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時辰,夥計再次敲門。


    王長生收功熄法睜開雙目,自語道:“果然危機一過去,土遁之法便怎麽努力也施展不了了。”


    又轉頭看向石門方向,自語道:“看來這麻煩躲是躲不過去了。”隨即起身開門去了。


    開門見麵打過招唿之後,掌櫃的熱情友善的先說道:“王道友,按說你我雖在‘提壺堂’見過卻是不熟的,今日本不應該冒昧來訪的。隻因老朽豔羨道友找尋觸肌蟲的本事已經很久了,今日偶然聽聞道友已從靈魔試煉中迴來這才冒昧拜訪。”


    掌櫃的將話說的如此直白,王長生自然沒有隱藏此事的必要了。


    隻聽王長生迴道:“掌櫃的你是固元期的高人入道又比我早,有什麽事可以進來詳談。”


    這時陰煞暗中傳音道:“上仙,這人看著客氣有禮,倒不像惡客上門的樣子。”


    王長生暗中迴道:“我從這掌櫃的身上看不出什麽,不過在這個夥計的身上卻是隱隱有幾分兇厲之氣。由仆看主,這二人恐怕沒有麵上這般友善謙遜。”


    進入石室之後,掌櫃開門見山的說道:“老朽族中要進行一場名為‘散功試煉’試煉,今日來是想請小友幫忙進入尋找些東西。”


    王長生聞言麵有難色,道:“此事怕是難了!如今王某已有官事在身,恐怕無法它顧啊!”


    掌櫃的聞言麵上含笑卻並未立即迴話。這時王長生察覺,那個夥計忽然眼皮抬了一下,腰卻不自覺的低了幾分。


    不出王長生所料,兩個唿吸之後夥計搶前一步,道:“這些事情我們可以幫著解決,是一定要道友幫忙的。”


    聽此言王長生麵上當即一寒,不客氣的道:“王某怎麽聽出些威脅的意思,不······”


    不等王長生將話說完,掌櫃看了一眼,突然開口憤怒的嗬斥夥計,道:“大膽的奴才!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退到一邊。”


    王長生將一切看在眼中卻不點破。


    隻等夥計唯唯諾諾的退到一邊,掌櫃的才接著說道:“是老朽管教無方。不過我是不會讓道友白出力的,道友何不聽聽報酬再做決定?不聽報酬就拒絕,終歸有些先入為主,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意思不是?”


    王長生道:“掌櫃不妨說說。”


    掌櫃道:“其一:道友參加試煉期間,需向近魔城繳納的功勞點我幫著解決。要知道那些有能力偷渡過來的修士,可並非些人畜無害的善人。


    其二:這‘散功試煉’本身就是報酬之一。我也不瞞道友,此試煉確實兇險異常。不過凡是參加試煉且安全出來的,可以說是鐵定可以突破到固元期的。這些並非是什麽密事,小友可以自己查。


    其三:老朽是丹藥房的掌櫃,自然有許多靈丹妙藥。當然我到了這個年紀,其它的一些寶物也是有的。你可以任選一樣。或者有什麽其它的要求也可提出來。”


    王長生聽完麵色平靜不置可否。


    掌櫃也不著急,道:“此試煉在八個月後,道友可以仔細思量。如果有了決定,隻需到‘提壺堂’通知一聲即可。”掌櫃說完告辭一聲,竟是就此帶著夥計離開了。


    掌櫃走後,王長生看著石門方向,道:“秦修是個做探子的材料,是個可用的人才。”


    第二天秦修果然如約而至,王長生開門迎接卻意外的發現秦修已是重傷垂死。未等王長生邀請秦修便衝進石室內,狂吞了數種丹藥之後盤膝運功療傷。


    王長生仔細的觀察者秦修,緩緩地關上石室厚重的大門。


    王長生心念一動取出一粒丹丸,來到秦修的身邊就要將丹丸遞給秦修。


    這時藏在伏鬼葫中的陰煞連忙暗中傳音阻攔道:“上仙莫不是拿錯了丹藥?還是真要將這魔元丹送給他?”


    王長生停下手上的動作,傳音問道:“陰煞你說,這秦修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勢,為何非要趕到我們的石室中才肯療傷啊?”


    陰煞聞言略一思量,驚訝的說道:“難道這秦修手眼通天,竟是知曉上仙手中有魔元丹。”


    王長生傳音道:“這倒不會。我若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與我們約定會麵的時間到了,秦修著急趕時間已經顧不上療傷了。”


    陰煞聞言卻是不信,道:“上仙,這不可能吧!秦修昨日說此事時,既未著重強調也未許下承諾,就像是隨口說的一般。難道竟隻是為了這個,就不顧惜性命安危嗎?”


    王長生略一沉默,道:“什麽叫重信守諾?”


    王長生也不說話,運功將魔元丹懸停在秦修的麵前。秦修正閉目打坐,忽覺麵前傳來強烈的丹草之氣,睜目一看正看見王長生示意他服下丹藥。


    秦修也不多說什麽,慌忙的張口將魔元丹吸入腹內。


    時間不長秦修便已完全複原,更是神清體健遠勝從前。心中既驚且喜的秦修一邊對王長生拱手施禮,一邊開口要說些什麽。


    卻在這時王長生率先開口道:“秦道友有話先不忙說,我另有一事與道友交流幾句。”


    半個時辰之後,二人結束交談。秦修麵上驚色更勝,道:“沒想到道友竟是個做情報行家!不知可願與我秦修聯手在近魔城做出一番事業?”


    王長生道:“我說的這些隻不過是些紙麵上的東西,要想真正的做出來可就難得多了。但是隻著眼於近魔城,格局還是小了一些。我想要知道是:魔境的魔王昨天吃的是什麽,今天要吃什麽,甚至影響他明天要吃什麽。”


    秦修麵上驚色不減,雙目卻是越來越明亮。


    經過短時間的沉默之後,王長生道:“我們今日討論的這些非是一日可以成事的,道友可以迴去再仔細思量,若是有這方麵的意思,我倒是可以幫著解決最大的問題———元石。”


    秦修決然是動心了,不過卻也像王長生說的那樣需要好好考慮考慮。


    王長生又道:“眼下秦道友已經展現了自己的本事,王某倒是也想顯顯自己的神通。聽聞有些偷渡的外族修士有食人的現象,不知秦道友手上可有它們的消息?”


    秦修聞言麵色一變,取出一支玉簡遞給王長生,道:“此簡專門記載此類偷渡修士,而且我秦修有個規矩凡是選了這個玉簡的,獎勵分成你七我三。”


    王長生點點頭,仔細查看玉簡,不久之後王長生道:“我看了名單,倒是對那名靈咬族的異族感興趣。不知秦道友有沒有此獠的具體位置信息?”


    秦修聞言略一皺眉,點了點又搖了搖頭,道:“有是有的,不過此獠卻不適合道友出手。”


    王長生有些疑惑,道:“奧?我看資料上說這名靈咬族修士也是個煉元期的修士,難道是還有什麽未記載的隱情嗎?”


    秦修道:“確是有的!此獠雖是煉元期,不過已是煉元期頂峰的存在極為接近固元期了。先後已經有五名修士緝捕它的修士被其吞入腹中了,其中還有兩個是一起聯手的。”


    王長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僅是如此嗎?”


    秦修略有驚色,道:“這還不夠嗎?那好秦某再說一點,這靈咬族有種天賦神通,在重傷垂死之際會發動一次近乎瞬移的長距離傳送。這也是許多固元期的前輩抓不到它,甚至漸漸不願抓他的原因。”


    王長生點點頭,道:“王某即便追不上他,卻有追蹤到它的手段。”


    秦修又搖了搖頭道:“即便如此,此獠也不是想抓就抓的。城中的緝捕聯盟可是有明文規定,緝捕偷渡者需到盟內領取名額才可動手緝捕的。”


    王長生有些意外,道:“王某加入緝捕役時,可未曾聽說還有這等事情,不知這是怎麽一迴事啊?”


    秦修道:“王道友來的時間短,有些事情還不知道。這緝捕聯盟並非是近魔城組織的,而是緝捕役們自發組織的聯盟。其本意是提高緝捕效率的,畢竟如果互不知情,緝捕役們可能在同一名偷渡者身上浪費精力。”


    王長生道:“這也是好事情,王某到盟內申請也就是了!”


    秦修道:“隻是近些年來聯盟可是變了味道,自從那應坤管事以來,凡是領取名額的就要繳納一定的費用。而且這靈咬族族人有些特殊,其背部生有一塊價值極大的皮膚,是煉製上品符籙的絕佳材料。如此王道友就是想領也不一定能領到名額了。”


    王長生眉頭微皺,道:“奧?秦道友不妨仔細講講這應坤的事。”


    第二天在近魔城中一間寬大明亮的石室中,約有四十多名近魔城的緝捕役聚在一起。


    中間的圓台上有一名固元期的修士,正念著一個個名字,周圍的修士們反應較為熱烈且在不停的小聲討論著。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固元修士念名字周圍修士的反應越來小,直至丁點聲響也沒有了。


    固元修士也不管自管念著名字,直到念到靈咬族白布古時,王長生站起身來,道:“此獠我接下了。”


    王長生的聲音不大卻是像無聲處的驚雷一般,眾修士紛紛倒吸一口涼氣注目過來,且不時的小聲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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