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楚威接聽過梁博文的電話以後,覺得複雜地情緒湧上了心頭,既有一絲可笑,又帶著幾分氣惱。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何梁博文在麵對感情問題的時候,會如此堅持地保持了冷靜,而且靈魂好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那般純靜。一直以來,他還總覺得梁博文幽默風趣,也正是因為這份帶了矜持的幽默感,才讓他以平靜地態度對待了這份感情。然而,如今梁博文好像選擇了不跨越初戀的相處方式,也會有意地逃避與他會覺得尷尬的場景,反而讓鄒楚威更加地珍視他們帶了不確定因素的愛情,也將真愛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


    他放下了實驗用品,走到了實驗室的窗前,暗自地思索著:“隻要梁博文願意接受這份感情,那我的希望就不會破滅。隻要她肯給我靠近的機會,或許我們也能夠早點走在一起。”靜靜地佇立在辦公室的窗前,凝視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思緒早已飄向了梁博文可能在的地方。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為了看到今天的實驗結果,遲遲地不願離開窗前,也忘記了早就過了晚餐的時間。


    沈麗心事重重地迴到宿舍,坐在宿舍的床上,開始迴想起下午發生的事。當她走到鄒楚威辦公室門口時,聽到裏麵傳來了鄒楚威的聲音。她靜靜地聽了一會,聽出了是鄒楚威和梁博文在通話,也因為鄒楚威溫柔地說笑,還有一如熱戀情侶的話語,使得忐忑不安的心裏更起了波瀾。


    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這兩個人,而且他們也已經隻是普通同事的關係,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她沒想到,梁博文對鄒楚威還是有了特殊地感情,甚至不惜放棄所有去迎合對方,好像與她看到他倆在一起的情景全然不同。


    沈麗意識到,或許正是因為鄒楚威默默地將這份感情放在了梁博文的身上,才使得她對梁博文和鄒楚威的看法有所改變。她不禁思考起這個問題,覺得這樣做對她並不公平,畢竟她還是喜歡和鄒楚威在一起,而且鄒楚威並沒有拒絕和她有來往。


    沈麗此時才不想自欺欺人,覺得終於弄明白了她與鄒楚威的相處,也隻是她的個人想法罷了。她根本無法左右別人的行為,更無法改變整個局麵,也沒有像現在這麽冷靜,甚至覺得有股冷風把她吹醒了。她此時才想到,她已經無數次告誡過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靜,並告訴不能再繼續下去,可是看到了鄒楚威就全忘記了。


    盡管如此,沈麗的心中仍有諸多疑問和不甘,還是沒有決定可以放下這件事情。她竟然想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軌跡,和選擇愛情和婚姻權利,即使我需要學會接受現實,可我也得通過爭取,才能獲得我想要的生活呀!”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覺得現在並不需要過於地糾結於遇到的事情。她認為未來還有很多不確定的事情會出現,而且也不會有人替代鄒楚威在她心裏的位置,倒不如裝作若無其事的去麵對現實。


    沈麗趴在宿舍的書桌上,透過窗口看著外麵。然而,無論她怎樣凝視從窗口飄落的雪花,都無法在雪花飄灑的情景裏找到鄒楚威的身影。沈麗尋思著:“下雪天,才是適合戀人約會的日子,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人說“浪漫的下雪天”吧!”想到鄒楚威撒著嬌追問梁博文在幹什麽,還是忍不住壓下了剛有的想法,決定走出宿舍樓,親自前往車間的實驗室找鄒楚威。


    沈麗想到這些,看了看還沒換下來的厚實的毛呢外套,起身走到宿舍門前,拉開宿舍的門就走了出去。接著,她腳步沒停地一路開到了實驗室的門口,暗自地慶幸著尋思著:“鄒楚威居然有閑心站在窗前賞雪……聽他們說話的意思,梁博文都參加朋友聚會去了呀!”用力地拍打著落在衣服上的雪,也把外套帽子拿下來抖了抖,又戴到了頭上。她覺得鄒楚威今晚肯定跑不了了,還是抬起手輕輕地敲了幾下門,也用雙手扶著門,等待得到迴聲就推門走進去。


    此時,鄒楚威正專注地看著窗外的雪景,即使視線會變得模糊不清,都想心情難得這麽飄逸的待下去。在這之前,他也拿著記錄實驗內容的筆,在他的記錄本的空白頁裏畫了窗口,落雪,以及在這些的周圍,又描繪了雜亂無章的抽象的圖案,也試圖表達某種抽象的情緒。


    鄒楚威看著圖景沉思著關心的問題,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還是從紙張上移開了視線,話音微揚地說著:“請進吧!”扭頭看向了實驗室的門口。他隨後看到沈麗推門走了進來,話音輕柔地說著:“鄒楚威,你吃晚飯了呢?”見鄒楚威沒有迴答,又接著說著:“天都這麽晚了,你再不去吃晚飯,估計所有的餐館都要打烊了!哦,我剛整理完這個月的出入庫記錄,不如,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吧!”說著,她向前走了幾步,又說著:“你怎麽一個人站在這裏呢?外麵有什麽好看的麽?”也發現了鄒楚威猶疑的神情,尋思著:“從窗口可以看到我麽?”也探身往實驗室樓下看了一眼。


    鄒楚威低著頭近距離的看著沈麗,嘴角微微地上揚,露出了單獨與沈麗相處的時候,難得會有的笑容。不過,他還是繞過了沈麗的身旁,把拿的筆和記錄本放到了辦公桌上,話音微揚地迴應著:“好呀!那我們就一起去吃晚飯吧!我還沒見過大雪呢!哦……我們今晚還可以欣賞到美麗的雪景呢!”把那張剛撕在手裏的畫紙揉成了一團,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然後,他邁開了腳步,自顧自的往實驗室門口走去。


    沈麗看著鄒楚威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居然覺得心裏特別委屈,也迅速地從垃圾桶裏撿起了鄒楚威扔的那個紙團,尋思著:“一個女孩子可以主動邀請你吃晚飯,即使不存在感情問題,也應該客氣點去對待她吧!”看到鄒楚威好像沒有在意,讓她感到非常地失落。


    鄒楚威走出了實驗室,聽到身後沒有腳步聲傳來,轉身看到沈麗還呆呆地站在原地,還是說著:“沈麗,你不是說去吃晚飯麽?天已經很晚了,如果再不出發,時間可就來不及了呀!”並沒有再多說其他的話語,隻是站在門外等待著沈麗跟上來。


    沈麗怔了怔,把手揣到了口袋裏,又急忙說著:“哦!走吧!”卻是腳步匆匆地走出了實驗室,而且抬手推開了站在門口的鄒楚威,走在了走廊裏。鄒楚威被推得有些猝不及防,但還是被動地讓開了路。他看著沈麗離去的背影,尋思著:“我錯了麽?”把實驗室的門先鎖了起來,才大步地跟上了沈麗。


    隨後,他和沈麗借著走廊和樓梯的燈光,慢步地順著樓梯台階,往樓下走去。此時,整個樓道裏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似乎預示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可是對於兩個並不相愛的人,也隻有保持了距離的同路走著,令一串輕微地腳步聲迴蕩在了寂靜的樓梯過道裏。


    沈麗一路上都沉默不語,也在思考著一些問題,不過還是怎麽去靠近鄒楚威,才不會有失尊嚴。鄒楚威除了剛才的一個疑問,則在心裏琢磨著:“同樣是女孩子,為何行為能力與表達能力差別如此之大呢?即使有些女孩子會主動向男孩子示好,而有些女孩子即使被男孩子追求了,可還是希望保持距離呢?似乎涉及到感情問題的時候,我都無法用固定的思維模式來束縛自己,可那也是相對我愛的女孩呀!”在此之前,他曾懷疑過落落達大方的梁博文是否還有其他的感情關係,才會對他采取了拒絕接近的相處方式,但從未親眼目睹或親耳聽聞相關的事情。如今,他更沒想到,他現在好像與其他人產生了感情糾葛,而且那個女孩就在他的麵前。


    鄒楚威走在了落雪的路上,而且走在了沈麗的前方。由於沈麗擔心路滑摔倒,走得比較慢,也漸漸落後了鄒楚威一段距離。當鄒楚威走到了另一個廠區路口,轉過身望去的時候,隻見沈麗在茫茫大雪中緩慢前行,才笑著尋思著:“我又何錯之有呢?”站住了腳步,等待著走到了不遠處的沈麗。


    沈麗看著眼前的雪景,不禁感歎著說:“鄒楚威,你有沒有發現,有些不可能讓人相信的事情,在現實生活裏絕對會出現呢?”雪花飄落在她的劉海和臉上,融化成了水珠,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鄒楚威不知道是被雪浪漫到了,還是被沈麗的言行感動到了,卻是笑著迴應著:“你是不是認為這麽美的雪,才可以讓兩個並不能說陌生的人自由欣賞,也並不會影響到雙方的心情呢?”也算是巧妙地將話題引向了一個輕鬆的主題,試圖避免陷入更深地感情糾葛之中。


    沈麗走過了她的身旁,轉身注視著他,眼中閃過了對他的理解,話音依然輕柔地說著:“其實,有些話你就是不明說,我也能完全明白意思。”雖然早就懂得了他此番話的意圖,但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失望或傷心。相反,她這次還是決定,就以一種豁達的態度接受這一切。


    鄒楚威聽到她的話,意識到他的想法確實很容易被識破,也想起了過去的一些經曆,那些曾經讓他心動的瞬間。然而,現在他明白了,有些話必須說得明確,才能避免誤會。他也輕聲地說著:“其實,我一直認為,作為女孩應該是溫柔大方,善解人意,而且知書達理才是。可是我卻沒想到,越是柔弱地女孩,反倒越是不容小覷呀!”想到了沈麗剛有的一個反常地動作,覺得又誇張地審視了一迴沈麗。


    沈麗還是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也抬手拍了拍鄒楚威的胳膊,嘴角泛起了一抹帶了酸澀的笑容。她知道,他所說的不僅僅是對她有了看法,更是對他們之間的關係做了暗示,卻說著:“或許,有些事情總是會有出乎意料的轉變,或者意想不到的結果呢!我覺得,我得學會接受別人,或者去適應別人,即使我沒有低人一等的清高自傲,但是我還是學會就接受,並適應任何不同的變化。”本來與鄒楚威就很談得來,也有共同的話題,因此也逐漸地沒了避諱。


    沈麗想到還有一個主動約鄒楚威的原因,即使這個原因不勉強卻充滿了矛盾感,可還是有些愧疚地說著:“那天的事情,確實是我過於衝動了。這幾天,我想來想去,還是很想和你說聲“請原諒”。”有些歉意或許並不需要說,因為相對愛情來說,即使一個人做得再過分,都不會被別人指責成大過。


    鄒楚威聽到她的話題終於轉到感情方麵上,才話音柔和地說著:“我總覺得博文的脾氣性格,就是過於能容忍。有時,我們聽到的一些話裏,即使會有傷害到她的意思,可她也不會反駁。或許別人的話,我們都應該記在心上,並不需要去用相同過激的話語迴應吧!我非常欣賞博文這一點,也覺得她會讓別人誤解,甚至會著了小人的道,可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我沒有道理說不清的問題,不是麽?”有些話本來不想說,也想到了“事事點破別說破”的道理,因此說著就怎麽都收不住嘴了。


    沈麗聽鄒楚威話裏的意思,還是在暗示她在某些方麵說的話語,或許說得太過直白顯得格外露骨,在外麵傳揚開來以後,對梁博文還是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雖說,她說的並不是沒有真實依據,可是這些話是由她說的,而且說的是梁博文和鄒楚威的私人關係,而且聽到的人覺得對也說了,也的確沒有什麽對錯之分。因此她也想著:“有些事情,說著說著就有了影,如木板上釘了釘子,確實有了有板有眼的效果。這次鄒楚威能夠這麽痛快的答應我,還與我走在相似眾目睽睽的路上,他是為了辟謠,還是以此來警告我的過錯呢?我剛才想錯了,也有些得意忘形了呀!”想到好久都沒有接近鄒楚威了,又抬頭看了看鄒楚威。鄒楚威看沈麗不說話,想想事情也過了,還是話音柔和地說著:“今天,我們還去平時吃東西的那條街麽?”想到打算用火腿腸泡麵打發一餐的,腳步還是慢了下來,也想征求一下沈麗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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