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國虎聽完他在電話裏的陳述,沉默了許久。


    薑柏軍是他的老戰友,薑柏軍是什麽樣的人,他心裏比誰都清楚。


    隻是在他的上麵也有人很重視於張子健的做事風格,而張子健至今在表麵上所做的一切,都讓人無法挑剔。


    再加上這一段時間,所有以萬青山為首的特事工地的老特事幹部,都表現的很反常。


    很多事情都脫離了與組織的聯係,向國虎也隻能以觀察的態度繼續沉默。


    他在等著一個契機,一個能夠將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摸清的契機。


    因此他在用大風襲來,先在沉默中保全自己不被卷入其中的態度,等待為真相辯證的契機。


    如果他也被卷入了進去,那麽就不再會有人,來為萬青山和薑柏軍等人平反昭雪。


    大風來襲,入關退避,待風勢過去,重新調整布局。


    曾經曆經過大風大浪的向國虎十分明白這個道理,尤其他的位置,是一個聯係常規領域和非常規領域的關鍵位置。


    常規領域的領導者,和非常規領域的領導之間的關係,自古以來就是很微妙的。


    兩者的思想和做事風格主張完全不一樣,若想要兩者之間的關係融洽,那麽作為兩個領域之間銜接的重要環節,他的這個位置絕不能舍棄。


    因為這個世界畢竟是以常規領域為主,所以很多時候,非常規領域,一定要以常規領域為主。


    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正常人類生活的常規社會服務!


    向國虎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做任何迴複,他又問道,


    “你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說嗎?”


    張子健說道,“沒有了!”


    “那好吧!一路上注意安全!”


    向國虎掛下電話,陷入了一陣沉思,指尖夾著的煙頭很快燙到了手指,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他將煙頭在煙灰缸裏撚滅,


    “進來!”


    門被推開,司馬遲手裏拎著公文包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進來後,迴身便將門關上,然後來到向國虎的麵前,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用牛皮紙檔案袋裝著的文件,遞到他麵前的桌子上。


    向國虎見到司馬遲一臉形色匆匆的樣子,似乎感覺到他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麽大的事情,


    “怎麽?去西安考察,遇到了什麽事情?可是好久沒看見過你臉上出現這種表情。”


    司馬遲坐了下來,“這個公文袋裏都是我整理出來的,準備上交的資料,您看看吧!”


    向國虎把材料推到一邊。


    “你我之間搭檔了這麽多年,分工不同,我主抓實際工作,你抓上下關係溝通。


    咱們兩個都是老同誌,老戰友了,之間用不著這個套路,有什麽事情,我希望你能夠親自對我說!”


    司馬遲眼睛向下看了看,似乎還在考慮著什麽,然後抬起頭,說道,


    “老向!我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很大很大的錯誤!”


    向國虎沒有說話,給自己點了根煙。


    司馬遲繼續說道,“我們上麵內部出現了很大的問題,絕對的權力,和絕對的金錢,以及絕對的利益,讓他的欲望逐漸膨脹,突破了大自然對人類的界限。


    他想要突破人體的壽命極限,想要永恆的壽命,想要長生不死,一直在這個世界上享受這些權利。


    為了這個利益,他不惜出賣所有,國家、民族、甚至背棄整個種族。


    他們想要利用永久的壽命,和永恆的權利,來永遠的統治這個種族。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們跟蜥蜴人集團建立了合作關係,張子健就屬於這個集團之一。


    我們上麵的那位人物很小心,為了防止在東窗事發,罪行敗落後,能夠把自己擦拭幹淨,


    他從來不與蜥蜴人的集團正麵接觸,而是讓我在中間做傳話人。


    也正是因為有那位大人物的關係,和我的身份照應,張子健和蜥蜴人集團,在華夏境內的各項活動,都能夠如魚得水。


    我沒有想過什麽長生,但是不得不承認,我當初能夠一路走到這個位置,是得到了那位大人物很大的幫助,以至於後來我把路走偏了。


    一部分是為了報恩,另一部分,也是為了能夠仰仗這棵大樹,讓我司馬家族的後人一路順風順水下去。”


    說到了這裏,司馬遲一聲長歎,低下頭,說道,


    “人,總是抵不過一個貪心!


    這個時代太浮躁,物欲橫流,利欲熏心,我司馬遲生在這個時代,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總之我愧對祖先!”


    向國虎聽完他的陳述,像是早就知道這一切一樣,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


    相反表現的十分的淡定,仿佛一直在等待著司馬遲來主動找他說出這一切。


    “你說的這個上麵,有多上?”


    司馬遲遲疑了一下,說道,


    “常規社會裏,影響力極大,在朝中已經形成一支派係,根深蒂固,牽一發動全身,想要扳倒他,光靠特殊領域裏的政據是不行的。


    常規社會裏的規矩,要比特殊世界裏的事情更加複雜,若要硬動話,恐怕整個華夏局勢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向國虎問道,“你說的不錯,而且他在特殊領域裏的任何勾當,都不能夠公布在常規社會裏,當成證據,否則會顛覆整個常規世界的!


    即使有,也不能承認!他是常規世界裏的人,必須要用常規社會中的罪證搬到他,才能服眾!”


    “你還知道他的其他的底細嗎?比如說,貪汙腐敗,買官賣官這類的問題?”


    司馬遲歎了口氣,說道,


    “老向啊,你聽說一句話嗎?當一個人的身份和權利,已經能夠淩駕在法律之上的時候,那麽法律對他就是無效的。


    權大於法,尤其是對於能夠主宰法律的人!


    在常規世界裏,過去的這些年中,國家一心發展經濟,同時也造就了一些貪腐官宦。


    除非能夠出現一個鐵麵無私,一心救國的人,不惜一切代價。


    哪怕切斷幾個經濟鏈,也要壯士斷腕,來一次徹底的大清掃,打掉那些栓在一條線上的豺狼虎豹!


    否則,不論是誰掉入這個染缸裏麵,都別想兩袖清風!”


    向國虎也陷入了一陣沉默,司馬遲說的沒錯,這就是當今我們都不願意承認,卻實際存在的事實。


    有些時候,特殊的敵人並不可怕,可怕是人們內部之中被欲望驅使下滋生的邪念。


    常規世界和特殊領域兩者密不可分,隻有常規世界裏沒有太多的汙染,


    特殊領域的衛士們,才能夠更好的將身心和精力全部投入在隱秘戰線,守護華夏子孫的精神文明!


    向國虎再次給自己點了根煙,吸了一口,說道,


    “國家不會一直這樣下去,會有那麽一個人的,而且不會遠!


    你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們現在要處理一個眼前問題,今天夜裏,他們會在天華廣場上,舉行一場三千人的祭祀,召喚西方的邪惡力量降臨。


    這件事情一定會在社會群體中造成巨大的影響,現在國家的特事組織,已經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想要在短時間內把所有的關係全部轉接過來,目前看來是不可能了。


    我的想法是這樣,既然他們想要在常規社會裏打一場公開戰,那麽我們就動用常規社會裏的武裝力量,消滅他們。


    就對外界說這是一夥有組織有預謀的邪教組織,這樣一來,事情就容易平息。


    我猜張子健一定會動用特事工地的人去協助這場祭祀,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我們還可以正好抓住他們的現行把柄,作為以後將他們從這個國家裏連根拔去的有力證據!”


    司馬遲問道,“他們要召喚的是颯旦,看來他們是準備做最後的決戰了,這個消息太重要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向國虎笑了笑說道,“第九軍區、特事工地、神機小組是三個互相依托存在的單位。


    我能暫時的放棄第九軍區和特事工地任由他們宰割,是因為我手中還握著一張神機小組這個王牌。


    知道萬青山為什麽在重組神機小組的那一天,就保存了這個組織的絕對獨立性麽?


    神機小組不受特事工地的製約,特事工地的領導人,也無權調動神機小組的人員,更無權查閱其內部人員的檔案!”


    司馬遲想了想,說道,“以退為進,置之死地而後生,萬青山早就算出特事工地的內部會出現問題,而且這個問題還會一直牽連到上麵。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不管神機小組的事情,並將神機小組故意劃分出去,保持其組織的獨立性,


    就是想讓神機小組,在最後調查特事工地,收集出所有的證據,而他自己雖然背著罵名,卻早已經轉移到另一個戰場上指揮戰鬥了。


    好一招聲東擊西,金蟬脫殼!”


    向國虎說道,“我這一生有三個最佩服的人,龍城飛將、薑柏軍、萬青山,其實萬青山在最後什麽也沒有交代便‘失蹤’了,就是留下了一個最好的交代。


    他這是把一個爛攤子丟給了我,同時還給我留下了一個幫我整理這個爛攤子的組織。”


    司馬遲再次歎了口氣,頗為欣慰的說道,“有這樣的一群人在,不論誰來了,華夏都亡不了!”


    向國虎將手中的煙頭再次撚滅,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鍾,說道,


    “時間差不多了,應該準備通知各個單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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