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瞬間,沈麗泛著紅暈的麵龐上,浮現出了好像遭受了莫大屈辱一般的神色,也有了很明顯地慍怒。而且,她的雙眸中閃爍著傷心與不甘地光芒,原本紅潤的嘴唇微微地顫抖著,似是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強忍住了。


    鄒楚威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可他此時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尋思著:“如果我能夠徹底地處理好我追求博文麵臨的種種難題,也許博文便不至於會因為沈麗的某些言辭以及舉動,乘受羞辱和戲弄般的感覺了呀!即使博文擁有超乎常人的耐心,但麵對相對感情出現的情況,如果說她的心裏沒有絲毫想法,那顯然也是不太可能的啊!退一萬步講,哪怕她選擇對這一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可最終的結局恐怕也隻會令我們被情感的迷霧迷惑,也會在這段感情裏越陷越深,可是這種感情的淪陷帶來的不一定會是幸福。”覺得不管是誰麵對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或者置身於這種境況中,都應該對是不是珍視了感情做到了心知肚明了。


    他默默地思索著,絞盡腦汁地想要探尋到一條能夠妥善化解當前尷尬的有效途徑。可是,沈麗卻宛如一朵靜靜綻放的鮮花,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溫文爾雅的鄒楚威,有了欲語還休的嬌媚神情。然而,鄒楚威帥氣的臉上卻籠罩了一層格外凝重的陰霾,好像被厚重地烏雲所遮蔽,也寧願沒有眼前這一幕。


    沈麗並不是性情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再看到鄒楚威深沉地神情瞥了她一眼,也隨即讓她感到了一股令她心生畏懼,而且不敢輕視的蕭殺氣息。而且,這股氣息猶如一堵不可逾越地高牆,將周圍的一切都隔絕在外,也將她和鄒楚威分隔在了牆的兩側。


    她也想知道這幾天鄒楚威有沒有和梁博文聯係,也懷揣著滿心地妒忌和猜忌,柔聲地問著:“人們常說,一個人的喜怒哀樂不會輕易地出現,主要的原因是他在不值得信任的人麵前,如果是在熟悉的人和值得信任的人麵前,通常都會毫無保留地與對方分享。難不成,你這會兒心中藏著什麽讓人欣喜若狂的好事兒了麽?不然,你也不會直言不諱地說你的去向吧!”瞬間就扭轉了煩躁的情緒,把她不願說的那些問題,也是最想知道的問題說了出來。


    鄒楚威微微地側過頭,迎上了沈麗滿含探尋之意的目光,微笑著說著:“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的臉上能夠流露出喜樂之情,或者有什麽值得去談的事情了,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沈麗一聽不禁莞爾一笑,話音微揚地說著:“好啊!”隨後也有了恰似一串悠揚地銀鈴聲,清脆悅耳地迴蕩在了實驗室裏。她好像與生俱來的自信和從容,因為鄒楚威的話語,讓她如同預見了即將降臨的美好之事,也不失時機地驅逐了她有的那些情緒。


    “倘若你說的這番話裏有梁博文……”沈麗猶疑地神情,並沒有說完想說的話,卻改變了說話的方式,話音柔婉地說著:“倘若這番話的確是你說的,可是並不是你想說給我聽的,或者這番話是出自你想到了誰,比如你想到了鄭雯雯,比如想到了梁博文……”聲音輕柔婉轉,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調侃意味,也好像是在引導著鄒楚威的思路。她也又笑著說著:“我琢磨著,如果她們都在這裏,你也不會有剛才的態度了呀!”抬手撩了撩碰觸到了眼睫毛的劉海,瞪著一雙秋水盈盈般的桃花眼,眼眸裏閃爍著狡黠地光芒,還是想多聽鄒楚威說些類似的話語。


    鄒楚威把抹布放到了實驗台上,微微地皺起眉頭,可是轉身再看沈麗的時候,卻嘴角上揚的微笑著,話音沉慢地說著:“鄭助理是鄭助理,梁博文是梁博文,你沈麗還是你沈麗,你們可是完全不同的人,你怎麽能和她們相提並論呢?你說的沒錯,我不可能用相同地態度,或者把相同的話說給不同的人聽。”由於並不想和沈麗的想法融合到一起,他的話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帶了解說問題會有的語氣。


    沈麗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反問著:“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不需要你解釋這個問題,你就是不這麽說,我們也都不可能去這麽做的呀!”眼神中閃過了嗔意,但更多的還是笑意。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可是她從鄒楚威的話語裏還是聽出了不耐煩,或者說對她的拒絕,可是這些在此時對她來說,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鄒楚威聽得出她的話語是針對梁博文,慢步地走到了辦公桌跟前,話音微揚地說著:“如果是鄭雯雯,或者是梁博文這時出現了,你會怎麽做?”淡漠地目光盯著沈麗,雖然不想讀懂她的表情語言,可是很想聽到她的真心話。


    沈麗並沒有迴避鄒楚威的直視,反而嘴角上揚地迴視著鄒楚威,並且邁著優雅地步伐,從實驗台附近的位置,走到了鄒楚威的辦公桌跟前。她在鄒楚威的附近站了一會,並沒有及時地迴話,卻又慢步地走到了鄒楚威對麵的辦公桌跟前,落落大方地坐到了辦公桌前的座椅上。沈麗完全不像一個青澀的女孩子,反而像涉事很深的成熟而又感性的女人,神情和動作行雲流水一般自然流暢,在鄒楚威的麵前沒有半分忸怩與拘束。


    此刻,沈麗那雙美麗的眼眸之中閃爍著一種堅定不移,且果敢決絕地光芒,好像鄒楚威說的話不是和她說的,她隻要想到她就是沈麗,任何人都不能代替她,就能夠對抗鄒楚威對她的偏見和傲慢。


    沈麗沒有迴答鄒楚威的問題,鄒楚威悶悶地閉起了嘴,拿過了放在旁邊的工作記錄,也按了一下拿在手裏的圓珠筆,把書寫一端的筆頭按得露了出來。鄒楚威在工作記錄上記下了今天的時間,也在想法停頓的時候,意識到了他們剛才交談的問題,還有後來提出的問題,都是他們在極具抗拒的一些問題,即使會被聽到的人產生共鳴,或者對這些問題充滿好奇,可是也難掩飾一個不懂得交流的人,才會透露出的愚笨和可笑。不過,他也看到了沈麗在意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想放棄的意思,也把這些問題引申的問題都放到了心裏。畢竟,他和沈麗一直有的交談,已經讓旁觀者有了想法,也感到了默契十足。鄒楚威也知道這些影響了梁博文對他的認識,可他還是覺得唯有通過這樣不斷地交流與詢問,才能夠真正地了解沈麗,打開她已經變得狹隘的那個心理世界。


    沈麗並不知道鄒楚威是怎麽想的,也無法去迴答鄒楚威問出的問題,因此坐在座椅上注視著鄒楚威,也考慮著得怎麽打破這份寧靜。時隔一會,她尋思著:“我們都是成年人,我們有我們的感情,我們也不必壓抑我們的情感,我們也隻有把心裏話說出來,才能得到我們想要的結果。就算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那也是我們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的結果。”還是張了張口,才用一種異常平靜卻又充滿力量的話音說著:“鄒楚威,假如某一天,我再也無法從你的口中聽到‘梁博文’這個名字,那麽,是否意味著從此以後你便不再會用那些言語來刁難我了呢?我知道你喜歡梁博文,可是如果你不說喜歡,她也不會知道呀!我也想過多次了,如果你不和梁博文說你喜歡她,那我就不能和你說相同於你想對梁博文說的話。”很清楚地說明了她為什麽願意和鄒楚威在一起,也把她的顧忌,還有心裏有的感觸和想法說了出來。


    鄒楚威記錄工作內容的書寫速度漸漸地慢了下來,最後把圓珠筆拿在了手裏,佇立在了記錄的紙頁上,凝重地神情也舒展了開來。他輕柔地笑著,好像生怕會驚擾到周圍的空氣一般,也微微地揚了揚眉頭。他並沒有急於迴話,或者去說他想說的話語,而是又快速地書寫完了需要記錄的幾項工作內容。


    沈麗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他專注地做著工作的事項,卻覺察到了鄒楚威好像因為遇到了一些難題,有了如釋重負以後有的沉靜。可是,鄒楚威記錄好了已經總結好的一項實驗報告以後,還是抬起了原本專注於紙麵的目光,神情平靜的看向了沈麗,也與沈麗木然地目光交匯在了一起。


    他好像如夢初醒,看著坐在對麵的沈麗,話音略高地說著:“你沒有工作任務麽?”好似往平靜地湖麵投入了一顆石子,不僅泛起了層層漣漪,也打破了一湖地寂靜。很顯然,他並不願迴應沈麗含蓄了很多的問話,即使沈麗也並沒有想到會這麽直率地說這麽嚴肅地問題,可是對鄒楚威的迴應還是感到了出乎意料。


    他淡然地微笑著,可是眼神卻很是冷漠地凝視著沈麗,而且那雙深邃地眼眸猶如兩潭幽靜的秋水,送給了沈麗陣陣不明來路的涼意,也的確感到了有冷意鑽進了她的肌膚。此時,鄒楚威並沒有收迴帶了更多思索的目光,仿佛想要透過沈麗的雙眸,去探尋隱藏在她內心最深處的種種想法。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他們兩人相互對視的身影,而且實驗室裏有了實驗過程中有的機器發出的聲音。


    沈麗還是微微地揚起了嘴角,雖然笑容之中帶了蔑視自己的想法,可也得到了最想知道的答案,也有了難以言喻的滿足感,以及釋懷的感覺。她還是從自我作繭的情緒中解脫了出來,尋思著:“我不是做到了與自己溝通了麽?”並沒有出現過去有的想法,反而認為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尋覓和發現,她遇到了那個讓她心動不已的男生,可是她愛的那個男生雖然不愛她,可她還是覺得總算是遇到了那個能夠真正理解她,願意耐心地傾聽她內心聲音的男生。她臉上的這個微笑笑得好輕柔,恰似冬日裏的一縷暖陽,散發著無盡地溫暖,將整個房間都照耀得熠熠生輝。


    鄒楚威稍稍沉默了一會兒,在腦海中反複斟酌著接下來要說的話,也為了避免沈麗不能接受他的直白,卻還是緩緩地開口說著:“也許吧!”他的嗓音更是低沉而富有磁性,而且從他嘴裏吐出來的每一個字,也都仿佛帶了沉甸甸地份量,也飽含了經過深思熟慮才有的可以承載他的感情的支撐點。雖然,他也想和沈麗說得更明白一些,但是盡管他隻是說了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但這三個字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還是把所有地意味深長變成了一個事實。


    沈麗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鄒楚威的說法,也考慮了或許他們的未來還會充滿了未知,但隻要有值得信賴的一個人說的能夠暖到心的話語做陪伴,即使沒有希望的一切都會變得越來越美好。她還是相信在未來的日子裏,也隻有可以變成朋友的那些人,才能真正地做到攜手並肩的同行到一條路上,就如同他們有了共同的生活目標,他們必須得以浩浩湯湯的群體地形式開始創造和遊走屬於他們的人生。


    鄒楚威還是靜靜地看著沈麗,直到看到沈麗消失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才輕聲慢語地說著:“當一個人走進了另一個人的心中時,他們彼此留給彼此的那道影子,或許永遠都無法從對方的心裏抹去了。我可以打個比方,比如說就像你……沈麗……我們不僅是同事,更是比較談得來的朋友,即使我們哪天不能待在同一個地方了,可是無論何時何地我們想起了對方,還是會有一份情誼保持了原有的模樣,不是嘛!”他的話語還是如同一股暖流,瞬間溫暖了沈麗感到了滲透了涼意的心。


    沈麗笑了笑,貌似自言自語的問著:“難道就隻能這樣麽?”衝著鄒楚威擺了一個很無奈的動作,尋思著:“如果我不能做到像他說的那樣,我又能怎樣呢?”感到那個並不渺小的自我還是救贖不了她現在的認知,也接著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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