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門五大長老之一的“羊長簫刀”楊牧女的頭被炸了!


    還是在大門主高老探、三門主刁腹劍、大砍刀卯月見等頭領,還有十餘口盜門“君子”麵前被炸掉的!


    這一下變故頓時讓眾人驚慌,孫雲更是被嚇得直接呆住、愣在原地,張十比他心裏接受好些,很快反應過來橫刀在胸前,雖然心髒也在砰砰砰地亂跳,可是師父他沒有露麵、大師兄還沒有過來,隻有他帶著小師弟,那自然要擔得多些才是。寧百夫同樣反應很快,雖然明麵上隻是個教書的,可是這幾年在接受高老探安排的任務後已經成長了許多,不然也不會在今夜負責知往齋外的大部分事宜,若他會武功那可能也就要其進入齋內幫忙了。隻見一身白袍的寧百夫大叫一聲:“保護兩位門主!”隨即吹了聲嘹亮的響哨,眼見有十二位提著短槍的精壯漢子從甜水巷頭尾分別進入聚到知往齋門前,把高老探與刁腹劍等人團團包圍已做警備,寧百夫才飄到馬車旁查看情況。


    帶領十名押解壯漢的小俞小莫早就聚到了馬車後麵,先是查看這莫名被死趴伏在馬車邊沿的身體,脖頸處血肉外翻,還有血水咕嚕嚕地湧出,甚是可怖。再看看押解楊牧女的兩名壯漢,早就倒在兩旁地上昏死過去,分別查看起來,小俞說道:“韓二的右臂被炸斷了,胸口有些骨頭渣滓和碎鐵片崩了進去。”


    小莫接著道:“嗯,韓三被炸掉的是左臂,胸口傷勢一樣。”


    寧百夫聽他們二人如此說,也俯身左右仔細看了一番,隨即吸著鼻子要了掏出火折子在馬車後麵的牆上找尋起來。眼見得幾塊牆磚上同樣有碎鐵片嵌進去,看起來和楊牧女脖頸斷口上、韓二韓三胸口的是同樣材質,便說道:“這應是一顆鐵球從車內射出,打在了楊長老的麵目上,黑火藥的刺鼻氣味還很明顯,想來鐵球中是裝滿了黑火藥,才在頭顱中炸開導致楊長老橫死。”說罷,寧百夫想要撩起車簾看看車廂內的情況,可剛伸出手就被舉著火折子的小俞一把抓住,道:“百夫你不會武功,就別上前了。”小莫沒有說話,隻是從腰間拔出短匕首輕輕挑起車簾一角,借著身後小俞手中光亮看著車廂內的情況,寧百夫與小俞也一起向裏看去。


    裏麵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但是棚頂上掛著一截碗口粗、一尺長的竹筒,想來鐵球就是從這裏噴出打在了楊牧女的頭上,也不知是何人放置的。小莫想要伸手去抓出來,這次卻是小俞攔住,道:“用短匕去探探再拿。”小莫點頭,卻是有些心急莽撞了,於是用匕首在竹筒內刮了刮、又在外邊敲了敲,觸起來、聽起來都是空的,才放心伸手取了下來。


    寧百夫與小俞小莫三人圍看,隻是一根普通的竹筒,區別就是一麵被鐵皮封死、另一麵是有捆著油紙的,在靠近鐵皮那邊有兩個小洞,邊緣好似有被什麽絲線勒過的痕跡,倒是寧百夫眼尖,借著火光從車簾上捏起一根透明的絲線,捋了一下大概有三尺長的樣子,又聞了聞,和牆上碎鐵片有類似的味道,隻是沒有了那股血腥,再撕下一塊破布伸手從車簾裏麵和梁木上摸索一番、頓時有一股燒焦的氣味傳來,寧百夫想要試著手指碾動,可有燒灼的感覺也下不去手,趕忙煽動撲滅。再找那車夫時,早已被飛魃出手給控製住,但飛魃那鬼魅一般的臉龐看到寧百夫也隻是搖了搖頭,道:“他,沒氣了。”看這人麵目腫脹青紫、口鼻流出黑血,早已經沒了氣息。寧百夫從車夫屍身上摸索一番,並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可以證明身份的物件,要飛魃幫助把屍身衣服扒光除了身上有些斑點疤痕外也沒看到有什麽刺青、標誌。


    有些無奈地從小莫手中拿過竹筒垂頭走迴知往齋前,對高老探道:“大門主,楊牧女已經死了。車夫也已服毒自盡。”


    高老探麵露凝重的接過竹筒,上下打量一番,隨即遞給身後的卯月見,小卯拿著看了看,道:“這是一種簡易的觸發裝置,一麵封死一麵留活口,配合引線的打開竹筒機擴,隻是看起來...好像並沒有足夠的力度能讓裏麵的東西彈出來。”


    “大砍刀說的是,這裏麵應該是個鐵球,您再看看這個。”說著,寧百夫把手中破布遞了過去。


    卯月見有些疑惑的接過破布,看了看上麵燒破的地方,隨即說道:“這應是綠礬油,以前煉丹師們有提煉加水蒸騰而成,可以用於快速腐蝕金屬。好像...這味道...還是很濃的程度。不知寧兄弟從何處發現的?”


    “大砍刀說的沒錯,小生是車廂棚頂發現的,撩起車簾時有聞到刺鼻味道且不同於火藥,應是被人用什麽東西包裹在上麵沒有破損,在撩起車簾時扯開露出綠礬油滴落在楊牧女頭頂、接著絲線打開竹筒機擴讓包裹著黑火藥的鐵球滾出,砸在他頭上短暫過後才炸開。”寧百夫道:“大門主、三門主,大砍刀,這隻是小生的猜測。”


    “阿彌陀佛,灑家覺得寧書生說的有理。”刁腹劍道。


    被嚇得有些魂不附體的朱遲虎,抖著臉上的肥肉插嘴說道:“隻是...隻是...這是何人放置的機擴還並不清楚...目標是何人也不明確啊!”


    “這是馬車的樣式,與我門內長老們的是別無二致的,巷尾停著的那輛車上掛著一個槍頭,應是苟長老的,而這輛馬車上掛著的一根短簫,應該就是楊長老自己的。但是...”寧百夫道。


    “但是,楊牧女,死在了自己的馬車上。”卯月見道。


    甜水巷上,風雨樓的兄弟們自燕子飛帶著花凋姑娘離開後早已各自離開,盜門的君子們也大多如此。整條巷子除了知往齋前的還有這三十來口人以外,其他地方都空落落的,就連平日裏在甜水巷玩樂的男女也都少了許多,想來也是有官府的人在附近幫忙看守才有此情況。但是即使還有這麽多人,巷子上也沒顯得有多熱鬧,反而更多的是蕭殺肅穆之感,就連吹過的風都是短促迅疾、瑟瑟凜冽,很是讓人不舒服。


    高老探聽著寧百夫與眾人的分析沉默不語,心想:是啊,這是針對誰布置的機關?老楊是與自己商量好的,自然不會讓自己橫死,何況還是在他自己的車上。那除了他,還有何人能牽動東京城中的勢力讓人覬覦?孫夜叉?應該不是,他們師徒四人進入東京城之日就已被樓主吩咐各方勢力不得擅自驚擾,就連官府也有聯絡過,想來必然不是不針對孫涼的,而且在長老的座駕中謀害一個成名多年的殺手,也是很難得手的。蕭寂?蕭天望?看起來有此分量的也就他們二人,蕭天望是遼國燕京留守府千機局校尉,是潛伏進盜門中最大的人物,甚至直接替換了二門主“月下飛鼠”左丘無孔的位置,本來就是暗探出身的他也不知掌握了多少遼國、西夏暗樁們的信息,確實是有他的價值存在的;蕭寂呢,他是帶著隨從一路南下而迴的,之前在知往齋中孫夜叉也提到過蕭寂南下的目的,好似是為了一本名為什麽“記”的書,會是有人想要這本書嗎?遼國北院大內惕隱都監蕭佐道看上的書,那也必然是非常有用的書,高老探不懂帶兵打仗、排兵布陣這些事,但是他知道能讓敵國貴族冒著威脅性命的風險南下要得到的書,必然不是什麽尋常兵法能比的上的。想來針對的蕭寂的可能性也是大許多的。無論蕭寂還是蕭天望,二人都是燕京蕭家蕭佐道的兒子,針對他們的話,隻怕不是這一次簡單而又失敗的爆炸就可以收手的!


    見高老探沉思良久,卯月見說道:“大門主,屬下想到可從這機擴和鐵球入手調查。”


    “小卯你說。”高老探聞聲,問道。


    “好,屬下認為,黑鐵十分常見、但是綠礬油在東京城中也沒聽說出現過。火藥就不一樣了,過元日、元宵離不開燈火,但是數量和精純上必不如此。爆炸離不開的是黑火藥,在東京城中或者江湖上,哪裏會有許多火藥而且經常用到,其實就容易想到了。”


    “東京甲仗庫!”


    “江南霹靂堂!”


    說話的分別寧百夫與張十,二人說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答案。


    東京城甲杖庫,朝廷中儲存貯藏兵刃器械的所在,幾乎全部實行由官家經營,生產、配送、貯藏、使用,皆在朝廷的嚴格管理之下。其中兵器的生產部門在都城早期為三司胄案南北作坊、弓弩院等部門。各州府兵器製造機構為都作院與作院,而甲仗庫則負責對兵器的貯藏管理。兵器在生產檢查後,通過水運或陸運的方式配送到各處軍隊所駐州縣的甲仗庫中,再由甲仗庫負責官員按需分配給當地駐軍,庫中兵器“不得私借物與人,如違,許人陳告,坐如法”。


    江南霹靂堂地處杭州、歙州、衢州三州交匯處的山林中,所在之地名為“雷家堡”,以硬功法練習“霹靂無妄拳”並鑽研各類火器,江湖中早已成名多年,現任門主是雷家的“混元天雷”雷靂,更兼修得一手“電閃風行刀”在江南橫行,徒弟是親子“九天震雷”雷歡與雷家旁支的“陰雷蔽日”雷憂,各有獨門拿手武藝,在江湖中經久而盛名不衰,很是讓人豔羨。


    火藥最早在晚唐時就有發明,本來是煉丹師們為供求皇親貴族追尋長生不老術而煉丹實驗,卻沒成想發現了這種易燃易爆的粉末,自此流傳下來。到大宋時期也沒有二百年曆史,但是對於火藥的神秘,無論是前朝各處勢力或是現在大宋的朝廷,都有在火藥上花時間下功夫研究其中關鍵,想要運用到與他國戰爭上,必然可以帶來出其不意的效果。


    這兩個答案,也能看出寧百夫對於京師、張十對於江湖的不同認知。但也不得不說,這卻是兩種非常可能的揣測。高老探低聲念了一遍。要是甲杖庫那邊或許還能有所盤桓餘地,畢竟東京城中風雨樓與盜門唇齒相依,不會放任其被官家威脅到。要是江南霹靂堂就不好辦了,盜門雖說大部分州府都有分舵存在,但是也有強弱之分,尤以杭州、嶺南、蜀中等地最甚,難以讓盜門勢力在這些地方發芽成長,都隻是淺淺地浮於沙土表麵、經不起風吹雨打。但是盜門大部分時間行事都是靠著朝廷軍隊配合一起對外的,這也導致對那些地方勢力強橫所在的盜門實力較弱,也可能會有唐家、雷家、溫家等世家大族的眼饞嫉妒。若這個竹筒機擴裝置真的是霹靂堂子弟安裝的,眼下隻能視為一種警告,還說不上是宣戰,但也要謹慎小心應對才是。


    空氣中火藥與血氣的腥臭散了許多,但是這夜空上的月亮不知何時又被黑雲所遮擋了。明明先前來的“黑雲”已被捉住,可是這天上的黑雲是真的沒法抓在手中,哪怕何人有飛天遁地之能,隻怕也不敢誇下如此海口。


    “百夫,你去趟樓中說下此情況,無論是甲杖庫還是江南霹靂堂雷家,這兩種情況都要和樓子那邊說明,需要他們幫忙或遮掩或調和些方好,眼下我還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與外邊的各人斡旋。唉...”高老探說道。


    “是。那大門主,這邊的事情...”寧百夫問道。


    “這邊你就先不用管了。對了百夫,你去之前先去榆林巷那邊一趟,把他們師兄叫來。”高老探說著,指了指一旁的張十與孫雲。


    “對對,是我疏忽了,我這就去。”說著,寧百夫順著齋前的柱子、牆簷一路飄上去,眨眼功夫就已消失不見,隻留下他人羨慕的目光。


    “小兄弟,你怎地會說是霹靂堂?”看著寧百夫離開,高老探轉頭問張十。


    “我隻是,剛才聽那個兔牙大哥說和火藥有關的勢力想到的。”張十迴道。前日夜裏,應是就在旁邊這條巷中見到的高老探,當時隻覺得是個醉酒老猴子,武功看著是高深,可言行舉止甚是滑稽可笑,便也沒有對其有許多尊重。可是今日看來,高老探身邊簇擁著這麽多人手,張十心中不自覺地生出些許畏懼,哪怕進京這幾日住在洪太尉府宅上,也沒一下子見到這麽多人,何況還都是江湖人士。


    “嗯,張老弟說的沒錯,霹靂堂確是很會用火藥的。”高老探抬頭歎道:“隻是眼下最要緊的還不是管火藥的事。”


    “高門主說的對,眼下您最應該忙的不是調查火藥。”


    高老探聞聲看去,沒想到卻是孫雲那個半大孩子,他隻覺驚喜,問道:“那孫老弟你說,老猴兒我現在應該忙的是何事?”


    “喏。”孫雲說著,指了指剩下的八名大漢和押著的五人,繼續說道:“您啊,應該先把這些人安頓好再考慮其他。”


    “孫老弟說到我心裏了,不錯不錯。”高老探本來陰霾的臉上露出些許笑意,完全是孫涼的兩個徒弟帶來的,這讓他很是意想不到,轉頭對卯月見說道:“小卯,你那邊有無地方安置這幾位,不要你們平時做事的地方,要舒舒服服與你們家夥兒一齊的地方。”


    卯月見聽到高老探的要求,想了想道:“確有一處,是‘雪花刀’溫融兄弟的院落,在內城角門與汴水交匯處,並不算遠。”


    “可以,就讓小俞小莫帶著這幾位‘貴客’先行住在溫融兄弟的院子吧。”高老探道。


    “是,屬下這就安排。”卯月見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骨頭哨子,吹出的聲音好似一聲短促尖嘯,很急的聲響卻很快變低,在夜空中盤旋久久未曾散去。


    孫雲聽到卯月見說什麽“雪花刀”,對張十耳語道:“十哥你聽這人的外號叫‘雪花刀’,好美的名字啊,比其他的什麽斷頭、剜骨、食髓的好聽多了。”


    未及張十說什麽,在他們身旁站著的朱遲虎說道:“嗬嗬,小兄弟有所不知,卯大砍刀手下‘七把砍刀’諢號分別對應一種酷刑,而‘雪花刀’正是對應的淩遲之法。”朱遲虎本來也不知這兩位少年是誰,但見到大門主對他們如此客氣便也不由得從心裏親近了許多。


    “淩...淩遲?”孫雲有些惶恐。


    “這樣說的話,‘雪花刀’還真可與淩遲對上。淩遲之法片下的皮肉一片片的,就好似天上飄下的雪花一般,隻不過,天上下的是白雪,人身上掉的是紅血。天上的雪數不過來,人身上的血肉可能數得過來。”張十淡淡說道,看來跟著孫涼時間久了,對於有些許駭人的事實還都能接受。


    “看來這位小兄弟還多明白一些,哈哈哈哈。”朱遲虎低聲逗著這倆少年,方才楊牧女被害的樣子早就被其從心裏排解出去。


    吹完骨笛的卯月見聽到朱遲虎如此說便迴頭瞪了他一眼,眼神中想要的說的很是複雜,但最多的還是責備。朱遲虎的大白胖臉也感受到灼灼痛楚,抬頭看去才知道,是卯月見追中才喃喃道:“大...大...大砍刀。”


    “在做事,胖子你先閉嘴。”


    朱遲虎“嘿嘿”一笑,看著張十與孫雲扮了個鬼臉便坐在地上不再言語,他太胖了,也就太累了,就要歇歇了。高老頭與卯月見知道,若在知往齋之內時沒有朱遲虎應對蕭天望和契丹四名武士,那也就真的要被高老探給收拾了。


    他們三人再抬頭看去,並沒有等多久,就看到巷頭的位置有三個人影湊住,一個高大、一個精壯、一個略瘦。高大的那位背著一件大布包、上麵留著兩根纏滿紗布的刀柄,這人正是‘月夜叉’孫涼的大徒弟阮大,看來寧百夫走之前還真的給阮大通知了一下。 。


    另外兩個人,高個子的肩寬異於常人,背後同樣是大砍刀,隻是並不熟悉看的也不真切;另一人略瘦,形容有些枯槁,走在夜色中看起來好像都不是人的樣子,哪怕站在‘旱地飛魃’李代桃僵的身邊,二人看起來都會有幾分相似。雖然他們兩個不是同一門中、會中、樓中的,可是或許,私下真的會有許多交流吧。


    不一會兒三人都已走到知往齋前,高個子的和瘦削的對著高老探、刁腹劍、卯月見等人依次行禮,正是“斷頭刀”彭斬與“剜骨刀”古壽。然後才是阮大上前,臉上還有些猶疑,但是看到張十與孫雲的樣子,阮大心中惦念的瞬間都已放下,叫道:“十弟、雲弟你們兩個可都沒事?”


    “你們沒事就好,我那邊挺無趣的,好在也結束了。”阮大摸著頭嘿嘿傻笑。他再四下看去,見高老探在城南院落中見過,便對著高老探行禮道:“高大門主安好。”


    高老探點頭,道:“辛苦阮老弟。”


    “不辛苦的,您還有何安排?”阮大問道。


    “還真有安排,叫你過來也是為了此事。”高老探道。


    “您說無妨。”


    “好,阮老弟爽快。這知往齋內,還有十二名契丹武士有個別幾位,我需要阮老弟你、朱兄弟、杜白杜老爺子三位在此守著,以防有外人前來生事。”高老探安排道。


    “屬下遵命。”


    “聽從大門主安排。”


    “孫老弟、張老弟,李代桃僵與李顯王跡五位,還有刁大師,我需要你們幫助把傷員送到大相國寺前嚐百草堂,要軒轅一針給幾位兄弟醫治一番。巷尾苟長老的馬車可以給你們使用。”高老探對孫雲等人說道。


    “好說好說。”


    “聽從大門主安排。”


    “好。”


    “阿彌陀佛。”


    高老探看看身邊眾人,然後問道:“小卯你的傷勢可還好?”


    “大門主放心,屬下無礙。”卯月見揮了揮拳說道。


    “好,我還需要你協助小俞小莫,帶領眾人前去溫融兄弟院落,古壽兄弟先行通知,我們隨後就到。”高老探吩咐完,眾人都有了各自信的任務,高老探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眾位兄弟各自小心,巡夜的給咱們時間隻到子時結束,再晚些人多目標大,容易惹到是非,該挑小路走的就挑小路。”


    “好。”眾人應話,各自散去。


    甜水巷中終於恢複平靜,月光也可以肆意重新傾灑,隻是黑雲還沒有散去,仍然阻擋著、不願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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