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要有由頭,敢問你們吳縣令是什麽名頭嗎?”司君澈據理力爭。


    “放肆!我們吳縣令抓人向來不需要由頭,豈容你置喙?!”張正大聲嗬斥,“來人!將他們三人一並給我帶走!”


    “他不是我們村的,更不是被流放來的,拿下他,不合適吧?”許裏正似乎早料到司君澈這裏會出問題,便連忙帶人趕了過來。


    “老子管他是什麽人,隻要跟司君澈和常挽月呆在一起的,那就是罪人!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張正甚至拿出了鞭子要抽人。


    鞭子才甩出去,就被司君賦一把抓住,抽在張正身上,反手順勢將其踹飛。


    張正摔出去的猝不及防,整個人重重地落在泥土地裏。


    司君賦大罵:“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誰老子!”


    咳嗽了好一陣,才灰頭土臉地站起來:“好大的膽子,都給我拿下!”


    “張捕頭,你確定今天要連他一起抓嗎?”司君澈有意提醒道。


    “老子想抓誰就抓誰!”張正惱羞成怒,直接揮拳照這司君澈打了過去。


    司君澈挪了一下,這一拳頭猝不及防地打在了司君賦臉上。


    司君澈的嘴角,明顯可見地紅腫起來。


    “你反了天!”司君賦擦了擦嘴角,怒喝道。


    “來人,都給老子帶走!”


    許裏正阻止不及,眼看著一行人被抓走。


    李狗蛋湊上前:“這個鎮子上賣鋪子的,脾氣怎麽這麽火爆?!”


    許裏正的臉都氣白了:“一群兵蠻子,不分青紅皂白就在村子裏撒野,等朝廷派來的巡察使到了,我便告上一狀!”


    “可是,朝廷的巡察使,會管咱們的小村子嗎?”


    許裏正也不理他,直接甩胳膊離開了。


    一個時辰以後,被流放在青石縣的人全部在縣衙集合。


    縣衙裏難得的熱鬧,百姓們站在門口駐足觀望。


    一行六十餘人,熙熙攘攘的,站在青石縣縣衙公堂之上。


    就連司君賦也被當做其中一員推了進來。


    一行人議論紛紛,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相安無事地生活,怎麽又被抓來了?莫不是又要被發落到工事上服勞役?


    事隔一個月,一行人又湊在了一起。


    “這位是誰啊!怎麽路上沒見過,是才被流放來的?”馬家人指著司君賦。


    “有沒有點規矩?指誰呢?!”司君賦橫眉立目,當即拍掉指著自己的手。


    “嘿!都是被流放來的,都牛什麽牛?!”


    “你小心點說話,當心觸了黴頭。”常挽月若無其事地提醒了一句。


    “你說話還是這麽刻薄?!”常衡忍不住罵道。


    常挽月看著他:常衡一襲陳舊衣裳,身形瘦削,滿臉滄桑,被推進來的時候灰頭土臉的,不仔細看,還真快認不出來了。


    常挽月輕笑:“原來是常大老爺,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看到常衡,常挽月便下意識地去尋找殷氏和常旺族。


    二人的身形倒是沒什麽變化,隻是,眼眸中染上了暗淡和滄桑感。


    常衡開口教訓:“才多久不見,架子倒是變大了!”


    司君澈將常挽月護在身後:“常大老爺義正嚴詞,怎麽就學不會護著家人?”


    “我常家的事,用不著你來管!”常衡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我家的事,也用不著你來管!”司君賦聽到這個,當即也加入了反駁隊伍。


    “你又是誰?!”常衡看了眼司君賦。


    司君賦身著便裝,方才又被張正打了一拳,臉頰落下淤青,站在人堆裏,就是普通老百姓的存。


    常衡一時沒認出來,隻覺得的此人有點眼熟:“你……”


    “縣令大人到了!”縣丞石成忠從裏麵走出來大聲喊道,“所有人都站好!”


    公堂內的聲音漸漸小了,外麵駐足的百姓也都安靜下來了。


    縣令吳城昂首挺胸地走了出來。


    常挽月暗道:一副欠打的樣子!


    吳城坐在案前,一拍驚堂木:“今日本官叫大家前來,是按例對大家進行審查,本官希望大家也記住自己的身份,好好配合!”


    司君賦嗤之以鼻:“好大的官威!”


    吳城聽到有人反駁自己,頓時怒了:“你竟敢頂撞本官?!”


    這時,張正添油加醋:“縣令大人,就是他,毆打小的。”


    吳城看向司君賦:“你又是何人?”


    張正補充道:“據許裏正說,他是楊崗鎮上賣鋪子的商人,依小的看,就是同司君澈和常挽月是一夥兒的!”


    ‘啪!’的一聲,吳城又重重地拍了下驚堂木:“你好大的膽子!”


    “你好大的膽子,先有不分青紅皂白縱容手下四處撒野,後有與黑心客聯手販賣人口。你這樣的,別說是官了,就是連畜生都不配!”司君賦板著臉訓斥。


    在場之人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販賣人口?縣令還要做販賣人口的勾當?”


    吳城聽著議論聲,氣白了臉,他指著司君賦就罵:“混賬東西!”


    司君賦眉頭一緊:“你混賬東西!”


    “好你個刁民,竟敢以下犯上?!來人,將此人給本官拿下,重責二十杖!”


    “我看你們誰敢?!”當即有一個身影衝進來擋在司君賦麵前。


    “好哇!你們竟然還有幫手?”吳城指著他們,“給本官一起拿下!”


    得了吳城指令,張正帶人上前拿人。後來衝進來的人自是不讓。


    “放肆,你們竟敢對巡察使無禮?!”


    巡察使?!


    大堂內瞬間陷入陳靜。


    吳城愣了愣,但很快又輕蔑一笑:“你要是巡察使,我就是你老子!”


    常挽月暗嘲:找死!


    一行人推搡起來,其他人怕被戰火殃及,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


    兩撥人推搡起來,下手便沒個輕重。


    這麽一抓,就將司君賦懷裏藏著的東西給扯出來了。


    是一卷明黃色的卷軸,用料講究,色澤鮮明,一看便與眾不同。


    “大人,他敢私藏東西!”張正不識物,直接拿著東西便交給吳城。


    “拿好了,東西掉了,你們的腦袋也就掉了。”


    “你竟敢危言聳聽?!”吳城冷哼,隨機展開了卷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吳城頓時臉色煞白,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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