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楠村南向的裏正大院,村民們按順序說了自家和所代表的住戶的情況。


    趙伯負責在一邊做記錄。


    但是僅是這麽一聽,司君澈就發現了好多問題


    單是村民交上的收入賬,就有問題。


    “之前,我在村子裏轉了一圈,特意查看了田地質量和糧食漲勢,也還算可以,但這些記錄在冊的,除去每個月初的五十文錢補貼,你們的收入完全和地裏的情況嚴重失比,可是還有其他要繳納銀錢的地方?”


    張老伯張張嘴,欲言又止。


    司君澈眉頭一緊:“怎麽,不好說?”


    張老伯想了想說道:“是這樣,村子的地我們隻是負責種植、施肥和收割,外銷有以前的王裏正或是趙家人,尤其是趙家,他們家就是雇了很多粗使小工。”


    常衡補充道:“之前,旺族便是負責給趙家推車賣貨的跑腿。”


    “所以,我們所有趕集賣貨賣糧食的錢,全部由趙家和從前的王家管理分配。”


    其他村民紛紛補充道:“但是,逢年過節的時候,確實會給我們發放些額外的生活物品。”


    “有時候是糧食,有時候是布衣、家裏有孩子的,還會給撥浪鼓和布老虎。”


    聽到村民這麽說,司君澈又隨手拿起另一本記物品發放明細冊子翻看起來。


    許久沒有再說話。


    村民們不知司君澈接下來要問什麽,隻麵麵相覷,用極小的聲音嘀咕著。


    司君澈越看,眉頭越緊:“張老伯,你帶我田間巡查時,看到的可都是你們村子裏的真實情況?”


    張老伯微微一怔,點了點頭:“確實,土地和莊稼長勢這事,是最做不了假的。”


    司君澈點點頭:“幾位都是樸實的,想來交上來的這些記錄冊子都完全屬實。”


    村民紛紛點頭應是。


    村民每月的收入加上這份所謂的額外發放的物品價值,不足糧食和其他物件所銷售價值的三成。


    王家和趙家及幾戶附屬戶,還真是金貴。


    這時,常挽月從外麵走了進來,村民們便下意識地站起來打招唿:“司夫人!”


    “鄉親們不必客氣。”常挽月示意大家坐下。


    她和司君澈交換了個眼神,繼續說道:“方才,我再次實地考察的村子裏的情況,其他的我先不多說,我隻想告訴大家,我們接管石楠村,最希望看到的是大家能齊心協力,打出石楠村真正的好名聲。”


    村民們紛紛點頭應是。


    期間,常衡的目光一直落在常挽月身上,以期盼她能注意到自己。


    然而全程,常挽月隻留給了他一個毫不在意的側臉。


    到現在為止,除了例行問話和迴話,司君澈和常挽月就再沒給過自己好臉色。


    常衡坐不住了,想站起來主動套近乎。


    “常家大老爺若是有事的話,就先請迴吧!”


    屁股才微微離開椅子,就聽見常挽月這麽說了一句,常衡身子微微一僵。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加之所有村民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整的他臉色也有些難看。


    僵了一會兒後,便咬牙坐下,閉口不言。


    “司公子,司夫人!”看守院門的村民一步小跑而來,“趙家好像來人了,氣勢洶洶的。”


    他隻是隨便往門口看了一眼,就看見趙家人正手持棍子往他們這邊而來。


    “把門鎖死了,”


    於是,看院子的村民趕在趙家人靠近之前,將所有院門全部緊閉拉上橫栓。


    村民們聽了,暗自歎息。


    趙家人從前在村子裏橫行霸道慣了,從前進裏正大院的時候,都是不管不顧的。


    然而,這次更過分,居然帶著棍子就來了。


    “司公子,司夫人,這......”


    “鄉親們不必緊張,隻管放心地坐在這,順便,看一出好戲。”司君澈雲淡風輕。


    “砰砰砰!”


    話音才落地,外麵就傳來了撞門的聲音,緊接著‘咚!’的一聲巨響,結實的院門生生被踹倒了。


    村民們隻是微微一頓,倒也沒有其他太大的反應,畢竟,這些事,趙家經常做。


    很快,趙家老二趙純,帶著四個打手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見到司君澈和常挽月的時候,沒有絲毫該有的禮貌。


    趙純更是輕蔑一笑:“喲!這不是司公子和司夫人嗎?好氣勢!”


    司君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有事嗎?”


    “有事嗎?”趙純哂笑,“你們老老實實的,謹小慎微,我們便無事,如今,卻新官上任三把火,耍威風耍到我們趙家頭上了,那這事便大了。”


    常挽月嘲諷:“幾位是成年人了吧?都有耳朵且長手長腳了吧?想必也應該知道,今日辰時二刻在裏正大院配合了解情況的事吧?”


    趙純很不耐煩:“聽說了,怎麽了?”


    司君澈唇角一彎:“看來幾位聽得懂人話,那便好辦了。張老伯,給他講講,粗暴撞開裏正大院的大門並持兇器闖入,該當如何?”


    張老伯如實說道:“銷除石楠村戶籍,發落到青州府工事上做工。”


    “你們還想教訓我們趙家?”趙純怒道,“既然你們不想好過,那便由我來好好教教你們規矩!”


    說完,當即上前,掀翻了司君澈和常挽月跟前的置物桌。


    桌上的茶壺水碗等物品全部落地,碎得稀巴爛。


    村民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張老伯強調:“損毀物品,雙成賠償。”


    趙純一聽這個,惱羞成怒:“嘿!你這個老不死的。看我不打死你...哎喲!”


    趙純的巴掌還沒扇下去,整個人就被扔出了堂屋,順著石階滾了下去。


    趙純頓覺頭昏腦漲,渾身痛得在地方直打滾。


    出手太快,連當事人找老伯都未反應過來。


    常挽月活動著手腕:“真是聒噪!”


    趙純緩了許久才爬起來:“好哇!你竟敢出手傷人?!弟兄們,給我上!”


    然而,趙純帶來的打手,手中的棍子根本來不及靠近,就被常挽月一並打了出去,遂重重撞上趙純,五個人一並摔了個狗吃屎,捂著肚子直喊痛。


    緊接著,又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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