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朗驛想了一會兒,瞬間明白過來:“我去安排!”


    沈青宴跟在身後卻是一臉茫然:“大將軍,你們在說什麽?”


    司君澈看了眼顧藍:“還不去幫忙?”


    “好嘞!”


    顧藍三兩步追上沈青宴,“沈校尉,我需要咱們將士的衣裳,給被我們俘虜的吳江國兵穿上,再收拾幹淨了,尤其是叱齊納!”


    沈青宴一聽這個就來氣:“憑什麽?!”


    顧藍笑了笑:“就憑,你得聽施將軍的話。”


    說完,便去安排人手清點被抓來的叱齊納手下的人。


    沒一會兒,被抓來的吳江國兵共計二百餘人,全部被化裝成了鎮北軍的樣子,安頓在主營房中。


    司君澈帶著軍營,給叱齊納的斷手換藥更衣。


    叱齊納聽著外麵的動靜,不明所以:“你什麽意思?”


    司君澈似笑非笑:“你們個個主戰,不願投降,留在這裏,於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正好你們的大王派了莫爾唁來,接你們迴壺城。”


    叱齊納臉色一僵,很快就看開了。


    迴壺城就迴壺城,隻要稟明緣由,想來,大王也不是完全聽不進去的。


    迴過神,又覺得不大對勁,遂警惕地看著司君澈:“你能有這麽好心?”


    “你們的兵都快打上門了,我們能不做準備嗎?再者,這營帳最開始也是你們的,如今還給你們,不好嗎?”


    司君澈不想再跟他多說,囑咐了軍醫兩句,便準備離開營帳。


    臨走時,又狀若無意地看了叱齊納一眼,眼眸浮現出一絲殺意。


    司鳴山上,常挽月用望遠鏡默默地觀察著邊關外的動靜。v


    除了我方正常的巡邏,沒有其他動靜。


    暮色降臨,邊關大營點起了燈火,打下一片昏暗的光芒。


    營地內外,有士兵來來迴迴走動的身影。


    光圈之外,幾道鬼鬼祟祟的影子慢慢挪動,周圍的草木無風而動。


    常挽月給司君澈那邊發了信號,繼續觀望。


    望遠鏡到達的範圍內,一道道身影竄進營地,幹倒了來迴走動的士兵。


    常挽月嘴角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遂安排參與埋伏的山間的密衛和呂家護衛隊嚴防死守,防止敵軍侵入。


    司鳴山的另一側,亦有許裏正所帶的有經驗的村民,設計好了捕獵陷阱,防止地方試探性闖入。


    此時,司君澈帶隊撤迴了鎮北軍主營地,望著不遠處的一切。


    “他們已經今日包圍圈了,我們要圍攻嗎?”施朗驛警惕地觀察著周圍、


    司君澈搖搖頭:“再等等,等他們狗咬狗的動作結束了再說。”


    話音才落,那邊的營地就有了動靜,圍過來的人像是中了邪,上來便火燒營地。


    原本吳江國的營地,頓時火光衝天,馬匹亂撞,陷入了一片混亂。


    唿喊聲,廝殺聲,刺耳的嘈雜聲,響徹夜空。


    “你瘋了!我是叱齊納,我是叱齊納!快停手!”


    叱齊納從混亂中衝出來,帶頭阻止領兵闖入的莫爾唁的瘋狂。


    莫爾唁殺紅了眼,看見穿著大昭軍營衣裳的人衝到麵前,火光煙霧之下,辨別不清來人的臉,就直接舉刀砍了下去。


    叱齊納被砍中脖子,重重倒地,嘴角溢出血沫子:“你這個...蠢貨!”


    遂,掙紮了幾下,就失去了氣息。


    馬蹄聲響,莫爾唁帶兵掃平了營地,火勢燒塌了房舍。


    血流成河,屍體遍布,無一生還。


    少刻,火光有減弱之勢,隻剩下零星的火苗還在哧哧地燃著,周遭光線漸暗。


    一陣冷風吹過,卷著煙熏火燎的味道撲鼻而來。


    莫爾唁打了個寒戰,瞬間清醒。


    望著眼前的狀況,他自己都不知道,隻是一會兒的工夫,怎麽就掃平了鎮北軍?


    甚至是不知不覺識的情況下?


    他手下的士兵似乎也有這種感覺,隻記得他們闖入營地廝殺,沒一會兒,戰鬥就結束了。


    “大將軍,他們...他們......”一個士兵舉著火把看著腳邊的屍體。


    “怎麽?還有活口?”莫爾唁迴過神,“還是又讓司君澈和施朗驛跑了?”


    “大將軍,他們,他們都是大王手下護衛隊的兵?還有,叱齊納將軍的屍體!”


    莫爾唁眼眸驟緊,全身汗毛孔倒立。


    他們剛才剿滅的,是被鎮北軍扣下的王室護衛隊?!


    莫爾唁當即下馬,在營地中穿行,挨個檢查。


    無一例外,被扣押的王室護衛隊二百餘人,無意幸免,全部被他們的隊伍砍死。


    還有叱齊納,最後他砍死的人,就是叱齊納!


    大王的本意是將護衛隊帶迴去,再做定奪,然而現在......


    莫爾唁怒火中燒,當即集合隊伍,繼續往大昭的主營地進攻。


    而然,還未走兩步,便聽到周圍馬蹄聲由遠而近。


    抬眼看去,隻見是大昭的軍隊正向他們圍攏。


    想反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莫爾唁勒住韁繩,死死地凝視著領兵而來的人:司君澈和施朗驛。


    “司君澈!”莫爾唁想起被自己親手誅殺的王室護衛隊,就怒火中燒。


    司君澈坐在馬背上,嘲諷地看著他:“叫這麽大聲做什麽?親手斬殺了自己的將士,太激動了?”


    莫爾唁橫眉立目:“司君澈,你陰我?!”


    “兵不厭詐!”司君澈冷冷地看著,“在你們往我們大昭境內投毒害人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天。”


    “我們是簽署過停戰協議,你竟敢無視!你們,背信棄義!”摩爾呀繼續怒斥。


    “放你娘的屁!”施朗驛忍不住罵道,“在你們第一次越境殺人的時候,那份停戰協議就自動作廢了!”


    “越境殺人、投放毒花毒藥,甚至還仿造我們的兵器要陷害我們謀反!狂妄自大的王八,誰給你們的臉?!”


    莫爾唁咬牙切齒,氣得渾身直抖。


    司君澈似笑非笑:“莫爾唁,你不妨猜猜,我為什麽會一直駐守在鎮北軍的軍營中?”


    莫爾唁急火攻心,嘔出了一大口血,隨即,一頭栽倒,重重落地。


    “將軍。”莫爾唁手下士兵上前攙扶。


    莫爾唁勉強吊著一口氣,張正滿是血汙的嘴:“給我衝,殺了...司君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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