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香霧站在原地跺腳,努力不讓自己凍暈過去,她捧著手放在唇邊哈氣,口中的氣體在空氣中凝結成白霧。


    死丫頭忒會折磨人了。


    沈行疆和程時關眼睛都瞎了,才把她當寶。


    宋香霧在心裏腹誹薑晚婉,沒罵兩句,一陣寒風穿過她衣服,吹得她不停顫抖,壓根沒有力氣去罵了。


    又等了十幾分鍾,宋香霧等的不耐煩,她想了想,去特碼的,有啥事明天再說吧,總不能真的在這凍死。


    “晚婉,我先迴去了,改天來看你。”


    門從裏麵打開,披著大衣的薑晚婉走出來,她在屋子裏可暖和了,坐在爐子旁邊看書,煤燒得熱辣辣,額頭都出汗了。


    小臉紅潤潤的,看著就呆得很舒服。


    薑晚婉故意挑眉挑剔:“怎麽,我剛想給你個機會和我說話,你現在就要走了?”


    “看來你也沒把我放在心上,你拿著東西來看我,就是逢場作戲呢吧。”


    宋香霧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死丫頭自己把她晾在外麵,現在還好意思說什麽逢場作戲。


    瞧瞧她頭上的汗,紅撲撲的臉,咋沒熱死她呢。


    宋香霧僵硬地走到石桌那把東西拎過來,討好地看著薑晚婉:“晚婉,你看媽給你買了好吃的,都是你愛吃的。”


    薑晚婉不屑地笑了聲,轉身往廚房走去:“來這邊說吧。”


    宋香霧以為薑晚婉被她感動到,善心大發,準備弄吃的給她。


    心裏不屑地想,總歸是嫩了些,隨便給點東西就把她收買了。


    薑晚婉他們迴來,蘇九爺往這邊搬來半袋子米,還有半袋子麵,柴米油鹽都有,家裏還有一塊肉和雞蛋大蔥啥的。


    薑晚婉走到廚房,看著冷鍋冷灶,笑著和宋香霧說:“我有點餓了,你給我做點飯吃。”


    “雞蛋煎一下,用蔥炒了吧,哦,我愛吃土豆飯,還記得怎麽做嗎?我最喜歡吃了,你該不會不給我做吧?”


    薑晚婉說完,試探問:“呀,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該不會不會做吧?”


    “不應該啊,我小時候最愛吃你做的土豆飯,你應該會吧。”


    薑晚婉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她:“別告訴我,你不會?”


    說起土豆飯,宋香霧臉色陰沉如水。


    似乎勾起了什麽不好的迴憶。


    “誰說我不會,我現在就給你做。”


    土豆飯不是飯包那種,把土豆碾碎了放蒸熟的茄子之類的,而是把土豆切塊,肉切塊,放鍋裏熬成一鍋粥,土豆飯裏麵還要放醬油佐料,顏色是偏深的金黃色,土豆和肉烀的軟爛,和大米香融為一體,熱氣騰騰。


    宋香霧很久沒幹過活,她拿刀的動作不太熟練,打了兩個土豆皮,切塊時順手,把土豆切成均勻小塊。


    切完土豆切肉,收拾完準備燒火做飯。


    宋香霧蹲下去,用火柴點燃不要的破本子頁,順勢將木頭點著,就在木柴慢慢著起來時,薑晚婉走到她身後,桃花眼靜靜地看著她,然後屈膝故作不經意地,撞了下她的腰。


    灶台外麵被火熏黑了一塊,火舌子點燃了裏麵細小的木枝,樹枝燒著了迅速點燃裏麵的木頭,火勢轟的一下燃起來,溫度升高,手在旁邊放著,都熱得受不了。


    宋香霧忍著熱,想調整下樹枝擺放的位置,薑晚婉看她把手伸進去一點點,瞅準時機——


    膝蓋用力頂了下。


    宋香霧猝不及防撲過去,嘴裏發出短促的驚叫聲:“啊!”


    身體向前傾,額頭撞到灶台邊緣發出砰的一聲,手更慘,直接插到火坑裏,熱火燒了她的手,發出滋啦一聲,沒有燒著的木頭邊緣的根刺紮到肉裏,燙得灼人心肺,紮的體無完膚。


    宋香霧在地上滾了一圈把手拿出來:“我的手好痛!”


    薑晚婉嘴角嘲諷勾起,趁著混亂,拎起水缸旁邊的水桶,衝著宋香霧的臉和身子潑了下去。


    外麵零下十來度。


    廚房不燃蜂窩煤,比外麵好不了多少,涼水放在廚房,早上醒來桶麵上能結一層冰,晚上了,薑晚婉拿起的這桶裏麵就有點點碎冰碴子。


    看著宋香霧舉著手,混著裹著冰涼的水在地上打滾,薑晚婉心裏眼裏別提多暢快了。


    她嘴角噙著笑,聲音帶著擔憂:“媽!”


    “你沒事吧!”


    薑晚婉衝過去,一把抓住宋香霧被燙傷的手用力按下去。


    水泡被擠破,傷口更致命,宋香霧慘叫出口:“啊!!!”


    薑晚婉關切的換了個地方,隻不過換到了她紮了木刺的手那裏,再次用力按下去,木刺順著肉紮得更深了,宋香霧淚如雨下,畫著口紅的嘴巴張得更大:“你幹什麽?快放開我,你個賤人!”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到底想幹什麽薑晚婉?”


    宋香霧又痛又冷,在陽間體會到什麽人間煉獄。


    她剛剛可明顯感受到薑晚婉在後麵推了她,如果不是薑晚婉她的手就不會推到火坑裏,推到火坑裏就算了,她還,她還拿涼水潑她,本來就在外麵凍個半死,又被潑了這麽冷的水,宋香霧感受到了什麽叫雪上加霜。


    誰能想到……


    這還不算,她竟然故意擠破她手上的水泡,故意把木刺紮到她手裏,那種痛和折磨,形容不出來。


    想活著費勁,想死也難。


    宋香霧憋屈極了,扯著嗓子大罵:“你肯定是存心的小雜種,你氣我偏疼薑憐,看我給你點臉就故意折磨我,薑晚婉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我是你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你就不怕做了虧心事以後,死了下地獄嗎?”


    隔壁房間,沈行疆聽到宋香霧的慘叫聲睜開了眼睛,確認沒有薑晚婉的叫聲,也沒有打鬥聲,他無比肯定。


    他媳婦兒單方麵出氣。


    沈排長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再次進入夢鄉。


    薑晚婉沒事就行,其餘人死了都和他沒關係。


    薑雋和秦伯棠也聽到了宋香霧撕心裂肺的嘶吼聲,等他們衝到廚房,就看到地上濕噠噠的,宋香霧躺在地上,臉上的口紅眉筆暈開,鬼畫符一樣擴散在臉上,她呲著嘴大吼大罵。


    看到薑雋,宋香霧狠狠一笑,眼中盡是得逞:“薑雋你看到了吧,你的好姐姐把我折磨成這樣,她肚子裏麵是副蛇蠍心腸,腦子裏都是算計,心狠手辣心腸歹毒,現在看清楚了吧,就是她把我折磨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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