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獵物賣不出去的情況。


    他也壓根不擔心,野雞會剩下。


    女人見他吃了秤砣鐵了心,隻能苦巴著臉掏錢了。


    掏完錢,她還拎起野雞上下左右檢查了一下,發現完好無損後,這才嘀嘀咕咕的離開了。


    人走後,他將收到的錢裝進口袋裏,之後無奈搖搖頭。


    遇見這種買家也是夠倒黴,賣的錢,差點不夠喝茶費。


    眼下隻剩一隻山羊了,他還不能走,大貨一般賣的慢一點。


    畢竟,整隻羊的價格,一般人可買不起。


    起碼得是大客戶。


    …..


    蹲著等了大概半小時,所謂的大戶,終於上門了。


    一個胖乎乎的四十多歲禿頭的男人,笑嗬嗬的走上來。


    “同誌,山羊什麽價?”


    他這意思很明顯,他是過來買羊的。


    “八毛錢一斤!”


    張衛國報出自己的價格。


    男人眼珠轉了轉,湊近他一些。


    “七毛五行不行?”


    要是擱在平時,他是不會答應的。


    可是,今天他都出來兩個小時了。


    也不知道大哥在家如何了。


    他的心裏很擔心。


    “你要真心要,七毛八,低了我不賣!”


    往日都是八毛一斤的,今天情況有點特殊了。


    他就不得退一步的便宜點。


    男人看他很堅決,價格已經相對而言便宜了。


    知道隻能如此了,他便點點頭。


    “行,我要了!”


    出門沒帶秤,況且家裏也沒有。


    他都是大概拎一下,重量差不多就心裏有數了。


    “我沒有帶秤,你要信我就按四十五斤算,絕對不會虧你的!”


    他再次看向胖男人,征求對方的意見。


    如果對方真的需要斤斤兩兩算,那就找人借來一杆秤。


    “不用秤,我信你!”


    男人伸手拎了一下野山羊,心裏大概有了數。


    四十五斤隻多不會少。


    兩人嘀嘀咕咕算了下,最後男人掏錢遞給他。


    “三十五塊一,剛剛好!”


    張衛國當著他麵數了下,錢是剛剛好。


    “嗯,下次什麽時候來?我還過來找你買野味!”


    他的野味很不錯,人又很利落。


    他就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不一定,大概三天過來一次吧!”


    他也沒有確定的時間,隻是含糊說了下。


    “行!”


    男人得到想要的消息,拖著山羊走遠了。


    東西賣完了,也該迴家了。


    張衛國站起身,將錢裝好後,拉了一下帽簷隨著人流消失了。


    來的快,迴的更加快。


    迴去的時候,身上東西全都變現了。


    張衛國的渾身上下一身輕,走起山路更快了。


    他發現,夜色開始變黑了,天上的月亮,也在不知覺之中消失了。


    到處黑壓壓的一大片。


    空氣中的微風,也隨之變得涼嗖嗖。


    要下雨了嗎?


    他的心裏忍不住的想。


    可是白天的時候,太陽還很好,晚上還有夕陽了。


    看著不像要下雨的樣子呀!


    不管要不要下雨,他得趕緊迴家了。


    大哥一個人在家裏呢!


    想到這,他的腳步再次加快了。


    本身以為天氣不會下。


    誰曾想,他才剛剛走了十分鍾,滴答,天空就有雨滴落下來。


    冰冷的雨水落在他的手背上,微涼的觸感讓他的心裏更加焦急了。


    他的眉頭瞬間皺成川字了。


    今天怎會如此倒黴呢?


    出來一趟,還遇見了惡劣的天氣!


    不過吐槽歸吐槽,他人還得趕緊趕路了。


    再次加快腳下的步伐。


    五分鍾以後,又急又猛的大雨,猝不及防落下了。


    從開始的滴答聲,變為嘩啦啦。


    這一次,山路開始變得泥濘起來了。


    他想走快點,可是山路不允許。


    雙腿和雙腳滑溜溜的直發顫。


    夜空猛的亮起來。


    一道閃電來的快去得也很快,就像一眨眼。


    “哢嚓…”


    接著一道雷電劈開漆黑的夜空,像是要把天空撕裂了。


    張衛國的全身都被淋濕了。


    雨水順著他的身上往下流。


    除了戴著草帽處的腦殼還是幹的外,他的全身都被淋的濕漉漉。


    眼下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他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在浮現,那就是趕緊迴到家裏去。


    “哢嚓!”


    雷鳴聲音不間斷,閃電夾雜在其中,照亮前麵的山路。


    張衛國一腳深一腳淺的摸索往前走。


    好幾次,他都差點栽倒了。


    大雨越下越大了,周圍響起嘩啦啦的流水聲。


    張衛國的眉頭鎖的更緊了。


    …..


    馬家村,這個村子祖祖輩輩坐落在大山中間的山穀裏。


    老一輩的祖地就在此,後輩也就生長於此了。


    站在村子外麵往裏看,村子形狀就像一個大鐵盆。


    周圍的山就像鐵盆的邊沿,將整個村子包圍在中間。


    大半夜的,村裏的人都睡了。


    夢裏睡的正香呢,突然傳來哢嚓雷電聲,閃電照亮整個大地了。


    村長馬老六,年紀大了睡眠輕,天空響起悶雷那刻起,他就醒來了。


    可是,下雨打雷屬於正常事。


    他也隻是拉開窗戶看了看,然後躲迴屋子了。


    打雷聲音太吵人,他也根本睡不著,坐在窗前觀察著外麵。


    剛開始還是小雨滴,滴答滴答慢慢下。


    沒過幾分鍾,大雨瓢潑而下了。


    聽到聲音不太對,馬老六的懶意瞬間消散了。


    “不好,大暴雨!”


    他不自覺脫口而出了。


    “老頭子,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在說啥夢話呢?”


    床鋪上的老婆子,聽到他的自言自語聲,翻了一個身,嘀咕了一句。


    馬家村的位置很尷尬,遇上大暴雨,非常容易被淹沒。


    這麽多年以來,已經淹過一次了。


    不過,那次的雨沒有那麽大,所以村民們的損失不算多厲害。


    可是今天這雨聲,聽起來,要比上次大多了。


    而且,還很急。


    “老婆子趕緊起來了,外麵下大了!”


    他迅速的站起身,走向床沿邊,隔著被子拍起他媳婦。


    “嗯…別吵了,趕緊睡覺吧!”


    他的媳婦還以為,大半夜的他在發癔症。


    迷迷糊糊哼了好幾聲,女人再次陷入沉睡了。


    “老婆子,別睡了,要出大事了!”


    見到女人準備再次睡,他便開始著急了。


    這一次,他的拍打聲音更響了,說話的聲音,也隨之更加大聲了。


    “啊?啥大事?亞非又掉溝裏了?”


    女人聽到出大事這三字,騰的一聲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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