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桑寧正色道:“出了命案,自然是要報官的,而且我二妹妹不見了,雲渺庵不得給我成國公府一個交代嗎?”


    史君策腦中嗡嗡作響,他知道自己的屬下綁錯了人,可他沒想到出了這種醜事謝桑寧竟然會報官,她是不打算要謝家的名聲了嗎?


    看著麵前這張絕美的臉,他心底止不住地泛起寒意。


    忽然想起慕南瑾對他的叮囑,“那個謝桑寧不簡單,你們務必謹慎別讓她抓住把柄。”


    那個時候他不以為然,覺得一個深閨女子,能厲害到哪裏去,甚至有點瞧不上慕南瑾,被個女子嚇破了膽。


    可現在眼看著他和史凡煙都栽在了她手裏,連這雲渺庵都要暴露了,他才終於意識到自己錯了。


    他小瞧了這個女子。


    任益謙封了雲渺庵,將裏麵所有尼姑都下了大獄,自然後山的那些也沒能逃過。


    史君策還想命人阻攔,但任益謙一封奏折送到宮裏,秦浩羽便帶著錦衣衛來了,史君策無奈隻能乖乖認栽。


    秦浩羽和任益謙帶人闖進後山這個藏汙納垢之地時,也不免呆了呆。


    佛門清淨地竟成了如此肮髒汙穢勾當的遮羞布,實在令人不齒。


    雲渺庵之事一時轟動了朝野,聽聞皇上又被當庭氣吐了血。


    世人信奉佛教,出家人地位尊崇,出了此等醜事相當於衝擊了民眾的信仰,讓佛教蒙了塵。


    而信仰是為皇權服務的,皇帝如何不氣。


    至於慕南瑾,謝桑寧猜測此刻他應該殺了史君策的心都有了。


    四皇子府中。


    慕南瑾暴跳如雷,恨不得親手劈了史君策。


    “你個蠢貨,還能幹點什麽,你怎麽不去死呢?”


    史君策被罵得狗血淋頭,也不敢出一言。


    “你趕緊把那個謝桑婷給弄迴來,本殿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再拿不到謝家軍權就滾迴你的封地去!”


    史君策灰頭土臉地迴了府。


    剛進門,史夫人就哭著撲上來捶打他。


    “你是怎麽照顧妹妹的,為何出去一天迴來就成了這副樣子?”


    史凡煙從那日之後就瘋了,整日光著腳滿院子地亂跑,嘴裏不停喊著“殺人了,殺人了......”,太醫都說是受了刺激,可能以後都好不了了。


    史夫人把所有過錯都怪在了史君策身上,他忍無可忍地道:


    “要不是這個蠢貨勾結謝桑婷去害人,她能落到這副田地嗎,母親隻看到她,那我呢,她算計我的時候可有想過我是她哥哥?”


    要不是她想毀了謝桑寧,故意讓謝桑婷與謝桑寧換房間,他的計劃就不會失手,謝桑寧也不會察覺。


    她利用自己這個哥哥讓謝桑婷聽命於她,何曾想過他是她的親兄長,都是涼薄之人,自食惡果就別怨別人。


    雲渺庵之案鬧得沸沸揚揚,成國公府卻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謝老夫人被雲渺庵的醜事惡心得不行,好多日都不願露麵,二夫人則是整日以淚洗麵。


    方氏事後卻是給兩個女兒身邊的婆子和護衛又都加了一倍。


    轉眼入了夏,失蹤了兩個月的謝桑婷終於被找到了。


    謝桑寧特意去看望了這個二妹妹。


    謝桑婷目光呆滯地坐在床上,頭發枯黃,臉頰凹陷,胳膊瘦得似乎隻有一層皮包裹在骨頭上。


    想來史君策為了泄憤,應是狠狠折磨了她。


    謝桑婷見到謝桑寧的時候,呆滯的目光總算有了變化。


    她滿眼恨意地盯著謝桑寧,似乎想用目光將她淩遲,聲音更像是從破鑼中擠出來般,“那日姐姐早就知道吧。”


    謝桑寧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有些硌手,“二妹妹自己要跟我換的,怎麽能怪姐姐呢?”


    謝桑婷撲過來想要掐她,卻被她輕輕一閃躲開了。


    謝桑寧擦了擦手,隨後將帕子扔在謝桑婷的身邊,笑著離開了。


    當晚就傳來了謝桑婷自盡的消息。


    青黛侍候謝桑寧安寢的時候忍不住感歎道:“二小姐在外麵受了那麽多苦都熬過來了,怎麽迴來了反而尋了短見呢?”


    謝桑寧有些諷刺地笑了笑:“因為二叔需要的是一個貞潔的女兒。”


    今年的夏天異常炎熱,剛進了六月,連謝桑寧這麽畏寒的人都忍不住用上了冰。


    這日青黛從外頭查賬迴來,熱得滿頭是汗,謝桑寧忙道:“快給咱們的小財主送一碗冰過的酸梅湯來。”


    青黛笑嘻嘻地接了,“奴婢謝小姐的賞。”


    喝了一碗涼涼的酸梅湯,青黛被曬得紅撲撲的小臉總算好了一些,才說起了正事。


    “這些日子閆家主和夫人聽從小姐的吩咐,以比市麵高了兩成的價格收了大概五萬石糧食,連白家都在偷偷向我們拋售囤糧,可有個小糧商似乎在與我們搶糧。”


    前些日子閆家舉家來了京城,謝桑寧提前幫忙置辦了宅子和田地,隻為了閆寧能快速安頓下來,好騰出手去做後麵的事。


    前世這個夏天發生了一件大事,她需要閆寧囤積足夠多的糧食來應對這個變故。


    今年夏天炎熱,所有人都預感莊稼收成會不好,此時收糧困難重重,所以謝桑寧才會抬高價格去收多餘的囤糧。


    可謝桑寧是把這一年所有鋪子的收益和她娘留給她的嫁妝銀子全拿了出來,才勉強支撐,這個時候,誰會跟她搶?


    她眉頭微蹙,“查到是誰了嗎?”


    青黛迴道:“閆家主說那個糧商背後似乎是安陽侯府的人。”


    安陽侯府,沈昕柔?


    不知為何,謝桑寧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沈昕柔。


    自從被賜婚給慕南瑾後,沈昕柔一直很低調,除了那次在廣福樓,之後幾乎沒有再見過她。


    可是沈昕柔那如毒蛇信子一般的目光讓她印象深刻,她總覺得這個人似乎對她敵意很深。


    謝桑寧思索了片刻,才吩咐道:“囤糧我們不收了,讓給她,跟閆家主說再抬高一成價格去南方收新糧。”


    青黛不解道:“可是今年的新糧要七月中下旬才收獲,我們現在怎麽收?”


    “現在啟程,預計七月初到江南,那邊的稻米早半個月收也隻會減產一兩成,不會有太大影響的。”謝桑寧解釋道。


    “可是為什麽要提前收呢,等到下旬再去收不行嗎?”


    謝桑寧沉聲道:“不行,晚了就收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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