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堅信,一個生命的存活,必定有一個靈魂能量在運作。


    就像是一輛汽車的奔馳,一定會有一個人類在駕駛,這是宇宙為萬物眾生製定的法則。


    郎天義歎了口氣,直接奔入主題,問道:“老哥,除了你眼睛裏能夠看到的第一層麵世界,和你能夠想象到的,你的靈魂所存在的第二層世界。


    你是否相信,在這個宇宙中,還有個第三層麵的世界存在?


    在那個世界裏隱藏著你的肉體和靈魂,為什麽存在的秘密!”


    乞丐說道:“你給俺錢俺就相信!”


    郎天義從衣兜裏麵掏出一張鈔票,在那名乞丐的眼前晃了晃。


    那名乞丐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一邊咧嘴傻笑,一邊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郎天義手中的鈔票上麵。


    郎天義抓住乞丐見到百元大鈔後精神高度集中的一瞬間,將手掌按在他的額頭鬆果體的部位。


    這個位置是人類用來凝聚精神和意念的“靈站”,狙擊手之所以喜歡用子彈射擊人的眉心部位,來結束敵人的生命,而不是射擊目標的心髒,


    正是因為子彈穿過頭部的一瞬間,不但可以迅速致其大腦神經死亡。


    而且還能夠摧毀用來凝聚靈魂的“靈站”,將目標體內的殘餘能量迅速釋放出體內,與已經死亡的肉體完全脫離關係。


    郎天義在將手掌按住乞丐眉心的同時也閉上自己的眼睛,凝聚精神力量,企圖進入對方的靈站內部,與他的靈魂能量進行連接。


    這種方法,正是他曾經在夢境之中,那身披七星法衣的年輕道者教予自己,他曾經在埃及金字塔時,就用過這種方式來對古老的牆壁進行聆聽。


    郎天義利用乞丐最感興趣的鈔票,將他的精神集中起來。


    因為在人類注意力被某件感興趣的東西吸引住時,“靈站”會在潛意識中向外釋放出三秒鍾最強大的精神信號。


    這三秒鍾的精神信號,往往是被封閉的心靈,以為自己的主人終於開悟,歸於精神大道而集中意念。


    所以才釋放信號準備與主人的肉身產生共鳴,然後“修成正果,成仙得道”。


    不論是修佛修道的人,還是成妖成魔的畜生,萬物眾生超脫塵世,也就是肉眼凡胎所看到的物質空間,所用的都是這個道理。


    隻不過明白這個道理的人很少,畜生更少,甚至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明白這個道理的人還不如畜生。


    所以,每次當人們集中精力的三秒鍾,靈站被喚醒後所向往釋放的精神信號,見到的並不是什麽上宗大道,


    而是一些渾濁不堪的暗物質能量,便會轉瞬即逝,如同煙花般來自於虛空,消失於虛空。


    如果抓住這稍縱即逝的三秒鍾,將自己的精神能場與對方的能量信號連接,那麽就可以觸摸到對方被禁錮已久的深鎖在內心深處的靈魂。


    像是打開古埃及神廟牆壁裏麵,那塵封了幾十個世紀的遠古記憶一樣,郎天義的神識,也進入了中年乞丐“靈站”裏麵的精神世界。


    他看見了一個鏽跡斑斑的鐵門,裏麵鎖著一個孤零的,躲在黑暗的角落裏,看著一切無能為力而獨自哭泣的靈魂。


    那個靈魂穿著一身綠色的老式軍裝,這身模樣是中年乞丐心靈最初時的夢想。


    或許他的肉體已經在現實的生活中受到某方麵的刺激,遺忘了那段記憶,但是他的靈魂仍然在那個最初的夢裏徘徊繼續。


    每一個靈魂最初都是賦有靈性的,這種靈性會與靈魂所屬肉體本身最初萌發的理想產生共鳴。


    隻不過在後期隨著肉身的墮落,逐漸地忘記最初的信念,而靈魂的靈性也逐漸消失。


    這就是為什麽有些大藝術家們所創造出來的作品,看上去那麽的富有靈性,


    因為他們在堅持自己的夢想時,雖然肉體飽受饑寒交迫的痛苦,但仍然堅持心中最初的信念。


    而這種不拋棄不放棄永不向殘酷現實妥協的信念,會為他們鍛造出一個強大的靈魂。


    這個靈魂會與他們的肉體產生共鳴,為他們創造出一個強大的,堅不可摧的精神世界!


    此刻,郎天義麵前的這個深藏在乞丐內心深處的靈魂,早已經失去了與肉體之間的共鳴。


    他仍然保留著這個肉體最初具有思考能力時所期待的樣子,就像是每個人都會在夢中見到自己最理想的樣子。


    但是這乞丐的靈魂最初的靈性已經封閉起來,對自己所投生的肉體失去了信心。


    他的四周圍繞著一層淡淡的光,那是在這個肉身死亡後,用來傳送殘餘能量迴到該迴去地方的通道。


    郎天義站在鐵門的門口,透過窗子,與那個靈魂對視的一瞬間,看到了他眼睛裏麵寫著三個字,


    “不甘心!”


    郎天義在“神遊太虛”之時,親眼看見過那由無數個單一靈魂能量體匯聚而成的汪洋大海。


    也見過成群結隊的陰兵陰將吹著號角,駕著馬車,來收割那些沒有按照正常方式迴去的靈魂時的場麵。


    他深深知道一顆靈魂能量的種子,來到這個現實世界的物質空間裏,從脫離母體,到呱呱墜地,再到長大成人,


    走完短暫的一生有多麽的不容易,要經過多少係統程序的過濾,才能夠得到這次偶然的機遇。


    就好比是一顆等待了無數個寒冬夏夜,終於開出花朵的種子,隻能留下這一季的鮮豔。


    待到下次開放,又不知要等上多少個艱辛而又漫長的歲月。


    所以,郎天義打算要拯救這個靈魂,激發他的靈性,喚醒這個人的精神世界。


    郎天義拉住鐵門的把守,使盡渾身的力氣,可是鐵門卻紋絲未動。


    他低頭一看,發現門的鎖已經被鐵鏽淹沒,就連鑰匙孔都看不見了。


    他又用力地撞了幾下,仍然打不開。


    這時,就聽蜷縮在鐵門陰暗角落裏的那個乞丐的靈魂,一臉無奈地開口說道,


    “算了,我能夠感受到你的精神力量,但是打開門鎖的鑰匙隻有他的心。


    他的心已經死了,他的信念早就沒了。


    隻剩下一具憑靠物質支配運行的行屍走肉,而我也隻是等待著他的肉身死後,離開這裏迴到我原來的地方。


    我真羨慕你,能夠與你的肉體如此完美地結合在一起,而我的肉體卻絲毫感覺不到我的存在。


    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已經死了。


    你還是去找那些能夠救的迴來的靈魂吧!”


    說著,那個靈魂便消失了,郎天義麵前上了繡的鐵門也消失了。


    眼前白光一閃,郎天義已經迴到了現實世界裏,麵前的乞丐仍然盯著自己手裏的百元大鈔嘿嘿傻笑。


    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然而這個乞丐就連同樣的夢都不會有了,因為他的靈魂已經死了,


    或許他偶爾還會做夢,隻不過這些夢都是圍繞著物質與欲望,牽引著他的肉體的精力所產生的,


    與他靈魂向他大腦裏傳輸的一些啟示的夢境,再無半點關係。


    “俺相信你說的第三世界,你說啥俺都相信,快把錢給俺吧!”


    乞丐望著郎天義手裏的鈔票,如饑似渴地說道。


    “記著,如果有下輩子,不要光顧著肉體的享受,也要照顧一下你靈魂的感受!”


    郎天義將錢放入乞丐的鐵盆裏,站起身來,裹緊衣領,向著寒風裏走去。


    距離乞丐位置不遠處,幾個擺攤算命的江湖把式湊在了一起,望著郎天義遠去的背影竊竊私語,


    “你們剛才看見了嗎?那小子有兩把刷子。”


    “看見了,一個走馬燈偷小鬼兒的道家偏門,這是白天打燈探路子,先迷了這要飯的七竅,到了黑天就該把他騙到沒人的背靜地方勾他的魂兒了。


    這損陰德的活兒,早先就有做買賣失意的大老板,想要借借別人的陽氣改改風水請咱幹過這事,給多少錢咱都沒去幹。


    咱要是沒錢花了,寧可下村子幫人拜陰門,立雞蛋,也不幹這缺德事兒。


    咱可是拜袁天罡當祖師爺的是玄門正宗,這小子劍走偏鋒,投機倒把,有啥了不起的,有他倒黴的一天。”


    “不對不對,走馬燈偷小鬼兒的,都是專門挑童男童女,誰要這臭要飯的大老爺們兒啊?我看這小子另有門道!”


    “那你說說,啥門道?”


    “說不好啊,我拜玄門吃飯這麽多年,沒見過這套路,但是我感覺這是位高人啊!”


    告別了乞丐,郎天義將下一個目標定位在了每日低著頭穿梭在人流中行色匆匆上班一族,他們的特點是麻木而匆忙,匆忙而麻木。


    某路公交車站點候車區內,郎天義走到一名拎著包低頭看手機的年輕男子身邊,將一根煙放到自己的嘴邊,


    “哥們,麻煩借個火!”


    男子推了一下眼睛,頭也不抬地從包裏拿出打火機,遞給了郎天義,低頭繼續看著手機。


    郎天義拿出一根煙遞給他並幫他點燃,男子沒有去接煙,終於抬起頭,用一種帶著戒備的眼神看了郎天義一眼,


    “你有事兒啊?”


    郎天義笑了笑,“沒事,等車無聊,交個朋友!”


    男子瞥了他一眼,繼續低頭看著手機。


    “喜歡你現在的生活嗎?”


    “不喜歡能怎麽樣?”


    “就沒想過改變?”


    “改變什麽?怎麽改變?”


    “改變一下現在麻木的自己,改變一下現在麻木的生活!”


    男子又抬頭看了郎天義一眼,詫異地問道,


    “你是做什麽的?在哪家公司,一個月掙多少錢?你們公司還要人嗎?”


    說著,便從包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郎天義,笑著說道,


    “我是學軟件工程的,畢業三年,有工作經驗,你們那月薪多少?能到五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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