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且麻木的一天,從清晨到落日餘暉才結束。


    原以為今晚會跟往常一樣,草草吃完東西再去解個手,然後睡覺。


    沒想到,今晚的官兵們,卻來到了女流犯這邊…….


    他們的目光帶著莫名的興奮感與淫穢。


    “老王,你看上哪個?”


    “等頭兒挑完了,才輪到咱們呢,急啥啊。”


    這支是由兩縣挑出來的捕快負責押送的隊伍中,其中有兩位捕頭,他們分別來自於不同的縣衙。


    一位年老些,一位正當壯年。


    押送路上會侵犯女流犯,早已是常態。


    他們中許多人也不是第一次押送了,所以很是適應。


    每當路程過半,就是他們尋歡作樂的時候。


    而在這期間,他們也會觀察出,哪些人是不能動的,哪些是動了都沒關係的。


    像這一批人當中,隻有兩家是不能動的。


    分別是陳家和張家,這兩家還有當官的姻親在府城,並且在出行前,為他們打點過的。


    至於剩下的,就是隨便怎麽樣,都不會有人追責的了。


    年老些的捕頭姓張,他從一群驚恐的女人中,拖出了一位身材嬌小,麵容稚嫩的婦人。


    看模樣也才18.9歲,大概成親都還沒多久呢。


    “不,不,官爺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吧!”嬌小的女人哭的淒慘。


    她身旁的女人,誰都不敢幫她說話。


    年老的婦人將家中年幼的女性緊緊摟在懷裏,把她們的頭按下去不讓抬起。


    啪——


    張捕頭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給女人,啐了一口,“老子看上你這麽個流犯,是給你麵子!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好侍候著,指不定能多賞你一口喝的。”


    旁邊的官兵衙役們見此,有甚者還在旁邊吹起了口哨。


    那些肆意的目光,在女人身上流連。


    秦嘉的眼神此刻充滿了狠厲,這一幕讓她想起了許多不好的迴憶。


    藍星2030年的時候,有一日夜裏,所有年齡在18-60歲之間的人,都被投放到了各種海島上求生。


    那時可以說是,全民皆敵。


    因為不止島上的人類會來搶你殺你,辱你,還有別的海島的人,也可能會登島。


    她一個拿畫筆的人,後來拿的是刀,是斧頭,是匕首,是槍!


    但是不是每個女孩都有她那麽幸運的,更多的還是在沒有縛雞之力時被控製住。


    那種人間煉獄,她見過許多次,卻依舊無法習慣。


    幸好,前麵去方便時,她畫了兩樣東西,一把匕首,一瓶毒藥。


    毒藥是簡單畫了個藥瓶,然後在瓶身畫了個骷髏頭寫了一個毒字的那種。


    其實有什麽效果,她也不知道。


    但好歹也能多點自保的手段……


    ****


    挑選女子還在繼續,有個姑娘被挑中後,她的娘攔住了人,遞了一個金鐲子過去。


    “官爺,我家青青太小了,還不知趣,您行行好,高抬貴手放她一馬吧!”


    那名官差掂了掂那隻鐲子,滿意地笑道:“行吧。”


    “謝謝官爺,謝謝官爺!”婦人帶著小姑娘一起跪在地上磕頭。


    什麽當家主母的顏麵,她統統顧不上了。


    若是她們被糟蹋了,即便到了日暮洲,家中的男人,也不會讓她們活的。


    所以這個時代的貞潔對於女人來說,那是命!


    撕拉——


    “啊啊啊!你滾開,娘救我,爹爹救命啊!”女子哭的撕心裂肺。


    男人卻獰笑著,“你再反抗,老子就把你拖到你爹麵前辦了你!”


    嚎哭聲停滯了一瞬後,轉變成了隱忍抽噎。


    秦嘉的雙手攥緊,心裏在不斷地模擬著各種動手的過程和結局。


    男流犯那邊的人又何嚐不恨。


    “這群畜牲!”一位高壯的男人恨恨道。


    他們的脖子上有枷鎖,腳上又有鐐銬,此刻即便是想反抗也有所限製。


    依舊是那名高壯的男人,他的目光環視著一眾像鵪鶉一般的男人,開口道:“有人能把這枷鎖拿掉嗎?”


    “此刻你們的妻女正被人欺辱,作為家中的男人,你們就一點都不恨嗎?”


    不恨嗎?當然恨!


    秦淮義此刻心裏充滿了擔憂和憤恨,擔憂妻女,憤恨這群衙役們的所作所為。


    “你們願意當個縮頭的王八,老子不願意,隻要有人能幫我把這枷鎖弄掉,我胡老三這條命,往後便是誰的!”


    胡老三的心裏很焦躁,因為他剛剛聽見了自己媳婦的聲音。


    席地坐在地上的一位清瘦男子也出聲了。


    “反正被流放到日暮洲也是死,咱們大多人九族都在此了,就是反了又如何?”


    “公子說的極是,隻是這枷鎖實在有礙,並且咱們又都饑餓已久,哪裏是那群吃的滿臉肥油的衙役對手?”


    清瘦男子把目光看向一個被枷鎖困住的少年,“小哥,你不是會解開鐐銬嗎?”


    那少年的頭發亂糟糟的,一身囚衣更是遍布血跡。


    此刻頭低垂著,看不見神情。


    他張口就是一個沙啞的聲音,“能解鐐銬,但是得把枷鎖拿掉。”


    “要不咱們去搶衙役的大刀,把枷鎖砍斷?”


    “誰去搶?”


    “得快些決定了,那邊哭的淒慘,萬不能被得手了!”


    響應的男性越來越多,卻也有不少是不準備反抗的。


    他們漸漸分成了兩夥人。


    負責看守的衙役本來就有怨念,覺得同僚都睡上美娘子了,他們卻還要看著這群流犯。


    心中不耐,脾氣也暴躁起來,“你們都湊那麽近做什麽呢?


    怎麽?聽到那邊的動靜,心裏也想肖想小娘子不成?趕緊給爺分開!


    老實點,別給爺整事。”


    “娘的,畜牲。”胡老三呸了一口。


    “不管了,老子衝上去搶刀,你們有血性的跟著上,要當王八的就繼續當王八吧!


    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秦淮義咬了咬牙,叮囑秦烈道:“這是一個機會,爹爹得上。


    待會你看準時機,亂起來了就帶著弟弟去找你娘和妹妹,你們趁機跑!”


    男流犯這邊已經準備奮起抵抗了,秦嘉注意到防守的鬆懈,也意識到了這是個好機會。


    如果今天不逃,以方月容的姿色,指不定哪天就要遭殃了。


    而且她還有個姐姐,在等著他們迴頭解救。


    所以她豪不遲疑地讓方月容掩護她用匕首砍鐐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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