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大亮,明媚的陽光籠罩著洛西村。


    山間地裏,手工作坊,人們已經開始陸續上工。


    常挽月緩緩地睜開眼睛,愣了一會兒,隨即翻了個身想繼續睡。


    腦袋貼近司君澈胸膛的時候,又被其牢牢地摟住了:“睡覺也不老實。”


    常挽月閉著眼睛囈語:“也不知道是誰不老實,非要把我折騰乏了才消停。呃!”


    常挽月感覺臉頰被掐了一下,迷迷糊糊地抱怨了幾聲。


    緊接著,又被扒拉了一下腦袋:“好好睡覺,不許說不中聽的話。”


    常挽月窩在司君澈的身上,點了點頭。


    然而,不消半刻,常挽月又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動作幅度太大,拉扯著被子也偏了方向,滑落到一邊。


    司君澈忽然感覺身上一空,也瞬間清醒了:“做什麽?一驚一乍的?”


    常挽月下穿,隨便套了幾件衣裳,便打開了窗戶。


    明媚的陽光撲麵而來,眼前頓時亮堂了許多,但緊接著,是寒風卷進來,使得房間的溫度也驟降了幾分。


    司君澈下意識地拉著被子裹好:“大清早的開窗戶,不冷?”


    常挽月不以為然地指了指外麵的天色:“親愛的夫君大人,你看看,現在什麽時辰了?”


    “看樣子,也就辰時三刻吧?”


    常挽月來氣:“也就辰時三刻?你每次欲望過度,轉天早上就要到這個時辰,一次兩次的還好,如果總這樣,不怕被說躲懶?”


    房間裏雖然暖和,但架不住這麽開著窗戶。


    司君澈裹著被子,指了指衣架:“給我把衣裳遞過來。”


    “你自己拿!”常挽月毫不客氣地迴懟。


    “哼!女人!”司君澈沒好氣地悶哼。


    隨即,迅速穿好衣裳。


    常挽月不服氣:“嗬!男人!不僅裝模作樣,還得了便宜賣乖。”


    司君澈翻身下床,一把拉住常挽月往自己身上攏。


    常挽月猝不及防,一個踉蹌跌進了司君澈的懷裏。


    “你這女人,說話愈發不中聽了。”


    “你這男人,還沒正形呢!”常挽月說完,抬腳就照著司君澈的腳踩了下去。


    “你怎麽這麽大勁兒?”司君澈吃痛。


    “那我下次輕著點......”


    常德扒著司家的院門已經許久了。


    常辯見兒子鬼鬼祟祟,走過去就拍了拍他:“臭小子,鬼鬼祟祟的看什麽了?”


    常德撓撓頭:“我是來喊姐姐和姐夫吃飯,隻是這麽晚了,他們好像還沒起身,但裏麵好像又有動靜。”


    常辯順著常德目光看了一眼:“你小子懂什麽?”


    說完,就要拉著常德走。


    這時,院門猝不及防地開了,常挽月迎麵出現。


    “三叔,常德?你們怎麽?”


    “哦哦。”常辯迴過神,“你三嬸包了餛飩烙了餡餅,想讓你們過去一起吃呢!”


    常挽月的神色有些意味深長:“一起吃個飯嘛,還搞得這麽正式,還兩個人一起來請,怪不好意思的......”


    司君澈聽了常挽月的話,無奈地捏了捏眉心。


    早膳除了餛飩和餡餅兒,還有蔬菜粥、鹹菜,外加兩份點心。


    常挽月吃的津津有味,下一刻,便意識到王流明的眼神似乎一直在自己身上遊走。


    她抬頭迴應的時候,王流明又趕緊收迴了眼神。


    常挽月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麽不妥的地方,還放下碗筷檢查了一遍,並未什麽異常。


    常挽月又看看司君澈。


    司君澈似乎也沒弄明白王流明到底在看什麽。


    常辯看了一眼,若無其事道:“哦,你三嬸子是問你肚子有沒有動靜呢!”


    常挽月微微一頓,臉頰刷地一下子紅了,耳朵根滾燙。


    “三叔說什麽呢?當著常德麵,也不知忌諱。”


    “有什麽好忌諱的?”常辯盛了碗湯,“常德也經常跟我們念叨,說想抱小侄子呢!”


    常挽月咬牙切齒地看了常德一眼:臭小子,什麽時候也這麽不正經了?


    常德躲避開她的眼神,悶悶地喝著粥。


    王流明夾了一筷子鹹菜:“聽說村東頭的王家媳婦已經懷上老二了。”


    常挽月覺得現在不是臉紅不臉紅的問題了。


    而是耳朵起繭子的問題了。


    古代也流行催生嗎?


    常挽月瞬間覺得手裏的餡餅不香了。


    常辯在常挽月身上左右找不到突破口,又把目標放到了司君澈的身上。


    司君澈疑惑:“怎麽了?”


    常辯搖頭輕歎:“說來也怪,你們三嬸子給熬可這麽多次雞湯給月兒補身子,月丫頭怎麽還是懷不上?是虛不受補?”


    這句話,把常挽月給說愣了。


    常辯又把目光重新落到司君澈身上:“還是說,你有問題?”


    常挽月撲哧一笑。


    ‘咳咳...咳咳....’


    一口湯嗆在嗓子裏,司君澈咳嗽了好一會兒,臉都咳紅了。


    迴過神,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頓覺得渾身不自在。


    常挽月有些幸災樂禍:“想不到,某人也有吃癟的時候。”


    “常德還在跟前了,說話也沒個分寸!”王流明聽常辯越說越沒邊,挑起筷子就敲了敲常辯的手背。


    常辯縮迴手:“是你自己先提起來的,怎麽還怪到我頭上來了?”


    “誰像你一樣,這麽沒邊兒?!”


    “嘿!我這是沒邊兒嗎?我這是關心晚輩......”


    常辯和王流明拌嘴,常挽月和司君澈倒是得了片刻悠閑。


    二人一邊吃餐後水果,一邊聽,聽累了,還自行沏了一壺茶慢慢品。


    常德也早已習慣爹娘的日常拌嘴大鬧,隻覺得家裏的煙火氣越來越濃了。


    少刻,常挽月和司君澈離開了常辯家。


    難得的少許悠閑時光,二人手拉著手漫步在鄉村小路上,依稀看著村民們在山間地頭忙得熱火朝天,


    “瞧三叔的樣子,多半是玩兒心大起,他有時候說話的話,聽聽便好了。”


    晨風卷著泥土的氣息迎麵撲來,撩撥著鬢邊的碎發。


    常挽月忽然很享受這種感覺。


    下一刻,手被握住了,常挽月一轉身,對上了司君澈的眼神:“怎麽了?”


    “我希望咱們能有個孩子,但還要看你的意願,你什麽時候想生了,咱們再生。”


    常挽月微微一頓:生孩子?


    她似乎,還未正式考慮過這個問題


    這時,施朗驛派人傳來消息,說常衡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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