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梁博文聽到外麵又傳來了一陣清脆悅耳的童聲笑語,還有單個的摔炮摔在地上發出的清脆地聲響。隨後,隻見一群天真無邪,活潑可愛的孩子像一個個歡快的小馬駒走到了廚房門口,而且大聲地說著:“奶奶,過年好!”迅速地圍攏到了鄭紅秀的身旁,一雙雙明亮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她手中那色彩斑斕的糖果,嘴裏還不停地嚷嚷著:“我都裝不下了!”也有的喊著:“我的口袋都滿了!”孩童拜年的場麵竟然變得有些混亂,也越發地熱鬧起來。


    鄭紅秀微笑著將糖果一一分發給這些可愛的孩子們,也看著拿到糖果後的孩子們滿心歡喜的,有的還迫不及待地剝開糖紙,把糖塞進嘴裏,不停地說著:“這個花生糖好吃!”接著又一個說著:“給你一個橘子糖,你嚐嚐,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都細細地品嚐著糖果甜蜜地滋味,也把手裏拿著的糖果盡量地往兜裏揣,準備帶迴家慢慢享用。


    不一會兒功夫,這群可愛的孩子便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然而時隔一會,又有另一群同樣可愛的小身影為了拜年到來,也繼續上演著剛才的歡樂場景。就這樣,一波接著一波的孩子,從五六歲的,到七八歲的,再到十幾歲的,屬於孩子們拜年的一個時段有了此起彼伏的歡笑聲,也把一個冬天的早上渲染得春意融融。


    梁博清和梁博文吃了幾個水餃,話音微揚地說著:“年飽,年飽,過年覺得開心,都不覺得餓了呢?”和梁博文收拾了碗筷,跟在為了孩子們拜年不得不走迴家裏拿糖果,又走來廚房的鄭紅秀的後麵,走迴了家裏。


    差不多七點多鍾,屬於孩童們拜年的時間已經接近了尾聲,鄭紅秀話音柔和地說著:“博文,你和博清不要在家陪我了,你們還是去給街坊鄰居們拜年吧!我等你們拜年迴來,估計也得中午了。我中午準備午飯,咱們吃了午飯,我就出門給你們的那些爺爺奶奶拜年去了。”聽到梁博清和梁博文異口同聲地答應著:“好啊!媽媽,我們出門拜年去了!”看到他們兄妹倆滿臉笑容,也覺得心裏好像柔軟了起來。


    梁博文話音輕柔地說著:“哥,我們還是先去給大伯和伯母拜年,給他們拜過年以後,我們再和咱哥一起去給街坊鄰居拜年。”本來不想出門的想法消失了。她邁步走在了梁博清的前麵,也鼓足了勇氣地邁出了院落的門檻。


    家門外,燦爛的陽光如碎金般傾灑而下,洋洋灑灑地穿透了高大的樹冠,映照在街道上,房屋的牆壁上,還有他們的身上,也為整個村莊勾勒出了一道道璀璨耀眼的金色光芒。


    一路上,他們靜靜地並肩走著,盡管彼此間的距離不過咫尺之遙,可心靈深處的交流卻好似被崇山峻嶺阻隔。他們各自想著心事,也沒有短暫地眼神交匯,不過,他們還是在意了街道上的孩童,還有抱著孩子去拜年的年輕夫妻。


    梁博文看到他們幸福快樂的走在路上,覺得好像走進了一場遙遠的夢境,雖然虛幻但很真實。她往前走著,再看著和聽著道路兩旁時不時走過的街坊鄰居,還有傳來的歡聲笑語,心裏還是有了靜謐的感覺。她聽著話語聲和歡笑聲此起彼伏,也聽到了是成年人之間的相互打趣,和逗孩子玩所發出來的笑聲。偶爾,還有小孩子們在盡情追逐嬉戲的時候,因為高興而不由自主地發出的尖銳唿喊,還有尖叫聲傳來。


    每當這樣的聲音越來越近,也清晰地傳入到梁博清和梁博文的耳旁的時候,他們都會非常有禮貌地放慢腳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然後,他們會看著走近的那些看起來陌生,卻又覺得麵熟的路人,客氣地說著:“你們過年好!”也聽著他們熱情洋溢地話音說著:“過年好!”或者,他們也都會友好地輕輕地點一下頭,迴應彼此之間的致意之情。與此同時,在他們微微上揚的嘴角邊上,卻都會掛著一抹淺淺淡淡的微笑,以此作為對彼此地客氣迴應。


    盡管他們的內心深處都感到了親切,可是畢竟常年難得看到的幾個人走到了一起,而且還是平時難得遇到和多做交談的一部分人,所以不可避免地存在著那麽一絲絲的忐忑與激動地情緒。然而,正是這一份份問候和祝福,還是因為源自於好像親人的村民,也如同一縷縷陽光悄悄地穿透了他們心裏暗藏的陰霾,讓他們真切地感受到了人情冷暖不可同語,也覺得馨暖正在這座小山村的街道上彌漫開來。


    隨著話語聲和鞭炮聲此起彼伏,幾隻小鳥歡快地從街邊的樹梢和屋頂上空掠過,它們嘰嘰喳喳地鳴叫著,似乎也被濃濃地節日氛圍所感染,正在分享著屬於這座小山村裏的喜悅。


    梁博文緩緩地抬起頭,望向了天空,入目的盡是些黑白相間的潑墨畫作一般的景象,可是真實地景色早就被她的眼眸做了更迭地見證。就在這時,梁博清覺得梁博文突然變得過於沉靜,再看她靜靜地眼神了望著好處,也抬頭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而且有點好奇地問著:“梁博文,你在看什麽呢?”卻看到陽光掛在了樹上,讓屹立在寒風中的樹木都好像有了溫度。


    梁博文聽到他的詢問聲,將視線從天空收了迴來,低頭看著路麵笑了笑,又抬頭看著梁博清,話音微揚地說著:“我在看天啊!”再仰頭觀望著天空,卻覺得有了一陣強烈地眩暈。她抬手抓住了梁博清的胳膊,無力地隨和著梁博清的腳步,盡量地往前邁動著腳步,可是心裏卻有了觸景傷情的感觸。


    梁博清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素麵朝天的臉,還有顯得缺少血色的雙唇,眼神裏多了迷茫而無助,卻並沒有再去追問梁博文相同的問題。他看著路上鋪的青石板,想著自幼走過的曲折坎坷的鄉村路,還有蜿蜒不平的山間道路,覺得原本看似普通無奇的道路不僅變得熟稔,竟然也好像擁有了蓬勃朝氣的生機。


    梁博清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也被不舒服的感覺填滿了,因為他把有了想法的梁博文的神情都盡收了眼底。他尋思著:“即使裝的再開心,還是會在不經意之間,被最真的那一麵給出賣了呀!”感到梁博文給了他拖拽感,也暗暗地尋思著:“一個女孩子文文靜靜的多好,時不時地就會有假小子的倔強模樣,隻知道跟自己賭氣,卻不懂得耍小性子!”想到這裏,他話音柔和地說著:“博文,我們好久沒做遊戲了,我們做一個遊戲吧!如果你能夠乖乖地閉上雙眼,那麽接下來的這段路程,哥哥我一定會緊緊地握住你的手,絕不鬆開半分的帶你走過去。就像老爸教我們做這個遊戲的時候,而且,等會兒我還會把手中全部的糖果毫無保留地通通送到你的麵前,讓你一次吃個夠!你覺得怎麽樣?”看到梁博文神情有些憔悴,卻還是堅持地說著:“你到底答不答應,我都提出來了。”還是反手攙扶住了梁博文的胳膊。


    梁博文眉頭微蹙的笑了笑,看著梁博清那張故意擺出一副逗趣表情的臉,有些無奈地迴著:“小時候的那些小把戲,長大了就不管用了呀!我覺得我們還可以繼續做下去的,也隻有這個“牽手走盲路”的遊戲了。”看著前麵的道路,話音輕慢地說著:“哥,其實以前做這個遊戲的時候,我就在考慮一個問題,可是,當我慢慢騰騰地被你牽著走的時候,卻把走的路和考慮的問題給忘記了。我們走的都是熟悉的道路,我卻緊緊地抓住您的手,戰戰兢兢地走在不知道走了多少遍的路上。我也想過,如果我想做這個遊戲了,我也閉上了眼睛,可是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卻迴不到過去的那個場景,我應該怎麽辦!”心裏和眼前除了那些令她難以忘懷的經曆和家人,也被他們帶給她的思索束縛住了身心。


    梁博文感到身體逐漸恢複了正常的感覺,也覺得內心深處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正源源不斷地釋放出強大且急切的力量,驅使著她去獨自走一段路。她還是反手輕輕地拽住了梁博清的胳膊,抬頭看著梁博清清秀的臉龐,高聳地鼻梁,深邃地好像一潭清泉的眼睛,還有帶了微笑的柔和優美的唇角的弧度,話音略高地說著:“哥,我還是想和你玩媽媽讓你看著我的時候,做的那些遊戲。哥,你不是告訴過我“一分錢可以換一個熟玉米粒,如果你沒有交換的錢了,你就不會吃到我煮的玉米”這句話麽?你還說我好聽話,把拿的錢換了玉米,即使還想吃,也隻是問你“哥哥,您再給我吃一個好麽”,雖然我受到了您的拒絕,可是我並沒有哭鬧,隻是乖乖地看著您把拿的玉米先放到了一旁,又接著牽著我的手來到了大門口,一起等候去做農活的媽媽了嘛!”也隨後鬆開了梁博清的胳膊,倒退著走在路上,微笑著看著梁博清。


    梁博清抿嘴笑著歎了一口氣,心裏迴想著:“得虧博文把那兩個遊戲記得那麽清楚呀!博文自幼就識規矩,即使受了一點委屈,或者聽了覺得有意味的話語,都不會去計較和頂撞,也正是我們對她覺得不放心的地方呀!”也想到了他們做換取遊戲時梁博文說的話,她說:“哥哥,您等我長大了,我就可以上班掙好多好多的錢。到時候,我還買您煮的玉米,您就用我給你的錢買“龐中華”的字帖,還有買好的“狼毫筆”,不僅做一個書法家,還要做一個大畫家。”才為他們都學過的一門知識又有了想法,也觸動了剛沉靜下來的心情。


    梁博清幽幽地想著,看到梁博文臉上又洋溢了天真無邪笑容,就在那一瞬間,覺得時間仿佛凝固了,低頭間也閉起眼睛隱含了含在眼眶裏的眼淚。他依然邁步走著尋思著:“古人有句話說“家富不如才技多”,而我常聽家裏的長輩們說“縱有萬貫家產在手,不如有一薄技在身”,可想而知,博文有那麽大的放棄和選擇,到底有了多大的勇氣呀!”抬頭瞪大了眼睛眨巴了幾下,再看梁博文純真的笑臉如同春日裏綻放的花朵,讓他都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跳起了歡快地舞蹈,也感到了實在的年節的味道和氣息。


    他看著眼前這一幕,那顆為梁博文有了擔心而高懸的心,瞬間像是被一隻溫柔的手輕輕地撫慰過一般,漸漸地放鬆了下來。他嘴角上揚,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那笑容裏還是藏著對梁博文的喜愛,也感到了並不是每一個身體單薄的女孩子,都不會有無窮地力量。


    此刻,梁博文的步伐明顯地加快了起來,也被一股急切地力量驅使著她邁著已見輕盈的腳步,朝著梁家遠家的方向走去。梁博清也感到邁出的每一步,又充滿了期待與興奮,剛才有的。這一瞬間,梁博清感到那顆原本有些擔憂的心,好像頓時放鬆了下來,也跟著深感欣慰地笑了。


    梁博文和梁博清並沒再在街道上慢步而行,也在走了很短的時間以後,走進了梁家遠家的那個熟悉的家門。梁博文示意梁博清走在了前麵,也隨即聽到了熟悉的話音說著:“我一聽腳步聲,就知道是咱們家的博文來了!”推開房門踏入門檻的瞬間,也看到了走出了小客廳的程紅秀。


    梁博文深深地躬了躬身,麵帶微笑地說著:“伯母,新年快樂!”說著走到了程紅梅的身旁,也看著向程紅梅拜過年的梁博清走進了小客廳。隨後,程紅梅拉著梁博文的手,話音溫婉地說著:“博文,過年好!”也向梁博文送出了最美好的問候。


    梁博清給坐在小客廳裏的梁家遠拜過了年,又話音柔和地說著:“哥,過年好!”和梁博峻站到了一起,也看著梁博文和程紅梅說笑著走進了小客廳。


    梁博文走到了梁家遠的附近,話音輕柔地說著:“大伯,新年好!祝您新的一年幸福安康,萬事如意!”也是深深地鞠了一躬。隨後,她又腰身微躬地說著:“哥,新年快樂!祝您新的給我們帶迴一位漂亮賢惠的嫂子吧!”微笑著說完,也被程紅梅拉著坐到了茶幾跟前的沙發上。


    程紅梅話音輕慢地說著:“博文,你先坐著,過年了,我們一會吃餃子。”看了看梁家遠,說著:“老梁,你先招唿著孩子。”走到茶幾跟前,拿起茶壺每人倒了一杯茶水,才走出了小客廳。


    梁博峻麵帶微笑,看著梁博文說著:“博文,新年快樂!哥哥祝願你在新的一年工作順利,事事順意!”接著和梁博清坐到了附近的座位上,好像久別重逢的一對好朋友,愉快而輕鬆的做著交談,而且言語間充滿了默契和共鳴。由於他們聊的是日常的生活,還有過年期間的有趣經曆,讓梁博文聽了以後都覺得這個春節相比過去的幾個春節,似乎多了許多耐人迴味的也令她感動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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