現出來,畢竟現在還不是時候,她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徐本善娶她。


    本來她打算和劉巧珍先搞好關係的,劉巧珍讓她叫她姐她也覺得沒有什麽,但是她現在不想叫了,輩分就是輩分,哪能亂。


    “巧珍嬸,你衛生室忙你就去忙吧,飯還是我來做吧!”王春秀忙說。


    “春秀,你現在懷著孕呢,我哪能讓你再幫我做飯,你大伯母王翠娥現在幫我做,你就好好迴家歇著吧,這幾天你也好好跟你男朋友商量商量孩子的事!”劉巧珍語重心長地說。


    “我大伯母?你們不是說好讓我做的嗎?怎麽換她了?”王春秀一聽急了,這樣的話她還有什麽借口來這裏。


    “啊?你生病了,我這裏不能沒有人幫忙啊! ”劉巧珍說。


    “本善叔,你說呢?這裏還需不需要我?”王春秀看著徐本善。


    “你……你還……”徐本善想說養胎,但是又說不出口,王春秀第一次確實是給了他,但是要說孩子是他的,那可真是笑話了,他和劉巧珍這麽多年都沒有生出孩子,要是他能生育,那他也不會忍辱負重養著劉巧珍和張水生的孩子。


    “我就要在這裏做飯!”沒等徐本善說完,王春秀就說了出來。


    “啊?可是,我這裏不需要兩個人做飯啊,再說你在這裏有個三長兩短,我也無法跟你奶奶交待啊!”劉巧珍說。


    春秀不說話,隻是看著徐本善,反正她現在肚子裏懷著徐本善的孩子,她哪也不去,就要在這裏。


    徐本善把劉巧珍拉到外麵,小聲說:“巧珍,我看春秀可能很需要錢,要不我們就當幫幫她,讓她和王翠娥一起做吧,過幾天開始砌牆,人會增加 ,一個人做飯也夠嗆!”


    “可是兩個人做飯,一個月就要開1600元的工錢,你腦子壞掉了,如果光請春秀,那她懷著孕肯定是不行的!”劉巧珍說。


    徐本善一籌莫展,眼看做工的人就要來了,再僵持下去,把王春秀逼急了,她不管不顧亂說,他就死定了。


    現在他開始害怕了,如果讓村裏人知道他把春秀睡了,他和春秀是兩輩人,那村裏的那幫老人都饒不了他。


    “老婆,我們的錢是孩子的命換來的,如果我們用這筆錢挽救了春秀,也算替孩子積德了!”徐本善隻好搬出玲玲。


    果然,劉巧珍動容了,她一直覺得春秀可憐,她的玲玲活著的時候也是可憐,因為身世不受待見,這樣一想,她不忍心了。


    “好吧,就當行善了!”劉巧珍說,“不過你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這個我們就不要管了,她不願意讓人知道,我們就不要問了 那是人家的隱私。”徐本善說。


    “好吧,現在家裏請了兩個做飯的,我也可以好好工作了,彩鳳挺著個大肚子,也不容易!”劉巧珍說著,又要走。


    劉巧珍走進窩棚,說:“春秀啊,既然這樣,你就留在這裏幫忙吧,工資還按原來的,你和你大伯母一起做。”


    “哦,好的,謝謝巧珍嬸!”春秀笑著說。


    “叫姐!”劉巧珍聽見別人叫她嬸她就不高興。


    劉巧珍走出門,恰好看見王翠娥來了,王翠娥見到劉巧珍,高興地迎上來,說:“巧珍啊,你才下夜班迴來嗎?你趕快去歇歇,這裏交給我你放心!”


    “翠娥嫂子,謝謝啊,我衛生室還有事,麻煩你了,今天春秀也來了,以後你們兩個幫我料理著,我就放心了,她身體不好,我說讓她迴去歇著她也不要,就讓她打打下手吧!”劉巧珍跟王翠娥說道。


    王翠娥一聽春秀也來了,臉瞬間垮下來,說:“算了,巧珍,我還是迴去吧,這裏哪裏需要兩個人做飯!”


    王翠娥最怕和王春秀一家扯上關係,她躲不贏,怎麽可能自己湊上來。


    “別,別,她身體不好,主要的活還得你做!”劉巧珍忙挽留她。


    王春秀從窩棚裏出來,小聲叫道:“大伯母!”


    王翠娥聽見王春秀叫她,抹不開麵子,隻好尷尬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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