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風穿過兩名契丹武士的脖頸、甚至切到了牆邊的燭火,跟隨兩顆頭顱掉落的就是那兩根半截蠟燭,仔細看去很是駭人,是卯月見刀法的強悍、還是那手中大砍刀足夠鋒利,讓人一下子看不真切、更看不清楚。刹那間的變故讓蕭寂有些呆住,但臉上淋著尚溫的血液還是及時讓他反應過來,抬頭怒視高老探的同時向後掠起,隨即直起身子舔了舔嘴唇,舌尖傳來的血腥味道好似激起了他的原始獸欲,仰頭狼嚎,剩下的十名武士也跟著嚎叫起來。高老探眾人看著這夥契丹人的樣子麵目上很是淡然,好似已是見怪不怪了一般,尤其是卯月見,提起手中砍刀甩了甩,然後在左手臂彎處劃過,用衣袖把刀刃擦個幹淨。


    “阿彌陀佛,野獸終究是野獸,即使披著人皮也改變不了是野獸的事實。善哉善哉。”刁腹劍看到以蕭寂為首的契丹人如此舉動,嘴中念叨著,隨後低聲誦經,好似要以佛法經文鎮壓野獸一般。但是佛聲再高,也蓋不過群狼瘋嚎,反倒是這群契丹人叫完一個個雙眼通紅,好似心中戰意被提起,渾身都是力氣!


    蕭寂從腰間抽出佩刀,指著卯月見道:“小子,你殺我契丹武士,我恨不得將你生啖你肉;高老探你行假仁義欺騙於我,待我刀你這隻猴子;還有你,刁腹劍你這禿驢明明還俗了還裝什麽佛法高深!我看你就是惡鬼仆從!”隨後轉身對眾武士道:“契丹兒郎聽令,今夜誓殺此三賊!”


    “是!”應著,十名武士抽出腰間彎刀就要向盜門三人外包圍上來。蕭寂卻把佩刀對準身旁倒著的蕭天望,把他手腕處的生牛皮繩調開,說了句:“天望大哥你應是醒了!快起身助兄弟殺盡這幾個趙宋盜門頭領!”


    原來在蕭寂進入知往齋廳內之時就已發現臥倒在地上的蕭天望早已醒來,隻是因為角度的問題並沒有被高老探、刁腹劍、卯月見三人發現,借此出手之機先把大哥解救好讓自己這邊多些勝算才是。


    蕭天望起身揉了揉雙手手腕,看著十名契丹武士對高老探三人圍過來,心中已暗自高興,但是不過癮的卻是,那個把自己打翻的壯漢好像剛才又出手殺了兩位武士,兄弟蕭寂應是也對他恨之入骨,但他還是要說一句:“兄弟,這個壯漢,就是方才殺了我大遼武士的那人,也是把我打翻在地的人,這人留給大哥去解決。”


    “不,大哥,他在我眼前殺了我的人,兄弟我定然是不會放過他的。”蕭寂咬牙切齒道。


    蕭天望看著這個個頭比自己矮一些、心機卻比自己重更多的兄弟,好似明白了什麽,隨後說道:“好,就聽兄弟的。”說著拍了拍蕭寂的肩膀,轉頭對高老探說道:“高老大,既然我兄弟要選卯大砍刀作為對手,那我就隻能勉為其難地向您討教一番了。”


    高老探看著蕭天望,笑眯眯地說道:“承蒙蕭校尉瞧得上老猴兒,既然想向我請教,那請蕭校尉亮招子便是。”這樣的從容,是蕭家兄弟所沒有的,或許也是高老探是盜門大門主,這樣的身份才使得老猿猴麵對敵人才會如此。


    “好!高老大看招!”蕭天望說著把躡鼠爪從腰間扣在手上直直地向高老探衝去,而蕭寂手中提著長刀與他並肩前衝,眼看蕭天望的右手又一次拉得與肩膀齊平、蕭寂雙手握刀已舉起,卯月見卻是又把他手中大砍刀橫在了胸前、刁腹劍口中誦著“阿彌陀佛”手中黑鐵佛珠已甩向蕭寂頭頂雙手隻為讓他長刀脫出,可高老探的雙手卻還插在袖筒沒有拿出的意思、不知在做著什麽準備。眼看蕭寂就要被刁腹劍擊中的時候,猛地擰腰轉身把長刀劈向右側、一招“搏虎斬”劈到黑鐵佛珠的連接處,嘩啦啦地掉了一地。而蕭天望知道兄弟的目標不會也不可能是卯月見,跟隨蕭寂身邊的武士們都是已經被訓練好的、隨時等待去赴死的準備,故此蕭寂夜並不把他們當迴事,更別說要直接硬拚卯月見了。怎麽可能?卯月見是什麽出身?他隻是一個出身鄉下、在軍中混過幾年的平頭百姓而已。而蕭寂又是何等出身?遼國北院大內惕隱都監蕭佐道之嫡子,和一個“偷”拚盡全力出手?傳出去還讓蕭寂的臉往哪裏放!


    長刀劈中刁腹劍手中黑鐵佛珠,本以為一刀下去佛珠可以應聲而斷,可沒想到刁腹劍輕舒佛手,直引得黑鐵佛珠將長刀纏住,蕭寂運力卻是一下子掙脫不得!


    身邊蕭天望手中躡鼠爪本是左丘無孔的奇門兵刃,高老探眼中見得也不免心生悲傷,待爪鋒已近眼前、他想要出手應對躡鼠爪之時,卻沒成想蕭天望右手變招掠過高老探麵門上衝站在其身後的卯月見胸口!在躡鼠爪閃過之後跟隨突現的卻是蕭天望的左拳從肋下擊出,眼看就要襲到高老探胸腹的同時,高老探從錯愕中緩過神、縮身環腰抱住蕭天望,順勢向外滑出倒掛在蕭天望背脊來了一招“老猿掛樹”,雙腿鎖住其脖頸運力讓其唿吸困難、頭顱後仰,右手勾住蕭天望腰身,左手在其腿上伏兔、陰市、梁丘、犢鼻等穴位連點,隻為阻住攻勢。本來的目標高老探躲過蕭天望的攻擊,麵前剩的自然就是“兔撕胡碑”卯月見,小卯可是不會管他蕭天望蕭地看的,沒有揮動砍刀,隻是再次右拳直擊,想要重複上次突襲蕭天望得手時的招式,但是這次不同的是,蕭天望手上戴著躡鼠爪,卯月見想在出拳中途變招轉肘襲擊蕭天望手肘,這樣或可讓其右臂脫力撒手鐵爪,眼見高大門主出手相助,卯月見信心大增,不由地大喝一聲,就連要靠近他的兩名契丹武士都被嚇得愣在原地,反倒是千機局校尉蕭天望臨危不亂,右手輕震躡鼠爪、讓其直接被拆成大大小小、長短不一的百十餘件暗器向蕭天望射出!


    “啊!”這一手是卯月見著實沒想到的,舉刀護在胸前,可是砍刀也就一掌半的寬度,並不足以完完全全的保護到身體,還是有十餘件暗器射進了卯月見的肩膀、手臂、肚腹,本來就要打到蕭天望身上的攻勢也被阻住,然而這還沒有結束!蕭天望鼓足全身力氣硬撐高老探掛在其脖頸上的雙腿,分解開來的躡鼠爪下反而露出一隻鐵手套!一隻指尖全是尖刃、手背掛滿倒刺的鐵手套,蕭天望大喝一聲:“哈!”一記“狼咬兇拳”隔著大砍刀結結實實地轟在了卯月見的胸前!小卯先是怒目圓睜,隨後一口鮮血噴出身體向後飛去,竟有三四丈的距離!


    “小卯!”刁腹劍叫道。因他手中佛珠此時正纏著蕭寂劈下的長刀,被蕭寂身形阻擋也不能把蕭天望對陣高老探、卯月見二人的場景看個完全,也隻看到躡鼠爪碎裂射出、卯月見被射中、中拳飛出的場景,刁腹劍知自己並不能及時脫身前去幫助小卯,眼見得小兄弟落得如此敗局不由得心中火起,就要揮動佛珠把蕭寂拉到身前出手。奈何此時身後兩名契丹武士已刀刁腹劍身後,正欲舉刀剁下,刁腹劍隻得放棄解決蕭寂的想法,舒展佛手一拉一甩運用柔勁使得蕭寂向後退去,隨即還坐在交椅上的刁腹劍側身使得一手“黑虎掏心”襲到一名武士身前,直打得武士胸膛跟著凹陷才軟軟倒地。但另一位武士眼看得刁腹劍肩膀親近一刀劈下,正中刁腹劍肩膀。武士用力,想試著把刁腹劍肩膀削去,奈何刁腹劍在肩膀用力、利用骨肉夾緊武士的刀,加之木椅背的高度阻隔,武士驚愕於一時間竟也不能把長刀抽出!


    眼看得盜門三個人物已有兩人受傷,本被甩出的蕭寂心中不由得大喜扯動纏住刀身的佛珠卻不見刁腹劍撒手,正想趁著其此時受傷分神,再次挺刀上前趁火打劫、拿下這個賊禿驢:“兒郎們!給我上!拿下三名賊人,迴到燕京多多封賞!”


    “吼!”


    除了偷襲得手的武士外,剩下的八名武士都更為興奮,手中挺刀躍躍試欲,在廳前方的四個正欲跳躍而至,沒成想廳中一口兩耳三足大肚饕餮青銅鼎眾跳出一個“肉球”,粗段的雙臂展開直直得卡住三人喉嚨,大叫道:“想過去問了你朱爺爺沒!”這大肉球正是潛伏於廳中的“豬欲在前”朱遲虎!他先聽得卯月見中暗器和重拳吼的哼聲,接著是刁腹劍中刀的叫聲,朱遲虎知道自己是時候出手了,偷聽得距離自己較近的幾個武士向大門主他們走來,正是自己跳出解決的好時候!瞅準時機直接阻擋住三人,將他們壓倒在地!剩下一名武士不知從哪裏跳出一頭“豬”來,心中不免驚訝,可還是照著這頭“豬”背劈下,卻沒成想刀刃被其崩開!誰能想到這後背是如此堅硬!


    朱遲虎感覺到背後有人對其出手,跳起身子瞪著那名武士,伸出兩條粗壯鐵臂一手抓在領口、一手抓著腰帶,直把那名武士舉起摔在其他三名武士身上,朱遲虎再一屁股坐了上去,用他那二百多斤的肥碩身軀把這四人全麵碾壓。當年要不是拜背麵遼人所“賜”朱遲虎也不會從幽州南下到東京謀求生路,再進了盜門後這幾年一直被人瞧不起,心中也自覺憋屈窩囊,好在朱遲虎有耐心,就像他練的“十三太保”這門外家功夫一樣,都是有耐心才可成的。這下可好,今夜在知往齋中一下子抓了四個遼人泄氣,還是在大門主、三門主麵前!想要出頭的朱遲虎指日可待!


    啊!對了!大門主、三門主!他們的安危更為重要!


    在四名契丹武士身上又跳了跳、踩了踩,他才起身從青銅鼎旁跑過,隻見大門主倒掛在蕭天望的身上好似有些許優勢、三門主卻是肩膀中了一名武士一刀正僵持著。而大門主與蕭天望二人的外側還有三名武士正躍躍欲試想要上前助手、三門主那邊也有蕭寂與另一名武士準備出手,兩位門主麵對七名契丹人,加之前麵都有中了倒象樁與南天竺之毒,這一下子怎可能應付得來!朱遲虎猶豫該出手幫助高、刁哪位門主才好,才能破開眼前的局勢。


    高老探是大門主、自然更重要。可是刁大師肩上已中一刀,傷勢明顯,眼看著那個叫蕭寂的攻勢又要襲來,朱遲虎才反應過來自己即使身法再高超、出手再勇猛,也解決不了三門主麵臨的險境!


    “刁大師!”朱遲虎心急地叫道,想要出手卻深感無力...


    但是!驟變突生!


    在蕭寂與刁腹劍中間忽地豎起一把短刀,一把嬌豔嫵媚、風情萬種的短刀,散發出的光彩讓在場的男人們都不由得呆了一呆,這明明隻是一把刀,卻為何可以看到女子的風情,一種讓人百看不厭、越看越喜的風情。短刀直直得豎起自蕭寂雙腿間由下而上衝過,蕭寂感覺到突如其來的寒意,急忙側身變招,把自上而下的正手劈砍轉手變反手下刺,卻被短刀輕輕撩起,而短刀主人的左手成爪抓向蕭寂膝蓋,以其身體發力直挺身子反身屈膝躍起,膝蓋狠狠地撞到了蕭寂麵門。


    “呃!”蕭寂仰頭後退,撞向身後被高老探箍緊的蕭天望。後者來不及解決背後的老猴子,隻得一把抓住自己的弟弟甩到方才高老探坐著的頭把交椅上,讓他歇歇的同時也觀察下眼前所麵臨的局麵。蕭寂捂住口鼻,發覺手中長刀方才已被短刀借勢卸掉,那股讓自己無法抗拒的勁力屬實太過可怕,頭腦被膝蓋撞得也有些混沌,強甩了甩頭才清醒些許,這時他也才發覺到,左腿好像已經不能動了!低頭看下去,大片鮮血從他腿上流下、左腿膝蓋突出的不像樣子,好似被那人硬生生給拽出來了一般,著實讓人害怕!


    “啊啊啊啊啊!!!”蕭寂大叫道。進到知往齋中以來,蕭寂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刀與一爪傷的是最重的,使其直接重傷不能再戰。


    蕭天望一邊抵抗高老探的困鎖,一邊對著蕭寂叫道:“兄弟挺住,為兄幫你報仇!”說著,他便轉身將高老探對著三名契丹武士,雙手抓著高老探掛在其脖子上的雙腿,想要掰開。但是沒想到的是,這小小的高老探腿上的力量甚是雄厚,竟然這麽久了還沒有鬆懈。三名契丹武士已經一齊輪刀劈向高老探,沒成想他好似腦後長了眼睛一般仰身將將躲過,讓三刀落空,不過好在配合都算默契,不然這刀下來很容易就劈到蕭天望的後腿!


    高老探左手探底鉗住三把刀,順勢左右拖拽,直把三個武士一起拉到自己身前,然後擰動腰身想要帶著蕭天望跟著翻轉,感覺似乎並無可能之時放棄其脖子,長開雙腿翻個跟頭,雙腳正踏在左右兩名武士的頭上,同時雙手十指扣緊砸在了中間武士的額頭,這才落地一腳把三把刀踢到一旁,才又對三人的頭頂又都補了一腳,留著他們活口、不死就行,其餘的都好說,高老探不希望今日在這知往齋中有人會死,無論是盜門的人、他請來助力的人、亦或是契丹人。


    刁腹劍眼見身前的蕭寂被用刀之人兩招解決,心中大喜,雙手在椅背一拍便起,對著身後的兩名武士用了一招金剛掌中的“二佛出世”,武士們本來因他們首領蕭寂突然被解決嚇得有些呆住,可是刁腹劍的動作又太過於明顯,他們不可能看不到,便同時雙手舉刀對著刁腹劍以應招,但右肩上還有刀傷,刁腹劍也吃痛的緊,便收掌以衣袖扇過兩名武士,落到了用刀之人的身旁。


    被高老探箍著的蕭天望眼見一時不能掙脫其束縛,便想著先解決那用刀之人便是,本來契丹一夥優勢明顯,可是眼看著這名“刀客”一出手便使得己方的蕭寂身受重傷,後麵的四名武士也被朱遲虎截下,隻有蕭天望自己帶著五名武士對抗高老探與刁腹劍這兩位盜門門主,甚至還有那名用刀之人的加入,眼下契丹一夥可以說優勢已去了大半。


    抬眼看去,用刀之人卻是先前被高老探打翻在地的塗涯雪!“鴨行惡步”塗鴨血,本來是利用身法及下盤優勢的“浮綠步”與陰柔綿長的“紅波掌”成名,可為何此刻用的卻是一把催魂奪魄的短刀?而且出手就如此狠辣難當?蕭天望對塗涯雪怒目而視,左右手握拳交擊掛在他脖頸上的高老探雙腿,老猴子眼刁耳尖,竟然在蕭天望出手之初就已把雙腿鬆開,好似遊魚一般借勢在蕭天望雙腿下滑過立到了用刀之人身旁,先是側頭對“塗涯雪”埋怨道:“我說你這人,怎麽刃得許久都不出手?這得虧老猴兒身體裏的中毒不深,不然還真不知能否見識到你出手呢!”


    “塗涯雪”轉頭看了一眼高老探,有些無所謂地說道:“先和你說過,我何時出手自有安排,你不要多嘴。”


    “好好,老猴兒我親自請來的助拳脾氣就是大,我說老夜叉,刁大師已然受傷、老猴兒我也未完全恢複,若是要你自己麵對蕭天望與身受重傷的蕭寂,可能解決?”


    “塗涯雪”轉頭有所懷疑地看了看高老探,雖然老猴子此刻臉上有些戲謔的意味,可毫無疑問,他是認真的。明了這一點,“塗涯雪”也握刀抬手,指向蕭天望,麵無表情地說道:“聽到了吧,衝我來吧,不然你也碰不到他們兩個。”


    “嗬嗬,本校尉正是一肚子火,你自己送上來便最好不過了。來!”蕭天望憤恨迴道。話未畢,他便握緊手中鐵拳套向“塗涯雪”迎了上去,而後者卻隻是佇立在原地握刀等候。高老探見狀,與刁腹劍相視一眼,前後錯開迎向左右的契丹武士,把這幾個蕭寂的手下解決掉也能剩下許多事情。刁腹劍重新迎戰兩名武士、高老探卻奔向朱遲虎的方向,叫道:“朱胖子,別傻站著!快些解決好去幫助刁大師!”說罷,那四名剛起身整理好狀態的武士就又迎來一老一少、一瘦一胖裏、一豬一猿的攻擊,好在這次武士們的刀都已握好、已準備應敵,便也沒有太過於倉促。這下知往齋廳內,就分成三夥人互相纏鬥,隻是在前後巷子中阮大、張十、孫雲等三人還並不知曉齋內發生了合十,高老探等人也可以心無旁騖地解決眼前麻煩。


    蕭天望的鐵手套眼看“塗鴨血”親近了,手掌張開便要抓住那柄短刀,卻沒成想短刀貼著手套上倒起的鐵刺劃過發出刺耳的聲音,甚至迸發出火花。蕭天望一擊落空,眼看著短刀主人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癱坐在頭把交椅上的蕭寂還在口中叫道:“他...他在這裏...大哥...”


    “塗涯雪”卻是側頭看了看蕭寂,冷冷地說了一句:“行了,你就歇著吧,再多話我把你舌頭也割了。”蕭寂聞言卻也也沒有閉嘴,嘟嘟囔囔地不知在罵些什麽。“塗涯雪”想出手捏住蕭寂麵門,沒成想蕭天望此時抬腿踢了過來,“塗涯雪”察覺到風聲迅疾,便收手翻身在蕭寂胸口踏上一腳躲過,使得蕭寂所坐交椅搖搖晃晃,被蕭天望一手按住才重新穩妥。


    對著“塗涯雪”出了兩招,可以說一點便宜沒有占到,讓蕭天望不由得怒火中燒,隨即停下攻勢,問道:“你不是塗涯雪,究竟是誰?”


    “塗涯雪”道:“我自然不是,塗鴨血隻會拳腳功夫,又怎會用刀?我是誰,沒有必要告訴你。不過看你這個契丹人也是個人物,這樣,隻要你能打到我,我便告訴你。”


    這話說的實屬嘲諷,但也是沒有完全踩地蕭天望,還是給了他希望。但人的力氣、氣量是會變的,就好像這廳內的燭火啊,此時都已燒的沒剩多少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下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範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範麟並收藏下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