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邊泛白,空中彌漫著淡淡的霧氣。


    石楠村,趙家


    “常旺族不見了!”錢大壯檢查了後院柴房,發現早已不見常旺族的身影。


    負責看守常旺族的兩個人,被這一嗓子徹底弄清醒了。


    不過是打盹兒的工夫,常旺族怎麽就不見了,前後院還沒聽到動靜?


    “快不快去找?”錢大壯上前,一個人給了一腳。


    兩個人踉蹌了兩步,就要出門找。


    “找什麽?”趙有成背著手走過來,“常旺族,不過就是咱們家的粗使工,除了迴家,還”


    兩個隨從停下腳步。


    趙有成吩咐:“去把家族掌事男丁,都叫到堂屋去,我有話要說。”


    錢大壯知道,族長又要琢磨如何對付司公子和司夫人了,於是,一刻也沒!耽誤,就小跑離開。


    “你們倆,去常家,將常家的常衡和常旺族給我叫來,我要我要當眾教教他們,什麽是規矩!”


    兩個隨從小跑出去......


    常衡已經在趙家附近轉悠許久了。


    他幾乎一夜沒睡。


    昨晚,殷氏出門沒一會兒,他就坐不住了,隨便穿了件衣裳就走出家門,一路往趙家的方向走。


    然而這一路上,都沒找到殷氏的身影,常衡有些心慌。


    到了趙家門口,想敲門,卻又擔心趙家人多勢眾,放下了準備敲門的手。


    於是,就在趙家附近,來來迴迴的,觀察轉悠到了天亮。


    吱呀一聲,趙家大門緩緩打開,在地麵上劃出兩道淡影。


    “常衡!你來得正好,我們趙族長正想讓我去找你呢!迴去叫上你那慫包兒子一起!”趙家的兩個狗腿子推開門,便看見常衡在門口轉悠。


    兩個狗腿子像是命令下人一樣命令常衡。


    心想,常衡來了更好,也省得他們走一趟呢!


    常衡聽到他們這麽說,也不顧忌對方是不是人多勢眾,當即上前質問:“我兒子昨晚已經被你們綁走了!我上哪兒找人去?還有我家老太太,是不是也被你們抓進來了?”


    “常衡,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兩個狗腿子也沒好臉色。


    “爹......”


    常衡想發火時,就看見常旺族扶著殷氏慢慢地朝他們走過來。


    “嘿!你迴來的正好,一大早的我們還找你半天呢?還不老實點進來?”


    “請你們迴去通知一下趙族長,就說司公子和司夫人已經來了,正在裏正大院裏,說是讓每鄰近的兩戶派一個人做代表,過去配合了解情況。辰時二刻準時開始。”


    裏正大院,是村子的管理者們日常辦差的地方。


    每兩戶派一個人來,也不會耽誤了各家的農活和生計。


    “司公子司夫人?他們是哪根蔥?”


    “就麻煩你們趙族長了。”常旺族溫和說著,遂看向常衡,“爹,您不先過去,我先送祖母迴去。”


    “哎,你反了天了!”那兩個狗腿子看著常旺族走遠的背影,恨不能罵最難聽的話。


    常衡還未徹底迴過神:旺族和母親從趙家脫身後,這是去哪兒了?難道是,司家?


    想及此,常衡便朝村南口的裏正大院走去。


    去裏正大院,總好過在趙家看那老頭兒的黑臉聽訓斥,沒準,還能和他們攀扯。


    “嘿!這一個個的。”那兩個狗腿子見常衡也不理他,氣哼哼地想吐髒字。


    這時,路過的村民紛紛議論:“瞧著架勢,石楠村趙家的時代,要結束嘍!”


    “你們都說什麽。”兩個狗腿子隨手抄起棍子就要打過去。


    村民們瞬間做鳥獸散......


    常衡到了裏正大院的時候,隻見司君澈正坐在堂屋中看石楠村的花名冊,一直未見常挽月身影。


    到場之人除了他之外,就還有一個張老伯和其他為數不多的幾家村民代表。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又有村民陸陸續續過來了,


    石楠村共五十戶,除去前任王裏正的班底子,還剩四十三戶,每兩戶派一個代表,不算趙家的話,也該有二十二個人前來。可是現在算上常衡和張老伯,到場的也隻有十個人,且都是普通的村民。


    能在村裏說得上話的,從前都或依附於王裏正或是趙家,王裏正倒了,都轉向了趙家。


    趙家一心要給新的村官下馬威,他們幾家也自是不會派人前來。


    張老伯喝了口水:“司公子,要不,老朽再去催催?”


    司君澈迴過神:“時間到了?”


    “已經辰時二刻了。”張老伯看了看天色。


    司君澈合上花名冊,轉而看向常衡:“常老爺,常旺族可將消息傳到趙家那邊了?”


    常衡坐在偏坐,琢磨著如何融入到司家去,便聽到司君澈問了一句。


    他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沒錯,我看著旺族將消息傳給趙家,還說會將消息傳給每戶。”


    張老伯緊接著說道:“確實傳了,要不,我們幾位,也不會坐在這了。”


    司君澈揮揮手,從前九王府的管家趙伯當即站起身上前:“公子。”


    司君澈將花名冊帶給他:“按照花名冊,給今天到場的鄉親們和代表的戶主做登記,並按戶,領兩鬥米。”


    張老伯不可置信,隻是按要求過來配合了解情況,還有大米可領?


    再次確認後,張老伯終於確定自己的耳朵沒出錯。


    在場之人也先是微微一愣,緊接著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但臉上明顯露出驚喜之色。


    司君澈繼續說道:“而今日未到場的,也一並記錄下來,扣除當月裏正大院給的補貼,並挨戶通傳下去。”


    石楠村的村民,每月末,都會在裏正大院領八十文補貼。


    如今扣掉這部分補貼,不僅是少了份收入,還被狠狠地打了臉。


    有村民感慨:趙家人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我和司夫人初來乍到,這兩鬥米,隻當是給今日按規矩到此的鄉親們的一份見麵禮,自然,今日擺架子或趨炎附勢,欲給我下馬威的,我自是也要罰,也是給一直安分守己的鄉親們一個交代。”


    村民們更激動了,堂屋裏的氣氛也逐漸活躍起來。


    隨即,村民們便在司君澈的示意下,積極主動地到趙伯那裏做登記。


    這件事,很快傳到了趙家。


    趙有成瞬間摔了一個茶盞。


    本想給司君澈下馬威,反被他將了一軍。


    咽不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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