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島拉開艙門,走進控製室,將監控儀器拿了起來。


    這個監控儀器經過處理,連接在一個微型的視頻讀取器上,如同一個mp4大小,可以直接從裏麵將數據讀取出來。


    大島將設備取出,剛要轉身,就感覺一道冷風向自己身後襲來。


    大島是服部左馬介手下眾多忍者死士中的高手,這樣的人對空氣中流動的殺氣有著特殊敏銳的嗅覺。


    他感覺到身後的危險氣息,猛的轉過身同時抽出背後的忍者刀,向身後揮了出去。


    戴劍飛原本想要在他身後悄無聲息用手掌擊中他的後頸,將他打暈,卻沒想到此人的動作如此迅速。


    無奈之下,隻好撤迴掌風,向後接連倒退數步,避開橫掃過來的刀鋒。


    “戴劍飛,嗬嗬,組長果然沒有猜錯,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啊,現在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大島將忍者刀在麵前一立,冷笑著說道。


    “把錄像給我!”


    戴劍飛麵色如鐵,拳風緊握,心中打定主意,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好啊,拿命來換吧!”


    說著,大島身影向前一竄,提起刀鋒向著戴劍飛劈了下來。


    戴劍飛手中沒有武器,不敢盲目的去以空手接白刃,隻好在狹窄的潛艇倉裏麵閃身連連,躲避著大島的刀鋒,並伺機尋找著出手的時機。


    經過短暫的交手,和移動的速度,二人心中便知道互相的戰鬥水平可以說不相上下。


    然而此刻大島手中有武器,因此比戴劍飛占據了上風,在交戰之中,大島的刀鋒嚴密,毫無破綻,戴劍飛節節敗退,幾乎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由於空間狹小,很快戴劍飛便被逼到了死角,眼見著對麵的刀刃就要劈到自己的頭頂,戴劍飛抓起潛艇上的一個桌椅,向上頂了過去。


    “嘭”的一聲脆響,那座椅被大島手中的刀刃劈成了兩半。


    戴劍飛就勢矮身一滾,向大島的身後滾了過去,同時抬腳踹在大島的後腿上,攻擊他的下三路。


    大島被戴劍飛踹了一腳,身形一晃,險些倒在了地上,戴劍飛趁機連忙撲了過去,二人頓時在地麵上滾打在了一起。


    大島見戴劍飛撲在自己的身上,抓起掉在地麵上的刀,朝著戴劍飛的後背砍去。


    戴劍飛用肩膀一拱,將他反壓在了身下,並用兩手死死按住他的刀。


    大島索性鬆開抓著刀的手,就這樣,戴劍飛奪下了他手中的刀,起身便要刺向大島,


    卻不料大島在鬆開刀的一瞬間,突然從後腰摸出一柄手槍。


    “呯”的一聲射中了戴劍飛的手臂。


    劇痛之下,戴劍飛後退兩步,連忙用另一隻手握住受傷的手臂,鮮血止不住的順著傷口流到他的手掌上。


    他剛要撿起刀再次衝上去,大島卻將槍口頂在了他的腦袋上,喘著氣說道,


    “能從我手上奪刀的人,很不簡單,但不幸的是,除了刀之外,我還有槍,你去死吧!”


    戴劍飛知道這次自己賭輸了,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可是閉上眼睛後,卻遲遲沒有聽到槍聲響起,卻聽到了人體倒地的聲音。


    他好奇的睜開雙眼,隻見大島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倒在了地上,喉嚨被一種利器從後向前貫穿,鮮血還在向外噴濺著。


    在他的身後正站著一個人,那個人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正是之前昏睡在休息室的藤井博士。


    然而此刻他的手中卻拎著一把滴血的黑刃唐刀,戴劍飛認得那把刀,正是沈傲的武器,


    “血念!”


    “你是....”


    戴劍飛捂著傷口站起身來。


    藤井博士抬起兩手,撕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那張剛毅冷峻的麵容,


    “你們林醫護長的易容術,怎麽樣?很成功吧?”


    沈傲擦著刀身上的血,邪笑著說道。


    “沈大俠,他們仍然沒有完全的信任我!”


    “他們永遠也不會完全的信任你,這是他們民族的天性!”


    “那現在怎麽辦?”


    “你不應該這麽做!”


    “可是錄像裏麵有我在基地門口殺人的鏡頭!”


    “錄像在山洞時已經被我毀了,服部左馬是故意為你設的計!”


    戴劍飛眼神轉了轉,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沈傲從身後拿過來一個箱子,箱子裏麵擺放著一些用瓶瓶罐罐裝著的各種顏色的藥水,這些化學藥水,都是林晴在西藏留給他的。


    他脫下大島身上的衣服,又用刀尖在他的屍體上劃開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傷口,讓血液順著傷口慢慢流遍他的全身。


    接著從箱子裏麵取出一瓶透明無色的液體,打開後,灑在了躺在地麵上的大島的身體上。


    眨眼間,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被液體滴到的部位的屍體,在藥水與血液的劇烈反應下,開始冒出一股急劇的白煙。


    伴隨著滋滋啦啦的化學反應的聲音,那具屍體開始慢慢的蒸發。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剛才還直挺挺躺在地麵上的大島,就已經化成一堆濃煙,消失在潛艇內艙裏麵。


    戴劍飛望著麵前的場麵,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這.....”


    “林晴和他的師父張靈木在‘王水’的基礎上,研製出來的一種劇烈化屍水,叫‘靈木王水’!”


    沈傲穿上大島的衣服,從箱子裏取出一張林晴為他準備的麵皮,按照大島的麵部骨骼特點,在麵皮上灑了一些生理化形藥水,敷在了自己的臉上。


    轉過身對戴劍飛說道,


    “藤井博士是沈傲假扮的,目的是跟隨我們一同潛入深海。


    我們趕到潛艇時,他正在潛艇中尋找著什麽,被我們發現後,開槍打傷了你,又刺傷了我,他似乎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有做多逗留,匆忙離開了潛艇!”


    接著,他將大島的黑色夜行衣穿在自己的身上,用血念刀刃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刀,細窄而深長的傷口,頓時流出一道鮮血。


    那血是紅色的,說明他的身體已經在林晴的藥效控製下,恢複了正常。


    他接著說道,“這個謊言是我要說的,而你要說的則與我不同。


    你要說的是,你自己認為的實話,你可以說,藤井博士瘋了,開槍射傷你後匆忙離開了潛艇!”


    “沈大俠,我有些不明白,既然藤井已死,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呢?”


    戴劍飛有些不理解。


    “若想對一個人說謊,必須要了解說謊對象的性格和心理,說謊也是門高智商的藝術。


    當一個謊言形成時,你必須要讓自己存在於編造的謊言世界之中,並且對自己催眠這個謊言是真實的,


    還要做好同時編造出另外幾個謊言,來在對方產生疑問時,拿出來補充第一個謊言。


    讓對方陷入一個龐大的謊言世界之中,困住他的獨立思想,縫補一切可能產生懷疑的漏洞。”


    “服部左馬介是一個極端自負,而且生性多疑頭腦聰明的人,若想對他說謊,就要順著他的思維去編造謊言,認同他的判斷是正確的,使他陷入自己自負的幻象之中。


    他對大島信任,因此作為大島就要去證明他的多疑的思維是對的,越是看似複雜和意想不到的結果,越是能夠讓他信服,這是多疑的人看待事物複雜化的通病。”


    “而他對你永遠不會信任,所以你要一直扮演著令他繼續懷疑的角色,這樣他才安心的覺得你一直在他的思維掌控之中。”


    “我們編造這個謊言,還有一個重要的好處,就是幫助服部左馬介在心裏暗示自己。


    沈傲這個看不見的幽靈對手,終於浮出了水麵,並且已經離開了自己的安全區域。


    這樣,他就會大大的放鬆緊繃的神經,從而放鬆警惕,他還會在大腦意識裏麵不斷的自我暗示,向安全距離以外的世界尋找沈傲的下落,卻不會懷疑到我就在他的身邊!


    這種說謊的方式,在特事間諜的訓練科目中,叫做‘角色替換式潛伏法’,就是用謊言來殺死或排除自己,


    然後將自己扮演成被自己殺死的角色,利用對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真正的你的身上,而產生的精神轉移,來更安全的潛伏在他的身邊!


    要想成為一名王牌兒特事間諜,你必須要學會這一點!”


    戴劍飛聚精會神的聽著自己偶像說出的每一個字眼。


    他突然發現,沈傲不光可以是衝鋒陷陣的特務戰士,而且還可以是孤入虎穴的出色特事間諜。


    王牌兒就是王牌兒!


    在此時此刻,戴劍飛簡直被沈傲這一連翻的做法,和超乎尋常的反偵查思想,及與生俱來的自信所深深的折服了。


    仿佛隻要他思考的事情,就一定會按照他的計劃發生一樣。


    聽著他說話,似乎都忘記了自己手臂上傷口處傳來的疼痛感。


    難怪郎天義一次大西北歸來,會成長的那麽快。


    那句話說的真對,名師出高徒,不論從事什麽行業,跟對一個正確的導師,至少要讓自己少走十年的彎路。


    沈傲穿上日本忍者便穿的黑色緊身衣後,又將血念的刀柄偽裝了一下,收入大島的忍者刀鞘裏,背在自己的身後,說道,


    “最危險的地點,就是最安全的潛伏之處,從現在起,我就是忍者大島!”


    戴劍飛突然想起了什麽,


    “沈大俠,郎天義他.....”


    “他死不了,走吧,去做我們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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